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要和那方邃算的清清楚楚。”
闵柔身穿黄褐色半身皮甲,露出半截圆润的小腿和粉光致致的藕臂,前行中以神念传音和井山泽说道。
井山泽化身的平常男子,穿一袭普普通通的长衫,面上神色平静的道:“暗王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我们这次确是不该轻易动身来中央域。若是留在南域,进可攻退可守,事情绝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闵柔询问道:“等回了南域,大人有什么打算?”
井山泽沉声道:“现在给我们的选择并不多,一是带领愿意跟随我的人离开五方域,从头经营。或者······暂时投效众母势力,借其力以御敌。”
闵柔面色一懔,反倒是另一侧的摩雎嘿然笑道:“我赞成加入众母势力,等我们羽翼丰满,以后再找机会脱身就是。和众母势力斗了这么多年,他们的势力深不可测,加入他们,比待在秘殿强多了,等我们掌控了足够的力量。自然可以回来将那姓方的弄死。”
井山泽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摩雎你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我的打算正是借助众母势力容身,也只有投向众母势力,咱们才能发挥所长,尽快杀回来。其实众母那边这些年来暗中曾和我有过接触,劝我归降,条件开的极为丰厚,这次机会合适。恰可顺势而为。”
闵柔持不同意见的道:“大人想要有朝一日再杀回来是没错,但是非要借助众母势力吗?这些年我们和他们互相仇杀。仇怨甚深,咱们手下有多少人是遭了众母势力的毒手。
当年和我一起侍奉在大人身侧的韵容姐姐,就是落入众母势力手中,被奸杀剥皮,死状惨不忍睹,还有大人手下的摩天四将。全都是众母势力所杀,我们如果倒戈投向众母势力,未免······对不起这些昔日同僚。”
摩雎哂道:“妇人之见。我们当时阵营不同,彼此厮杀,各为其主。再正常不过。但现今局面变化,我们若是不选择投入暗影或是众母麾下,就算能平安逃出五方域范围,也要面对秘殿死士无休止的追杀,想卷土重来,谈何容易?
只有借助众母势力,才可快速拥有和那方邃争锋的实力。”
井山泽冷然道:“摩雎这话最合我意,闵柔你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咱们就去投众母势力,秘殿既然把我当成弃子,那就别怪我不义,我必要一手覆灭秘殿。好了,咱们走吧,这一路那方邃派出的队伍,有如跗骨之蛆,只要我们在一地待上十数分钟以上,必要被其追杀而至,此地不能再留。”
这时候三人听到街道上一支交错而过的修者小队伍,正在争相议论,话题无巧不巧的就是在谈论方邃,说的是方邃不久前亲自格杀魔之首将暗魁的事。
几个说话之人无不眉飞色舞,显然对方邃崇拜之极,连提到方邃的名字都与有荣焉,个个双目发光:
“依我看,咱们五方域这位青年辈第一人的魔教首领现在的战力,早就把天下十大青年高手中,排在第二位的小魔帝甩在了身后好几条街,两人已经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了······”
“嗯,这话说的不错,那暗魁得有多凶狂,残杀咱们五方域的人多不可数,连十大神将中的人和他对上,也要居于下风,还不是被方队一出手就杀了,方队是天纵之才。”
“现如今说方队是天下青年第一,谁还敢不服?我跟你们说啊,依我看,方队不久之后,恐怕就要从青年第一,晋升成天下第一,去掉青年两个字,啧啧!”
