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主妇杀人事件-顾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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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主妇杀人事件-顾霭-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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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有一个人不这么认为,可能就是黎妙琳自己。她总是可以看透人心,但看透人心并不是愉快的体验。
  
  开始的时候主动的是林文清。找一个初恋就结婚的男人坏处就在这里。他不懂得别的女人和妻子之间有什么分别。未知的东西,总是有无穷的吸引力。
  
  偶然一次黎妙琳把群里面的聊天记录发给丈夫看,段津津的QQ号码也在记录当中。他出于好奇便加了段津津。当然是背着自己的老婆。
  
  他并不认为这是背叛,即便被抓到了也会这么说。男人跟别人暧昧,老婆若要怀疑,经典的说辞就是:“你太多心了。难道我就不能有朋友吗?我们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却往往忘记了信任不是让他用来搞外遇的防护衣。
  
  当然段津津的回应也很热烈。暧昧少了谁的参与都进行不下去。段津津与黎妙琳不同之处在于,她总是能对他自命不凡的各种表现包括自以为的妙语随时随地表现出惊喜和惊叹,大大满足了林文清的虚荣心。
  
  她在他的面前总是很卑微,开始的时候甚至以“您”相称。也从不表露出任何对黎妙琳的敌意和野心。每次他和妻子有了争执,渐渐地便习惯于向“红颜知己”倾诉。她并不批评他的妻子,但却旗帜鲜明地表示对他的同情与认可。
  
  她对小寒也表现出极大的爱怜和赞赏,极尽夸奖之能事,把小寒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常常说自己毕生的心愿就是能给这样一个孩子当妈妈,爱女如命的林文清更因此对她好感倍增。
  
  他喜欢猫狗,对家里的三猫宠爱有加。她也热爱动物,对流浪动物表现出相当大的爱心,据说家里养了一只叫妞妞的京叭。谈到她的时候,段津津总是有许多的话,林文清颇有知遇之感。后来听说她的妞妞突然去世,她悲痛至极,林文清也感同身受。
  
  她在物质上表现得无欲无求,常常表示能够和他保持普通朋友的关系,就是人生中的一大慰籍,甚至常常暗自感谢上苍让彼此相遇。而自己的老婆呢。林文清总认为自己给了家庭很多物质上的补偿,甚至以此居功。但妻子毫不示弱地用事实证明:和别人家相比,她在物质上也并无过分要求。搞得林文清颇没有成就感。
  
  有一次段津津给林文清看了黎妙琳在群里面聊天时说的一段话,更给夫妻两人的关系埋下了不安的种子。
  
  林文清的父母亲都是赌棍,整天沉迷于赌博,两个哥哥一大把年纪了,还靠家里养,连带他们的老婆孩子都是这样,还整天搞什么传销,从弟弟这里要钱,说是借从来都没见还的。甚至小寒出生百天摆酒,亲戚朋友们庆贺,他们来吃了之后抹抹嘴巴就走了,看都没看孩子一眼,却说牌桌上忙得走不开,临走时候还把亲戚朋友给孩子的红包全部卷走了作为赌资。
  
  这件事让黎妙琳寒了心,但她也没有拦着林文清继续尽孝道给他父母钱。林文清的心里是清楚谁是谁非的。然而当他看到黎妙琳在群里面把这些事说出来的时候,心里面还是非常不好受的。也许正因为他家人做的的确太不上台面,所以他在知道妻子将自己父母的丑事说给人听时心里才那么抗拒,那么受伤。
  
  他对自己的妻子有了反感之意,心理上更加急速靠近段津津。段津津还常隐约暗示,黎妙琳认为下嫁于他是找了个潜力股。自然林文清就对妻子心生怀疑:如果我不是潜力股,她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在这种氛围下两人相约见面了,一切事情都顺其自然地发生了。
  
