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的肖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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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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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们见状,不由士气大振,一时间勇气倍增。他们大声呼喊,互相提醒,互相援助,配合巧妙。他们将乌鸦射落在地,随后又补上几枪,以绝后患,猛攻之下,乌鸦顿时溃不成军,它们感到胆怯,惨叫着朝远方逃窜。夜乌、路灯与奈特在空中加速追赶,疯狂杀戮了一会儿,这才回到地面上。

    熬过这一轮猛攻,我估算我们这一方大约死了将近二十位士兵。而地上有一百具乌鸦的尸体,它们横七竖八的遍地都是,有些依旧在抽搐,柚子般大小的眼睛死死瞪着我们,瞧来十分恶心恐怖。

    塔利松了口气。他对夜乌说:“解决德古拉,不要再让他召唤怪物了。”

    德古拉摇了摇头,他说:“召唤怪物?不,不,不,凡人。这些怪物并非我召唤而来。而是由于你们的闯入而引发的连锁反应。”

    他顿了顿,露出无奈的神情说:“虽然不情愿,但我依旧得承认,你们这些凡人的力量比我想象的更加麻烦。如果在中世纪,四百多位凡人闯入我的花园。顷刻间就会被巨人与乌鸦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夜乌启动推进器,快速朝德古拉冲了过去,他怕伤着音初,冲刺之时并未使用武器,抡起拳头,朝德古拉脑袋直捅过去。这一拳卯足了劲儿,周遭拳风乱舞,空气中传来轰然巨响。

    德古拉说:“了不起!”他的手突然变成一柄红色巨斧。朝夜乌斩落,斧刃破开夜乌的拳头与脑袋,又破开了装甲与骨骼。夜乌连哼都没哼一声,像是被切割成两半的猪肉一样落在德古拉的身后,两片躯体在地上接连打了几个滚,落入了一旁的水池中。

    我惊恐的退后一步,耳畔响起了人们的惨叫声,天雅与双竹声音尖锐。塔利又沙又哑,一鹤与奈特声音中涌动着怒气与畏惧。几乎所有人都惊怒交加,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

    德古拉将巨斧变成手腕。挥了挥手,似乎在洒落手臂上的血水。那团笼罩这音初的血雾缓缓飘上半空,我朝血雾望去,透过血雾,恍惚间,天空竟被染成了一片血红色。

    德古拉说:“暴雨将淹没有罪之人,闯入者将被献祭给城堡中的恶魔,死神平静的前来收割亡灵,而我沉默的观望着,犹如包厢中看戏的落魄贵族,望着邪恶之花在血雨中绽放。”

    我的灵异感知感觉到了凶暴恐怖的征兆,就像是火山爆发前鸟兽纷飞的异动。我急忙令手臂变成灵体,将幽灵的波动扩散出去,在身前形成了一片五米半径的球形护盾,随后,我右手拉住双竹,抱着她躲在了护盾之中。

    再抬起头来时,德古拉已经不见了。

    他不再是血雾,也不再具有形体,他不再像是血族的模样,更不再像是凡人的模样。他融化了,扩散了,消失在了空中。

    天空的云是血色的,像是流动的江河愤怒的撞击着河岸,以惊人的恶意翻滚着,咆哮着,奔腾着。我隐约见到云中出现了德古拉的脸,那张脸带着不屑与鄙夷,带着嘲弄与讽刺的怜悯,注视着我们这些渺小的凡人。

    紧接着,血雨倾盆而下。

    在每一滴血雨中,我见到了德古拉的器官,有的是他的眼睛,有的是他的鼻子,嘴巴,耳朵,牙齿,毛发,指甲,喉结,心脏,胃,零零碎碎,诡异得难以形容,这并非幻觉,而是血淋淋的现实。这些器官到处移动,从一滴雨中跑到另一滴雨中。

