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罕见。
我问:“是因为朝晖的事吗?”
挚友先生说:“可不是吗?朗利。海尔辛可不仅仅是战争英雄,他已经成了首位获得世界范围承认的超人。全球那些超级英雄的粉丝可笑歪了嘴。他们叫他闪电伯爵,风暴之子,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但从我收集到的情报来看,他的实力足以与厄夜使者抗衡了,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我霎时回忆起了那天晚上在摄像头前的海尔辛。他憔悴、疲倦、伤心欲绝,却又强装镇定,无论他个人荣誉怎样,功绩如何,他可半点都不高兴,我不禁深深替他担心。
我问:“你知道一些内幕吗?这次朝晖的魔虫歼灭战,有没有一些可疑的迹象?”
挚友先生朝四周望了望,突然压低声音说:“有人在朝晖的虫子身上发现了一些神奇的分泌液。据说可以彻底治愈任何病症,也不知可不可信。本国与美国在抢这些玩意儿,美国捷足先登。但本国有地下渠道。从我入侵的几个权威档案来看,本国与美国的高层都深受震动,还有人说,超远距离的太空旅行恐怕不是梦想了。”
我奇道:“此话怎讲?”
他说:“这也仅仅是地下的流言,但却非常可信——除了这些万灵药之外,朝晖多年来还在走私一种能够令人身体机能彻底停止的麻痹药物。这两种药物配合起来使用,能够产生深度冰冻睡眠的效果。而且要比那技术成熟安全的多,如果把这技术用于星际旅行。。。。总而言之。时代要产生剧变了,面具,我们正站在理念变革的风口浪尖呢。”
他的语气十分兴奋,我望着这位睿智的朋友,心情却十分黯淡——连他也无法看破吗?那并非变革,而是世界范围的灾难征兆呢。
我想了想,问:“除了这些呢?关于海尔辛。。。你又有什么消息?”
挚友先生有些纳闷儿,他说:“朗利。海尔辛?我并没有怎么关心。不过据说。。。。他经历过一段消沉,很可能是战后创伤综合症吧。在战争最后的阶段,有报道称他孤身一人面对着几只巨大的魔虫,结果险些丧命,但他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从此以后,他就变得有些阴沉了。”
我可以想象当时发生了什么——海尔辛被虫群围攻,笛莎救了他的命,难道笛莎在这一过程中死去了吗?但笛莎可拥有远古血族的力量,而且身经百战,很难想象她会如此逝去。
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杀死她呢?
我开始有些厌恶绿面具的计划了,我犹豫着该不该将整件事对海尔辛说出来,希望他阻止灾难的发生,但我很快打消了这一念头。
我和绿面具是一伙儿的,她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背叛她。
不过我已经很久没见过绿面具了,她去哪儿了呢?难道我连她都失去了吗?上帝呀,不要再夺走我任何的朋友了,我孤单寂寞,我祈求友谊,哪怕是像她这样性格糟糕的人。
挚友先生趁我不注意,将我的旅行箱拉走了,我猛然惊醒,冲他大喊道:“人赃并获,这箱子里有五百万美金!你这偷钱的贼!我一定要在缇丰长老面前好好吹吹枕边风,告告状!”
他长笑三声,摇了摇手机,说:“你之前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面具,要不咱们找缇丰长老当面对质?”
我扑通一声匍匐在地,朝他连连叩首,挚友先生冲我竖起中指,笑着说:“准备去梵蒂冈吧,面具!”
