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独孤哥哥,人死不能复生,你也放宽点心吧。”看出了景云眉宇间的疲惫,方云瑶倒了杯茶推到了景云面前。
“嗯。”揉了揉发胀的额头,景云端起茶杯喝了下去。“云瑶,这几天蓉儿就麻烦你看着点了。”
其实要说悲伤的话,冯衡的死给他带来的悲伤远远不及之前两次死亡,让他如此焦躁的是心底那份莫名的不安。他总觉得这些事情未免太过于巧合了,尽管他检查过冯衡的死因是疲劳过度加上她本来的心悸毛病引起的猝死,但太巧了。更何况他至今都不相信超风和玄风会偷九阴真经。
“独孤哥哥,你看你这两天都瘦了一大圈,还是先睡一觉吧。”
“不用了,我只需坐一会儿就好。”待会儿他还是去找黄药师吧,把心底这些疑问都说一下。
“不,独孤哥哥,你会想睡的。”
“……云瑶?”对于方云瑶有些突兀的话语,景云皱了皱眉看过去,却发现本该清明的视线此刻已然模糊成为一片,浑身的无力让他肯定自己被下了药。
还来不及说什么,景云就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待他醒来之时,他早已换了地方。
“独孤哥哥,你醒了。”
依旧是那般的单纯那般的柔弱,甚至连那大大的杏眼之中的羞怯都是如此的熟悉,就如同一晃眼回到了他们初遇之时,方云瑶还是那个被家人保护的很好的不知愁苦的大小姐。
试了试,发现自己无法凝聚内力后景云静静的看着朝着自己盈盈娇笑的方云瑶,带着几分疑惑和不解,“为何?”
“独孤哥哥,你在说什么?”少女笑容嫣然,杏眼弯弯的如同月牙儿那般好看,只是景云却已经没有欣赏的心情。
“为何要做这一系列的事情?为什么要陷害超风他们,又为何……要害死阿衡。”
“闭嘴闭嘴闭嘴——”前一刻还笑意盈盈的少女突然竭斯底里的咆哮起来,含着笑意的双眼此刻已然狰狞如同野兽,“阿衡阿衡,不过就是个生过孩子的女人,你为什么要叫的如此亲密?”
景云一愣,到了此时此刻,若他还不知道方云瑶喜欢的是自己的话那他就真的是白痴了。眼前的少女,他相识已经三年了,一直以为是个单纯的小妹妹,却不知原竟是条毒蛇。
他也并不是没见过嫉妒之人的嘴脸,甚至他认为嫉妒也是人的本能之一而已责怪不起来,只是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这种嫉妒的源头,该感到荣幸吗?无声苦笑着,景云自觉的自己面对的一切都是这般荒诞无稽。
“就因为我叫她阿衡,所以你就杀了她?”若这就是所谓的爱,那么他宁愿一辈子都没人爱他。
“当然不是了,独孤哥哥。”再叫着这个称呼时,方云瑶脸上的笑容是那般甜蜜,就如同千千万万面对心上人的少女一般,几丝羞怯几丝温柔。却在下一刻,羞怯和温柔被满目的狰狞取代,就似一个疯妇一般嘶吼着她那被扭曲了的嫉妒。
“是她该死!她让我退让,她说我晚了一步,她让我不要再喜欢你,该死,该死——”
依旧静静的看着那个疯狂的少女,景云没有说话。他又该说什么呢?说他并不喜欢她?说对不起没有早早看出她的喜欢?呵,他还没圣父到如此地步。所以他什么都不说。
“别这么看我!”仿若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方云瑶用手挡住了眼前的视线,受惊的往后倒退了几步,声音愈发的尖锐起来,“不要这么看我!独孤哥哥,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谁让他们都不准我喜欢你,凭什么不准?我只是想喜欢你而已,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阻止?!”
抿了抿唇,有些干裂的刺痛。“除了阿衡,还有谁?”