    它在指挥雨水的下落轨迹。

    雨滴具有子弹一般的威力,顷刻间射穿了士兵们的装甲,而雨滴又是腐蚀性的,它破开的伤口速度惊人的扩散,将伤者融化在了血雨之中。

    很快,血水泛滥成灾,将花园变成了沼泽,甚至是一片汪洋。活人被血雨化为尸体,倒地的尸体被血水吞没,成为了这血色洪水的一部分。

    在暴雨声中,在惨叫声中,我仿佛听见了德古拉的笑声,但那难道不是幻觉吗?在德古拉超越凡间的力量面前,我意识到:我,以及我们这些凡人是多么渺小,多么的不自量力,多么的愚蠢而无知,我们嘲笑古代的记载,自以为拥有了媲美神灵之能,那简直是小丑般的把戏。

    于是洪水降下,熄灭了我们的傲慢之火,也终结了我们生命的火种。

    在血族之王的责罚前,我躲在绿色的救赎避难之地中,无力而卑微的祈祷着。

    注释:

    肢体变形:灭世天灾——斯密茨族系的历史上,仅有两人彻底掌握了肢体变形的奥妙,一人为斯密茨本人,另一人为德古拉。弗拉德。采佩什。他们可以将身体中的血液化作一场毁灭性的的暴雨,或者与大地融为一体,引发一场地震。

二十五 收割者与吸血鬼() 
血水滔滔,浩浩荡荡,咬啮着水中尸骨,腐蚀着血肉与生灵。但这些血水仿佛有知觉一般,在大地上流过的时候,花园中的草木并未受损,雕像与建筑仅仅染上血迹,但保存完好。

    渐渐的洪水褪去,我精疲力竭的趴到在地,连挪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双竹惊慌失措,双手抚摸着我的背,颤声说:“哥哥,哥哥,你还好吗?”

    我低声说:“别出声,躺在我身边。德古拉就要现身了。”

    天空出现一团盘旋的鲜血之球,片刻之后,德古拉缓缓落地,我用灵异感知探查他的模样,发现他的眼眶成了黑乎乎的空洞,这强大的法术让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不久之后,黑夜之中,我见到一个披着黑色破败斗篷的人佝偻着背走了出来。

    那人的声音模糊不清,说话缓慢,却十分思文,他说:“德古拉主人,你回来了。你不曾知会我,让我甚是惶恐。”

    德古拉显得有些紧张,他转身面对黑斗篷,说:“你来的很快,收割者。”

    收割者沉默许久,似乎在思考着某事,之后他说:“啊,如此多鲜活的凡人灵魂,您是献给我的吗?主人?”

    德古拉笑着说:“当然,我亲爱的收割者,这些都是你的。将它们收下吧,这是我送给你的大礼。”

    收割者又陷入了长考,似乎他不经过深思熟虑就不会说话似的,一会儿之后,他又说:“库帕拉。。。。让我将你囚禁。主人。因为你似乎有事瞒着他。”

    我战战兢兢的想:“听这话的意思,这收割者比德古拉更强大吗?库帕拉又是什么东西?”

    但我很快想起来了,当年萨佛林诱。骗缇丰前往艾伦堡的时候,引用了一位恶魔之王的名号,这个恶魔就叫“库帕拉”。这个库帕拉是真实存在的吗?我一直以为不过是血族内部的迷信呢。

    德古拉苦涩的说:“库帕拉已经彻底醒来了吗?”

    收割者说:“本来他很快就会醒来。但城堡出现在了凡间,这延后了他的苏醒。这也是你计算好的,对吗?”

    德古拉如释重负,他说:“很好,这么一来,我还有时间准备如何应对。”

    收割者又开始思考。思考结束,他说:“这么说来,你果然打算背叛库帕拉吗?”

    德古拉说:“得了吧,收割者,库帕拉早就知道。你也知道,咱们大伙儿都心知肚明。收下这些灵魂,放我进去,袖手旁观,你我之间的争斗只能两败俱伤。等我解决库帕拉之后,我会放你自由,让你回归倒影世界。”

    收割者安静了一会儿,又说:“你有何信心。居然敢挑战曾经的恶魔之王,最古老的地球古神?”