九 名利场的复仇者()
我本以为乘坐飞行器的时候又会出乱子,但命运却在此刻难得对我显现慈悲。我们在夜间抵达了梵蒂冈郊外,在圣城中是不允许使用飞行器或直升飞机的,因为某位教皇曾说“无人能凌驾于圣徒之空”,我们也只能入乡随俗。
梵蒂冈的建筑充满宗教气息,可以轻易看出建筑师对这些建筑倾注的虔诚之心。在圣城中,各处都是雕塑,而且各有主题,与圣经中的篇章相吻合。而这些雕塑又与周围的房屋相辅相成,相映成趣,以至于整座城市都在宗教与艺术的氛围中充满生机。
夜空中,月光宛若轻纱,洒落在圣城之中,街上显得沉寂肃穆,给人以神圣庄严之感,在梵蒂冈,即便是街边的小贩,穿着谈吐也非同一般,做生意仿佛在布道一般投入,圣徒箴言张口就来,让我听得一愣一愣的。
虽然这儿离海岸线很远,但空气中弥漫着大海的味道,有人说海神眷顾着圣城,自古以来,就是如此。
缇丰挽着我的手,坐上教廷替她准备的豪华轿车,一路朝着圣徒教堂驶去,我担心的问:“会不会是这些宗教头子设下的陷阱?”
她说:“为什么?与卡杉德罗开战吗?世界太平的很,我们与教廷没有利益冲突。即使有,他们也不知道。”说罢她轻笑起来。
我明白她指的是与约翰。巴贝一行人的宿怨。
萨巴特的吸血鬼应该不敢在圣城动武,虽然他们的理念偏执的很,但就本质而言,他们的领袖还是政。治人物。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他们不会大动干戈。
上次袭击莱克格斯的事件是个意外,领头的萨巴特血族是个疯狂的武。斗派,而萨巴特也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没必要冒如此巨大的风险。对缇丰下手,她甚至不是卡杉德罗最重要的血族。
圣徒教堂是十年前新建的大教堂,据说是海尔辛侯爵捐款修建的,它壮观至极,瑰丽光辉,可以充当礼拜之地。也常用来宴请重要客人。
在今天这样重要的场合,大教堂的花园内人满为患,每个人都衣着华贵,态度优雅,身份尽皆尊荣。
缇丰拉住我的手。我给门口的守卫一封请帖,守卫早有准备,恭敬的鞠了一躬,大喊道:“贾面先生与桑吉特。缇丰小姐到!”
这声音很快就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中,没掀起半点波澜,看来我们的名头在宴会宾客中算不上什么。但缇丰一出现在众人面前,那些男人的眼神立即就不对头了。
有的人双目直视,有的人遮遮掩掩。有的人自然而然的欣赏她,有的人则举起酒杯,朝我们走了过来。
缇丰微微一笑。她周围立即生出凛然凝重的气息,那些人顿时变得茫然无措,表情宛若懦夫,在她身前十米左右徘徊,却始终无法靠近。
我心底暗暗叫好,脸上却不动声色。在这种场合之下,我应当镇定自若。挥洒如意,不能露怯。提咱们本国人丢脸。
缇丰望着我说:“你傻笑什么?”
我抹着紧张的汗水,说:“没什么。”
我们在宴会中逛了一圈,缇丰与几位教廷的大主教交谈了几句,这些老头瞧模样也是酒。色过度之徒,但他们一听缇丰的身份,立时紧张起来,没说几句话就急匆匆的跑开,钻入一群虎背熊腰的保镖之中了。
缇丰嗤笑一声,说:“他们一听我是梵卓,害怕被我催眠,都跑的没影啦,这群愚蠢的凡人。”
我皱眉问:“你打算这么做吗?”
缇丰说:“我也许会找两个笨蛋下手,开开玩笑,无伤大雅。”
“那不就结了?他们并不愚蠢,而是机灵的很。”
她轻笑几声,在我脸旁一吻,说:“而你呢?你毫无防备的留在我身边,你是愚蠢还是机灵呢?”
我答不上来,但她应该没催眠我吧,应该。。。。。这些天,我脑袋混乱的很,仿佛与世隔绝的游魂,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突然间,我感觉到周围人群的信息素有些紊乱,那些主教和枢机又变得有些慌乱,像躲着鬼影一样快步走过。
我见到一个脸色阴沉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他皮肤灰白,留着长发,一双耳朵尖尖的,眼睛很大,但流露出神经质般的神色。他对缇丰说:“桑吉特。缇丰!我们又见面了。”
他手挽着一位年纪稍大的女血族,她穿着暴露的服饰,也是一副死板面孔。
缇丰悠闲的伸出手,低声说:“拉森魃族系的兰斯枢机主教,你好,这位是您的夫人吗?”
