的金军打散击退。
“哈!”那名禁卫军的士官笑了一声之后,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那是一种近似于找到了平生知己的感觉,也是一种放肆发泄的笑,笑声仿佛要穿透天际,带着的豪爽之意即便隔着耳机也能听得出来。
“我就说你应该是我们禁卫军的人!”那名士官一边放肆大笑,一边怪声说道,然后耳机里各种附和这个判断的声音就多了起来,这些禁卫军的士兵们七嘴八舌,一边说着范铭就应该是禁卫军的士兵,一边指挥着坦克冲过了大桥,打垮了对面的金国守军。
“下次……我可不会这么干了。”范铭苦笑着挪开了按在自己腹部的手,一发子弹打中了他的腰间,鲜血已经浸湿了他的衣服,只不过因为颜色深黑看不出来罢了。
刚才在战斗中他浑然不觉自己被子弹打中,这一会儿坐在自己的坦克里,整个人放松了下来,他才感觉到腰间那彻骨的疼痛,这枚子弹也不知道打穿了身体还是留在了他的腹中,当然他也不知道究竟这枚子弹有没有击中他的内脏,造成大出血什么的。
“2号,你来负责指挥战斗!我需要包扎一下,我受伤了。”范铭可不是什么硬汉,他可干不出来那种身中数炮,肠穿肚烂用手挽着自己肠子继续战斗那种壮举。知道自己中弹之后,他立刻就交出了自己的指挥权,然后在自己的手边翻找起包扎用的医疗箱来。
“车长?你受伤了?要不要我帮忙?”听到范铭说自己受伤了的消息,炮长丢开了一个打空了的机枪弹链箱,赶紧扶住了范铭靠近他身旁的那支胳膊。
这个时候范铭已经在自己腰间的另一个位置找到了另一个弹孔——看来情况还算不错,至少子弹贯穿了出去,没有留在身体里面。另一个好消息是:看出血量,子弹也没有打穿他的内脏,看来这一次,他不用死在这里了。
190无线电请求()
远方,在清水台附近的禁卫军第1装甲师的师部临时选择的指挥所内,几名负责无线电操作的士官正在紧张的在比现在的滚筒洗衣机小不了多少的设备前,紧张的忙碌着。这些无线电设备功率很强大,不过体积也“非常强大”,它们的功能并不多,显然这个年代集成等概念并不流行。
庞大的体积赋予了这些设备较远的通信能力,至少在摆放这台设备的卡车边上,一架特殊的天线有整整四米那么高。依靠这个天线,明军的指挥官们能够将消息发送到十公里之外的某个地方,或者同样从那么远的地方接收到想要的信息。
“长官!3分钟前,我们收到了来自一支失踪的禁卫军装甲部队的消息……他们在蒲河附近反复的发送着已经攻占了一座敌军大桥,需要支援的信号。”一名士官将无线电台收到的有些莫名其妙的消息递给了自己的长官,一名值班的主管无线电通信设备的军官。
禁卫军内是没有相应的无线电军官的,这些军官都是由新军训练出来的。虽然他们不能上前线用各种手段杀敌,可是依旧是各支军队中抢破头的炙手可热的专家。
这名军官从手下那里接过了那份来自无线电通信的粗略记录,看完之后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将那张用来事后核对查实的简略记录表格捏在手里,思考了大约几秒钟。
他不得不慎重的对待这份来自前线的无线电通信记录,毕竟这封无线电通信的地点有些太过匪夷所思了——现在大部分明军士兵已经停下了继续进攻的脚步,大部分都在安营扎寨,前线的部队正在建立简易的防御阵地,防止夜间金国叛军会组织反击。
当然这些部队前进的最远的,目前能够联系上并且可以有效指挥的部队,是禁卫军在清水台以西3公里远的一支装甲部队,这支装甲部队属于禁卫军第1装甲师2团2营的主力。
现在明军内部也因为进攻的速度太快而乱成了一团糟,刚刚夺回的大片地区内,到处都是等待补给的各种各样的部队。路边随处可见的是被押送向铁岭城郊集结的各种俘虏,还有因为故障瘫痪在一旁的坦克或者汽车。
毕竟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使用大规模装甲部队实施局部突破,毕竟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使用了三种以上的坦克以及装甲车辆(1号坦克、突击炮、自行火炮)联合起来进行突击作战。所以一切程序都没有参考的标准,整个新军庞大的集团军总部为了各种各样随机出现的问题组建了100个应急的处理小组,结果现在依旧捉襟见肘。
“长官!我想这一定是机器出了故障,或者是哪支部队用错了地图,以为自己在蒲河附近……”那名呈送这份电报记录的士官小心翼翼的提醒了自己的长官,却发现对方依旧闭口不言,在那里思考权衡着。
十几秒钟之后,这名无线电收发室的执勤军官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向自己的手下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去工作。紧接着他嘱咐了一句,开口说道:“如果再接到这样的消息,务必要全部记录下来……位置如果依旧是蒲河,就直接向师长办公室汇报。另外,要是有部队说他们刚刚报错了位置,提到蒲河的也一起呈送,明白了吗?”