  然而他并不想离开自己的妻子。他仍然爱她,至少他自己这么认为,只是现在多了一个人爱他而已。因此两人继续往来,他还常常借口加班,开着车去接她,仿佛又找到了当年的浪漫和激情。
  
  被人仰慕和追求的感觉,能够使人的虚荣得到相当的满足。对于单纯如林文清的男人来说更是如此。尤其是段津津还多次表示,“只要爱着他就已经很幸福了,不奢求什么结果”。更让他放心大胆地享受当前的温柔,不去想会带来什么后果。他觉得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
  
  单纯的人都是如此容易满足。然而段津津却不是容易满足的人,她“不小心”在黎妙琳在家的时候给林文清发了“我想你了”的短信,并被发现。在黎妙琳向她询问时又“太过脆弱”地向对方坦白了和林文清发生的一切,把一切摆到了台面上。
  
  林文清知道妻子的果断和坚强,但他不知道妻子爱他的程度。因此他无法想象妻子的反应,他害怕承认之后就会失去妻子。他选择逃避。
  
  这个时候段津津却约了黎妙琳和他三方见面,并进一步向他表白:“为了你愿意承受一切,愿意离婚来跟你在一起。”他也动心了,至少如果妻子不要他,还会有人陪他度过。人有后备,底气总会比较足一点。
  
  但黎妙琳什么也没表示,只是让他暂时搬出去住,说自己要冷静一段时间。他虽然不安,但如果妻子没有提离婚,他是绝对不会离开妻子的。
  
  这样一来,段津津就心急了,一再打他的手机,他不耐烦挂掉之后,又不断给他发短信。他从来没感觉到这个曾经善解人意的女子怎么如此令人厌烦,于是一条也不回。
  
  他不敢给妻子打电话,但又怕她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偷偷打电话回家给小寒,知道黎妙琳并没任何表现,暗自放心,但又有一点哀怨:难道自己在她心里这么不重要吗?
  
  就这样一直胡思乱想着。直到那天晚上,接到妻子的电话,才知道段津津打电话给黎妙琳,威胁要把他的婚外情捅出去,甚至要到他孩子的幼儿园闹得所有人都知道,让孩子抬不起头做人。
  
  他至此才看清楚段津津的人品如何,也看清楚自己识人不明,过往的行为有多愚蠢,自以为碰到了善解人意的小绵羊,却是一只处心积虑的大灰狼。为了一点点虚荣心,要付出的代价竟然如此之大。
  
  黎妙琳和他说,准备那天晚上和段津津见面了结此事。那天段津津正好发起了群里面的人在她公司附近的饭馆聚会。他们打算聚会结束之后,就找一个地方三人会谈。黎妙琳说到时候她会先和他会合商谈好说法再一起去谈。这让他心里安定了一些。
  
  但那天晚上等了很久,妻子还是没有出现。后来到了半夜,突然段津津突然发了个短信,说要他到朱雀门大街某处去,还说黎妙琳正和她在一起,如果不来的话后果自负。
  
  他担心妻子的安危,心急如焚地赶到了那处正在拆迁的房子,他看到的是脸色苍白的妻子,和倒在地上的段津津的尸体。妻子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扑到他的怀里。他也没有问,心里面真爱的是谁突然无比清晰。他细心地尽可能清理了现场可能留下的两人的所有痕迹之后,两人十指紧扣地离开了那个噩梦般的地方。
  
  之后两人似乎有了一种默契,再也没提起段津津这个人和这件事,就像她从来没存在过一样。虽然有看不见的威胁时时让他心里不安。但只要在妻子身边,他总是心里清明安定,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捍卫她和这个家到底。既然她可以为了他下地狱,他又有何不可?
  
    
婚姻不是为了完美而存在的
      仙姑和章翰洋从林文清的房间出来,两人窃窃私语。章翰洋对仙姑藏了一手大感不满:“你什么时候跟韩大妈这么熟啦?套到了话也不告诉我。”
  
  仙姑掩嘴吃吃而笑:“韩大妈那眼神,哪能认得出林文清长什么样。我是讹他的。你不觉得他很容易相信人吗?不讹他讹谁啊?”
  
