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的肖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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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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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曲着,透出令人恐惧的恶意。

三十一 我无法回忆往昔() 
正如我所推测的那样,刚刚关上的门,远去的脚步,喃喃的咒骂,那不过是帕吉的另一个诡计。

    无论在偷袭天雅时,还是在密道中穿梭时,我从未听到他发出过任何声音。即使是那么松动的木头,轻轻一碰,就会沙沙作响,当帕吉在其上偷袭与奔行时,我却什么都没听见。况且,天雅被铁钩吊住所处的位置相当显眼,像是匆匆布置,故意展现给我们看的一样。

    我由此判断,帕吉就躲在不远处,等待我们在情急之下,试图营救天雅。他的钩子将再次神出鬼没的偷袭而来。

    我叫的如此凄惨,如此投入,我的演技令我自己都为之感动。帕吉大笑着朝我走来,铁链灵活矫动,将我举起,把我送到帕吉身旁,他那张巨大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我可以看清他脸上的每一个脓疮,每一处脂肪,每一处皱纹。

    突然,一鹤的武士刀霍然而至,噗呲一声,刺入了帕吉的脑袋。

    在我跳下来的一刹那,当我吸引住帕吉的注意力,用叫声干扰他的听觉时,一鹤已经从天空跳落,帕吉没料到一鹤来的那么快,这一剑结结实实的从他天灵盖刺入,从它的下巴穿了出来。

    帕吉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涌起怪力,伸出巨掌,朝一鹤身上抓去,一鹤想要抽出长刀,就是这片刻迟缓,帕吉已经将他抓在手上,我见到一鹤露出震怒的表情,陡然冒出一股怪力,竟将帕吉的手掌撑开。在帕吉的怪吼声中,一鹤握住刀柄。往前一拉,刹那间将帕吉的脸劈成了两半。

    帕吉一脚踢在一鹤胸口,发出骨骼碎裂声,一鹤长声哀嚎,后背撞上锅炉。满溢的滚烫热水倾倒而下,我见状不妙,拉住他的手臂,惊险的将他拖离了热水的酷刑。

    一鹤痛苦的喘息着,眼神惊恐,望了望帕吉倒地的尸首。又看了看我,问:“你怎么。。。。脱身的?”

    我说:“他的铁链不紧,我身材苗条,扭了几下就出来了。”我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其中蕴含之艰辛。可谓血泪难书,刚刚,我将自己的骨骼化作蛇般细碎的关节,麻木痛觉神经,从铁链中挣扎而出。但我如此谦逊沉稳,自然也不会向他吹嘘这罕见的壮举。

    帕吉巨力惊人,一捏一踹,令一鹤断了好几根骨头。好在这小子一时半会儿也死不掉。我找到远处的机关,将天雅降到地上,把铁钩从她的腹部挪开。

    谁知这么一动。天雅立即发出嘶哑的尖叫声,神情痛苦万状。

    一鹤问道:“天雅桑,没事了,我已经干掉了帕吉。”

    我怒道:“什么叫‘你’干掉了帕吉?不是我作诱饵,你早就上了帕吉的大当啦!”

    一鹤点点头,纠正道:“面具桑帮了很大的忙。。。。。”话音未落。他猛然发觉自己手掌一片血红,仔细一瞧。顿时惊慌起来,原来天雅伤口迸裂。血如决堤般涌出,她失血过多,只怕转眼间就会危急性命。

    我伸手指在她下巴承浆穴狠狠一点,借着剧痛,将信息素传递给她的大脑,令她的伤口几乎在转眼间内愈合,同时又止住她的痛觉,天雅的呼吸慢慢平稳,她虚弱的睁开眼睛,微微一笑,说:“谢。。。。谢谢你们。”

    我大为不满,说:“这一鹤就不用谢了,要不是我,你早就。。。。”

    一鹤突然紧紧抱住天雅,柔声说:“对不起,天雅桑,原谅我的任性,我害得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万分过意不去。”

    我瞧傻了眼,心想:“这小子奸猾至斯!趁人之危,大占便宜,只怕天雅会狠狠抽他嘴巴。”

    令人愤懑的是,天雅居然红着脸,温柔的微笑起来,她轻声说:“一鹤,你为了救我,不是也受了很重的伤吗?我才是应该道谢的人呢。”

    我竖起耳朵,从她的声音中,竟然听出了羞涩与好感,老天爷,你这也太不公平了吧。这一鹤。拉巴特把天雅害得不浅,居然借此赢得了她的芳心?这女人怎么如此有眼无珠呢?