    德古拉说:“我费了这么多功夫,将我曾经的敌人引。诱到这儿来。结果如愿以偿,找到了我要找的人与东西,我只要求你不要插手,其余的事,你无需挂怀。我会令他苏醒,随后控制住这个恶魔。”

    收割者发出一声悠远冗长的哀叹。他抬起头,我发现斗篷之下。是一张漆黑的骷髅面孔,双眼闪着碧绿的磷火。他张开骷髅般的双臂,于是周围寒风大作,死者的哀嚎响彻穹宇,它张开嘴,开始贪婪的呼吸,也许他在吸收飘荡在空气中的死者灵魂。

    (通常而言,灵魂处在与物质世界不同的空间内,但当凡人死去之后,两个世界之间的隔阂暂时消除,灵魂会在凡间逗留一段时间,据说是由于失去**之后产生的短暂茫然,或者是想要看一眼曾经的躯体,这个收割者似乎正是利用这样的原理在收割游魂。)

    这一无形的残忍屠杀很快结束,收割者的身上出现惨白的皮肤,以及一张假人般的面孔,他说:“德古拉主人,无论你成功与否,这都会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了。如果库帕拉死去,我将重获自由,回到镜影世界,如果你死去,我将继续被困在阿加斯城堡。”

    德古拉说:“既然如此,我觉得你应该帮助我。”

    收割者说:“我与你不同,我是他的奴仆,无法直接与库帕拉对抗,但我可以替你解决一些麻烦,告诉你一些城堡中不为人知的隐秘。”

    德古拉笑道:“那咱们还在等什么呢?事不宜迟,我的朋友。”

    收割者站直了身子,我这才发觉它大约有三米高,高大的不可思议,他说:“花园中还有一些人活着,德古拉,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置他们?”

    德古拉看不见我们的情况,但他满不在乎,他说:“活下来的都是我故友的后裔,我的法术被他们体内遗传的神力与斯密茨的人皮抵消了一部分。让他们去吧,他们已经不重要了。让我先回黑城堡休息休息,我的眼睛还需要一个小时才能复原。”

    他双臂变化出一团血雾,音初又出现在他怀里,他沿着花园肮脏的鹅卵石小路走了进去,身影很快被雕像与树木挡住了。

    收割者逗留了一会儿,取出一柄镰刀,在某一瞬间,我心惊胆战,害怕他起意加害,刺穿我的脑袋,但好在他墨迹了半天,终于坐在镰刀之上飞空而去。

    双竹长长舒了口气,给自己壮壮胆,将我扶了起来,走到一座凉亭中,将我放在椅子上,她说:“哥哥,刚刚是怎么回事?”

    我反问道:“你觉得呢?哪件事你不明白?”

    她说:“你身体周围忽然出现了一圈绿色的光,还有那些可怕的血水,天哪,我看那些士兵被这些血水淹没,没转眼就。。。。就被血水融化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我见有机可趁,立即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说:“如果你害怕的话。你可以抱着我。最好贴的紧一点,我可以把我童子功创造的热度传给你一点,我精通以。阳。补。阴之法。。。。“

    我说这话时,已经准备好挨骂了,谁知她立即用力抱住我。脑袋贴住我的脖子,让我觉得心里和身体都痒痒的。

    双竹哭着说:“哥哥,我害怕,哥哥。德古拉,收割者,库帕拉。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呀?”

    我说:“没什么好害怕的,你连朝晖恒雪山那样的地方都存活下来了,还有什么能吓得住你?你不找别人麻烦,别人都已经要烧高香啦。我听别人背地里叫你“寸草不生闯祸鬼”,可不是空口无凭的。。。。”

    她拉下脸。拉住我的耳朵,叫道:“什么叫寸草不生闯祸鬼?是你捏造的吧!”

