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翊怔了一下的功夫,她已将上身的中衣当t恤脱了出来,晃晃颤颤的抖着上身只穿了肚兜的身子,将那件中衣甩啊甩,扔了他身上,而后开始脱裙子……
诸葛翊捂额,这一次是头疼。
这时,唐天的声音冒了出来:“额,我说……”
诸葛翊这才想起它的存在,当即脸一黑,拉过阿九就撩起她的裙裾,将绑在她大腿上的匕首解下,往屋外扔。
门窗关着,这么扔,自然是破窗而出。
被撒气的唐天顿时郁闷怪叫:“靠!又不是我想看的!你有本事好好教训你自己的女人啊,冲我发什么火!”
诸葛翊鼻孔冷哼一声,转眸,就见一条红裙飞来,不偏不斜,正往他脸上落……
若不是知道她真醉得不轻,他都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抬手挥开那条红裙,诸葛翊无奈的看着酒疯还没发完的阿九。
此时的她上身只穿了一件大红肚兜,下身只有条贴身亵裤,照风俗为了洞房时行事方便,那裤子还是开裆的,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喝了酒,暴露在外的肌肤红彤彤的,烛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再加上她妖娆弄姿的大跳艳舞……
诸葛翊猛觉口干舌燥,赶紧别开眼脸,准备点阿九昏穴让她安静下来,阿九却忽然扑了过来:“额~,额~,我,我想,想……”
她半天没表达出意思来,但诸葛翊却听明白了她这是想吐,俊脸顿时一黑,同时左顾右盼,急着找东西给她盛秽物,可……
好不容易够到个空酒坛子,却还没来得及送她嘴边,她就先吐了他一身!
如此这般,愣是足足折腾到天边泛白,阿九才沉沉睡去。
看着床上睡得十分香甜的人儿,被折腾了一整晚没合眼的诸葛翊反而笑了出来,低低嗔骂脱口而出:“磨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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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约约,阿九听到了个熟悉的声音。
倏地坐起,却跟着就觉天旋地转头痛欲裂,不由就倒了回去。
捂着头,哼哼不停:“诶哟~,好痛,头痛死了,玉姐姐冰……”还没嚷嚷完,就忽然对上一双近在咫尺的男人眼,瞬间惊醒,如同受惊的兔子般一蹦缩到床角去。
“原,原来是六……额不是,是相公啊,呵呵,早上好,昨晚睡得可好?怎么醒了也不叫……”看清人后,阿九干笑着招呼,同时本能的低头去确认自己的衣服,竟发现连贴身的裤子都换过了,顿时僵在那里。
诸葛翊看了她一眼,坐起来,什么解释也没有就直接挪腿下床。
“你对我做了什么!”阿九一枕头砸向正准备坐上床边轮椅的诸葛翊。
时下渐入冬,睡的都是绵软枕头,砸人自然不会痛,诸葛翊也就干脆懒得理她了,可他不理她,她却不罢休,抓起另一个枕头就冲他后脑勺狂拍不停:“是哑巴了不起啊,哑巴就能无视人吗?快说!你昨晚到底有没有……”
枕头再软,这么一直拍也不疼也烦,何况诸葛翊正靠自己的力量挪进轮椅。
忍无可忍,诸葛翊倏地回头,一把抢走枕头,冷冷的眸子还没瞪上阿九,阿九已经嗖一下缩到了离他最远的床角,不停的挥舞着小爪子叫嚣:“干嘛干嘛?好男不跟女斗懂不懂?我告诉你,我可练过的,拳脚不长眼,一不小心把你打得更残了可不许去告状……”
诸葛翊气得都想笑了,干脆懒得理她,挪坐进轮椅,拿起放在床边的铃铛摇了摇。
“属下要进来了。”
影一的声音传来,却是稍微等了一会儿才推开门和影七一起进来。
清醒的时候,阿九也是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要避嫌的,自然没有出去,就那么坐在床上,透过大红喜庆的床幔,看影一和影七侍候诸葛翊梳洗,使劲回想昨晚到底有没有跟他行夫妻之实……
诸葛翊很快梳洗好,影一和影七退出去,才有一个婆子的声音传进来:“奴婢们要进来了。”
而后,鱼贯而入一行人,有婆子有丫鬟,玉冰等人也在内,不过,全被挤在了最后。
阿九隔着大红床幔往外看到,不悦抿唇。
那些婆子丫鬟她看着都面生,明显不是温府陪嫁过来的,但,她才不管她们哪里来的,背后有谁撑腰,这么压她的人,就明摆着是不将她这女主子放在眼里,**裸的在给她下马威!
