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的肖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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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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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知羞。耻的女人呀!她自己贪图享乐,生性懒惰。却偏偏要把别人贬低一番,要不是她长得漂亮,我肯定不留情面的把她一顿好骂。

    。。。。。

    我们有了地图,虽然细节不足,但好歹有了大致方向。我们穿过餐厅,沿着走廊找到楼梯,上到三楼,在一座阳台上发现了一座长长的凌空长廊,它通往那座地图上描述的花园,花园是建立在一座辽阔的平台上。走过平台,就是血腥森林城堡了。

    长廊两旁围着高高的黑色铁栅栏,头上是一片弧形拱顶,两旁种着奇异的花草,空气中充满着诡异的花香。我有些担心这花香中可能含有剧毒。但仔细想想,德古拉压根儿就不在乎我们这些闯入者,而厨师帕吉已经死了,应该没人会多管闲事,费尽心思来暗算我们。

    走到半路,我遥遥见到在远处空中花园的入口,半蹲着一位穿着拘谨仆人装的女人,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一鹤抽出长刀,奈特装甲上伸出枪筒,天雅也摸着口袋中的手枪。所有人都站立不动,望着对面那个女人。

    我看着那女人的脸,一张秀丽却冷漠的脸,她似乎没注意到我们,双手在整理花叶,一边自言自语道:“今天傍晚。我也许浇血浇得多了,这些花灌得太饱。万一因此萎靡,主人难免会怪罪下来。”

    奈特朝前推进了十米。来到这女人身前五米的地方,手臂上一管枪筒,肩上的冲锋枪孔,一起对准这位女仆,他骂道:“给我们让路,女吸血鬼!不然我一枪打爆你的头。”

    女仆喃喃的说:“上一次我死亡的时候,那个闯入者也是这么说的。。。我记得他似乎叫瓦朗。。。。他们有四个人——瓦朗、海尔辛、拉巴特、巴贝,到底是谁杀死了我呢?”

    奈特嚷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女仆继续说:“我死了,重生的过程需要整整一百年的时间,啊,太久了,久到我那些心爱的花儿全都枯萎,我的主人因此处罚了我,哦,多么痛苦,多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不,我不能再死了。我不能让他们再破坏我的花。”

    一鹤走上前,深深鞠躬,说道:“抱歉,女士,我们并没有恶意。我们不会破坏你的花,更不会对你无礼,只要你对我们没有敌意的话。”

    女仆说:“他在和我说话?可是,做主的不是我,而是主人。主人,你说,我应该让他们从这里通过吗?”

    天雅想起帕吉那阴险的铁钩,至今心有余悸,她握紧手枪,快速朝两旁晃动,并没有发现她周围有人,于是说道:“你在和谁说话?你的主人在哪儿?”

    女仆说:“主人。。。。主人就在这里,他说。。。他说你们全都得死在这里,一个都别想活下来。”

    她顷刻间仰天尖啸,手里如变戏法般出现了一柄大剪刀,那剪刀至少有一人高矮,刀锋闪着寒光,她双手握住剪刀柄,朝前一送,向一鹤的手臂咬下。

    一鹤长刀一转,躲开她的攻势,他本可就此反击,但他昨晚断了好几根骨头,此时行动不便,动作缓慢,那女仆又叫了一声,剪刀再度剪来。

    奈特大声喝骂,身上火力全开,顿时枪声炸裂,那女仆惊奇的喊道:“这是什么东西!”一时之间,她被散弹枪的子弹打飞了出去,鲜血如雨点般溅射出来。她痛苦的在地上翻滚几下,爬了起来,呼喊道:“主人,主人,这些人有可怕的武器,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天雅喊道:“这女人是血族,普通子弹对她效果不大。”

    女仆扑了上来,她灵活的仿佛野猫一般,在长廊的拱顶与栅栏间弹来弹去,忽进忽退,不停寻找破绽,她的速度极快,动作轻盈,也许使用了天堂神速,看样子要么是布鲁赫,要么是托利多,但她神志不清,又有些像是末卡维族。