    我哈哈笑了几声,她被我感染,也笑了起来,在我脸上吻了几下,说:“等你好些,我们离开这鬼地方吧。我觉得外头的墓地比这儿要安全的多了,咱们沿着小镇走。返回布拉索夫,找到大使馆。。。”

    我心里也有这样的盘算,但老实说。我认为我们就此脱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总觉得不能对阿加斯内发生的一切置之不理。

    虽然一切看起来都是偶然,但末卡维的疯狂总能引导我遇上重重巧合,但也许对他而言,所有巧合不过是理所当然的发展罢了,蝴蝶振翅。化作风暴,谁都不知道那些细微的选择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连末卡维都无法确信。但他根本不想确信。

    忽然,双竹指着凉亭外喊道:“哥哥。是天雅。。。。还有塔利老先生。”

    我见到一片狼藉的地面上,天雅缓缓站起,伸手去扶塔利老头。我将目光挪向更远处,注意到奈特。瓦朗与一鹤。拉巴特也爬了起来。奈特。瓦朗的外骨骼装甲居然还能动弹,看来某种莫名的力量在危急关头保护了他们不受到伤害。

    别看奈特。瓦朗一副愚蠢嘴脸,但他应该是个弱血者的血族,他的恢复力要比凡人强上好几倍,不过他的装甲也应该快没能量了。

    我手脚恢复了力气,对双竹说:“我们去和他们汇合,何去何从,总得找人商量商量。”

    双竹“嗯”了一声,伸手挽住我,朝他们走了过去。

    天雅见到我们靠近,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又惊喜的大吵大嚷;塔利老头却不理睬我们,嘴里唠唠叨叨,骂得不堪入耳;奈特冲着我们奔了过来,而一鹤则闷闷不乐,满脸丧气。

    奈特大喊:“这狗。娘。养的德古拉,咱们的人全都死光啦。要我说,咱们也别在这儿瞎搅和了,回去洗洗睡吧。”

    塔利老头怒骂道:“你到底有没有骨气!你这没用的废物!老子今天非要把德古拉碎尸万段不可!”

    天雅问:“塔利先生,你和德古拉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怨呢?”

    谁都瞧出这老头的目的并非出于正义和慈悲,他执着顽固的实在不像话了。

    塔利老头立时露出戒备的神色,他说:“什么仇怨?他杀死了我四百位精英雇佣兵,每一个都几乎把我当做父亲对待!我咽不下这口气呀,我非要找他报仇不可。”

    我忍不住说:“你每周付他们四千美金的周薪,随后让他们在战场上送死,我从没听说过有这么慈爱的父亲,真是父爱如山。”

    老头暴喝一声,挥动拳头,想要打我,我心惊肉跳,抱头就跑,绕了个圈子,躲在一旁的角落里。

    塔利气喘吁吁的说:“我得让外面的人进来,还有六百位士兵,外骨骼装甲,直升飞机。。。。我们直接从空中轰炸,将这恶魔城轰成碎片。”

    一鹤气愤的说:“不行!我妹妹还在城堡里面,我必须把她救出来。不然我绝不离开。”

二十六 阿加斯城的厨房() 
我听了这话,心里满不是滋味儿,不禁想到:“如果他一味要进去,我如果退缩,倒显得怯懦胆小,但如果不拒绝,只能跟着他进去送死。这两面不是人的买卖,我可不得不防。”

    想通此节,我劝道:“一鹤桑,我们势单力薄,就算进去,也只能白白送死。我看音初小姐说不定挺喜欢德古拉伯爵的,她这一进去,说不定两人欢欢喜喜,从此快乐的生活在一块儿了呢?她成了血族之后,长命百岁,永葆青春,她自己也高兴呢。”

    正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我这么一说,所有人同时气愤的喊道:“你胡说什么?”

    一鹤骂道:“混蛋!你把我妹妹当什么人了?”

    塔利骂道:“没种的太监,你怎么不去给血族舔。屁。眼呢?”

    奈特骂道:“我一把掐死你,看看你怎么个长命百岁法。”

    天雅骂道:“天下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耻的人?我要是你,我就自己了断算啦!”

    双竹红着脸,泪眼朦胧的望着我说:“哥哥,你刚刚是在开玩笑吗?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我被骂的晕头转向,辩解道:“她。。。。她是日本人,日本人与本国有深仇大恨,咱们出于民族大义,国仇家恨,怎么能去救她呢?”

    一鹤长刀出鞘,怒视我的脸,吼道:“谁要你去救了?我自己一个人去!我是不惧死亡的勇士,不像你这无胆匪类!”

    我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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