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丰王子问:“在此之前,告诉我你的身份!”
那机器沉默了片刻,忽然从头顶射出一道红色的光线,击中了缇丰王子,缇丰王子立即挥了挥手,小山般的荆棘瞬间将人形飞行器围困了起来。
驾驶员慌忙道歉说:“我并没有恶意,美丽的小姐,请原谅我的鲁莽,我刚刚只不过是检测你体内的成分罢了,你长相绝非凡人,经过检测,我确定了你是一位非常强大的血族,你的魔血含量高达89%,这在世界上已知的强大血族中,排名已经非常靠前了。”
巴图·英格尔忽然化作一道红色的影子,刹那间站到了机器人的肩膀上,他说:”如果你不回答小姐的问题,我会把你从这金属龟壳中揪出来。”
驾驶员呼吸急促,似乎吓破了胆,过了一会儿,他惊呼道:“魔血含量93%?而且血液中含有显著的托利多特征,如果我没猜错,你是巴图·英格尔,天哪,你是一位厄夜使者!”
巴图·英格尔一拳击打在机器人脑袋上,它庞大的躯体震动了半天,就好像从数百米的高空坠落在地一般。
驾驶员仓惶喊道:“好吧,好吧!我告诉你们我是谁。我叫尼古拉·特斯拉,一位旅行的科学家和物理学家。”
所有人都被这名字吓了一跳,我慌张的问:“尼古拉·特斯拉?你是在开玩笑吗?”
扩音喇叭中的声音似乎洋洋得意,他说:“这么说,你们听说过我的名字了?”
我抢着说:“尼古拉·特斯拉是一位江湖医生,是一位科学的骗子,是一位夸夸其谈的实验者,还是一位弄虚作假的破产商人。”我引用的是一本书上对他恶毒的污蔑。
那机器晃动一下,险些摔了个跟头,特斯拉沮丧的说:“我的名声呀,虽然我不怎么在乎,但遭受如此污蔑,我总会难过的。”
缇丰王子说:“尼古拉·特斯拉早在我还是年轻血族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特斯拉笑道:“如果一个人活得太长,长的超过了凡人所习以为常的极限,而偏偏这个人还非常有名的时候,那卡玛利拉就会提醒他伪造自己的死亡。我想你应该非常熟悉这套把戏,小姐。”
我忽然大声说:“你在1893年纽约举行的商业博览会上展出人造闪电的时候,使用的口号是。。。。。。”
特斯拉说:“未来人类将拥有神的力量!”
“你在1915年于秘鲁秘密建造的供电站所进行的秘密研究是什么?后来又为什么会被关闭?”
“我研究魔血转化为电能的可能性,或者用电能转化魔血方程式,但后来被该死的爱迪生与他的走狗一锅端了。”
“你在1917年的古巴东艾森林中制造了什么武器?”
“一种以魔血驱动的可以引发各种电流过敏性皮炎的恶作剧子弹。”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听着我俩的对话,我问了十几个问题,个个儿都是最刁钻和重要的问题,它们贯穿了特斯拉整个跌宕起伏的人生,用不为人知的秘密将他那伟大与落魄的科学生涯轨迹串联起来。
我已经哭的不成人形,大吼道:“你最后一次在波士顿莱文森广场喂鸽子的时候,你口袋里还剩多少钱?”