    正在我愤愤不平的时候,一鹤将天雅搀扶起来,装模作样的大声喘气,显得自己疼痛难忍,他担忧的望着帕吉的尸体,说:“面具桑,帕吉。。。应该已经死了吧。”

    我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当然了,咱们一鹤公子何等功夫,一剑之下,挡者披靡,怎么可能捅不死他?”

    这时,只见帕吉尸体上隐约飘起薄雾,汇聚在一鹤的长刀上,就像是阴魂不散的幽灵,将这长刀当做了老家一般。

    一鹤与我莫名其妙的对望了一眼,他说:“我们回去吧,希望双竹桑他们没事。”

    我大致记得从密道中过来时走过的路线,判断出这大屠宰场就在餐厅的西南角,我在东面找到了一扇小门,推开小门,一条狭小污浊的走廊果然通向东北面,沿着走廊赶了二十分钟的路,我又发现了一扇暗门,通过暗门,在漆黑的仓库中摸索一阵,我们回到了餐厅中。

    双竹一见到我们,大声欢呼,急匆匆跑了过来,她握住天雅的手,连声问:“天雅,你还好吗?”

    天雅嘴唇苍白,但见到双竹,露出宽慰的笑容,说:“面具已经替我止血了,奇怪,出了这么多血,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呢,他。。。。有时候还真是可靠。”

    我被她一通夸赞,忘乎所以,脑子一蒙,犯了老毛病,说:“你们每个月不都得流血吗?这次量不大,你肯定承受得住。”

    双竹狠狠拧着我的耳朵,怒道:“这当口了,你还开什么下。流玩笑!”

    我惨叫起来,缩头不语。

    双竹查看天雅的伤口,抿着嘴唇。说:“我也知道一些奇妙的咒语,也许能派上用处。”她念起蛇奇语,召唤来一些瓜子大小的小蠕虫,这些小蠕虫在伤口处钻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浑身染成了黑色,双竹又念了一句咒语,这些小蠕虫就此消失了。

    双竹说:“你的伤口内原本有炎症,但现在应该没有大碍了。”

    奈特目瞪口呆的说:“双竹宝贝,你居然有这么神奇的法术,我还以为你仅仅是一位偶像冒险家呢。”

    这人出言轻。薄。似乎刚刚没少纠缠双竹,她不去理他,又去查看一鹤的伤势,用法术匆匆处置了一番,说:“我只能缓解你的疼痛。让你的骨头回到准确的位置,抱歉,一鹤先生,我只能做这么多了。”

    一鹤感激的说:“非常谢谢你,双竹桑,我一直不知道你竟然懂得这么精妙的治疗术,真是前所未见。”

    经过这么一折腾,我估算时间。认为夜晚行将过去。果然,只见奈特开始呵欠连连,脑袋歪歪扭扭。他脱下外骨骼装甲,侧过身子,没过多久,便呼呼大睡起来。

    我说:“现在正是休息的时候,等一入夜,我们继续前进。”

    一鹤虽然心有不甘。但经过刚刚那样的教训,自也不得不服软。加上他受伤不轻,即使要赶路。只怕也会拖我们后腿。他叹了口气,在地毯上找了一处躺下,闭上进入了睡眠。

    然后,我泪流满面的望着天雅,她乖巧的躺在一鹤身边,面对着一鹤的脸,带着一脸喜悦与羞怯,合上了眼睛。

    我暗暗骂道:“这女人好不要脸,亏她还是名门之后,天主教徒的世家。这小日本一头杀马特白发,瘦巴巴的,打扮的像个女人,真不知她看上他哪一点。”

    双竹问:“哥哥,你不睡一会儿吗?”

