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息。
谢莉尔在我耳边说:“看上去很不错,但我们最好细细检查一下。来吧,和我上车,我要花很长很长的时间,来确定你身体并无异状。”
这毫无羞耻心的圣骑士呀,这恬不知耻的风言风语呀,我的手抖动个不停,失落的捏住了她的熊掌。我一直受到肥壮中年女人肉·体的诱·惑,这似乎是我生命中的诅咒啊。
就在我渐渐沉·迷之时,我身后忽然响起苍老的声音,有人用意大利语说:“不要浪费时间,谢莉尔,也许巴法拉和贝蒂特那儿需要支援呢。”
我回头一看,心中又咯噔猛震,来人正是法王厅此行的领导者——约翰·巴贝主教,他消瘦的身躯缓缓现身,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着严肃的表情,眼神中闪现着狂热的光芒,声音中充满激昂与劝诱的力量。
谢莉尔与达蒙同时垂首说道:“是的,神父。”
我突然想起来:缇丰王子他们现在还近况不明呢,我没有听见任何打斗的声音。难道缇丰王子已经解决了敌人?这样的话,他和法王厅的人说不定会发生冲突,我们隐秘的行动也将就此暴露。
或者法王厅的人干掉了指骨的同伙,那我们依旧有办法蒙混过关。我们可以伪装成无辜的羔羊,正等待着善良的牧羊人将我们带回家园。
我嚷道:“我的同伴!没错,我的同伴!”装出心急火燎的模样,拔腿朝别墅冲了过去,谁知刚跑出几步,约翰主教一下子出现在我身边,拉住我肩膀,说:“稍等片刻,孩子。。。。”
谁知他话还没说出口,手掌瞬间光芒绽放,就仿佛我肩膀上着了火一样。我吓了一跳,正在困惑,约翰神父脸色骤变,手掌下压,将我摁倒在地,我啊呀一声,脑袋深陷雪堆。
谢莉尔与达蒙也显出警戒的神情,达蒙喊道:“神父,这。。。。”
约翰抬手看了看光芒,森然说道:“他体内有微弱的魔血,这是尸鬼,他已经成了尸鬼。”他的手掌似乎能探测我身上的魔血含量,这狡猾的猎手。
谢莉尔呼吸有些急促,目光露出怜悯之色,她说:“一定是刚刚那个血族干的,这人是个可怜的受害者。”
约翰抬头望着别墅,眼神深邃莫测,他说:“不一定,也许他的主人另有其人,但这并非关键,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感染者。”
我钢躯一抖,竖起耳朵,仔细品读他这句话,心头涌起阵阵阴霾,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他语气中充满着浓浓的残忍和杀意呀。
谢莉尔用苦涩的声音说:“神父,这人并没有犯下任何罪行,他也许还能够得到救赎。。。”
约翰神父愤怒的喊道:“不要心慈手软,不要被恶魔**,你们还没看清这些怪物的真面目吗?尸鬼是潜在的血族,是血族的走狗,是罪该万死的杂种,是卑劣无耻的叛徒!饶过他,也许在明天早上,他的尖牙就会咬上你的喉咙!”
他的表情丧心病狂,仿佛尸鬼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这位盛怒的主教,这位残暴的神父,他站了起来,手上出现一柄银制匕首,匕首上寒气缭绕,仿佛连空气都一时凝固。
萨佛林尖声说:“这老头已经疯了,我帮你制住他!”
我心头乱成一团,想道:不,我们不能蛮干。这三人联合起来,只怕连缇丰王子都感到头痛,就凭你的法术和我的身手,万万无法脱身。而且这老头只怕尤其厉害,我们不知底细,万一失手,便会深受其害。
萨佛林惶急的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我只有孤身一人,我将释放出血面具,他狂暴难驯,手段极端狠毒,对付眼前的三人,应当不成问题。但如果失手,我将受到敌人乃至同伴的猜疑,即便我取胜,缇丰王子也会质问我的底细——不,万万不能呈匹夫之勇。
萨佛林不知道我此刻的想法,她眼见约翰神父扭曲的脸寸寸逼近,准备念咒反抗。我慌忙举起双手,用胳膊挡住脸颊,嚷道:“刚刚那个血族是亚克·墨慈神教的人!”