  章翰洋瞠目结舌:“……”
  
  这时候
  他们立即调查了向林文清发短信的那个电话号码。不出意料又是一个不记名的神州行卡。随便哪一个人,只要是知道林文清电话号码的,把卡装进自己的手机里都可以发。也就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满足这个条件。甚至不在场的人也有可能办到。
  
  章翰洋认为,如果林文清没有说谎的话,那么发出这条短信引诱他过去的应该就是真凶。其目的是想要把嫌疑转嫁到林的身上。现在去找这张手机卡意义不大,因为卡太小了,随便丢进马桶就可以冲掉,应该是早就被处理掉了。
  
  仙姑却疑虑重重:这个短信未必不是林文清自己故布疑阵。他只要用另一张卡给自己的手机发个短信,再在适当的时间将原先的卡装到手机上,及时收到短信就是了。然后再把另一张卡销毁。根本无法考证。
  
  仙姑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说不订这个短信其实是黎妙琳发的用来引她老公到现场的呢?”
  
  章翰洋大为吃惊:“她不会这样的吧?!我觉得她是个不错的人。”他又想起了在路上发生的那件事。
  
  仙姑冷笑:“你又在假装不懂人情世故了。你觉得她是那种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的传统女性么?”
  
  章翰洋沉默了。
  
  两个人正说着,这个时候蒙星瑜、查小可和米路路带着孩子们从走廊那头走了过来。原来她们正要去餐厅吃饭。小翼和小寒手拉着手,看起来似乎已经十分熟络。章翰洋突然想到些什么,便问三个孩子:“你们昨天晚上知道黎阿姨是几时出去的么?”
  
  小寒脸上的表情很犹豫,过了半响说:“不知道,我睡着了。”
  
  “哦。”见她如此章翰洋也不好为难。
  
  这个时候滨滨开口了:“我知道。”
  
  “哦?”大家很惊奇。
  
  滨滨接着又说:“那天大家说到失眠,我就想试试看什么叫失眠。结果真的睡不着了。可是大家又在睡觉。在幼儿园睡午觉的时候老师都不让说话的,所以我也闭着眼睛不敢出声。正在那时候我听见呜嗡嗡的声音。后来黎阿姨就出去了。我挺害怕的。再后来就听见走廊里有人很大声地嚷嚷起来了。”
  
  仙姑对滨滨和颜悦色地说“那你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吗?”
  
  滨滨摇了摇头。
  
  章翰洋又问:“那中间隔了多长时间你知道吗?”
  
  滨滨又摇了摇头。毕竟还是个刚上幼儿园的小孩子,能记得这么多已经是观察很细心了,而且说起那晚的事情,他还露出害怕的神色。查小可有点担心。所以章翰洋也没再问下去。
  
  这时候大家便继续向餐厅走去。等她们走远了,仙姑忽然想起什么,赶上去叫住了她们,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给滨滨看,只见滨滨点了点头。仙姑笑着回来了。
  
  黎妙琳一个人静静地呆在房间里。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觉得心慌意乱,反而心里很踏实。过去发生的一切仿佛就在眼前一幕幕闪过。
  
  她出身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母都是做科技工作的专家。父母是正直而善良的人,对她的教育也相当开明,养成了她开朗的性格。母亲也许是太宽容了,父亲那边的亲戚就常来找碴,索钱索物。小小年纪的她就敢于壮起胆气与这些人针锋相对,反而成了父母的依靠。
  
  很多人都说年轻时的她长得像俞小凡,就是嘴唇薄了些,更显得精明。和林文清在一起的时候,父母并不赞同,因为他的条件在一众追求者中不算出众,家庭也很一般。但他们也没有阻止,他们相信女儿的智慧。加上林文清在和黎妙琳交往的过程里,一直对老人不卑不亢。不过分卑微地讨好,但也保持礼貌和分寸,在老人需要帮忙的时候默默出力。
  