    我说:“老子气的慌,睡不着觉,索性替你们放哨。”

    双竹露出微笑,朝四周望望,见其他人已经全睡着了。她目光变得温柔而雀跃,来到我面前,凑过脸,用鼻尖蹭着我的鼻尖,额头蹭着我的额头,说:“哥哥,我也睡不着呢。”

    我虎躯一震,心神俱醉,心里又爱又怕,小声说:“你。。。。你待怎样?”

    她说:“你说呢?”紧接着,她热情吻了我,我能感受到她亲吻中令人难以忍受的深情。

    我趁着她热。吻的间隙,喘气嚷道:“你。。。你确定?周围可全是人,他们说不定都在装睡呢,咱们要。。。要让他们开开眼吗?”

    双竹轻笑起来,压低声音说:“我想成为你的女人,面具,我不想再继续当你的妹妹了,抱我吧,进入我吧,我们真正在一起,我把自己交给你了。。。。。其实,自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起,我就一直打算这么做了,可我害怕你嫌弃我。。。糟糕的过去,我的前夫,还有克莱蒙多。。。。你实话实说,对你而言,我是不是很讨厌,很放。纵的女人?”

    我听她说的可怜,心中一慌,急忙紧拥着她,说:“哪个女人一生当中,都会遇上几个混账男人,你那还不算糟糕的呢。你这些经历,反而让你更懂事,更体贴了。”

    她羞红了脸,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我可以感觉到她的身体越来越热,但那也许是我本人的原因。

    我们又相互吻了一会儿,她说:“哥哥。。。。面具,我知道也许我没资格这么问,但你一生之中,有没有真正难以割舍的感情呢?”

    这问题让我想破了脑袋,却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我说:“似乎。。。。有过。但。。。。但是。。。。”

    她露出关切的神情,问:“是吗?那个女人。。。。她一定比我漂亮多了吧。”

    我想不起来,我的脑袋忽然疼痛无比,就像是有毒蛇正在其中疯狂撕咬着,我见到了朦胧的景象,一个死去的美丽女人,她身上全是鲜血。被割裂的尸体,她嘴角冷酷的笑容,我的背后,有老妇人在凄惨的大叫着。

    而我呢?我不记得我是谁了。我也不记得我在这惨剧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我眼前一黑,自我意识在这个刹那突然失控。我无法再保持清醒了,彻底无知觉的混乱漩涡在那个瞬间攫住了我。

三十二 空中花园的园丁() 
睁开眼,双竹正用哀怨的眼神望着我。我声音发颤,问道:“昨晚。。。。我表现还成么?你有没有满足?”

    双竹笑了起来,轻轻用手拍打我的脸,说:“我算是瞧出来了,你是在装死,这一次,又让你逃过了差事,不过我已经习惯了,没用的‘哥哥’!。”

    她虽然嘴里说的满不在乎,但语气隐隐有些森然,我诚惶诚恐的说:“下次,下次有机会,咱们通宵达旦的干活,不把我掏空了,我宁死不屈。”

    她扭过头,哼了一声,羞得脸耳根都红了。

    我望着她海棠般的面容,却感到心底北极般的冷静,亲情、爱情、友情甚至柔情被无底深渊吞噬,在那个时刻,我明白过来,我不能接近她,不能拥有她,也许我们可以暂时表现的亲密,如新婚夫妻般说话亲昵,但我不能再深入下去了,有某种深远、浩瀚、宏大的力量在阻隔着我和双竹,慢慢隔绝了我与这个世界。

    天雅打着呵欠,伸着懒腰,舒展了好一会儿,说:“早上好,双竹姐姐,白痴面具。”

    我倍受打击,凄惨的喊道:“你叫我什么?难道不知道感恩吗?你这无情的铁处。女!”

    天雅气愤的说:“谁是铁处。女!我。。。。我早就不是。。。。”

    我点点头,说:“我看得出来。”

    天雅羞愤交加,随手抓起手边的一块布,揉成一团,朝我扔了过来。我也懒得躲闪,被那块布打个正着,双竹狠狠拧了拧我的背,说:“对人家小姑娘说话,怎么这么没礼貌。向天雅道歉!”

