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的肖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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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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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我当时不知道那是古巴比伦语,要不然的话,我恐怕当场就要惊出毛病来。

    我问他从何处学来这些咒语,他死活不肯说,这让我恨不得把他掐死,但他丝毫不觉,反而搀扶着我站了起来,拾起两柄手枪,一柄交给我。随后问我是不是就此返回营地,在那边等待救援。”

    我问:“教授自然一口拒绝了?”

    他神情凄厉,咬牙说:“当然,我已经孤注一掷,要么死在这里,要么找到些名堂回去。我说:‘要么你随我来,要么你一个人回去,如果我死了,一切责任可都算在你头上了。这么一来,别说你前程尽毁,这些死去的人的亲戚朋友只怕要一个个儿来找你算账。’

    秋实前思后想,总算被我说动。我们都知道前路异常艰险,但有他念着咒语,那些怪物只怕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我们就此决定,他收拾了一些必需品,我们背起一些完好的器材,继续朝神殿深处进发。这神殿十分巨大,天花板至少有二十米高,长廊也至少有二十米宽,那些令人防不胜防的阴影依旧无处不在,但秋实十分谨慎,每当遇到危机,他就小声念起咒语,让我们平安度过危机。

    又走了片刻,我背包中不小心掉落了手机,手机在地上滚着滚着,摔入了浓厚阴影中,在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秋实傻傻的看着这一景象,恍然大悟的说:‘我知道这阴影是什么东西了,它是通往异世界的缝隙。我们的佣兵就是被这些游动的缝隙吞入其中,但由于缝隙不大,所以他们的四肢在过程中被斩断了。’

    我不理他胡言乱语,只顾着专心赶路,秋实发觉壁画中的文字指明了正确的道路,这让我们可以直达神殿深处的祭祀大厅。我们走了大约一天一夜,一路上还算顺利,等走过一条满是紧闭房门的走廊后,我们来到了一座洁白而明亮的大厅中。

    这大厅可比圣彼得大教堂的大厅还要大许多倍,我怀疑它可以容纳上万人共同聚会,而且还不觉得拥挤。但我总觉得这房间不太正常,这四周太明亮了,白光闪烁,宛若天堂之光,很难想象这大厅与之前阴暗的神庙是同一个部落的造物。

    四周全是粉红色的立柱,地上是紫罗兰色的瓷砖,光芒来自于大厅正中的一块圆形金属,它大约有中世纪的胸甲那么大,呈现出绝美的紫色,外表光滑至极,仿佛一滴晨露般透明美观。

    秋实突然喊:‘老师,这房间中没有半点影子!影子。。。。都被那金属吸收了!’

    他说的半点没错,在如此显著而温和的灯光照耀下,四周却半点阴影都没有,我注意到我身下的黑影倏忽逝去,爬上那金属的石台,金属表面的紫色不停流动,正是四周所有影子浓缩而成的。

    我被那金属迷住了魂,于是大步走上前,伸手触碰它,谁知碰到它的瞬间,我觉得浑身仿佛被高压电猛击一般难受。我晕晕乎乎的坐倒在地,却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不知从哪儿来的念头,一个令我无比害怕,可又兴奋莫名的念头。

    我想:取下这金属需要举行仪式,需要一个精通仪式语言的人用鲜血祭奠魔神。那些影子之所以放我们一马,就是为了引我们来到这里。

    我知道这块金属的名字叫做紫血守护,它告诉我这一切,就是想借助我的手,完成令它获得自由的血腥祭祀。

    我心头涌起了对秋实难以描述的嫉恨,我恨他的才华,恨他的显摆,恨他拥有幸福的家庭,更恨他知道那些我一点儿都不知道的事。我顷刻间下定了决心,杀机在我脑海中酝酿,发酵,腐烂,炸裂开来。

    我说:‘秋实!你试试看念着那些咒语,就跑到金属旁边念咒,也许它听了咒语之后,会解除周围的防护,我们可以把它取下来。’