暗暗冷哼间,那些婆子丫鬟已向诸葛翊行罢礼问过安,因为昨晚宫宴上正德皇帝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下了圣旨,封六皇子诸葛翊为端王,阿九为端王妃,也就改称了诸葛翊为端王。
领头站最前边的婆子支使玉冰等温府陪嫁过来的收拾屋子,自己则带着那些面生的走向床这边来,还算客气的隔着床幔问:“端王妃可是要起了?”
阿九半点不给面子的道:“是要起了,不过我习惯自己的人侍候。”而后喊玉冰过来。
那婆子面色顿时不好看了。
玉冰知道这些婆子丫鬟都是陈贵妃挑了来侍候诸葛翊和阿九的,虽然心中对她们的颐指气使不快,却也不敢贸然冒犯,听到阿九那么说话,还随后就吆喝自己过去,不禁担忧的拧了拧眉,怕阿九这就将这些人开罪了,回头被陈贵妃责难。
不管怎么说,陈贵妃即便不是诸葛翊亲生母妃,诸葛翊也还是得叫她一声母妃,阿九自然就是陈贵妃的儿媳妇……
不小心些,要吃亏的。
瞧着玉冰忧心忡忡的走过来,阿九好笑又好气,直接戳了她一指:“没用的包子命。”
玉冰隔三差五就听不懂她的话,习惯了也就好了,甚至即便不懂也能分得出来重要不重要。
也就咧嘴回了个傻笑,没说什么。
下床走动也并未有传说中的那种疼痛感,阿九就更确定了自己跟诸葛翊并没有发生关系,暗松口气时,就见那被她甩了冷脸的婆子,假借收拾床的时候卖力的在床上找东西。
应该是在找喜帕吧……
可她压根不记得到底有没有将那种东西拿出来!
瞥了眼轮椅中托腮假寐的诸葛翊,阿九咧嘴笑得乐,准备一会儿那婆子要是敢问她要喜帕,她就说诸葛翊笨手笨脚折腾一夜没成事。
可惜,那婆子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胆大,什么没找到也没敢吭半声,甚至不敢当着诸葛翊的面露出不好的脸色,见她看过去,也只是讪讪笑着低下头,便带人退了下去。
阿九更深深的领悟到,诸葛翊这尊佛,一定要好好供起来!
可刚刚她还冲他发了一阵癫……
肿么办?
不过,阿九很快又淡定了,以前差点把他从轮椅上甩飞出去都没生气的人,又怎么可能因为她抡枕头发点癫而记心上不是。
于是,早膳送来的时候,阿九果断殷勤布菜喂食各种无所不能的狗腿,看得天亮前就被捡回屋的唐天大觉她节操已碎无法扫。
吃过早膳,诸葛翊直接去了书房,半点进宫的意思都没有,阿九也乐得轻松,闭嘴不问不提。
陪嫁过来的林妈妈是陶氏给女儿做大管事妈妈的,瞧着诸葛翊离开后,便主动凑近阿九,提醒她该分配陪嫁过来那些人的具体事宜了,并直白的告诉她,谁谁谁是陶氏的人,谁谁谁又是丞相夫人院里出来的……
阿九酒还没醒,头痛得很,听着就觉头更痛了,歪在美人榻上不停的揉眉头:“林妈妈是母亲相中的人,我自然信得过,你觉得如何安排好就如何安排吧?我昨晚没睡好,想歇会儿。”
这是同意了林妈妈做这院子大管事妈妈的意思,林妈妈自然满面喜色,也从方妈妈那里得了经验,尽量顺着这位小祖宗来准没错。眼下见阿九说要休息,当即满口应是,又温声叮咛玉冰好好侍候,才转身神气活现的分派工作去了。
阿九说要睡到自然醒,玉冰也就没有吵她,以至于等她醒来时,午饭已经错过了,晚饭都近了。
“端王妃要不要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一个轻柔而陌生的声音传来的同时,一盘点心便送到了阿九面前。
盘子不大,点心种类却不少,每样两个,摆成精致的花状……
一眼就能看出很用心。
阿九挑了挑眉,顺着那端盘的手看去,一张俏生生的漂亮脸蛋儿就映入了眼帘,却不知为何,竟没来由的给她一种怪异的违和感!