特斯拉也抽泣着说:“一分钱都不剩了,我当时被乔凡尼叔叔这个混蛋骗光了所有的钱,连吸血的劲头都没有了。”
我呜呜大哭,扑到飞行器的脚边,死死抱着,声嘶力竭的喊道:“我是你最大的粉丝呀,特斯拉,请接受我最诚挚的膜拜。”
飞行器的罩子打开,只见一个身材瘦高的短须中年人跳了下来,猛然落在我身边,我俩相拥而泣,差点儿把彼此的骨头勒断。
缇丰王子一点儿也不感动,表情甚至有几分无奈,这位面容美丽的王子呀,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她说:“回来开车,面具,特斯拉,你走吧,我们无可奉告。”
我如遭五雷轰顶,霎时软到在地,特斯拉后退几步,脸上满是震惊而挫折的神情,过了许久,我俩悲哀的叹了口气,握了握手,依依不舍的返回各自的交通工具。
特斯拉说:“我必须向您解释,美丽的小姐,也许某些自以为知晓内情的血族成员会认为我是‘科学与魔法’教派的会员,但事实上,我仅仅信仰我所感兴趣的科学,而不为任何组织和个人服务。”
我大声叫好道:“这才是人类的典范,崇高的学者,我支持你,特斯拉。”
特斯拉神情悲壮而喜悦,他说:“我倍受鼓舞,面具,我会再联系你的,如果你的女主人不介意的话。”
缇丰笑着说:“我不限制他的自由,但关于艾伦堡的事,如果他向你透露一个字,我就让他和你一样变成穷光蛋。”
我被这残忍的话刺穿了心脏,伏在驾驶座上心如死灰。而特斯拉也颜面无光,干巴巴的说了几句场面话,灰溜溜的驾驶着飞行器逃走了。
等他的巨型乌鸦号人形飞行器(这是很久以后他亲口告诉我的名字)化作天边的一颗飞星时,缇丰王子问:“你怎么知道那么多隐秘的秘密?他从凡人视野中消失的时候,你的父亲都还没出生呢。”
我说:“事实上,也许您要事繁忙,无暇在您的书房稍作逗留,可如果您留意的话,您会在你的藏书中找到一本《百科全书:血族猎人须知的一百位血族名人》,这本书上记载了关于尼古拉·特斯拉身为血族坎坷的一生,我上次还问您借这本书呢,难道你忘了吗?”
缇丰王子脸上一红,似乎想起了此事,她对读史书有些兴趣,但毕竟作为血族王子,她的闲暇时间少的可怜。那本珍藏本大部头的书不过是作为她书房的装饰品罢了。
她咳嗽一声,掩饰道:“继续开车,我们在格伦福德停下来。约翰主教、英格尔先生,那儿有电话、梵蒂冈的联络站以及卡杉德罗的接待员,我们将在那儿分离,希望你们能够平安的回到故乡,我们后会有期。”
三 不传之秘()
格伦福特是典型的北欧小镇,瞧起来像是世外桃源般宁静平和,人烟稀少,景色优美,但缺乏现代感与娱乐精神,而且极易产生排外的情绪。
比如眼下,这些鬼佬正用不善的目光盯着我们,这是寒冷的人性,这是残酷世界的写照,这是毫不掩饰的歧视。
萨佛林没好气的说:“你吃饭能不能别蹲在椅子上?能不能别用手抓食物?能不能别嚼的这么夸张?”