    我心下凄苦,无处伸冤,只能勉强推脱,此时,一鹤。拉巴特站了起来,他重伤未愈。勉力站稳身体,说:“大家,我们出发吧,赶紧去救音初。”

    塔利老头当头泼来冷水,他说:“我没有意见。但你们知道该怎么前往黑色城堡吗?”

    其他人面面相觑,一鹤说:“我总得试试,我建议我们走过餐厅,如果这次能抓住城堡中的尸鬼或血族,我们也许能从他们嘴里问出点信息。”

    他们点头表示赞同,但我却死死盯着那块布,心中惊讶得无以复加。

    天雅说:“你看着那块布干什么?”

    我说:“天雅小姐。。。。。这块布是。。。。斯密茨的那块人皮吗?”

    天雅啊了一声,歉然道:“没错。我可昏了头了,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手乱扔。但好在它牢固的很,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我颤抖的将它举了起来。说:“地图。。。。上面有阿加斯城堡的地图。”

    这些家伙一下子围拢了过来,一鹤拿着地图看了半天,惊喜的挥拳说:“没错!这是地图!上帝,我们一开始怎么没注意呢?”他动作一大,顿时牵动了刚刚接上的断骨,痛的弯下了腰。天雅立即搀扶住他,关切的嘘寒问暖。让我看的酸掉了大牙。

    我说:“是鲜血,昨天天雅小姐的鲜血流到了人皮上。所以地图显现了出来。这地图不完整,还有三块人皮上肯定也有地图的其余部分。”

    他们连忙将人皮取出,一鹤迫不及待的划破手指,将血滴在人皮上,正如料事如神的我所判断的那样,一沾上他的鲜血,人皮上的地图立即显现了出来。

    我说:“只有你们这些圣骑士后裔的血液才行,天雅小姐每个月都要流血。。。。。。加上受了伤。。。。”

    天雅怒吼一声,一脚踢在我屁。股上,这一脚力气不小,让我屁。股几乎开了花,我哀嚎了几句,又说:“一鹤小弟。弟也受伤不轻,奈特,你挤点血出来,涂在剩下的两张人皮上。”

    奈特冷笑一声,说:“没门儿。。。。”

    塔利说:“奈特,照办。”

    奈特露出苦恼的表情,割破手指,染湿了人皮,过了片刻,人皮上的地图完整的呈现在我们面前。

    我将地图拼凑在面前,说:“我们现在正处在。。。。阿加斯城堡群中的火红城堡,处在餐厅的位置,离入口不过一百米远的距离,这座城堡上面写着“仆役区”,这么说来,它是专门给下人住的。”

    双竹也是看惯了冒险地图的,和其余那些笨蛋大不相同,她看了几眼,立即把握住了诀窍,说:“这城堡并不是迷宫,从这儿出去,我们会来到城堡之间的又一座花园,穿过花园,我们。。。。走上血腥森林城堡,再想法抵达记忆城堡,从那里似乎有捷径可以抵达黑暗城堡。”

    一鹤振奋的说:“似乎也不麻烦,地图上能看出有多远吗?”

    双竹说:“如果要抵达黑暗城堡,至少还有两公里的路程,而且这仅仅是各个城堡塔楼之间的缩略图,并没有每一座城堡的详细记载,我们不知道其余城堡有多大,有多危险,更不知道城堡之间是如何相连接的。但只要我们沿着大致的方位走,我相信总能到得了目的地的。”

    天雅对着地图横看竖看,迷茫的说:“这地图上的文字根本不是英语,你们怎么能看得懂呢?”

    双竹和我相视一笑,我得意的说:“这是昂古语,你们这些不学无术的家伙,自然是看不懂的。我和双竹都是最权威的考古学家,当世之中,除了我们两人之外,只怕没有第三个人能够解开这谜团了。”

    双竹急忙说:“别听他吹牛,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这门语言我才刚刚学会呢。”

    天雅酸溜溜的说:“我只不过不愿意把精力浪费在这么无聊的学问上面罢了,本小姐受欢迎的很,可不想把自己关在家里当书虫。”

    这不知羞。耻的女人呀!她自己贪图享乐,生性懒惰。却偏偏要把别人贬低一番,要不是她长得漂亮,我肯定不留情面的把她一顿好骂。

    。。。。。

    我们有了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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