在确定自己的手下记好了交代之后,这名军官拿着那个记录,走向了不远处已经扎好了帐篷的师部临时指挥办公室。所谓的办公室,无非是两辆装着柴油发电机,还有一些指挥用设备的卡车,还有几顶帐篷组成的临时区域罢了,只有师长还有参谋长有自己独立的休息帐篷,其他人大部分都在嘈杂的汽车内忙碌着。
毕竟有太多的事情等着师部去处理,现在已经确认的消息就有大约3000人失踪或者联络不上,另外他们还成功的从友军那里拐跑了大约700名各式各样的士兵——范铭就是其中的一个。
而剩下的超过一万人的部队中,一半的部队还在后方路上,他们等待在半路的村庄还有荒郊野外,很多都在等待今夜注定无法到来的各种补给物资。有趣的是他们的物资大部分还在河对岸,因为调度还有运力的关系,明军的后勤部队正在慌乱的把这些东西想尽办法挪到需要它们的地方去。
这名无线电军官走到正在卡车侧面,观看一张详细的附近区域的地图的师长身后,听到两侧的军官在为自己的手下们安排各种各样的工作。
“确认所有的侦查部队位置!我要尽快得知叛军主力还在不在蒲河以东!尽可能的收拢这些侦察兵,确认之后再把他们派出去,我要的是确切情报,不是推测,不是分析!懂了么?”参谋长在一边,对负责侦查的几个军官掰着手指头吩咐道。
另一边,第1装甲团的团长站在师长的面前,正在指着地图上的各个位置,说他自己能找到的部队都分别推进到了哪里:“长官……我的一个连在这里建立了防御阵地,他们没有遇到大股叛军,他们缺少弹药,时间也已经太迟了,没办法继续进攻……我们距离蒲河还有一段距离,今天可能是无法到达那里了。”
这名无线电军官上前一步,立正敬礼高声的唱和道:“皇帝陛下万岁!”他的这套见面礼果然引起了师长的注意,对方从地图上挪开了自己的眼神,看向了还保持着敬礼姿势的无线电军官,同时挥手示意他可以礼毕了。
礼毕之后,这名无线电军官赶紧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了正在用手撑着下巴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师长面前,开口解释道:“长官!我们刚刚收到了来自蒲河东岸的一个支援请求,有一支部队声称在蒲河的一座桥梁上,需要兵力支援。”
191第一亲军()
听到这个消息,禁卫军第1装甲师的师长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他急急忙忙抢过了那张记录,开口质问道:“开什么玩笑?我有部队打到蒲河了?”
“根据无线电通信的记录来看,应该是这样。不过我无法判断,这个无线电通信的真实性,因为几个小时里我们收到了很多错误的汇报……”负责无线电的军官立正对自己的师长开口回答道。
他说的确实是实情,因为部队手中拿到的地图都是过时的旧地图了,所以很多公路还有地貌都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这些变化让很多部队走错了路,一些缴获来的地图成了明军部队高级指挥官眼中的好东西。
因为各种迷路还有地标错认,发生了无数汇报错误的事情。有些部队把某条河流当成了地图上的大河,有些士兵错吧辽河防线上的某个支撑点,当成了另一个……这些汇报错误严重误导了明军指挥机构,也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指挥混乱。
另一个让人担忧的原因,就是明军太过分散也太过急躁了,这让明军指挥官根本没有办法确认自己手里得到的各种汇报的真实性。就拿现在这个无线电通信的记录来说,谁知道这支部队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有可能这支等待支援的部队已经被歼灭了,也有可能这支部队被歼灭之后,敌军缴获了通信器材,传递错误的消息引诱明军上当——这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而且在纷乱的战时根本无法分辨和判断。
“司令官给我下达的攻击命令,是今天入夜之前,抵达蒲河防线……可是我现在距离这个目标大约还有10公里的距离,却不得不因为进攻速度不够放弃司令官原本的攻击命令。”师长将那份记录递给了自己的参谋长,然后开口对负责电报的军官说道:“回去吧,小子。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判断,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然后这名当初亲手从皇帝朱牧那里,接过了禁卫军第1师军旗的男人,就做出了自己的判断来:“立刻集合师部附近的坦克还有卡车,组成一个临时的突击队……沿着公路继续南下,寻找这个发出求援信号的我军部队!如果一切是真的,帮他们完成他们的计划……还有,确保他们能够活着等到明天主力部队抵达!”