这个问题启动了方云瑶的关键词,立即的,遮挡视线的手放了下去,那双盯着景云的眼亮了起来,和兴奋的光亮不同的是,这是因为仇恨和嫉妒而燃烧的火焰。
“黄、药、师。”一字一顿的把这个名字说出了口,咬的紧紧的牙齿似恨不得啃噬其血肉,“那个男人竟然敢对你生出那种龌蹉的心思,该死!本来他会是第一个死的,但他武功太高戒心太重,我杀不了。但是没关系,杀不了我也不会让他把你夺走的。独孤哥哥奇不奇怪这几天怎么没看见那个男人?”突然嘻嘻的如同一个孩子般笑了起来,那般欢畅,却生生的起了几丝刺骨的阴冷。
“其实他来过哦,只是独孤哥哥你太累没发现,我帮你赶走了他呢,我让他看见你我之间那无法斩断的缘分,我让他明白他那龌蹉的心思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我让他看见你本就该属于我的!本来我以为不会那么顺利的,没想到那男人真那么蠢,竟因为嫉妒就走了,哈哈哈……还有冯衡,那个白痴,只是几滴眼泪就得到了她完全的信任,每次喂她毒药也完全不知道,还当是什么心悸?呵,没见过这么白痴的女人了。”
从方云瑶的口中听见黄药师对他的不同,景云心中生出的不知是愁还是怅然,只是此刻,这些都不重要了。“为什么我没察觉出阿衡体内有毒药?”
“独孤哥哥,这不是你的错。”方云瑶竟还担心景云自责似得开口劝慰了起来,体贴极了,那盈盈目光装载着满满的爱恋,浓烈的令人心惊,“那药是我在家时偶然得到的,食入体内后会马上融入血液,中毒之人并无任何感觉任何特殊症状,只是一天天会让心变得脆弱不堪,直到最后心绞痛而死。”
沉默了片刻,景云看着眼前时而温柔时而疯狂的方云瑶,他不知道究竟是那所谓的爱才把这个少女逼成了现在这般还是这个少女本性便是如此,他只知道他到底还是太掉以轻心了,竟从未怀疑过方云瑶,不是因为他相信什么人心本善,只因为对方看着实在太脆弱,脆弱的让他忽视了她的危险。
“玄风他们也是你做的吧。”
“当然。”带着几许得意的神色,方云瑶就像个期待夸奖的孩子一般双眼晶亮的盯着景云,“他们和那冯衡一样,只要掉几滴眼泪就被骗的团团转了,都是一群蠢货,只有你,只有独孤哥哥你,你才是最厉害的人!”
“那么现在你又打算把我怎么办?逼我和你在一起?”
景云的话让方云瑶脸上的表情都停滞了,有些呆愣的看着景云,许久许久才猛然摇头,嘴角勾起的笑容梦幻的平添出几分阴森:“不不,因为独孤哥哥是最厉害的,所以我知道我逼不了你。但是没事儿,独孤哥哥,我们马上就可以在一起了,等我们合为一体后,任何人都没办法拆散我们了,真好,独孤哥哥开心吗?云瑶很开心呢……”
在方云瑶说话间,一股白色粉末撒向了景云,体内完全无力的他根本无法躲避,只能被撒个正着。尽管已经尽力屏气了,但幽幽的香气无处不在,最终,他的意识还是逐渐的被黑暗笼罩。
这并不是迷药。看着逐渐失去了呼吸的景云,方云瑶嬉笑着上前搂住了他,深情许许的眸中带着某种奇特的炙热,似期待似满足,轻柔的话语在空气之中缓缓扩散出莫名的恐怖。
“独孤哥哥,别担心,很快,很快我们两人就能融为一体了,然后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世间最多的无疑便是错过和失去。待黄药师赶来,余下的只有那全然疯狂的方云瑶在痴痴的笑着,阴阴的、幽幽的,在那森森白骨上兜转出令人窒息的疼痛……
第六十四章 卡文了QAQ
黄昏时分,天际的云火烧火燎般的把整个天空染红,淡淡笼罩在青色石板铺成的街道上洒落几许暖意。
街道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商铺小贩更是从街头到街尾摆放着美丽而珍奇的商品来吸引着客人的目光,这条街本就是这个城镇最热闹的地方,而靠着这条街的酒楼,也正是这个城镇最热闹的酒楼。
酒楼没有老板,只有老板娘,做着妇人打扮风韵犹存的一名美艳寡妇。美丽的女人总是要比其他人更加吸引男人的目光,更何况这个美丽的女人还有着一张能言会道的巧嘴会逗得你开心畅笑。
老板娘不仅人美,她的声音更是清脆之中带着一股子少女没有的妩媚,令人听了酥酥麻麻的醉人。此刻,她正帮着一桌客人斟酒,笑意盈盈的看着这桌客人——两个男人,“两位公子是外乡人吧?”