真是无聊的城市,对区区吃饭的礼仪过于看重,也难怪他们的性子一个个沉闷的要死,对于这些注定要上天堂的家伙,我算是看透了。
——
关于格伦福特,其实并没有什么好谈的,我们仅仅在这座小镇待了两天。
约翰主教与谢莉尔很快与天主教廷取得了联系,因而得到了在修道院住宿的优厚待遇。
从某种程度上说,我们此次把天主教法王厅坑害的不轻。他们精英尽出,却几乎全军覆没,甚至连地位尊崇的约翰主教都成了悲惨的残疾人,可他们却对此事的来龙去脉毫不知情,我只能希望他们最终都不会发现事情的真相。
如果教皇的职务可以罢免的话,出了这样的灾难,现任的这位肯定已经保不住座位了,只可惜教皇是终生制,而且神权天授,无法撤销,因而他还能保住权利,但他心里的苦闷,不言而喻。
谢莉尔很感激我们将她们从艾伦堡救出来,也由衷为她同伴的献身而哀伤。与她的情绪外露截然不同的是,约翰主教始终面色铁青,一言不发,尤其是当他得知是我救了他的老命之后,他这阴阳怪气的脾气就更加明显了。
我总是担心他会把十字架捅进我的屁·股,这老东西阴森森的,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好在他只是不疼不痒的说了声“再见”,我终于不用再看他的脸色了。
最大的问题是巴图·英格尔。
他已经向缇丰王子宣誓效忠了,而他的身份是厄夜使者。也就是说,他实际上已经是缇丰王子家族的二号人物,是缇丰王子最看重的盟友和势力。
因此这混蛋妄图死皮赖脸的逗留在缇丰王子身边,这样无耻的要求险些就被王子殿下满足了,要不是他忽然收到卡杉德罗的来信,通知他去处理一桩严重的萨巴特冲突事件,我肯定他会在今晚某个时候,趁着缇丰王子如婴儿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钻入缇丰王子的被窝,对缇丰王子做出不知·廉·耻的举动。
好在天道公正,报应不爽,这个轻浮的托利多贵族不得不与我们分别,踏上了返回了卡杉德罗的飞机。
而我在忠心耿耿的性格驱动下,企图在白天的时候闯入缇丰王子的卧室,对她进行贴身的保护,因而被忘恩负义的无策倒吊在了一棵荒凉的大树上,凄凉的被北欧冬季的寒风吹了一整天。
容我稍稍加快叙述的速度,将这些繁冗的细枝末节跳过,直接讲述我身为血族猎人的下一段故事吧。
————
三个月后的下洋,深夜时分,在缇丰王子的豪宅内。
客厅中惯例一片漆黑,唯有硕大的壁炉中燃烧着地狱烈焰般的火。
微弱的灯光中,我感受到无策身上传来的杀气,我提防着他,这个天赋出众的弱血者,这个眼下将我视作死敌的学徒。
他的反应快的不可思议,他的学习能力出类拔萃,他进步神速,却又严谨的可怕,他没有对我掉以轻心,而是以残忍的态度随时准备处决他的挚友。
我不会坐以待毙,因为在我眼中,他不过是个尚未开化的原住民,一个茹毛饮血的爬虫类生物,一个智力低下的类人猿罢了。
来吧,我默念道,来吧,当你露出獠牙的一瞬间,你就将死在我的剑下。
他动了,速度很快,招式异常精妙,我可以察觉出他预备的四到五个后招,每一个后招都能将我斩首,而我身受重伤,哪怕最轻微的触碰都会导致难以避免的毁灭。
但我预料到了这一点,因此他的攻势也就没用了。
我伸出一脚,装作无意间踢断了游戏机的电源,于是电视屏幕上那两位威风凛凛的斗士,那千钧一发的战斗,那令人颤栗的交锋,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无策尚未说话,萨佛林就在我背后愤愤不平的嚷道:“你能不能换点花样,每次快死了就耍赖,你到底算不算男人?”
顺便一提,她从艾伦堡返回之后,缇丰王子对她进行了魔血测试,结果显示她的魔血含量高达95%,血统接近于睿摩尔族系,意味着她几乎拥有使不完的法力和恢复力,自从检验魔血的仪器诞生以来,这样出类拔萃的数值屈指可数。
缇丰王子并未意识到她的身份,仅仅以为自己发现了一位足以与娜娜·克里斯蒂安媲美的天赋奇才,她当即被奉为家族的重要人物,如同公主般留在了缇丰王子的豪宅内,缇丰王子令一位睿摩尔法师亲自教导她法术的奥妙,但其实这些对于萨佛林来说,可谓多此一举。
轻蝉大人打着呵欠,意兴阑珊的说:“你到底是有多无聊?如果怕输,你大可以不玩这游戏嘛。”
无策想不到居然受到众人的支持,温和的笑着说:“算啦,结果如何,我们心知肚明。”
我喃喃说道:“不,世事难料,无策,你自以为是的胜利往往最终以失败告终,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了这一点。”
他们属于听不得反对意见的那些排除异己者,一听我争辩,立即联合起来声讨我,我满怀冤屈,强忍哭泣,借口上厕所,逃得远远的,在城堡般庞大的洋房中闲逛起来。
作为缇丰王子手下冉冉升起的一颗血族猎人新星,除了一些隐秘区域之外,我已经能够在这栋别墅中畅行无阻了。如果我愿意的话,我可以整夜住宿在此,以便随时接受王子差遣。
当然,那些无法通行的隐秘区域占据了整栋洋房的四分之三,可见世人对**的看重已经达到了病态的地步。
我走入书房,准备完成我对缇丰王子最后一部分藏书的研究时,黑暗中突然传出一声轻轻的呼喊。
那声音说道:“面具?”