    奈特虽然是弱血者,但养尊处优,缺乏锻炼,枪法差劲,毫无战斗经验,这装甲的威力完全发挥不出来,这女仆找到破绽,朝奈特扑了下来,剪刀铿锵一声,陷入奈特的装甲中。

三十三 绽放的恶魔之花() 
奈特声嘶力竭的喊叫着,躯体剧烈抽搐,女仆的神色狰狞如獒犬,纤细的手掌逐渐加力,剪刀口切入奈特的装甲、肌肤与骨骼,鲜血仿佛洪水般倾泻而出。

    一鹤深吸一口气,长刀一闪而过,但却只砍中了空气,那女仆早就远远跑开,她爬到拱顶上,如蜘蛛般趴着,用凶残的目光望着我们,满脸血污,嘴角带笑。

    奈特哭喊道:“好疼啊,好疼啊,外公。”

    塔利居然显得很紧张,在他张狂固执的脑袋里,也许还有人性深藏着呢,他急切的说:“退后,奈特。该死的小毛孩儿,你简直是个废物。”

    天雅朝女仆射击,接连开火,子弹寻找着女仆的踪迹,但她飘忽不定,游动迅捷,似乎能同时出现在许多地方,她的大剪刀发出吭吭之声,宛若招魂的铃铛。

    我计算着她的枪击,估算着她剩余的子弹,只听咔嚓一声,一弹夹子弹用完,天雅慌忙伸向腿侧,想要装填弹药,女仆哇哇乱叫,迅速朝天雅逼近。

    捕猎者全神贯注,没注意到猎人的猎人。

    我催动身体内的魔力,分泌出比肾上腺素更有效的体能强化剂(我将其称为血宴酒),与此同时,我集中大脑的50%的神经单元,用来捕捉周遭的动向。

    顷刻间,时间缓慢了将近五十倍,在我眼中,女仆的动作宛若迟缓的瑜伽架势。

    我靠近她,抓住她的两只手,夺下了她的大剪刀,随手将其远远抛开。她的手掌发出微弱的抵抗。但她的神经还未来得及凝聚力气,我已经完成了动作。

    我将手掌刺入她的脸颊,沿着她的额头,顺着鼻梁骨,一直剖到她的下颚。脑内的鲜血显露出涌动的迹象,但在它们尚未涌出之前,我已经远远离开了。

    终止血宴酒,停止高速运转的大脑,我来到一旁,静观其变。

    天雅瞪大眼睛。望着女仆的脸在她面前爆裂开,她的五官、肌肉、鲜血在顷刻间崩塌,连惨叫声都没发出来,悲惨的落在了地上。

    她尖叫着后退,声音发颤。喊道:“刚刚,刚刚怎么回事?我见到一个影子从我眼前晃过,随后。。。。。随后这女人就。。。”

    我有些疲倦,喘着气说:“此乃在下的意念杀人**,千里之外,取人首级,犹如探囊取物一般。”

    天雅脸色惊恐,勉强答道:“胡说。别开玩笑了。”

    我还想争辩,但认为这么做徒劳无功,就不想白费力气。他们这群被常识与偏见禁锢的凡人。我为什么要为了区区虚荣而多费唇舌呢?我的伟大是封闭的,自洽的,孤独的,也是凄美的,无人理解的艺术,深沉宏伟的美德。

    想到此处。我仰天长叹,流下了自我感动的泪水。

    一鹤走到女仆尸身身边。犹豫的说:“也许。。。。也许她患了什么重病吧,真是幸运啊。我们。”他摸了摸自己的肋骨,说:“昨晚已经有愈合的趋势了,现在却。。。又像是复发了一样,可恶,可恶,我不想成为累赘啊。”

    我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喝下奈特的血,变成尸鬼之后,对痛苦的承受力会大大增加了。”

    一鹤说:“你胡说些什么?我怎么可能那么做。”

    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权衡再三,终于压抑住了心底的嫉妒,叹气说道:“或者,我精通穴位按摩,也许可以治愈你身上的伤,就像昨晚为天雅小姐治疗一般。”

    一鹤惊喜的喊道:“是吗?那可多谢了,你怎么不早说?”

    我暗骂道:“因为你小子与天雅小妹妹勾勾搭搭,不三不四。”我伸出手,在他天池穴上指指点点,令他大脑发出疼痛信号,他痛的哇哇乱叫,复仇的快感在我心中纷至沓来,我折腾了好一会儿,这才令他的伤势加速复原,十分钟之后,他最后一块断骨也已经完美接续了。

    天雅担忧的问:“怎么样,一鹤?”

