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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南蛮国大军压境，要跟我们开战了。”
“不会吧？你哪里听来的？靠谱吗？”
“就是就是，这大过年的可不兴开这样的玩笑，传出去指不定就有人说你造谣，搞不好还要被治罪。”
“靠谱靠谱，我二大姨家表哥的妹夫的亲戚就是在与南蛮交界的云州做生意的，早早听到消息就变卖了家产往京城来，听说离开云州的时候，云州已经和南蛮打了几次了，只是规模比较小，没传到咱们耳里而已。”
阿九一到汇香楼，就听到了这样的低声议论，而她张扬的也只是个性而不是身份，只是自己或者带虎子出门的话，总是挑最不起眼的小马车外加一个车夫，影十一他们等同隐形可以不算，因而一下就能识破她身份的并不多，那些人也就继续侃侃而谈了。
掌柜的抬眼就见阿九进来，暗恨这些人在他酒楼里胡说八道的同时慌忙迎上来，本想拜礼，却被阿九拦住了：“老规矩。”
汇香楼的菜不用挑都基本对她胃口，最近也就来得多了，而次数一多，就会形成某些规矩，比如喜欢的雅间，喜欢的茶，喜欢的菜……
掌柜的应诺，一边命伙计的准备，一边亲自送阿九等人上楼，那几步路的功夫，嘴上也没闲着的直夸虎子聪明乖巧，就想岔开阿九的听力，让她别去注意楼里那些闲碎嘴的内容，却不知道，就算阿九不仔细去听，回头也会一清二楚，因为唐天和卓嬷嬷在。
待菜都上罢，也没见阿九有什么异常神色，掌柜的才松口气下楼去呵斥那些胡说八道的，让他们瞎说滚回家去说，别在他地盘上乱造谣。
“南蛮之所以叫南蛮，正是因为他们位于南方还蛮横，确实常年挑衅我琉璃国，不过据我所知，南蛮已经有两三年没挑事了……”唐天回来后道：“恐怕南边是真要打仗了，而且还是来大的。”
“小虎子洗手手没有？”阿九笑眯眯的问小虎子，因为她知道小虎子没有洗手：“姐姐怎么说的？”
“姐姐说吃饭之前一定要把小手洗干净。”小虎子应道。
张兰虽然是第一次跟出来，但平时小虎子回去都有说，阿九带他出来吃饭前，都会要求他先洗手，所以也并不觉得奇怪，反而觉得感动。饭前洗手是好习惯，阿九肯教小虎子是看得起他，真心对他好。
“很好。”阿九笑着揉揉小虎子的头：“去吧，让伙计给打些温水给你洗手。”
小虎子点点头，因为今天玉冰没有跟出来，便张兰带去了。
等娘两离开，阿九才敛了笑拧起眉：“打仗意味着死人，死人意味着很多你们这样的存在，保不准就多少成了厉鬼……你说，百鬼日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们会不会特地派人去收集厉鬼？”
第一次听说，她就觉得百鬼日行这名字不吉利，后来又知道他们竟然回收厉鬼，就更觉不对劲了。
当然，人死不去阴间报道，反而在人间徘徊与人共享一届本来就是很奇怪的事，她现在甚至觉得这个世界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因为某种原因，这里的鬼魂们根本去不了阴间！
隐约记得老头说过，人鬼殊途，各有各界，一旦混乱就要出大事，天都会塌，他身为什么鬼传人的职责就是维持平衡，该送走的送走，该灭杀的灭杀……
天是不是真的会为此而塌她不清楚，但，她可以想象人鬼同界共存的后果，人有贪婪鬼有怨恨，和平相处完全是不切实际的奢望！
唐天摇头：“谁知道呢？我又没有接触过。”
“好奇怪啊……”阿九道：“那天兴隆当铺的掌柜不是说吗？百鬼日行遍布天下各国。一个手伸得这么长的组织，绝对不可能是一年两年就做起来的，而你……为什么一次都没有遇到过？”
唐天一怔：“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这么说起来，宫里那些也好些有不少年头了，也没见它们说起过啊。”