“这还用你说,谁看不出来······”
这些人交错而过的时候,兴奋的谈话声此起彼伏,摩雎听得目中戾气大作道:“哼!那方邃此时还不知有多得意,他的名头现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们这一路行来,不论走到哪,都能听到有人谈到他的名字,真是可恼。”
井山泽面色阴沉的道:“往日因,来日果,方邃翌日必死于我手,且容他风光几日又有何妨。”
此时一阵长风吹来,在他们行走的街道旁,有一株株高大树木,随风摇曳,簌簌作响,落叶飘零着地。
霎时间风势不止,落叶如雨。
这颗星辰正值初秋。
无数落叶纷纷洒洒,如一片片雪花,其中有些叶子从井山泽三人身畔滑落,拂动在三人身上,落叶萧瑟,一如三人此时的处境。
转眼间,三人走出长街,继续回返五方南域的行程。
同一刻,在这颗星辰的外太空里,塞伯坦的主控室内,过东山和钟十三哈哈大笑道:“成了,这回看井山泽往哪跑?”
两人说话时一起看向身畔,在塞伯坦主控室内,另外还有蒂娜、乌彦博和赵天昼,以及一整队二十余个面无表情的秘殿死士。
身形高挑,金发飞扬的蒂娜身畔,亦步亦趋的跟着两匹银白色的神骏月狼,长毛无风自飘。
此时过东山和钟十三的目光,注视的是个以连体衣帽,罩住了全身,只露出一双幽光流转的眸子的人。
这人极为高大,在连体帽下的暗影里,隐隐可见一颗狰狞的黄金色蛇头。
原来方邃虽未亲至,却让乌拉埃乌斯随行,共同来追杀井山泽,由此可见方邃对井山泽的重视。
过东山兴致勃勃的道:“我们一路追逐,多次交手,虽然杀了不少井山泽麾下死士,但他本人却滑不留手,多次逃脱我们的阻杀,有几次若非夜蝉家来人告知,我们甚至把这井山泽给跟丢了。这次乌拉你用出来的手段着实奇妙,井山泽死期到哩。”
钟十三也道:“乌拉的诅咒之术确是诡秘,有谁能想到井山泽先前所在长街旁的树木,竟被乌拉下了诅咒,借助飘零的树叶滑过他们身畔时,将诅咒的气机神不知鬼不觉的转嫁到井山泽三人身上。此后不论如何躲藏,他们的行踪,都再难逃过乌拉你的感应,看他们还往哪跑?咱们紧追不放,累也把他们累死。”
钟十三说话之际,塞伯坦便如同一头即将捕猎的雄鹰,向着下方的星辰俯冲而去。
惊心动魄的又一场追杀全面展开!
与此同时,秘殿海王宫所对应的反空间修行室内,方邃依然处于疗伤的过程中。
他经过数日调整后,这时刚刚开启了夜蝉送给他的太阳之魂,奇妙的变化蓦然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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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二章 奇镜()
那装着太阳之魂的小瓶内,霎时跃出一轮又一轮的太阳,最终共有九轮太阳环绕着方邃,起落升降,自有秩序,情景神异无比。
随即九轮太阳中开始有第一轮烙印在方邃眉心,化为一枚骄阳印记,逐渐虚淡,被他收入了识海。
方邃就那么盘坐在反虚空修行室内,体外缭绕八轮骄阳,犹如神祇。
此后他身畔的太阳之魂一轮接一轮被收入识海,识海内的五轮骄阳,光芒盛烈至前所未见的璀璨程度,每一轮骄阳皆吞吐出一道火焰,在他体内流转。
方邃周身血液与骄阳之火融浑为一,化作岩浆般在体内奔腾,所经处焚化了他体内的死气,逐一点亮陷入黑暗中的三百六十一处体窍,重铸无限光明。
时间流逝。
方邃体内澎湃的火力因为吸收了太阳之魂,始终在增长强盛。
然而非常诡异的是,他体内流转的火力虽盛,但是在成功点燃一处处窍穴后,一旦火力流转离开,窍****就又会重新被黑暗与死气充填。