我一听这人是萨巴特的高层人物,吓得直哆嗦。
兰斯压低声音说:“该死的卡玛利拉猪猡!别给我装模作样!你和莱克格斯杀死了我们五十位主要成员,我总有一天要让你们卡玛利拉付出代价!”
缇丰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是莱克格斯干的。而且,我必须提醒你,我才是受萨巴特袭击的受害者呀!”
那个女血族张开嘴,露出锋锐的犬牙,她怒道:“你这个臭婊。子!我要撕烂你的喉咙!”
我一见她态度嚣张,心想:“这还了得?”一个健步上前,拦在两人当中,怒发冲冠,双目大如铜铃,双腿发颤,冷汗直冒,谄笑道:“大伙儿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咱们有话好好说。”
他们还要啰嗦,但就在这时,人群发出惊喜的叫声,我朝那边望去,见到亚特。海尔辛侯爵挽着海尔辛侯爵夫人的手走了出来,这老头年近六十,披着宽大而精美的白色圣袍,头戴一顶高冠。梳着胡须,朝众人轻轻挥手。
侯爵夫人一如既往的风韵犹存,我愣愣望着她,往事刹那间涌入心头。
缇丰暗地里捅了我一下,没好气的说:“你下巴都快掉到地板上了。这女人能和我比吗?我比她美亿万倍!”
我笑着说:“你能想象两年前的你说出这话吗?”
缇丰冲我微微一笑,死命掐着我大腿上的肉,我痛的双眼翻白,却只能苦忍着不出声,她说:“不管我是男是女,我都比她漂亮。快点赞美我,快点!”
我赶忙一通天花乱坠的恭维,总算缓解了她的毒手。
不久之后,教皇也走了出来,他叫做凯撒十一世。全名太长,我记不清了。他是个年老而慈祥的人,颇有一派教宗的风范。他发表了一通空泛而雄辩的演讲,向亚特。海尔辛表示祝贺,随后邀请亚特。海尔辛上演讲台发表感言。
亚特。海尔辛又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他是个武人,不擅长这一套,语言沉闷。用辞浮华,搞得我昏昏沉沉的,周围也有不少人偷偷摸摸打着哈欠。
就在这时。他说:“当然,今天,还有一位光荣的年轻人,他将接任我曾经的职位,承担起护卫整个基督世界的职责。我呈献给诸位:朗利。海尔辛——让我骄傲的儿子。”
这一下子可不得了,宾客仿佛突然炸开了锅般大叫起来。女人尖叫,张开双臂。仿佛正在迎接耶稣;男人则用力鼓掌,举起拳头。脸现坚毅憧憬之色。
我用力拍手起哄,大喊道:“我爱你,海尔辛!好样的!海尔辛!耶稣降临,天主赐福!拯救我们吧,海尔辛伯爵骑士长!”
海尔辛沿着左侧的楼梯走了台。
正如我想象的那样,他的神色坚韧而严肃,已经脱去了往日轻。浮跳脱的迹象,不复那翩翩公子的形象,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硬朗与成熟的模样与姿态。
他穿着一身黑色衣衫,肩上垂着血色披风,这无疑是离经叛道的打扮,但人们出奇的原谅了他,甚至有人对他发出惊叹,认为他已经领悟了某种超脱凡俗的心境。
有一个老头在人群中说:“天主之子,他带给我们怎样的奇迹呀。在如此重要的典礼上,我们原不该穿白色的衣物,那是亵渎,那是不庄重,唯有黑色,才能显出我们对天父由衷的崇敬与敬服。”
他这话激起了人们赞叹,于是掌声雷动,尖叫四起,海尔辛在他父亲身边站定,昂起脑袋,朝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
他似乎看见了我,目光突然变得极为震惊,仿佛我的出现让他屁。股里痔。疮发作一般,我有些不满,狠狠瞪视着他,用灵异感知对他说:“混球!我来看你啦!”