阿九拧眉：“会不会是因为那位身后那个？”那位，指的自然是正德皇帝。
唐天摇头表示不清楚。
“那它什么时候出现的，你总该听宫里的老鬼提起过吧？”阿九问。
唐天摇头：“还真没有听说过，而且宫里的老鬼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老。当然，也可能是我没遇上，或者是它们隐瞒了没说实话，反正我遇上的最老的，也才二十年左右。”
“二十年？为什么是二十年？”阿九惊讶。
为什么那些鬼的鬼龄，最老也才跟诸葛翊的年龄差不多？是她想太多吗？
【99】出大事了（）
事情说得差不多，却还不见小虎子娘两回来，阿九拧眉：“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卓嬷嬷，你去看看。”
卓嬷嬷应声出现，福了个身便往外去了。
唐天乐了，头一次体会到有个“小鬼”当跑腿的好滋味。
“笑得一脸贱样。”
阿九撇撇嘴说道，跟着就见卓嬷嬷回来了，惊愕：“怎么这么快？”她才跟唐天扯了一句的功夫。
“哈哈……”唐天大笑：“我们又不用走门走转弯走楼梯，直接想穿哪就穿哪，当然快。”
阿九狠狠瞪了它一眼，这是在鄙视我智商吗？跟着就听到卓嬷嬷道：“张兰娘两正被打。”
“什么？”阿九倏地跳起来：“在哪！反了天了，走，看看去。”
卓嬷嬷立马前边带路。
出门转弯下楼，就看到一大群人围在楼梯口，好几个喊打的声音中，有一个格外熟悉。
温心！
听出是谁的声音，阿九当即沉下脸，大喝一声道：“住手！都活腻了是不是，我的人都敢打！”
众人一怔，纷纷看过来，见是阿九，当即吓了一大跳，呼啦躲到了温心和她几个闺蜜身后去，不安的看着阿九。这女人和孩子是端王妃的人？怎么回事？
阿九对于温心而言简直是恶梦，看到她就本能的往后缩，可众人却推了她在最前边，只好硬着头皮打招呼：“原，原来是九妹呀，好巧……”
“巧个屁！”
阿九直接赏她个黑脸，大步走到张兰母子，检查她们伤得怎么样的同时，把影十一二人喊了出来：“十一兄十二兄，出来，把这些人给我盯紧了，一个也不许放出去！”
影十一两人立马出现，一人拦在了门口，一人到了阿九身边，以防温心那一大群人狗急跳墙对阿九不利，并帮张兰母子检查。
张兰伤的不轻，都吐了血，但小虎子始终被她紧紧护在怀里毫发无伤，但吓得脸都白了，哭着直喊：“娘，娘你怎么了？”
母子身旁边地上掉了个铜盆，一地的水，温心的一个闺蜜裙摆湿了……
真相很简单，也很明显。
“你先送她到最近的药铺去找大夫诊治。”阿九吩咐罢影十一，就起身大步走向了温心等人，沉声问：“谁让动手的？”
一个个却低下头去静若寒蝉，不敢出声。
“瞧你们那熊样，有胆子做却没胆子承认。”
阿九站在温心面前，直接就近喷了她一脸唾沫，才猛的伸手揪住那裙摆湿了的不知是哪府上的小姐前襟，啪，直接赏了一耳光才问：“你出门没带预备的衣服吗？裙摆湿一点就会死吗？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和个孩子，有必要让这么一大群人殴打吗？”
“不，不是我呀，不是我让打的啊，呜呜……”那小姐当即就痛哭流涕起来。
阿九冷笑，抬手又给了她另一边脸颊一巴掌，让她肿得均匀：“少来，我听得出你的声音，刚才喊打喊得欢的人里边，就有你！”
看着那小姐当即红肿起来的脸颊，众人都觉自己的脸跟着火辣辣的疼，不由自主又往后缩了缩，温心更是因为那一幕想起了恶梦，指着那被打的小姐就高声道：“是她，九妹，就是她最先喊打的。”
温心一开口，其他人纷纷跟腔，都指认那小姐是最先开口喊打的。
“不是我，不是我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小姐哭得更凶了，又害怕又委屈，更气愤：“温心你个贱人，明明是你先喊的，为什么诬陷我。”