暗暗拧了拧眉,面上却并未流露什么,问:“你叫什么名字?玉冰呢?”
“回端王妃的话,奴婢叫秋梅。林妈妈让奴婢今儿起和玉冰姐姐一起贴身侍候您。玉冰姐姐刚刚去了方便,很快就会回来。您有什么吩咐吗?”秋梅低着脸应道,细语绵柔,看起来十分乖巧。
阿九之前就对这些陪嫁不上心,记住了名字也对不上号,但早上林妈妈才提过,她自然不会记错,这秋梅应是丞相夫人院里出来的……
撇开那股怪异的违和感不说,就说林妈妈是陶氏的人,却放了个丞相夫人院里出来的漂亮丫鬟在她身边,要不是林妈妈脑子没出了问题就是另有隐情,而且,她膝盖都不会相信,丞相夫人特地塞来的人真会是什么乖宝宝!
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人,总归还是不敢这时候对她不利的……
直接拿了两块点心扔进嘴,觉得口干,就使唤秋梅道:“给我倒杯水来。”
秋梅乖巧应诺,转身之后却有一抹厉色自眼底掠过,端水回来时又是一副怯懦模样。
这时,额上多了一点殷红的鬼云惜玉忽然从匕首中出来,似要将秋梅看穿一般的定定看着秋梅,却半天,只是拧眉。
随后跟出的唐天终于忍不住问:“怎么了?”
鬼云惜玉却不理他,盯着秋梅不放。
阿九翘着二郎腿冷眼旁观,不停吃喝,举止怎么看着怎么粗鲁,就忽见秋梅眼底有抹厌恶甚至愤色掠过……
她又没吃她的,愤个毛啊?
阿九莫名其妙,却越看越觉秋梅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难道见鬼见多了,眼睛又出问题了?
不一会儿,玉冰回来了:“说是晚膳准备好了,问您和端王爷准备用了没有?”
阿九拍拍手,走向梳妆台前:“给我随便梳个简单的,我去叫王爷吃饭。”
“奴婢来可好?”秋梅问。
阿九失笑,暗道装怯懦就装到底呀,事事都争着这么主动,让人怎么去相信,却也没有拒绝的点点头。
梳头而已,自然谁帮都无所谓。
玉冰也不计较,浅笑着站了一旁,准备给打下手递递珠花什么的,却没多久,笑就僵住了,定定的看着秋梅那双在阿九头上忙碌的手……
很快,秋梅便察觉了,敛着眼底的惊慌,问玉冰:“怎么了?”
玉冰张嘴正要说,就听阿九不耐烦的催道:“嘴巴说话而已,怎么手也停下了?赶紧的,我还等着去喊王爷吃饭呢。”
玉冰总觉得阿九这是刻意不让她开口,点头应了声喏,就让秋梅抓紧时间。
秋梅应诺,面不改色,可眼底却有了紧张色在躁动,还真没注意到,看似在欣赏铜镜中自己美貌的阿九,也在看着她……
【74】莫名其妙已招恨()
为了方便不良于行的诸葛翊,这端王府设计得很是独特,而最最独特的,就数门多,很多,超级多,原因一眼就能明了——方便诸葛翊操近道,能最短的路途到达他想去的地方!
身在府中,如入迷宫,亭台楼阁假山景致,似乎每一处都别有深意,似是一个巨大的阵。
初来乍到,很容易迷路。
阿九之前就来住过几天,虽然走动的地方于整座王府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一角而已,但,也大概摸清了套路,走动起来并不费劲。
好歹上辈子专业刨人祖坟(盗墓)的,哪能这么容易就迷路了不是?
