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特莉丝愣了一会儿,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她哭泣着说:“我才对不起你,要不是我。。。。我用荆棘缠住你,你也不会被帕丁射穿脑袋。。。。你怎么活过来的?”
她伸出手,颤抖着抚摸我的脸颊,手掌心冰冷,但动作却热情而慌乱,我握住她的手不停亲吻,笑着说:“你怀疑我是亡灵吗?不不不,默默我脑袋上的热度,我是活人,我还没死呢。”
莱特莉丝傻呵呵的笑着,她说:“管不了那么多啦,不过咱们还是得快点离开这儿,这木乃伊可没那么容易死了。”
我应了一声,一扭头,看见帕丁委顿在地,我伸手将他拉了起来,莱特莉丝急忙说:“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他是穷凶极恶之人。”
我学着她的话说:“管不了那么多啦!先拽走他再说,我上司要我别让他死了。”
我怀里抱着莱特莉丝,手里拽着帕丁,如此一来,行动缓慢,一抬眼,只见木乃伊已经出现在我面前,它的头发被我那一把火烧的精光,脸上一片焦黑,可居然没有被高温烧死,这家伙的命可真硬。它脑袋周围寒气笼罩,看样子应当是将周围的热量统统吸收了。
它朝我咆哮几声,眼中冒出寒光。
我松开帕丁,将莱特莉丝放在地上,走上一步,挡在莱特莉丝身前。
莱特莉丝说:“由我来对付它吧。”
我说:“你别逞能啦,小姑娘,你刚刚险些被它整治成老太婆了。”
莱特莉丝说:“可是。。。。”
我说:“刚刚发生的一切我全都瞧在眼里了,放心,莱特莉丝,我这人胆小得很。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莱特莉丝无奈的点点头,忽然笑了起来,她说:“也许这话有些矫情,但有你在我身边,死亡也并非可怕之事。”
你应该知道它无法杀死你。莱特莉丝,当你被逼迫至绝境的时候,你体内的黑暗就将醒来,就像毁灭艾伦堡一样毁灭整个陵墓,甚至连卡杉德罗都会遭殃,我现在所作的一切。只不过是在试图阻止这一幕的发生。
我凝聚精神,盯着木乃伊的举动。
它非常强大,速度体力都不逊色于血族的大妖魔,而且它精通许多可怕的死灵法术,连帕斯卡尔似乎都远远逊色于它。它很难对付,而且毫无理性,如果我有选择,我会毫不犹豫的绕着它走。
但它也有弱点,而且这弱点已经被我无限的放大了。
它的每一个法术都必须经由手指释放。
我已经斩断了它的一根胳膊,它的下一个动作板上钉钉,它将试图举起手指,剥离我的灵魂。
不算我本人的灵魂。我脑中还有四个难缠的疯子,如果它能帮我取走几个,那可是多多益善。我一定会对它感激不尽的,但问题在于,万一不巧的是,它取走了我的灵魂,那可就十分不妙了。
我必须在这一瞬之间,再度斩断它另一根手指。
我们之间相距二十米远。它没有智慧,仅有战斗的本能。它不会预料到我的速度。
我最高能够令速度提升二十倍,虽然基础很差。但足以在它抬手的瞬间将它手臂斩断。
果然不出我所料,它手指一颤,那是它施法的迹象。
我的感官将时间放慢了二十倍,我耐心等待,直到所有迹象都表明——它准备伸出手指剥离灵魂——的时候,我如闪电般疾奔而至。
我本可以斩断它的脑袋,但那过于冒险,把握不大,安全起见,我一掌斩断了它的手掌。
当它手掌断裂的瞬间,我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已经安全了。接下来的战斗,它已经落于下风,即使它身躯坚硬,动作迅速,我和莱特莉丝合力之下,总能想出对付它的方法。
但我很快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我实在太过轻敌了。
启动灵魂剥离之术的,并非它的手指,而是它的目光,它的手指不过是习惯性动作罢了,它真正的力量来自于它的凝视,甚至来自于它心灵的法力。
我霎时感到胆寒,死亡般的冰冷从四面八方裹住了我。
当无策杀死我时,我有过这样的感觉。
当梵卓杀死我时,我也如这般惊恐。