我双目圆睁,以充满威胁的口吻质问:“什么人?”
那声音笑了起来,说道:“你不必害怕,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吧。是我,桑吉特·缇丰。”
原来是缇丰王子,这倒出乎我意料之外。她属于那种无法静下心来读书的人,虽然初次见面时,她确实在看一本关于罗马帝国的史书,但那番做作不过是为了给会面者某种威慑而装模作样罢了,她本人更喜欢权谋与享受,而非将知识充塞入脑中。
她说:“你来做什么?看书吗?”
我点点头,在她对面坐下,心中并无一丝杂念。
图书馆对我而言是个神圣的地方,在此地,我能够如同圣徒般虔诚而空释,任何人在我眼中,都不过是身份模糊的知识渴求者罢了。
缇丰王子笑着说:“我在看你说过的那本书。”
《血族猎人须知的一百位血族名人》?
她说:“不知为何,这本书似乎有些污损,封面上有白色的斑点,有些书页黏在一起,而且似乎有些臭味儿,也许是有谁阅读的时候睡着了,以至于口水流进了书页中,你知道除你之外,还有谁在看这本书吗?”
我刹那间如坐针毡,咳嗽几声,说道:“在下忽然有事,先行告退。”
缇丰王子将橱,说:“我有件事要问你,面具先生。”
我吓得魂飞魄散,但表面上不动声色。我不能让他知道我对这本书中那位美丽女伯爵的画像做了什么,人在冲动的时候会犯下很多错误,而这些错误是应该得到谅解的,而不该被无情的揭露。
她并没有立即发问,而是施展了一个法术,很快这书房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一堵墙上出现了一道楼梯,她说:“随我来吧。”领着我走上了楼梯。
沿着这条凭空出现的楼梯,我们来到了缇丰王子的卧室。
我心里七上八下,暗想:莫非此地便是我面具的葬身之处么?
缇丰王子随口说:“在这栋豪宅中,我拥有主人的权利,我通过睿摩尔的咒法建立了一些空间的通道,让我可以随心所欲的在豪宅中四处走动。”
睿摩尔的法术,看来她的盟友中有一些非常了不起的法师。
她坐在窗边,来开窗帘,让月亮将洁白的洒入房间,她穿着一身紫色的礼服,看上去像是英国皇室的王子一样,她令人窒息的美貌在此刻显得如此令人心动。
她说:“你都知道了,对吗?”
我惊恐的说:“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本书不是我弄脏的,我上次看见无策鬼鬼祟祟的。。。。”
她抬起脑袋,脱下礼服,脱去背心,露出令人目眩神摇的光洁躯体,她的金色长发拂下,如同力不从心的护卫那样守护着她身体的秘密。
我忍住喉咙中蓄势待发的尖叫,一步步后退,说道:“女。。。。。女人?王子殿下,你怎么。。。。”
上次在艾伦堡,我隐约见到她身体的变化,但我以为那不过是一时眼花罢了,也并没有冒死多想,但此刻,当她将一切秘密展露在我眼前时,我的大脑几乎因此而停止思考。
当然那不过是修辞手法罢了,我的大脑工作良好。
缇丰王子的呼吸有些急促,对我的反应,她显得既吃惊又失望。
她说:“你不知道吗?”
我勉强摇了摇头。
她挥了挥手,我突然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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