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西斯艰难的点点头,说:“没错!”
娜娜抽出长剑,剑锋刺出,无数光剑飞向黑暗圆球。但瞬间泥牛入海,悄无声息。她惊慌的说:“我们得把姐姐救出来!无策,快想想办法。”
我心中涌起醋酸。怒想:“这小子虽然厉害,但脑子笨得很,他又能有什么办法?”于是抢先说道:“看我的!”我集中意志,将手臂转化为幽灵般的绿色,一道毁灭之光从掌心激射而出,准确命中圆球。
过了半天,圆球毫无反应。
无策说:“不能莽撞的破坏圆球,不然缇丰小姐也会受伤。”
我怒道:“总比她在里面被蒙塔诺那个老。色。鬼生吞活剥了强!”
无策点点头,划破手腕。流下鲜血,他将鲜血攥在手中。刹那间,他掌心电光闪烁。火光冲天,暗影涌动,绿雾弥漫,金光耀眼,这五彩之色汇聚在一块儿,化作一柄白色的弯刀,弯刀造型间接而流畅,它通体雪白,天衣无缝,给人以圣洁之感。
娜娜被这弯刀的美丽震惊,捂住嘴唇,惊讶的说:“这是。。。这是什么?”
无策说:“我也不知道,但我管它叫无光之刃。”
我忽然听见末卡维喃喃的说:“白影之刃希斯,快让他收起来,这件武器不应该出现在凡间,不应该这么早。”
他的语气就像是上班迟到的公务员一样满不在乎,但这是我听见过他最着急的语气了。
无策握紧利刃,就在他发起攻击的刹那,那团阴影之球瞬间溶解,一个人影从中落下,我瞧清楚那是缇丰,心中一乐,想:“拍马屁的时候到了。”脸现忠勇之色,嘴里痛呼一声,双足一蹬,如鲤鱼跃龙门般飞起,来一招白鹤亮翅,张开双臂,迎向缇丰,喊道:“缇丰小姐,我来救你了!”
娜娜拽住我,随手将我扔的老远,轻轻接住缇丰,喊道:“姐姐,姐姐!”
缇丰睁开眼,嘴角流下鲜血,她虚弱的说:“蒙塔诺,蒙塔诺攫取了我体内呑世蛇卵的力量。”
我困惑的想:“呑世蛇卵的力量在你体内?你什么时候将其吸收进去的?蒙塔诺又是用什么法子将其取出的呢?莫非他是嘴对嘴吸出来的?或者。。。。他吸得是其他的地方,比如说。。。。”
我脑洞大开,胡乱猜测,嘴角露出淫。邪笑容,同时眉头紧锁,深感嫉妒不平。
蒙塔诺。昂塔,现存最强大的血族之一,暗影的操纵者,在空中静止不动。我惊恐的注视着蒙塔诺,忽然觉得他这幅黑人面孔既不威风,又不高贵,不免有几分不屑,心想:“你虽然厉害无比,可单从外表而言,你老兄和德古拉差的十万八千里啦。”
这么一想,我感叹于自己的英俊相貌与神武气质,一股优越感顿时油然而生。
摄政王尤利西斯与他所有的部下同时跪倒在地,尤利西斯大喊道:“蒙塔诺主人,许久不见了。您既然要来这儿,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声?”
蒙塔诺森然说:“什么时候,我做事要向你知会了?尤利西斯?”
尤利西斯浑身巨震,惶恐的喊道:“抱歉,主人。我。。。。我失言了,我很怀念你,主人。您要知道,包括我在内。所有萨巴特的血族,全都渴望借助您的力量。”
蒙塔诺说:“你们是一群堕落而无能的废物,比起卡玛利拉,你们根本简直荒废透顶。我厌倦了你们的蠢样,厌倦了你们丑恶的嘴脸,这才隐居于卡玛利拉之中。尤其是你,尤利西斯,你是拉森魃史上的耻辱。更是萨巴特摄政王的耻辱。”
尤利西斯眼中闪过一丝屈辱的恼怒,但很快又唯唯诺诺的点头哈腰,不停道歉。
蒙塔诺不再理他,而是面对着我们,说:“弱血者,上次见面的时候,你显然留了一手。”
无策散去手中的白影之刃(这让我放心下来),说:“我并没有把握战胜你,蒙塔诺先生。”
蒙塔诺笑了笑,指着缇丰说:“我饶了她性命。因为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呑世蛇卵我就取走了,虽然这么做不怎么光彩。但请原谅一位等待千年的老人迫于无奈而使出的手段。”
我怒道:“你对缇丰做了什么?你吸了她的鲜血了吗?你的兽爪子干了什么不清不楚的勾当?”