其中一个脸色黑的发红,似被烈日晒了许久,相貌比之另一个要粗犷些,性子也十分豪爽的大笑了两声后回了老板娘的话,“老板娘的眼可真利。”
清脆的笑了几声,老板娘才继续开口说了下去,本只是做生意习惯了的套近乎罢了,最后却因为两位客人的健谈而逐渐的真近乎了起来,几壶酒的时间,三人已似熟识了几年的好友一般了。
“媚娘一个人撑那么大的酒楼不容易吧?”开口的是两名客人之中的另一个男子,比起之前那个,这个男子总是含着笑容,俊朗的眉眼更是笑意点点,莫名的让人觉得温柔。
老板娘姓沈,沈媚娘。其实她本名并不叫媚娘,只是开了酒馆后不知道谁这么喊了一句,渐渐的周围的人都开始叫起了这个名字,就连媚娘自己也开始这般自称起来。
沈媚娘闻言笑了笑,“这世道哪有容易的事?更何况我还是一个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美丽的寡妇门前是非就更多了。
粗犷的男人看着就是个直性子,一听沈媚娘的话后立即就扯着嗓子开口了:“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虽说我没什么大本事,但还是会几分拳脚功夫的。”
掩唇轻笑出声,沈媚娘笑弯了一双水眸,“媚娘在此谢谢胡大哥了。前些日子还真有些麻烦,不过幸而得到好人相助为我解决了。”说着,沈媚娘突的一顿,眉目似看见了什么般笑的更加欢快,芊芊玉指指向了某个方向,“说曹操曹操就到,那位便是助我的好心人了。”
顺着沈媚娘的手指看去,两人眉目微挑觉得几许惊诧。那是一个年轻人,约莫二十的样子,面容俊秀双目清亮,一眼看去就令人很有好感。只是……那种几乎趴在桌面喊饿似幼鸟嗷嗷待哺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沈媚娘看出了两人的惊讶忍不住笑了几声,“楚大哥、胡大哥,你们莫见怪,小云就是这种性子。”说着,沈媚娘就站了起来走向了那桌,两人就见沈媚娘和那少年说了什么后那少年突然亮起来的眼,就如同见到了骨头的大狗,闪亮闪亮的差点让他们瞎眼。
片刻,被沈媚娘称为楚大哥的蓝袍男子才蓦然笑着开口:“这个小云还真有趣。”
“什么有趣?我看他也太……”太了许久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粗犷相貌的男子最后只能从齿缝之中挤出了几个字,“小孩子气了。”
也不做什么反驳之语,蓝袍男子饮了口酒后轻笑了一声:“愿意帮助他人的人总是不错的。”
闻言,粗犷男子沉默了下后把杯中酒一口喝尽,哈哈大笑道:“你说的对极了!所以,我要去认识一下这个不错的人。”说完,不等蓝袍男子开口,男人就拎着一壶酒走向了少年。
沈媚娘见此,便也十分识趣的先一步开口介绍了起来,“小云,这是胡大哥,为人豪爽风趣,和小云一样是个好人呢。”
被称之为小云的少年懒洋洋的抬了抬脑袋,看了一眼男人说了一句你好后又扑通一声把脑袋趴在桌面了,声音有点闷闷的,“媚娘,还没好吗?我快饿死了。”
沈媚娘歉意的对着男人笑了笑,转头看向少年时目光带着几分无奈,“多说了那酒性烈少喝点,你不听,现在可好,一醉醉了一天,什么东西都没吃,可知道难受了?”