方邃以骄阳神火在体内三百六十一窍循环一周,虽然每处窍穴在火力经过时,都会被点燃,生机之火熊熊,可是当火力在体内游走后重归识海,这些窍穴便又迅速黯淡,黑暗无光。
方邃此番疗伤,最终的结果是成功祛除了黑暗和死气的窍穴只有一处,就是曾经融入荷鲁斯神血,彻底改造过的心窍,也就是人体血脉之源的心脏。
此时他体内其他位置,依然黑暗的好似夜幕降临,只有心脏发散着淡淡金光。
除此外。还有识海和下腹处,一则燃烧着五轮骄阳,一则有幽月的冷辉闪烁;这两处法力的源头要害,和他的心脏,在气机上隐隐相连,构建成上方识海。中间心窍,下腹气海三大关要之地,护持着方邃体内生机不灭。
若这三处位置任何一处光芒熄灭,方邃便要受到不可承受的严重打击。
若是三窍俱灭,便是方邃殒命之时。
在吸收了太阳之魂后,试着推动体内力量奔走一周,居然只恢复了心窍的光明,其他位置仍被死气充填。这让方邃眉头大皱,此次死亡献祭后遭到的反噬。情况之严重竟还超出之前的预料。
“上主,你这次进行死亡献祭,催动荷鲁斯神躯斩杀暗魁,几乎耗尽了体内的一切生机,想要恢复伤势,实在难上加难。”
巴斯特在方邃的识海内,摆出个蹲坐的姿势,眼巴巴地瞅着太阳金经。霍霍地扫动着毛茸茸的尾巴,又道:“我的传承记忆里记载着一种方法。可以治疗上主的伤势,只不过这个方法有些危险。”
方邃道:“说来听听。”
巴斯特抿了抿舌头道:“方法就在金经书页内,上主上次已经用过一次,只不过这次需要更进一步。”
方邃随之将念头转向太阳金经,那其中的一张书页空间里,荷鲁斯的神祇之躯起伏隐现。
“你是说。让我再次导引神血入体,既可填补我体内因为死亡献祭而耗损的血气消耗,又可增强我的力量,一举两得?”方邃沉吟道。
巴斯特点点猫脑袋:“嗯,这么做好处极多。首先是可以帮助上主疗伤,再则还可以大幅度增强上主的实力。不过就是危险不小,我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劝上主使用这种方法,需知一位神祇的血,一旦进入体内,若是出现排斥,上主恐怕顷刻间就要神魂崩碎成灰,莫名惨死。”
方邃突然感到阿努比斯的一道神念从冥域而来,涌入了识海,化成一条黑犬,口吐人言,劝诫道:“上主别听巴斯特乱出主意,大量吸收神血入体洗练周身,危险太大了,一旦出现意外,以我们现在的力量,想要阻止都不可能,上主会有神魂俱亡之险。”
巴斯特反驳道:“危险的可能是有,但上主体内的太阳金经和亡灵死书都是无上神物,它们和上主浸淫日久,必会在最危险的关头护持他,最不济的情况上主也未必会陨落。而且上主是神系的继承者,那么荷鲁斯神血中存在的记忆烙印,根本就不会反噬上主才对。这个机会很难得,若能成功,好处有多大,阿努比斯你难道不清楚?”
阿努比斯哂道:“你说的这些都是假设,万一你的判断不对,上主出了意外,这个责任你巴斯特承担的起?”
巴斯特撇撇嘴,乌溜溜的眸子左闪右转,想了好一会儿才泄气道:
“可我总觉得,上主此前已经吸收过荷鲁斯神血,不见任何排斥,应该没有问题才对。而且我急着让上主以神血洗涤己身,是有原因的,不知为什么,我最近总感觉到一种不祥,隐约生出一个念想,就是上主的力量,必需在短时间内出现飞跃,否则我们很可能都要在不久后遭遇某种大劫,同时陨落······算了,这事情只是我脑中划过的一种念头,并没有任何其他警兆,当我没说。”
巴斯特话罢,阿努比斯的神色反而凝重起来:
“巴斯特你的本尊,是我们神系的三大主祭之一,具备看穿时空走向的能力,你既然生出不祥的预感,就不会事出无因。有没有可能是你的本尊,看穿了未来的某个片段,在通过冥冥中某种密不可测的方式,向你示警?你确定感应到上主需要迫切的提升力量?”