蒙塔诺脸色一板,我吓得头发一炸,立时跪倒在地,喊道:“我错了!我错了!”
蒙塔诺说:“管好你的嘴,尸鬼,我已经活的太久了,女人的躯体对我而言毫无吸引力,血族的鲜血更是让我反胃。呑世蛇卵中暗影之蛇残存的魔力与我产生了共鸣,我能在几分钟之内将其召唤出来。”
我高呼道:“先生法力无边。光耀千古,震烁古今。寿与天齐,真乃血族之福也!”
蒙塔诺说:“我将用暗影遮蔽整个罗马尼亚。直至你们离开国境,罗马尼亚是萨巴特的地盘,以后如果再让我在此见到卡玛利拉的人,我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缇丰咬牙站起,狠狠的瞪着蒙塔诺,这位拉森魃之王轻蔑的俯瞰着她,过了片刻,她捏紧拳头,说:“我们走吧!”拉住娜娜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入了旅馆。我慌忙跟上她们,钻入了酒店的屋檐下。
无策一言不发,走在我背后,也正是由于他此刻沉默寡言,让他产生了神秘的威慑感,逼格之高,几乎突破天际,让我嫉恨得心在滴血,胃部绞痛。
等回到总统套房,缇丰疲倦的说:“娜娜,你和我换一套衣服,面具,整理整理行礼,不要落下重要东西。无策,你去准备轿车。我们立即就走。”
我恨恨说道:“就这么算了?这老狗偷了你体内的呑世蛇卵呀!”
缇丰惋惜的说:“这又有什么办法?这次为了你,我实在太过冲动,接连犯下大错,这是我愚蠢的代价,是一次刻骨铭心的教训。”
娜娜担忧的说:“姐姐,别伤心,卡玛利拉不会因此而惩罚你的,长老是终生制的,除非长老有背叛举措,否则没人能拿你怎么样。”
她们悄声说着体己话,关上了那扇神秘而诱。人的门,悉悉索索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应该是她们两人在宽。衣。解。带。
奇怪,奇怪得很,其中大有问题。缇丰在此行过程中接连犯错,简直反常至极。
她未能识破随行的两位间谍,又冒失的来到布拉索夫下榻,这儿是萨巴特的重镇,耳目无处不在,她因此身受重伤,险些被俘,又丢失了至关重要的圣物之力,此刻还得灰头土脸的开溜。
这是奇耻大辱,而她此刻居然并不感到如何沮丧。
她的挫败感是伪装出来的。
她是自愿将呑世蛇卵交给蒙塔诺的吗?
没错,蒙塔诺正是她在等待的人。也正因为如此,她才如此从容镇定,临危不惧。而蒙塔诺大费周章的用黑影遮挡罗马尼亚的太阳,正是为了护送缇丰离开。
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算弄明白了。
十一 离开罗马尼亚之后()
从酒店出来之后,我们四人坐上了车。缇丰示意我开车,她坐在了我身边,无策与娜娜坐在后座上,娜娜垂着脑袋,精神不佳,尴尬与疲倦满脸都是。无策则依旧是一副冷漠而沉默的模样。
这感情闹剧尚未结束,他们两人正制造着令人不自在的气场,我浑身不对劲儿,恨不得一头把自己撞晕过去。
在沉寂之中,我启动了汽车,同时祈祷蒙塔诺制造的黑夜不要过早散去。
在黑暗的世界中待的久了,我如同血族一样畏惧光明。
缇丰清清嗓子,笑着说:“我可真没想到,你变得那么厉害。我无法想象有人能精通所有血族的训诫之力。”
我兴奋的嚷道:“多谢夸奖,长老大人。”
缇丰说:“我是在对无策说话,你别多嘴。”
我如遭雷击,霎时陷入了生不如死的境地。
无策淡淡的说:“也没什么,长老大人。”
缇丰显得雀跃激动,她侧过脑袋,望着无策与娜娜,说:“今天之后,你会变成血族世界中的大名人。每一个萨巴特都将畏惧你,每一个卡玛利拉都会赞赏你,反叛军那些愣头青会跃跃欲试的试图挑战你。你将一夜成名,成为世界上最著名的年轻血族,甚至有人会把你与乔凡尼、蒙塔诺这样的老怪物相提并论,该隐啊,我可真是捡到宝了。”
无策似乎并不高兴,反而有些苦恼,他说:“世事难料,希望不至于难以应付。”
缇丰哈哈笑了几声,对娜娜说:“我亲爱的妹妹,你本来是史上最杰出的年轻血族。但今天闹了这么一出,无策已经把你比下去啦。”
娜娜嗯了一声,偷偷朝无策望了一眼。低声说:“你想让他成为厄夜使者?”