约翰神父刹那间停止动作,他问:“什么?”他的神情错愕万分,眼中的杀气顷刻间无影无踪。他当然听到过墨慈神教的名字,双竹小姐身边发生的惨案只怕让他们记忆犹新。
我尖声喊道:“我之前被那个血族抓住,他告诉我他是亚克·墨慈教会的人,他把我变成尸鬼之后,又说了许许多多的秘密,他还嘲笑基督教的法王厅,他似乎处处与法王厅的人作对。我。。。。。我什么都告诉你,我把一切都说出来。”
约翰神父沉思片刻,匕首如杂耍般消失。他站了起来,对达蒙和谢莉尔说:“先抓住这个尸鬼,我们稍后审讯他。哦,你以为活下来很幸运吗?尸鬼!我会用刑罚让你后悔自己曾经活在这个世界上。”他最后几句话是对我说的,但我假装吓得魂不守舍,反应并不强烈。
我很快有了脱身之道,心情稍定,被达蒙一把抓了起来。他攥得很紧,但这不过是临时的困境,他们并不知道别墅内的地形,我可以有充足的手段摆脱这些猎人。
谢莉尔说:“巴法拉和贝蒂特,他们两人怎么还没过来汇合?我们过去看看吧,神父。”
约翰点了点头,他们开始沿着庞大的别墅外沿走,大约前进了一百多米,在转角处,我见到别墅坚硬的防弹玻璃被融化出一个大洞,四周躺满奇形怪状的尸体,这些尸体骨骼异样,表情狂乱,面色发白,与先前的指骨有几分相似。
约翰伸手在尸体上触碰,手掌微微发光,他说:“都是些尸鬼,有一位血族。身上没有伤口,都是被拧断脖子的。”
达蒙说:“不是巴法拉他们下的手,如果是他们,我们应该会听见枪响,或者神术的吟唱。”
我想:这显然也不是缇丰王子下的手,怎么回事?难道除了法王厅和墨慈神教的人之外,还有另外的势力到场?
突然间,我察觉到了什么,我的胃液开始汹涌翻滚,我的腿脚开始发颤,我跪倒在地,恐惧浮现在脸上。
约翰皱眉说:“你在做什么?如果你耍什么花样,我现在就割断你的喉咙!”
啊,凶狠的威胁。要是在片刻之前,你的威胁还有用,但对于此刻深陷恐怖中的我来说,我无法再更加害怕了。
我惊惧的说:“神父先生,这些尸体。。。。这些尸体几乎是在一瞬间被人拧断头颅的。”
约翰猛然朝尸体望去,细细查看,脸色犹疑不定。
达蒙说:“这怎么可能?”
我说:“看吧,这些尸体并没有反抗的痕迹,都是直挺挺的躺倒在地,几乎保留着身前站立的姿态。要么是有人催眠住他们的心神,让他们失去抵抗之力,要么是在顷刻间将他们干掉,以至于他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约翰主教深深吸了口气,我观察入微,发现他居然在微微颤抖。他说:“不可能是催眠,我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催眠血族中那些邪恶的妖魔。”
血族天生有比人类更坚韧的意志和复杂的大脑功能,他们抵抗精神控制的能力要远远胜过凡人。除非他们情绪剧烈波动,或者施术者的技巧出神入化,否则他们很难受到催眠。
谢莉尔大声尖叫,指着别墅顶上,只见一个动作轻柔的身影站在房顶,手中抓着两个人,他轻轻摆手,将那两个人朝下面扔了过来。
我连忙喊道:“那是你们的同伴!”
谢莉尔与达蒙赶紧冲上前,有惊无险的将两人接住。只见他们的同伴双眼紧闭,气息微弱,但毕竟还活着。
那个身影跳了下来,将样貌暴露在月光之下,他大约三十岁不到的年纪,一头红色的卷发,眉毛粗厚,但五官非常赏心悦目,他穿着土耳其式的紫色开襟衬衫以及一条精致的牛仔裤,身材纤巧而有力。
约翰主教吸了一口凉气,他似乎认出这人是谁了。他喊道:“托利多族系的巴图·英格尔,绰号夜莺,为什么卡杉德罗的厄夜使者会来到这偏远的地方?”