我注意到他眼眶有些红了,但他镇定了一会儿,已经平静如常,他压下双手,示意宾客们安静,随后他说:“谢谢你们来到这里,所有人,请让我简短说两句话。”
人们刹那间安静下来,这现象有些灵异,因为他们都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仿佛要聆听天国之声。
海尔辛说:“许多天之前,我的父亲亚特。海尔辛侯爵推荐我成为圣殿骑士团的骑士长,这消息让我感到震惊,因为我从未想过这头衔会落到我的头上。”
他顿了顿,在人们打算欢呼之前,他又说:“在我的生命中,我最感激两人,他们对我今后的人生道路,起到了灯塔的作用。其中一位。。。。”
海尔辛侯爵夫妇相视而笑。
他目光扫过,指着身后一位中年骑士,说:“雷光。斯普利特骑士,我不久前才知道,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刚刚说了什么?他在开蹩脚的玩笑吗?
人们仿佛在顷刻间凝固住了,侯爵与侯爵夫人脸色惨白,身躯发抖,雷光。斯普利特喉咙滚动,垂着脑袋,眼中流下泪来。
海尔辛又说:“第二位恩人,名叫笛莎,她是一位阿刹迈特的吸血鬼,是我今生最爱的女人,她为我而死,死在了海尔辛侯爵夫人的手中。今天,蒙受上苍指点,我要替她复仇!”
他抽出长剑,瞬间出现在侯爵夫人面前,随后,他毫不犹豫的斩断了她的脑袋。
十 祖先悲剧的重演()
宴会顿时变成了闹鬼的葬礼,宾客们目瞪口呆,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宴会中狂舞,过了许久,他们才凄惨的尖叫起来。
亚特。海尔辛暴怒的喊道:“该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朗利。海尔辛!”
海尔辛朝他走来,飘动的红色披风仿佛血的幽灵,亚特。海尔辛朝他扑了过去,他虽然年纪老了,长时间安逸的生活令他体型臃肿,但他的身手依旧矫健迅速。
朗利。海尔辛浑身闪电缠绕,一拳击中侯爵的下巴,侯爵痛苦的大叫,翻身滚落演讲台。
伯爵站在台上,俯视着自己曾经的父亲,他神情冷漠,没有痛恨,自也没有哀愁。他说:“你的妻子死了,你为什么没怎么伤心?你早就知道她背叛了你,对吗?”
侯爵吐出大口鲜血,神情惊恐,无法作答。
伯爵又说:“我的朋友告诉我,侯爵夫人并非我的生母,她要挟雷光骑士,从我的母亲身边将我劫持走,我的母亲因此忧郁而死。我这么说对吗?侯爵先生?”
侯爵颤声说:“你听我解释,朗利。。。。”
伯爵说:“她一直在偷。人,你知道这一点,她和你身边的侍卫胡。搞,和你花园的园丁胡。搞,和雷光。斯普利特骑士胡搞,和枢机主教们狂欢,当然,你也应当知道,你为什么会如此顺利的荣膺枢机主教的头衔吧。”
他不再看侯爵一眼,目光挪向凯撒教皇,教皇勉强保持镇定,他说:“你的指控毫无根据。朗利。我为人正派,不曾与侯爵夫人发生过关系。”
朗利。海尔辛将侯爵夫人的头颅抛给凯撒,凯撒惊呼起来,匆忙闪躲,方才的沉着在顷刻间消失不见。
海尔辛说:“是你下令处死笛莎的。对吗?我注意到了,当侯爵夫人强迫我看着笛莎在阳光下化作灰烬的时候,我注意到你躲在阳台的阴影中,你似乎很享受这一幕。希望那不是我重伤时产生的幻觉,不过。。。。。”
他笑了笑,说:“已经没关系了。你也得死,凯撒教皇。”
突然,凯撒身边走上来两位穿着华服的男子,每人手中皆拿着长剑战锤,身上金光耀眼。仿佛天国的卫士。
海尔辛点点头,说:“啊,强大而忠诚的圣盾骑士,你们之前躲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