缇丰摇头说:“长老会的人会这么打算的,虽然荣誉与地位很重要。但忠诚也同样事关重大。无策,如果有人提议举荐你成为厄夜使者,你会答应吗?”
她心中有着自己的打算——每个长老可以在厄夜使者中选择一位到两位专职的保镖,这些保镖负责全权保护长老的安全,而剩余的厄夜使者可以由各个长老随意调遣。也就是说,一旦成为厄夜使者,若无尤为亲近的长老,则成了长老会成员之间的‘公共财产’。
连同娜娜在内。缇丰已经有两位厄夜使者,她阻止无策成为厄夜使者,便是不想让他被其他长老选走。
无策说:“不,不会。”
缇丰高兴极了,她拍着手说:“我真该重赏你,亲爱的无策,你有什么尤其渴望的东西吗?财富?还是。。。。。幸福?”她口中的‘幸福’两字有些刻意,语气中着重强调,似乎有意刺探。
娜娜小姐满脸通红,情不自禁的用双腿夹住小手。这模样真让人看得肝肠寸断,怜惜万分,以至于我不停回头看她。差点驱车飞出了山路。
无策沉默良久,说:“我希望得到你的承诺,缇丰长老。”
缇丰哦了一声,说:“什么承诺?”
无策说:“我有必须去追逐的人,也许。。。。也许那不过是我一厢情愿,但如果。。。。如果她同意了我的请求,我会退出卡玛利拉,退出您的组织,我希望您到时不会阻拦我。”
缇丰霎时无言以对。而在我心中,我听见末卡维在苦笑。他如狼嚎般嚷道:“亚克。墨慈的轮回呀,你什么时候才能终结?你又一次要为了女人而舍弃朋友吗?”
娜娜攥紧拳头。身子开始发抖,她忍不住说:“你指的那个人,是格林。薇儿吗?她显然是个吸血鬼,但她到底是什么人?你和面具是怎么认识她的?”
无策说:“格林她。。。是她创造了我,我如今的力量,很大程度上都归功于她。她对我而言,如同母亲般亲切,如同女神般神圣,如同姐妹般亲密,我。。。。我不会隐瞒,我喜欢她,愿意为她而死,这信念由始至终都不会改变。”
娜娜神情凄凉,几乎把嘴唇咬出血来。缇丰皱紧眉头,心中的怒火显而易见,她思索了一会儿,突然大声问:“面具!你呢?你怎么认识她的?”
我见无策口不择言,显然已经失去了她们的欢心,心中一喜,知道正是我夺回失地的时候,于是我大笑三声,说:“格林。薇儿?她从小抚养我长大。我叫她姑姑,她叫我过儿。我英俊潇洒,跳脱顽劣,她温柔体贴,不食人间烟火,我俩情窦初开,暗生情愫,两情相悦,沧海桑田,无奈命运多舛,老天无眼,我俩彼此失散,至今才得以重逢。我心中虽然想念于她,但可惜事与愿违,姻缘难测,我们注定是一对苦命鸳鸯,再难比翼双飞。。。。”
缇丰突然伸出手,抓住我的大腿,我感到她的指甲锋锐如刀,刺入我的肌肉里,我痛的连声求饶,喊道:“我随口胡说的,饶命!饶命!”