厄夜使者,天哪,他是一位厄夜使者?如果我没记错,这可能是现存血族中最令人畏惧的称谓了。
十七 疾雷行()
厄夜使者,来自血族金字塔顶层的怪物,他们卡玛利拉长老会最为倚仗的吸血鬼,是一群无可挑剔的恶魔,是所有违逆六大传统的血族所最畏惧的家伙。当他们张开黑色的羽翼,在黑云中翱翔的时候,除了那些隐藏极深的远古血族之外,世上所有的血族皆只能默默祈祷,希望自己不要落入他们敏锐的目光之中。
巴图·英格尔好整以暇的面对着眼前的我们,嘴角挂着优雅而毫无恶意的微笑。
法王厅的众人脸色犹豫,对于是战是逃,他们半点都拿不定主意。
我低声问:“这位大人。。。。。不知在下的那些同伴,可曾与阁下照面?”
英格尔说:“同伴?啊,他们已经全都死了。”
我只觉得大脑充血,眼前一片模糊,就在我神智即将陷入紊乱之时,我耳朵里钻入一个神秘的声音,那声音悄悄的说:“你指的是桑吉特·缇丰吗?我们已经见过面了,但最好不要让这些基督徒知道他们的下落。”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知道这是英格尔正在用奇妙的法术对我说话,萨佛林惊叹的说:“这是‘灵异感知’的训诫之力,这是托利多特有的能力之一,可以通过隐秘的方法将声音传入目标的脑袋里,事实上,我之所以能跟你偷偷说话,也正是使用着这样能力。这人可不简单哪,面具哥哥。”
我想:此人是厄夜使者,只怕实力尚在娜娜小姐之上。便是他突然变成狼人,只怕也不见得有何匪夷所思之处。
英格尔眼中笑意盈盈,却不朝我看一眼。我心有灵犀,鼻子一酸,伏在地上嚎啕大哭,我嚷道:“我的同伴们哪,我的亲人啊。我可爱的雪儿小姐啊。。。。想昨日你我还亲亲我我,颠鸾倒凤,一夜缠绵,成双成对,可谁知今日却天人永隔,再无相见之日。那一天,我摸着你柔软的身躯,你亲着我俊秀的脸颊,我们四目相对,情浓的无法自已,水流成河。。。。。我好惨哪,我好惨哪。”
反正缇丰王子也听不见,我索性大放厥词,口出狂言。
我一边哭,一边朝英格尔那边偷偷爬了过去。约翰神父紧张的要命,一点儿都没察觉我在搞什么鬼。他盯着英格尔说:“回答我的问题,恶魔!你为什么要来到这儿?”
英格尔似乎颇为意外,他耸耸肩说:“奇怪,我是来参加檀香木节的,这是充满美感的节日,是一门历史悠久的艺术。我还想问:为什么法王厅的骑士们会出现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呢?”
约翰神父捏紧拳头,望着两位人事不知的教会兄弟,大声问:“你对他们做了些什么?”