“1连的坦克!紧急集合!所有车组人员登车准备出发!检查通信设备线路,检查发动机变速箱和油料,检查弹药储备情况!然后向我报告……”听到行动计划之后,原本就已经嘈杂不堪的师部营地就更加嘈杂起来,士兵们扛着弹药箱跑来跑去,为准备出发的部队做最后的补充。
“带一辆油料补给车去!再带一车弹药……如果那边还有我们的人,他们应该需要补充物资和给养了。”经过十分钟不到的紧张准备工作,一支看上去颇具规模的部队就已经集结完毕了,大约有两个步兵连的士兵乘坐卡车掩护,12辆旧型号的1号坦克做主力,还带着三门1号自行火炮作为掩护火力。
能伴随着部队一路杀到清水台附近的部队,都是一些机械化部队,那些过时的装备大多数现如今还在路上艰难的跋涉呢。这些拥有良好机动能力的部队用自己的实际战果向人们展示了一场有关未来战争的基本形式:经典的机械化部队依靠火力速度防护方面的绝对优势,以多打少决定整场战役的胜负。
明军指挥官在摸索这套先进而且诱人的作战方式,他们笨拙的用自己不断的尝试,来将手里越来越先进的武器装备熟悉贯通,最终形成更接近实际的运用模式。在这场变革和探索之中,任何混乱不适应都是被允许的,甚至就连错误都是被允许的。
“作为指挥官,我必须尝试完成上级给予我们的战斗任务!现在我命令你们前往蒲河东岸,搜索找到陷入重围的我军士兵,帮助他们占领蒲河上的桥梁!”师长在集合起来的士兵面前背着手,发表了一个简短的战前动员讲话:“祝你们胜利!皇帝陛下万岁!出发!”
“皇帝陛下万岁!”所有的士兵都右手握拳,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他们发出了高声的欢呼,然后发动起坦克还有汽车,沿着公路开始向南疾行。
“参谋长……给集团军司令部发电报……告诉他们我的部队已经推进到蒲河一带,不能按照最新的命令,在清水台转入防御了。”看着远处扬起的烟尘,看着自己的坦克还有汽车组成的铁甲洪流冲向远方,禁卫军的师长最终开口,对身边的参谋长说道。
“明白了,我来之前就已经发好电文了……”参谋长笑着回答了自己的长官,然后开口建议道:“留下的部队还是要布防才行,我会催促所有能联络上的后续部队尽快抵达,清水台不容有失。”
“你说的对!”师长点了点头,然后打了一个哈欠,有些批卷的叹息道:“唉……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了,还真是有些精神恍惚了。还有一个事儿我得交给你,如果真的有部队夺下了蒲河上的桥梁,我一定上奏朝廷,给这支部队表功!”
“哈,师长,你觉得这事儿,让司令官出面会不会更好一些?”参谋长一边陪着师长向指挥部的方向走着,一边建议道:“要是司令官亲自给陛下写份申请,估计他们每人一个一级勇气勋章,肯定是跑不掉了。”
师长听了之后,显然对这个建议更加满意一些,笑着点了点头同意道:“你说的对,这种事情还是要集团军司令部说话,更有力度一些……不过我这个师长也应该向集团军司令部提交一份褒奖申请,毕竟是我们师的荣誉,脸面上有光啊。啧啧……每人一个一级勇气勋章,我这个禁卫师,也算是天子第一亲军了吧?哈哈哈。”
192听说你们需要支援()
“对啊!必须每人一个二级勇气勋章!”蒲河上正在激战的这座大桥上,范铭一边忍着伤口传来的疼痛,一边指挥着自己坦克的战斗。敌军的攻击刚刚暂停了半个小时左右,显然对方的指挥官没有傻乎乎的乱着攻击,而是先用宝贵的时间整顿了自己的部队。
“开什么玩笑?二级的勇气勋章怎么够?至少应该给我们个二级的英雄勋章才行!敌人上来了,机枪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开火!”炮长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拉动了枪栓,将重机枪的子弹上膛,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再一次交战的时候,金**队明显比刚才有序多了。这些士兵分散并且寻找着尸体以及废墟残骸做掩护,用最快的速度,向着明军的坦克组成的阵地发起着一浪高过一浪的猛攻。
这个时候,明军突击部队只有13辆坦克的弱点就暴露出来了——他们没有步兵的跟进和掩护,火力上缺乏延续性,需要防守的地方又太过宽广了——桥的两边都有大量的金国士兵,东岸这边只有5辆坦克,西岸那边因为要防止金国反扑所以有8辆。
好在集结起来猛攻桥头明军阵地的金国叛军的背后,还隐藏着一支规模不大的明军小分队。两门100毫米口径的榴弹炮突然开火,把这一轮金**队的士气再一次压了下去。战斗持续了10分钟,金国在大桥附近又丢下了100多具士兵的尸体,草草结束了这一次试探。
看上去明军的形势一片大好,可是一个新的问题又出现在了明军坦克部队面前。他们经过一整天的突击和战斗,打到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弹药储备了……多数坦克只有最后一条机枪弹链,主炮的炮弹更是捉襟见肘起来。
范铭把眼睛从潜望镜上挪开,按着自己受伤的腰部嘱咐炮长道:“开火的时候尽量瞄准用点射……我们的弹药不多了,谁知道会不会有增援部队赶过来,所以节约一些总是好的。”
“增援如果真的有的话,最好快点来……不然我们就只能用手枪和敌军打下去了。”一边瞄准又一次冲上来的金国叛军,炮长一边牢骚道:“这些禁卫军,关键时刻就是靠不住啊。”
坦克炮塔上的这支同轴机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