她怒道:“我对你说过,以后在我面前,不许提这女人的名字!你这是自寻死路!”
我惨叫道:“是你让我说的呀,缇丰小姐!”
她恨恨的说:“我是在试探你,混蛋!你死定了!等回到卡杉德罗,我立即让人把你封入棺材!”
我霎时吓得魂不附体,苦苦哀求,车上的气氛变得宛若火葬场中的葬礼一般沉重。
驾车疾行了大约四个小时,我们来到了一座人烟稀少的农场,草地郁郁,点缀着大片树木、农田与木头房子,而缇丰的飞行器赫然在目。
此刻本应是一天中最明亮的时候,但黑暗遮蔽了阳光,我们宛如身处黑夜之中,蒙塔诺兑现了他的诺言。
缇丰与娜娜困顿的下了车,缄口不言,走上了飞行器。钻入了棺材里,经过这漫长的一天,她们终于可以沉睡了。陷入血族无法摆脱的阳光催眠中。
但无策,这位昼行者。亚克。墨慈的继承者,无奈的望着远方,似乎还在思念着消失在空中的绿面具。
他在后悔,后悔他由于自尊心作祟,未能第一时间追上她,告知她自己心中的思念吗?为什么像他这样的血族,也会被爱情的欲。望所支配呢?也许在爱之中,存在着超越公理与律法的神秘力量。连末卡维与羲太都无法预测,连血族的诅咒都无法移除。
而我呢?我自诩为语言的研究者,自我认知的先驱者,可为什么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言不由衷,硬是在这泥沼般的爱情闹剧中扮演搅局者的角色呢?当那些语言来到我嘴边的时候,又是什么驱使着我毫无节制的将它们说出口呢?
冥冥之中,我推动了命运轮回开关,当时的我并未意识到,新的放逐已经离我很近很近了。
。。。。。。。。。
一年之后。纽约的傍晚,城市的灯火如星落一般闪耀。
我和挚友先生陪伴着缇丰,走下飞行器。前往拜亚斯餐馆,那是一间声誉斐然的豪华餐馆,顾客多是上流社会的人物。酒店的主题是古典与神秘,酒馆布置的精巧而诡异,蓝色的帷幕悬挂在头顶,桌椅小巧玲珑,坐起来却相当舒适。
餐馆的侍者询问订餐的讯息,我说:“海德先生到了吗?”
侍者恭敬的将我们引向座位,大老远。我就瞧见海德教授古板而苍老的面容,他望见我们。面露喜色,用力招了招手。在他身边。坐着他的女儿桑莎。她穿着一身紫罗兰色的长裙,当中有一条金色线条,绣工出众,花纹繁复,露出她光滑的胸。口。
她的皮肤已经恢复如初,连一丝疤痕都找不到了。但实话实说,她虽然只有十八岁,但她的胸部也实在太小了。
缇丰捅了我一拳,怒道:“你给我规矩点,别死盯着人家女孩儿看,你是我的未婚夫!”
我满腔冤屈,无处发泄,只能收回我黏在桑莎胸口的视线,擦去嘴角呼之欲出的口水,默默抬头,暗暗流泪。
婚姻,这无可抗拒的枷锁,每个男人毕生无法逃脱的诅咒,渐渐将我咬的残缺不全。这一年来,血族国度的事进展顺利,但事务繁多,应接不暇,缇丰在各方势力之间斡旋,谈判、交易、拉拢、打压、结盟与慈善,若不是她忙得不可开交,我们早就举行婚礼了。
血族理想国将建立在冰岛,一切都在暗中进行。那儿的居民稀少,国家的首脑渐渐被血族掌控,居民对此并不知情。乔凡尼的构想中,这并非向人类宣战之举,而是和平的象征。匪夷所思的巨大投资涌入冰岛,修建基础设施,改善居民福利,建立相对封闭的商业氛围。
同时,来自世界各地,各个势力的血族开始在冰岛定居(除了拉森魃、斯密茨与鬼鬼祟祟的巴尔之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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