英格尔扬起脑袋,想了想,笑着说:“我吸了他们的血,顺便奴役了他们,等他们醒来,也许会成为我的奴仆。”
我已经爬过了两人之间一半的路途,突然之间,我感到背后冷气嗖嗖,回头一望,只见谢莉尔与达蒙两人面目现出狂怒,手中端着手枪,一边怒吼,一边朝英格尔接连射击。
愤怒支配了圣殿骑士们,失去同伴的仇恨让他们同时失去了理智。在怒火的驱使下,他们向着最危险的敌人露出了獠牙。
我暗念:草原翻滚,绿涛惊卷万里。雷剑漫天,碧光闪现九天。
大脑接受了请求,我的肾上腺素大量涌出,我让我的五感变得极为敏锐,我知道英格尔的速度非常快,我渴望看清他的每一个动作。
闪着银光的子弹飞快的从空中掠过,穿破寒冷的空气,朝英格尔的面门飞去,英格尔站立不动,似乎正在发呆,一点儿都没意识到危险的临近。
当子弹仅仅距离他面部三米的时候,速度骤降,几乎有如在飘动一般,英格尔轻轻挥手,转眼间将半空中的子弹击落。他开始迈步,动作不大,仅仅不过是慢跑,但他的速度远胜过子弹,他来到约翰他们面前,伸出手指,在谢莉尔脑袋上一弹,又在达蒙鼻子上一点。
圣殿骑士们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实际上,他们仍然静止在原地,以头发生长般的速度做出动作。
他本想对约翰动手,但仔细观察之后,他摇了摇头,我猜测大概约翰身上有某种防身神术,以至于英格尔无法下手。
我也仅仅只能用眼睛跟上英格尔的速度,他非常快,快的仿佛闪电,以至于相比之下,他似乎将周围的速度放慢了三十倍,而他身为血族,本身的速度也比常人快上许多,这两者叠加,让他疾若奔星,势如风火。
在极速之下,他最轻微的动作,也能产生极为猛烈的效果。
五秒后,他退回原地,而子弹依旧在缓缓落地。就在这时,他的速度恢复了正常。
我也立即解除了肾上腺素的作用,感知复原,仿佛时间陡然加速一般。
谢莉尔身躯巨震,捂住额头,惨叫着朝后摔倒,达蒙鼻孔鲜血长流,呜呜的嘶吼起来,约翰惊恐的望着发生的一切,眼神畏缩,苦着脸一言不发。
子弹掉落在地,仿佛撞上了无形的墙壁,只有我看的清楚,这是他用急速拍掉子弹的后果。
英格尔拍了拍手,双手摆在背后,身子纹丝不动,面带微笑,用安慰的口吻说:“惊喜吗?基督徒们。卡杉德罗的贵族们向你们问好。”
萨佛林惊呼道:“这是‘天国神速’,是血族之中最强大的训诫之力之一,让他在短暂的时间内拥有急速的感知、柔韧性以及速度,他也藉由高速度而获得了超凡的破坏力,但我从没见过像他这么快的。”
我点点头,心想:这和分泌肾上腺素的功效相似,但他的能力效果要比我显著数倍,当他神速爆发的时候,甚至比轻蝉大人更难以捉摸。
约翰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但骤然发生的一切让他惊慌失措,同时气的浑身发抖,他说:“你违反了协定,你对神职人员下手。这将会引起战争的,血族,人类世界将会因此而疯狂报复。”
英格尔摇了摇头,他苦笑着喊道:“我在开玩笑!你这顽固的老头,我压根儿只不过打昏了他们。我见你们如此无礼,因此随口胡说罢了。老天爷,你们的基督不也有骗人的时候吗?动动脑子吧。”
约翰咬牙切齿,望望身边躺倒的四位下属,用手触碰之前的两位倒霉鬼,手掌并没有微光绽放,见到这场景,他似乎放心了些,脸色开始缓和起来。
他勉强挤出笑容,平淡的说:“如此最好,厄夜使者,我们并没有理由互相争斗,我们仅仅是前来追踪这些非法血族的,并非针对卡玛利拉的任何受到约束之人。”
我察觉到了他情绪上的异样,有些不寻常,这位脾气恶劣的约翰老主教,为什么显得如此谦让退缩?啊,对了,这岂非理所应当?他担心厄夜使者的现身与那位被封印的恶魔有关,他怀疑英格尔也是针对此事而来的。他心存疑虑,但却无法证实或否决,因此他打算息事宁人,抱着最乐观的希望,祈求他的上帝让这位血族不要插手此事。
无论英格尔的目的是什么,我当然也期望他不要将局面弄僵。我们需要借助紫血守护的力量来打开封印,因此,我们不能让法王厅的骑士们感到自己正在步入陷阱。而且,更为紧迫的是,我必须找理由留在这里,让法王厅的人将我释放。
我虚弱的喊道:“这位先生,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