  其实她的父母与其他人相比,已经是相当睿智了。不知道有多少出身优越的女孩子,固执地想要和穷小子在一起,父母越是反对,她达成愿望的决心就越执著。到最后变成了为了反抗而反抗,因为外界的阻力大,两人反而更坚决结合在一起。而婚后外界的阻力消失之后,才发现彼此之间的种种矛盾和鸿沟,已经悔之晚矣。
  
  黎妙琳并不是这种盲目的女子。她以悲观的态度看待人性,凡事总喜欢设想最差的情况;用乐观的态度看待生活,事情无论到什么境地总积极地想办法去解决而不是自怨自艾。
  
  林文清是个心地单纯的男人。单纯这个词,既可能是正面的,也可能是反面的。正面的是他的心思容易掌握。他没有说谎的天赋,有什么心思转移很容易就被她发现。两人有什么意见分歧,只要她好好摆出道理,他也都能虚心接受。不像一些大男子主义者死要面子活受罪。而从反面来说,他太容易相信别人,太容易被人摆布了被人欺骗了。
  
  黎妙琳不认为有爱情就有婚姻,但她认为没有爱情就没有婚姻。除了爱情,两个人的价值观相同,相当的重要。她了解这个男人,包括他的长处和短处。他能够善待疼爱她父母家的老猫,从这一点她就断定这个男人的心地不差。很多人在比自己强大的人面前表现得相当谦和,但如何对待比自己弱小的物种,却是他人品的直接反映。
  
  虽然和他在一起,未来可能有种种挑战,但黎妙琳一向认为,人不需要预支未来的烦恼。
  
  林文清的父母亲的确是大赌棍,而且没有控制自己的能力,但人要怎样度过自己的一生才叫有价值呢?作为亲近的子女也没有权利去代替他们做决定。既然他们好赌,就当做他们有这么一项特别的嗜好好了,这种嗜好可以是养花种草,也可以是赌博。只要丈夫心里能够有一杆准绳,能够把握住尺度就可以了。
  
  黎妙琳对林文清说,虽然你有两个哥哥,但在尽孝的时候,只需要把自己当成独生子女就好了,不必要计较自己给的多一些。至于他的父母大人,黎妙琳觉得,只要不影响到自己,成年人只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别人的看法也没什么重要的。
  
  就这样两个人成了家,新婚时只是把铺盖搬到了宿舍,请亲戚吃了几桌饭。连婚介也没有买。林文清觉得很内疚,但她却毫不在意地说:“你看那几个婚礼特别盛大的朋友,让人记住的也只有他们的婚礼了。两个人在一起很长,婚礼不是结局。”
  
  《中国式离婚》里面的情况并不少见,很多女人都为了丈夫的事业而一味付出忘记了自己。这种传统从王宝钏开始,到林小枫,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得到过好下场。黎妙琳并不是这种女人。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丈夫的恩人,她的一切付出只是自己的选择,而不是牺牲。无论过去清贫的日子也好,还是现在的富裕生活。自己喜欢的只要在自己能力负担范围之内,她从不委屈自己。林文清也知道她是个有分寸的人,从不干涉她花钱。
  
  就这样迎来了小寒的降生,因为林文清的妈不管,黎妙琳的妈身体不好,两人是一手一脚抚养她长大。男人没有经历十月怀胎的过程,所以如果不参与到抚育的过程里,是很容易对孩子感情淡漠的。虽然他们十有八九都不愿意丁克。幸而这样的事情并没发生在林文清的身上。
  
  在段津津的介入之前,这一桩本来并不让人看好的婚姻空前的美满。所有人都从羡慕林文清的好运气转而称赞黎妙琳的好眼光。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无论是一穷二白的昨天,还是条件优越的今天,她得到的快乐并没有什么不同。
  
  初始段津津的时候,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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