阿九冷冷看过去，温心一颤慌忙道：“我没有，九妹，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我跟他们母子无冤无仇，那女人撞的又不是我，泼湿的又不是我裙子，我干嘛打她们……”
其他人顿时不吭声了，就剩下温心和那被打的小姐对骂，各诉委屈。
“都闭嘴！”
阿九冷喝一声，一把手里的人，道：“谁先喊的无所谓了，你们都喊了是事实，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们的声音！看在你们一个个长得挺人模狗样爹娘又是体面人的份上，我不让影卫动手打残你们，你们自己在自己同行中挑个人互相扇脸，扇得够狠扇足一百下，今天这事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不然，哼，明天我与端王亲自登门拜访！”
顿了顿，看向温心和刚被她扇了两耳光的：“包括你们两！”
端王诸葛翊，就像瘟神，再加上阿九那威名，若他们一起上门拜访，天知道会鸡飞狗跳成什么样，她们还不得被家里人打死……
“我数十下还不打，明天就都给我洗干净屁股等着！”阿九冷哼，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
“你这贱人，我跟你拼了。”
温心忽然大喝一声，堵门口的影十二还以为她要跟阿九拼命，正要过来，就见她冲向的是那个已经被阿九扇了两耳光的，抬手就狠狠的甩了一耳光过去。
那小姐又被打了一巴掌，懵了会儿的功夫又结结实实被打一巴掌，顿时痛清醒过来，嗷一声就反扑：“温心，别以为你是丞相府小姐我就不敢打你，我打死你……”
一有人开头，立马有人效仿，彼此专挑那些往日有过节的看不顺眼的，噼噼啪啪打得那叫一个欢，场面壮观引无数人围观，门外都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了人。
“诶哟，这是怎么了？”忽然一道声音挤进来。
阿九看去，竟是玉清公主和一个妙龄女子。
那女子阿九算不上是认识，但见过，正是上次之后就许久不见司徒婉儿！
“原来六嫂也在呀。”玉清公主凑了过来，扫了一圈还在互打耳光的众人，阴阳怪气的问：“这是怎么了？她们怎么得罪六嫂了？六嫂竟发这么大脾气。”
阿九早看出来了这玉清公主因为温雅的缘故对自己有偏见，她没什么好解释的，也懒得跟玉清公主凑近乎，现在看她竟然和司徒婉儿一起出现，关系似乎还很好，干脆就不搭理了。
“呵呵，脾气挺大。”司徒婉儿轻笑，绕过玉清公主走到了阿九另一边。
唐天拧眉：“小心。”
话没落，就听到“啊——”的一声尖叫，下一秒司徒婉儿弹开，竟满手是血……
看着自己受伤的手，司徒婉儿不敢置信。
“我今天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惹我。”阿九冷冷道，看都不看她，不着痕迹收起匕首。想阴她，哼，她只是懒一点而已，刀子还是会用的好吗？
“你竟敢伤我！”
司徒婉儿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唰的一下抽出软鞭就往阿九身上打来：“我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敢伤我的人，我要你去死！”
唐天掠近，想帮忙，却听阿九道：“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事，你别插手。”有对司徒婉儿道：“打不过不许耍赖不许飞。”
“我会打不过你，笑死人了。”鞭子眼看就要打在阿九身上，司徒婉儿冷笑。
阿九忽的侧移，险险避过了那一鞭，并趁着司徒婉儿错愕没反应过来，猛的一脚就踩在那来不及抽回去的鞭子上，蹬蹬几步，猛的抬脚一踢，绷得笔直的鞭子就脱了司徒婉儿的手……
唐天挑眉。