揉了揉额头,少年的声音有气无力极了:“别唠叨了,我那还不是因为高兴嘛。”
“离家出来游走四方有什么可高兴的?你也不担心你家人挂念?”嘴上说的不客气,但行动上却是又打发了个小二去催促一下厨房,沈媚娘看着趴在桌上的少年满目皆是无奈。
“唔……”难受的呻·吟了一声,少年抬起头看向沈媚娘的目光可怜兮兮的让人不忍,“可是管的太紧了嘛,我是他哥哥又不是弟弟,干嘛像老子一样看着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
“你弟弟也是关心你,有人关心时要珍惜,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到失去的时候后悔都来不及。”说到这里,沈媚娘的眉眼染上了几许哀愁,曾几何时,她也有这样关心着她的亲人,又是什么时候,她失去了这一切。正因为经历过,所以她才知晓失去之后的痛苦,而这个帮了她的少年,她不希望他重复着她的路去走。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媚娘你才多少岁啊就这么唠唠叨叨的。”低声咕哝着,少年狠狠抹了把脸坐直了身体,双腿并拢双手放置大腿之上,目光看向了厨房的方向,其中那浓浓的渴望让沈媚娘捂脸。——小云你别这样了行不行?你这样会让我想到后院的大黑等待喂食的模样啊喂!
终于,在千呼万唤之下,小二端着餐盘走了过来,少年也已经举着筷子乖乖等着上饭上菜了。只是很显然的,今日老天似乎特别不待见他,小二还没靠近了,手中的餐盘就被人蛮横打落摔在了地上。
众人都因为这个意外而把目光看了过去,却在看见罪魁祸首之后脸色发紧了起来,尤其是沈媚娘,更是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双眼中的惊慌是那般明显。
来人是一个锦衣华服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面容尚且算得上不错,只是那满身浮夸之气却令人厌恶至极,尤其是开口后那种恃强凌弱的调调更令人恨得牙痒痒,但却无一人敢站出来,因为他们只不过是个普通百姓,而对方,却是这里有名的恶霸。
恶霸今日的目标很明显正是那个目光有些呆滞的少年,才上来就让周围的仆人把少年这桌包括沈媚娘还有那个上来结识最终却被晾在一边的男人一起团团围住了。
一脚踩在了长凳之上,恶霸颇有气势的看着少年,满眼阴狠,“竟还真敢留在这里没逃跑,算你有几分胆气。”
恶霸名为梁洪良,家里颇有几分私产,又是这个镇上县令的侄子,往日里最爱干的事情就是欺男霸女了,百姓们对他恨得牙痒痒但谁都不敢说,毕竟自古就有言:民不与官斗。
而这沈媚娘,相貌在这个镇子上也是有名的美艳动人,丈夫又死的早,这孤寡无依的便被梁洪良给看上了,数次纠缠而不得让他早就失去了耐性,那日正想强抢时刚巧碰上了外来的少年,便被少年一顿好打后灰溜溜的逃走了。
本就欺人惯了哪里容的人欺?待梁洪良把伤养好了就琢磨着报仇雪恨,这不等重金请来了众多高手后就带着人来势汹汹的跑来酒楼寻仇了。
看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梁洪良,沈媚娘咬着下唇满目惊慌。她本就只是个孤寡女子,不懂功夫没有背景,当初敢一直拒绝梁洪良凭的也不过是几分烈性子罢了,却不想竟得到小云相助,也因此连累了小云。
罢了罢了,自己也早就非黄花闺女,还当个什么贞洁烈女?无非就是残花败柳之身,这梁洪良想要,给他就是了,何必还要连累旁人呢?这般想着,沈媚娘浑身颤抖着想要开口,却才启唇,就见刚刚还有些呆愣愣的少年怒号一声抬手就举起木桌朝着梁洪良拍了下去。
砰啪——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刚刚还十分气势的脚踩长凳的梁洪良被一张桌子拍的滚到了地上,而那看着瘦弱的少年竟似力大无穷般举着整张桌子像拍蚊子般的对着地面嗷嗷叫着的梁洪良死命拍着,口中更是怒到了极点。
“不知道浪费可耻吗?没听过每粒米饭上面都住着一个小精灵吗?知不知道农民伯伯要花费多少力气才能够种出稻子谷物?你这样小精灵会哭泣的知不知道?晚上小精灵会去找你鬼压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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