    一鹤上上下下动了一圈,欢快的说:“好了,全好了,真是神奇啊,面具桑,你简直是奇迹般的医生,不可思议的医生。”

    我殊无欢喜之意,哭泣道:“天雅小姐,你又欠我一个大人情。将来你俩成婚之日前夕,我会在你家附近定个酒店房间,俗话说情。债。肉。偿,你到时可不要推诿抵赖呀。。。。”

    我含含糊糊的说了老半天,他们没听清我在说些什么,否则只怕又会招来一顿好打。我事后想想,稍感侥幸。

    一鹤说:“既然我伤势痊愈,那我自当一马当先,替诸位开路,诸位,请随我来。。。”

    突然间,女仆的脑袋中伸出数根藤条,缠住双竹,双竹叫了一声,奋力挣扎,却被藤条缠得严严实实。

    我如雷霆般大喝起来,手掌如刀,向藤条砍去,但又有好几根藤条奔涌而至,挡在我行进路线上,这藤条灵活扭动,几乎不受力道,我砍了半天,才砍断一些细小枝桠。等我反应过来,藤条已经将我团团围住,我觉得脚后跟一紧,慌乱之下,被它拖倒。

    一鹤怒道:“放开双竹桑!”高高跃起,长刀化作银光,猛然劈落,藤条汇聚起来,与长刀一撞,一鹤拿捏不住,长刀脱手而出。一鹤似乎想要回头取刀,但就是这片刻迟疑,那些藤条迅速绕了过来,将他也五花大绑,大骂声中,一鹤摔倒在地。

    女仆的脑袋中开出一朵艳丽的花,大约有脸盆大小,花瓣宛若弯曲的尖牙,又像肋骨的骨笼,花蕾像是脏器,但过了片刻,花心中长出一张精致的人脸来。

    那正是女仆生前的脸。

    它说:“你们杀死了我的奴仆,忠诚的奴仆,虽然我还有许许多多的奴仆。但唯有这一个,她体内的鲜血最最美味。啊,可恶的闯入者,我该如何处置你们呢?”

    它伸出一根仿佛长矛尖端般锋锐的藤条,对准双竹的心脏。说:“我会吸干你们每一个人的血,然后再找你们其中一人当做奴仆,哦,不要抵抗,不要害怕,不要哭泣。我卑微的奴隶,我会为你们的悲观而伤心的。”

    天雅瞄准那根藤条,精准的射出一枪,子弹上汇聚了神力,顿时将那根藤条打断。这恶魔般的花朵惨叫一声。伸出藤条,朝天雅挥动,但天雅站的很远,藤条碰不到她。天雅瞄准那张脸,再度开火,恶魔花根本无法躲闪,脑袋中枪,厉声哀嚎。声音仿佛北风穿破窗户缝隙发出的尖啸。

    塔利高声说:“你这法术很有效,小姑娘,继续开火。让它尝尝滋味儿。”

    天雅眼神充满希望,接连不断的开火,她信心十足,越射越准,转眼间将那朵恶魔花打得四分五裂。我感到脚上的藤条松动,用力一挣。脱出了脚铐,又顺手将双竹身上的藤条斩断。将她抱了出来。

    双竹抱紧我说:“哥哥,你没事吧。”

    我发现她胸前渗出一大滩鲜血。意识到她已经受伤了,我说:“你才是的,你受伤了也不叫唤一声。我这就替你疗伤。”

    她嗯了一声,放松下来,我扯下她的衣服,查看她的伤势,却发现她的伤口正在以针线缝合的速度愈合。

    我愣愣的看了一会儿,她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别让别人知道,自从我从朝晖回来之后,我变得。。。变得有些不像人类了。”

    我喃喃的说:“我亲爱的妹妹,你正在超越了人类,也许更在超越血族。”

    突然间,那恶魔之花再度尖啸起来,声音刺耳,令人不寒而栗。从女仆的尸体上裂开许多口子,鲜血汇聚成一条溪流,朝前方快速奔涌。

    鲜血仿佛受到意志的指引,化作一条细线,朝天雅不断逼近,天雅浑然不觉,全神贯注的朝女仆身上开枪。

    我大喊道:“当心!它在捣鬼!”