我感到自己的灵魂陷入了难以描述的悲惨境地,我深陷在一片黑暗之中,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模糊不清,但又危机四伏。
我仿佛脆弱的婴儿,陷入满是利刃的悬崖,我想要啼哭,可又害怕惹来天空中食人鸟的注意。
。。。。。
可就在这时,我反而能无比清晰的观察自己的灵魂了。
我在这灵魂中,看见了难以遏制的愤怒,以及狂暴至极的野性。
我听见了狼的嚎叫,我闻到了血腥的气息,我的牙齿在厮磨,我的皮毛如兵戈般竖立。
我感受到了月光的注视,我感受到精灵在耳畔呢喃。
我觉得自己觉醒了,可我又感到自己迷失了。
我的意识开始失控,我引以为傲的自我认知开始崩塌。
。。。。。。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与灵魂交互的过程中,我仿佛度过了千年的岁月,又仿佛仅仅眨了眨眼。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跪在地上,浑身都是汗水。
我的衣服变得破破烂烂,我的舌尖留有淡淡的腥味儿,我的心脏砰砰直跳,我眼前是一滩被拆的乱七八糟的躯体。
那正是刚刚木乃伊那干枯的身躯。
我回过头,茫然的看着莱特莉丝,而她呢,也正用迷茫的神情对着我。
我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莱特莉丝笑着摇了摇头,我以为她在表示并不知情,谁知她只是在表示困惑与无措。
她说:“你是。。。。刚格尔的血族吗?面具?耶和华啊,我从未见过那么强壮的狼形,你只用了短短几秒钟就杀死了那个木乃伊,我简直。。。怀疑自己的感知出了大问题呢。”
注释:
死灵法术:破碎之道:岁月侵蚀——死灵法师可以制造一圈光环,在光环中的生物会加速老化腐朽。法力越强,老化越快。但这法术并非无法抵抗的。(巫灵术中也有类似的毁灭法术)(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四十 进入亚舍之墓()
ps:看《面具的肖像画》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我害怕着,迷乱的望着莱特莉丝,小声问:“我刚刚变成了狼形?”
莱特莉丝说:“你不知道?我脑子里残留有刚格尔变形时的情形,你那模样看起来和他们很像。奇怪,我一直以为刚格尔重塑的狼形没那么高大呢。”
这里面一定有错误或误会,这位盲眼的小姐恐怕没弄明白,我可不是血族,我只不过是尸鬼罢了。我不可能使出训诫之力,就像金鱼不可能在陆地生活一样。。。。。
除非。。。。
我被冷酷如尖刀般的寒意笼罩,在恐慌中,我开始用我的意识检查身体。这一次我做的万分仔细,不放过任何细节。如果我的身体出现了异常,无论好坏,我都必须清楚,我不容许任何变量破坏我的计划。
心里有个声音响起,那不是绿面具,也不是我任何一个人格,它问:“计划?什么计划?”
“我不清楚,也许只是我的异想天开,但。。。。我总得有个计划,我不是末卡维的傀儡,总有一天,我要挣脱出他的牢笼。”
“那么你得小心了,末卡维躲着上帝,而你躲着末卡维,你有信心完成你的计划吗?还是说,也许事到临头,你会发现。你所做的一切都在末卡维的掌握之中?”
“如果我不断如此自我质疑,我会陷入死循环的轮回。请容许我去尝试吧,我亲爱的自我。”
它不再质问,陷入了沉默。
我在体内发现了另一种器官,它依附在我大脑的脑垂体下。非常难以察觉,几乎没有任何体积。通过这个器官,它不停制造出某种物质,影响着我的大脑与躯体。
它让我的脑海里充满狂怒,抑制着我疯狂的念头。在这激烈的矛盾中,我觉得自己变得如此无趣和冷静。它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我,它让我产生着变异。
这就是狼人的狂怒吗?那个混蛋阿斯兰博,他将我变成了狼人吗?
我应该立即消除这诅咒,摆脱它的影响,这工作对我而言前所未有。但就像每一次遭遇难题一样,我不信我会对此束手无策。
但。。。。等等,我为什么要消除它呢?如果我可以抑制狂怒,完美的控制自己的变形,这何尝不是一次完善语言的机会?