平时真心没看出来，这姑奶奶打起架来比嗓门还凶猛，当初果然没有看错，就是……太懒了！
玉清公主还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只是愣怔的功夫，阿九已经让司徒婉儿丢了兵器，只能跟她近身搏斗，忙去拦：“你们别打呀，有话好好说……”
“你走开！”
阿九和司徒婉儿异口同声说道，一人一手直接把玉清公主推开，一个出拳一个出掌，照着对方脸就又扭打在了一起。
玉清公主被推踉跄，幸好随行的嬷嬷宫女将她及时扶住，不然就要摔地上去。而那些正在忽扇脸的人，则纷纷被这一变化吓到了，尖叫着就四散开来，腾出了空间让两人继续打。
外边看热闹的人更多了，并有人争相走告，引来更多的人围观。
影十二瞧着情况不对，忙也上前阻止，可……
拉阿九，阿九骂：“你个吃里扒外的，她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帮着她！”
司徒婉儿也趁机动手，招招狠毒，恨不能一下将阿九置于死地。
拉司徒婉儿，司徒婉儿也骂：“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你主子可是我爹的弟子，他向来最敬重我爹，而我爹最疼我，信不信我回头就让我爹杀了你！”
阿九也趁机拳打脚踢，甚至比司徒婉儿更狠，掏出刀子就往司徒婉儿那张脸画，一副要毁她容的架势，吓得影十二忙又放开司徒婉儿。
温心等人个个脸肿得像变形馒头，看到阿九和司徒婉儿打得那么凶，纷纷想遁走，却才刚退步，就听到阿九喝道：“都打够一百下了吗？没打够谁也别不许走！”
“够了够了，都够了。”温心现在看阿九，更觉像疯子，哪里还敢再招惹她。
“当我不会数数啊！”阿九冷哼：“特别是温心你，姐妹一场，竟然如此狠毒，让秋梅那丫头勾引王爷，还找机会在我吃食里下药，我还没回去找你算账，你倒好，自己送上门来还找我麻烦！”
事情是秋梅当初供出诸葛珩的时候一起供出来的，她那时候一直没回温府，就暂时放着了，后来秋梅又没了，死无对证，她也懒得跟温心玩那些没营养的游戏了，不想，今天冤家路窄！
温心面色一变：“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哪……”
“现在死无对证，你否认我也没办法，但想就这么走，没门！”阿九一边躲司徒婉儿的攻击，一边道：“你今天敢跑，我明天就敢带端王上门打死你！”
司徒婉儿跟阿九近身格斗捡不到便宜，还反而吃亏，可鞭子又被影十二收走了，阿九也牛皮糖似得死死缠着她只打近身，搞得她很烦躁，再听阿九一边跟她打一边还有功夫跟温心说话，气得爆炸：“左一句端王右一句端王，我师兄那脾气，才不会跟着你胡闹！再说了，他要真那么宠你，会不陪你出来，会让你就带这么两个人就出来？”
对温心道：“怕她干什么，想走就走，我保证我师兄明天不会上门找你们麻烦！”
玉清公主也觉得这么多大家闺秀闹得这么狼狈不好看，明天朝堂上指不定得闹翻了，到时候就是给诸葛翊找麻烦，给正德皇帝找事儿，便搭腔道：“都杵着干什么，还要本公主送吗？”
有玉清公主和司徒婉儿同时撑腰，就算是温心也不怕阿九了，直接第一个领头就跑。她怎么说也是丞相府小姐，温雅亲堂姐，应该会没事。
温心一带头，其他人也抱着侥幸的心理，立即跟着跑。
很快，一大群人跑了个干净，只剩下看热闹的，和玉清公主等人。
“嗯？”
唐天忽然发觉人群里有个人给它一种不好的预感，跟着是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怎么回事？
还没等它搞清楚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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