巴斯特垂头丧气的摇头道:“我的感应朦朦胧胧,很不清晰,似乎是受到一种黑暗的力量干扰,所以我只生出了不祥的感应,觉得我们需要提升力量,才能应对即将到来的某种危机,除此外再没有其他所得。”
两者的这番对话,方邃自然也是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面色凝重。
阿努比斯的威狞狗头,显现出凶戾惊人的气机。想了想道:“既然巴斯特你有这种感应,那到底是不是应该接引荷鲁斯神血入体,洗练周身,还是让上主自己决定吧。”
又道:“巴斯特你的预感很讨厌,但我们却不能不做准备,我这就回冥域。开始登陆地肺深渊中央的死亡岛,去获取冥域本源!”
阿努比斯向方邃低头为礼,随即神念潮水般退去。
此时,方邃在认真思量后,沉声道:“我决定吸收神血入体试试,巴斯特你帮我护法。”
————
枢密院总部内,有一片建于一座座雄峰上的殿宇群。
这些殿宇气象恢弘,妙绝人间,山与山之间。竟采集虹曦炼化为桥,奇光氤氲,彼此相连,雾气缭绕中,一派仙家气象。
在其中一座主殿前的牌楼上,可以看见三个气运连天的古字——皇庭部!
这里正是以天庭和太古部落两家超一流势力为主,延伸进入枢密院的皇庭部所在地。
此时此刻,在天际尽头。突然游曳出九道浩然龙气,化为九条栩栩如生的真龙。这九条真龙威严无尽。摇头摆尾,却是拉着一架车辇,从白云之巅驰骋而来,转眼落在皇庭部一座山峰顶端的华美殿宇前。
吼!
当车辇停稳,车前的九道龙气飞腾变化,合而为一。居然化为一条金色神龙,一爪下腾云,一爪下驾雾,通体盘绕雷霆。
此龙身躯长达千丈,粗不可环。鳞角峥嵘的盘在了殿宇外,气势骇人至极。
随后从停稳的车架内走出一个青年男子,一身墨绿色骨质甲胄,竟是面色阴鸷雄沉,有盖世之姿的钟六王。
他大步走入殿宇内,但见殿内有一身穿滚金龙袍,面目英伟的青年男子,双目神采飞扬地高高坐在主位上。
钟六王大步走入,开口问道:“张皇子你出动神龙辇车急着拉我来此为何?”
被称作张皇子的英伟青年便是天庭太子,他头也不回的亲昵道:“六王你来看看我这宝贝里显示的是什么?”
说话间钟六王来到近前,探头一看,但见张皇子面前悬着一面色泽斑驳的古镜,镜上光芒如水,显现着一副画面。
钟六王霍然一震道:“方邃!”
“不错,正是方邃。我催动这面天庭异宝五行镜,凡是在五行构建的大千世界内的人或物,只要在镜上写出名字,催动山川地脉之力给这镜子吞噬,而对方又身在九万里范围内,便可被搜查显示出来。这方邃近来名头震天,我本在奇怪他凭什么有斩杀暗魁的逆天之能,心中好奇,想着秘殿海王宫据此不足九万里,一时兴起搜之。”
天庭太子目中龙纹盘旋,扫视着镜中略显朦胧的方邃的身影,又道:
“你看,此时镜中搜到的方邃,他显然是在反空间中闭关疗伤。如此看来,他在斩杀暗魁的过程中,应该是付出了极惨重的代价换取力量,这才成功杀掉暗魁。据此判断,这方邃的实力远不如传闻中那么强,所谓第一青年高手,不过是名实不符之辈。”
钟六王长发披散,若有所思的道:“纵是付出了莫大代价,但是能成功斩杀暗魁,也要算十分了不起了。看镜中影像,方邃此时疗伤,通体神辉如火,恐怕不日就将恢复伤势。此人真是劲敌,以往倒是小视了他。据说我们部落赶出去的丧家之犬钟十三惯常与他一起厮混,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