    天雅低下头,只见一条蔓藤从鲜血中极速生长出来,天雅啊了一声,想要后撤,但又一根藤条从她背后绕了过来,在她脚下一绊,天雅一个踉跄,第一根藤条尖端伸出,刺向她的喉咙。

    就在危急关头,一鹤的长刀当空斩落,在天雅化作一圈刀光剑影,将藤条干净利落的斩断,随后他搂住天雅的腰,在地上翻滚,远远躲开藤条的范围。

    我来到他身边,喊道:“这怪花在原地动不了,咱们只管跑吧,何必与它多纠缠呢?”

    一鹤大声说:“我绝不临阵脱逃!这样有违武者精神!”

    我怒道:“以后这样的情形多着呢,你想死,还得拉着咱们这些人一道陪葬吗?”

    一鹤面露不豫之色,咬牙切齿,却发现奈特与塔利早就跑过了长廊,钻入了花园之内。

    他喊道:“走吧,走吧!可恶的恶魔,我回头会再来与你决一死战的。”

    恶魔之花在我们身后怒吼着,叫了一会儿,见我们渐渐远去,忽然变得悄无声息了。

    我心有余悸的说:“这花居然能在血族的血液中存活,而且还能控制血族的精神,真是可怕极了。”

    天雅握着手枪,不时朝后张望,说:“希望。。。。它不会追过来。”

    一鹤说:“这样的恶魔,如果不早点除去,迟早会造成隐患的。”

    我嘲弄的说:“你到底是要救妹妹,还是要斩妖除魔?恶魔之花又没碍着你,你这人怎么心胸如此狭隘呢?”

    我们一边闲聊,一边走入了那座空中花园。借着窗外照入的月光,我不安的发现,我们周围被密集的怪异植物所包围了。

三十四 一群可怜的尸鬼() 
这些植物往往只存在于噩梦之中,但现在却如海洋般出现在现实之境。

    有的植物像是巨大的豌豆藤,如路灯般矗立在路旁;有的像是燃灯佛像,如绿色火焰般翻腾着;有的像是鳄鱼的大嘴,但在嘴里闪着眼睛般的寒光;还有的仿佛章鱼表面的薄膜,覆盖着花茎与枝叶的表面。

    除此之外,仍有一些植物的外貌更加不祥,宛若生。殖时血腥的景象般,或者,唯有中世纪那令人绝望的酷刑,才能媲美眼前这些植物的怪诞。任何理性的人,都应该在这些植物面前发抖;而那些自称蛮勇之人,也难以抑制胸中的动摇。

    双竹紧握着我的手,我感到她的小手中渗出汗水,但在这可怕的梦魇中,最轻微的声音都令人心生警觉,深怕唤醒这些外貌危险的植物。

    奈特突然骂道:“这他。妈。的什么狗。屁玩意儿。”

    天雅惊慌的嘘了一声,朝周围张望,所幸并没有引发危险。

    我平静的说:“这是精灵世界中产生的植被植物,它们以精神为生,根据人心中的种种情绪而自由生长,所以,它们的样貌并不固定,但通常而言,它们并不危险。”

    一鹤奇怪的问:“你怎么会知道?”

    我说:“赏金猎人的知识罢了,事实上,这些植物是可以食用的。”说着,我从一株红色小树上折下一片如舌头般的肉质果实,在嘴里嚼了几口,味道很难吃,口感极为恶心。就像生吃脏器一样,真倒霉,我应该至少烤熟了。

    天雅与双竹露出极端厌恶的表情,而一鹤与奈特勉强保持冷静,塔利则笑着说:“我记得我从军那会儿。在沙漠绿洲的小溪内抓到可以生吃的蜥蜴。。。。”

    这老头把话题越带越恶心了,但天雅肚子偏偏突然发出咕咕响声,她红了脸,捂住腹部,不发一语。

    一鹤说:“我们得吃些东西,如果这些东西真的可以食用的话。。。。。”

    我小心翼翼的从一些植物旁拆下一些枯叶和枝干。轻轻吐出可燃气体,生出一堆火焰,将树上的果实取下来烤熟,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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