秋梅跟在身后,悄悄的东张西望,卖力认路的同时,时不时瞥一下旁边的玉冰,眸光阴冷,不知在想什么。
玉冰忽然转眸看向她,与她四目对了个正着,敛着心中的不安勾唇浅笑,问道:“怎么了?”
既然已经被发现,秋梅也就没必要掩饰了,又自信眼底的神色掩饰得很好,便干脆拧了眉忧心问道:“我瞧着玉冰姐姐面色不太好,可是哪儿不舒服?是不是之前的伤……”惊觉失言的顿了顿,才忙改口道:“要不要与端王妃说一声,去休息一下?”
玉冰确实没看到秋梅眼底迅速收敛的阴冷,可自打看了秋梅给阿九梳头绾发后,她看着秋梅时心头就莫名的生起一股不安感,只是说不清缘由,便只能当自己是之前青玉的事受了惊吓,动不动就胡思乱想,摇头道:“我没事,只是昨晚顾着担心端王妃了,没睡好,你莫要大惊小怪惊动了端王妃。”
秋梅点头,似乎信了,而她昨晚还没被提到阿九身边侍候,自然不知昨晚婚房里的乌龙事,便忍不住好奇的笑问:“昨晚是端王和端王妃新婚夜,玉冰姐姐担心什么呀?”
这算不算另类的打探?
玉冰看了秋梅一眼,暗暗拧眉,心中告诫自己,撇开别的不论秋梅也到底是丞相夫人院里出来的人,揣着什么心思谁也不知道,还是小心的好,便红着脸低声道:“我们端王妃这不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么……”
走在前边,一直竖着耳朵听的阿九差点没一个踉跄撞了墙。真是看不出来啊,往日正儿八经的玉冰姑娘脑洞还挺大。
回头,看秋梅听闻那话反应的同时,数落两人一句:“后边嘀嘀咕咕什么呢?怎么不大声说出来让我也乐呵乐呵嘛。”
玉冰知道阿九定是听全了去的,顿时俏脸发烧,红得跟猴屁股似得。
秋梅漂亮的脸蛋也红彤彤的,尴尬不知如何回应,干脆低下头去。
“好啊,你们有好玩的事也不告诉我,都屁股痒痒了……”阿九哼声哼气的说着,忽然退后一步就勾住了稍微矮点的秋梅的脖子,玩笑的威胁道:“秋梅,你说,不然我一会就叫人打烂你屁股。”
秋梅顿时白了脸:“不要不要……”
看一个人,看那双眼就够了,尤其那些没用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本能便会将她真实心理反应在眼里……
这秋梅,白着脸颤着唇抖着身,乍一看是真被吓得不轻的样子,可那双眼底的恐惧,却太假!
阿九却当没见,哼哼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胡说瞎扯烂屁股!”
玉冰果断屏蔽那些不堪入耳的粗俗词汇,只看阿九内在那种无形的高大上。
嗯,没有也幻想一下,免得无法说服自己侍候的主子是一个如此哔……的人。
秋梅眼底飞快的有鄙夷和厌恶掠过,在她看来阿九就是个粗俗不堪的神经病,完全是在侮辱端王妃这个身份,面上却囧了又囧,而后怯怯的看向玉冰求助。
玉冰低下头,是真不敢掺和。
“你看她做什么?她脸上写着么?”阿九握着拳头不停的在秋梅一侧太阳穴附近钻来钻去,玩笑般的惩罚:“不说我可去问她了,回头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
秋梅又看了看玉冰,可怜兮兮的,不停摇头,却不知是在躲阿九的拳头,还是够义气的不愿说。
阿九才懒得去猜她的意思,直接推开她就抱向玉冰:“玉姐姐冰姐姐你来说。”
玉冰囧:“额咳……什么也没说,您听错了。”
“你们真没意思,哼,我找我们家亲爱的六哦不,端王爷玩去。”阿九哼声说罢,撇下玉冰就出笼鸟儿一般,开开心心的往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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