    他不虞有他,就此跪在地上,大声的念着咒语。当他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中的时候,盾牌表面的紫色影子呈现出许许多多扭曲的人脸形状,睁大眼睛,露出尖牙,仿佛随时要冲出来将秋实吞掉一样。

    我一枪打中他的脑袋,他的声音就此中断,鲜血滴落在金属上,被盾牌瞬间吸收。

    我见到一个丑陋的怪物从盾牌表面伸出长长的脑袋,咬住秋实的脖子,将他拖入了盾牌表面的紫色阴影中,盾牌开始剧烈的晃动,就好像无形的野兽在盾牌之内狂怒的吞咽。我听见撕咬声、鲜血泼洒声、秋实濒死的咽气声,还有某种莫名的低语声传了过来,响彻了整座大厅,直涌入我的脑海中。

    过了很久很久,盾牌恢复了平静,四周光芒收缩,仿佛潮水退去的海滩一样,大厅又成了黑暗的荒漠。

    我摸索着拿到了盾牌,开始朝外返回。

    在返程途中,我遇上了泰雷尔·克里斯托弗,他浑身浴血,似乎经过了一场恶战。他看了我手上的盾牌,发出一声惊喜的喊叫,说:‘果然是紫血守护,无上的耶稣啊,这是封印恶魔的圣物!血夜圣契描述过这样的地方!记载是真的,上帝啊,记载是真的!’

    我想要和他抢夺,但盾牌突然发出指令,让我将它交给泰雷尔,我无法抗衡,只能乖乖的遵命,它似乎知道泰雷尔是更加强大的守护者。泰雷尔接过盾牌之后,用满意的目光看着我,在某个瞬间,我以为他想要将我杀掉灭口。但他前思后想,犹豫再三,终于没有动手。

    当我失去紫血守护之后,我感到大脑瞬间被某种东西裹住了,它让我将这个秘密牢牢守住,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就好像是我一生中最耻辱的回忆一样,即使面对最亲爱的人,也不能宣之于口。我失魂落魄的听从了圣物的指令,从此以后,除了萨佛林主人之外,我再也没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我和泰雷尔回到营地,发现所有人全都死了。下手的人是当地军阀派来的监视者,名叫亚桑巴特,他手下带着大批枪手,偷偷尾随咱们,这群背信弃义的混蛋。泰雷尔爆发出难以抑制的怒火,大开杀戒,将这些袭击者全部杀死。

    随后,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总算返回了桑铎克劳,泰雷尔护送着我偷偷摸摸的离开了这个野蛮而卑劣的国度。他取出一些在独自冒险过程中发现的影山部落宝石给我,自己带着紫血守护返回了梵蒂冈。

    而我回到祖国,向研究院以及纷涌而来的记者虚构了我们考古队在荒山中被军阀袭击,几乎全军覆没的事。我取出发现的宝石,把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物上交给国家,他们仅仅才给了我一万元的奖励。我根本不在乎那些钱,因为我知道随之而来的荣誉将难以用金钱衡量。

    我描述了我们探险过程中的一些发现,虽然没找到影山部落的原址,但也发现了不少隐秘的外围遗迹,加上我发现的宝物,以及我理论的正确性,我将名利双收,成为世上最为传奇的考古学专家之一。

    最重要的是,那个和我争名夺利的混蛋,那个处处比我强一个身位的双秋实,彻底死在了影子的世界里。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如释重负,满心欢喜。”

    他露出喜不自胜的表情,将心底最见不得人的念头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我不禁这样想:这人罪大恶极,乃是嫉妒者的典范,是令人发指的谋杀者,是卑劣丑陋的奸徒,是不可饶恕的背叛者。我曾经对他有过仁慈的念头,现在想想,这仁慈又是多么愚昧啊。

    但我不是仲裁者,我已经错过了惩罚他的机会,我不会盲目的弥补这一过错,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萨佛林满意的打了个呵欠,趴在我背上,懒洋洋的说:“你打算怎么处置他?面具哥哥?这人不仅害死了自己的学生,更差点毁了那个学生女儿一生的幸福。”

    我从来不喜欢用催眠术来操纵人心,取得想要的结果——那样做太过简单,毫无美感,也毫无成就的快感,但对于此人,我觉得没有比萨佛林的做法更好的处置方式了。

    我说:“教授先生,你犯下累累罪行,以至于天道难容,降下今日之罚,这其中因果报应,已经由不得你不信。俗人崇尚复仇之乐,沉迷于愚昧的报偿之中,我既然身在俗世,自然也不能免俗。但这施以刑罚之权,却不在鄙人手中。”

    他痴呆的看着我,萨佛林的咒语令他毫无知觉,因而感觉不到恐惧。

    我想:真是可惜至极。

    我走到床前,拍醒了熟睡中的双竹小姐。

三十一 惩罚() 
梦境中的女孩儿被惶急的催促惊醒,她睁开朦胧的眼睛,毫不掩饰的展现出她柔弱而不设防的一面。无论她遭受过什么悲惨的经历,当她从梦中回到现实时,她纯洁的宛若出水芙蓉。

    她见到北辰教授痴呆的模样,顿时吓得慌了手脚,啊呀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用床单裹住赤·条·条的身子,一个没站好,踉跄几下,差点摔倒,却被我伸手扶住。

    她对教授喊道:“你怎么过来了!我。。。。我可不怕你。我已经下定决心跟面具走了,就算你用枪指着我的脑袋,我也不会改变念头。”

    我闻言忍不住暗暗摇头,拿枪指着脑袋?那可是北辰教授的拿手好戏。

    我说:“教授已经回心转意了,小姐,他决定答应你的一切请求。”

    双竹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一只手扶住被单,另一只手支撑着自己坐在床边,她重复道:“答应我的一切请求?”

    萨佛林冲教授点了点头,这奸恶的叛徒连忙做出肯定的回答,他说:“没错,双竹,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想通了,我是个老不中用的、被嫉妒瞎了眼的糊涂虫,我愿意放你走,而且不会再纠缠你。”

    双竹捂住嘴巴,脸上露出一丝不忍。她看看我,眼神仿佛在向我求助。她心中的道德与善良让她对眼前低声下气的老头产生了怜悯,从而稍稍改变了她的想法。

    我犹豫着该不该让双竹知道教授犯下的罪恶,她嫁给了父亲的仇人为妻,这残酷的现实可能是永世无法摆脱的痛苦,我有必要为了坚定她的信念而将她抛入仇恨的深渊吗?不,不,她无需知道一切,我当用解脱来补偿她受过的罪,而非用复仇的快意让她收获短暂的麻木。

    我说:“教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同时暗地里朝萨佛林使了个眼色,将我的想法传递给萨佛林。

    教授大喊:“我。。。。。我在你背后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我几乎和每一个我的学生都发生过关系。。。。。没错,包括那些男学生,我养成了这种荒唐的习惯,不占他们的便宜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儿。”

    我想:小姐,你这也太能胡扯了吧。

    萨佛林笑得十分开心,她说:“你管我,这老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随后又下达了指示。

    教授说:“非但如此,我还经常跑到农村去,找那些猪羊牛马,偷偷摸摸的搞这些动物。哦,对了,上次我们去餐馆吃饭的时候,我甚至用他们的肉馅饼自·渎,我还看着那些宠物电视节目自·渎,我甚至对着马桶自·渎,我对着路上轿车的加油孔自·渎。。。。。”

    我不禁嚷道:“小姐,你这也太残忍了吧,你脑子大有问题啊。”

    萨佛林笑得快要抽筋了,她说:“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我是近墨者黑,被你污染成这样的。”

    我看看双竹小姐,她捂住耳朵,已经快听的吐了,她大叫道:“够啦!够啦!”

    教授顿时住嘴。

    她好不容易平复情绪,大声说:“第一,我们马上离婚,今天就去民政局办事。第二,我一分钱不要,马上离开你的家。第三,从今往后,我如果要进行任何研究,你不能阻拦我,听见了吗?”

    我让教授取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让他念了一段话,他说:“我北辰虽然在外面花天酒地,道德败坏,和女人搞不正当关系,但你要是敢和我离婚,我发誓让你一辈子没有出路,无论哪个研究所都不会给你好脸色看!”

    双竹噌的一声跳了起来,怒道:“你现在还这么说!你还要不要脸?”

    我让教授把这段录音发送给双竹,说:“小姐,此乃罪证,有这段录音在手,他无论如何不敢要挟于你,否则你大可以将其公布在网络上,从此他身败名裂,自然不在话下。”

    她呆了呆,将录音保存了下来。

    我又对教授说:“北辰教授,咱们之间的委托协议,又该如何处置?”

    教授连忙说:“当然不敢少了委托金,一千万元一分不少。”

    我不由得吃了一惊,偷偷问萨佛林:“一千万是不是太吓人了?赏金猎人协会恐怕心生疑虑。。。。。”

    萨佛林哼了一声,说:“此乃你情我愿之事,这社会便是如此,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本姑娘帮你发财,你只管照单全收吧。”

    我心中不安,但想想这钱的好处,喜的差点冲出去裸·奔。

    等说完这些零碎事宜,教授起身告辞,他对双竹小姐说:“小双,我万分对不起你,我。。。。实在是**不如的东西。”

    这几句话发自肺腑,情真意切,我在一旁瞧着,也忍不住为他们垂泪——当然不过是装模作样,我其实笑得很欢。

    双竹嗯了一声,说:“就这样吧,你今后保重。我们也算好聚好散。。。。。”话一说出口,立时感到不对,昨晚一夜折腾,无论如何说不上好聚好散。

    教授又说:“我明天就会让律师发来离婚信,你虽然一分钱不要,但我总不能厚颜无耻,我的那本著作,其实百分之六十的工作都是你父亲替我完成的,我将会把著作的收入分给你一部分,虽然数量不多,但总是你应得的。”

    双竹想起父亲,眼眶湿润,楚楚可怜,默默点了点头。

    ———

    等北辰教授离开,我也想找机会溜走,双竹看模样有些依恋,但我却坚信那不过是我不切实际的自我安慰罢了。毕竟女孩子的心思极为繁复难猜,令人捉摸不透,真可谓深不可测,表里不一。有些女孩儿看上去像是喜欢你,其实不过将你当做棋子般耍弄,我曾经深受其害,至今不愿想起。

    我穿好鞋,披上衣服,打开门,她喊了我一声,裹着床单就跟了出来。宾馆的女服务员见状白了我一眼,似乎认定我为吃了就跑的奸恶之人,我心中冤屈,却也无处申诉。

    双竹说:“你不是私家侦探吗?我还有委托!”

    我苦求道:“双竹奶奶,我还要去向上司交差啊。你这当口又想得出什么花样?”

    她见我说的可怜,微笑着说:“把你的上司一起叫上,我们一起回我家的老房子,我有些东西要给你看。”

    我心念一动,想:听她的口气,似乎不像是开玩笑?莫非她。。。。

    我说:“既然小姐肯照顾在下生意,在下自然责无旁贷,盛情难却,心花怒放,喜不自胜。”说着挤出一脸谄媚笑容。

    她点了点头,说:“我再回床上睡一会儿,你把你上司叫来,等你们都到齐了,我再说我的委托。”她走入房间,关上隔板,过了不久,轻微的呼声响起。

    挚友先生自然无需我叫,他用我的手机听得一清二楚,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他兴冲冲的敲开了门,对我说:“可真有你的。”

    我仰天长笑,大声说:“在下岂是凡夫俗子?这等小事,还不是举手之劳?信手拈来?随心所欲?予取予求?”

    他露出深奥的笑容,说:“我看你挺猥琐一个人,居然连这样的美女都被你俘虏了芳心,真是真人不露像,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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