是呀,狼人的语言,狼人的架构,我对此一直未曾涉及。我应当好好利用这机会研究它,不是吗?如此说来,这狂怒的器官并非诅咒。而是恩赐。
。。。。。
我从自我观测中清醒过来,发现莱特莉丝正扶着我坐在墙角边的石椅上。她担忧的说:“你刚刚神魂颠倒的模样,我害怕你。。。。”她伸出冷冰冰的小手,触碰我的额头,好像担心我发烧似的。
我笑道:“那是刚格尔变幻形体的后遗症,我没事。好得很。”
“可是你并非刚格尔,怎么会。。。。”
我急了。我得设法转移话题,我看了身边的帕丁。这小老头现在昏了过去,我指着他说:“我们该想法从这儿出去,总在这鬼地方发呆可不是办法。”
莱特莉丝点点头,说:“你杀死了那个木乃伊守卫,我本以为会出现出口或是密道,可看起来。。。。”
我摇头说:“莱特莉丝呀,你以为这是探险游戏吗?这个守卫不过是被吵醒的,它可不是用来考验咱们的大怪物,一旦被消灭,这儿的主人就会网开一面。”
此时,我听见耳畔又响起了灵魂的呢喃,它说:“在木乃伊躺着的石床上,你能找到前往我真正墓室的机关。”
我激动的站了起来,对莱特莉丝说:“那石床看起来可疑极了,你不觉得吗?”
莱特莉丝赞同的说:“我们四处搜寻一遍吧,实在不行,我可以设法从原路返回,攀岩对于我们而言并不是问题。”
我反驳道:“咱们都已经跑了这么远了,从原路返回多没出息?说不定这墓穴的主人藏着什么宝贝呢。”
莱特莉丝说:“小心,面具,我总觉得这整件事十分可疑,这可能是个陷阱呢。”
我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陷阱?如果是陷阱,它就不会留下这么个难缠的木乃伊啦。”
冷笑声中,我朝石床走去,掀开帷幕,我发现石床上刻着复杂的图案,看起来磕磕绊绊,崎岖不平。
这床看起来气派,可其实粗糙的很,难怪那木乃伊要起来杀人呢,这床谁躺着睡都会有起床气。
莱特莉丝走上前,我拉住她的手指,沿着那浮雕滑动一圈,问:“你怎么想?”
她似乎深受触动,沉吟不答,伸出另一只手指,在浮雕上绕老绕去。
我看了一会儿,瞧出了门道,这浮雕似乎是某个复杂的迷宫图,其繁复程度超乎想象,几乎每一条道路都会有分岔,甚至会有交叉与阻隔,从入口进入,凭借肉眼难以找到出口。在这样的情况下,唯有依靠灵异感知来探寻路径。
莱特莉丝舍弃了视觉,我怀疑她甚至终止了听觉,全凭触觉追溯这迷宫的方位,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她微微一笑,找到了出口,随后她飞快的将两根手指在迷宫中划动,划过之处闪着幽绿的火光,她笑着说:“成啦。”
她拉住我,像不久前那样与我躺在床上,我望着她动人的身姿,心里痒得厉害。可这时候不能动歪脑筋,我们刚刚躺直了,那石床瞬间变得软绵绵的,如同巨大的舌头那样将我们往石床中卷去。我惨叫道:“不会吧,下面还有陵墓吗?”
莱特莉丝握住我的手。轻声说:“这是最后的墓室了。陵墓中埋藏的主人就在其中。”
我很快就被松软的石床吞没,一时间,我仿佛陷入了流沙,四面八方有软石或沙石向我涌来,我用手挡住嘴眼,屏住呼吸。另一只手将莱特莉丝拥在胸口。耳畔沙沙作响,我们顺着一条向下的滑梯一路滑入黑暗之中。
我的屁。股几乎被沙石磨爆了,这墓穴主人果真可恶,难道他的恶趣味就是爆别人的屁。股吗?
扑通一声,我们落入一个柔软的沙堆。我探出头来,问莱特莉丝:“你感觉怎么样?”
“很好,你呢?”
我悲哀的说:“很不好,我的屁。股被弄残了。”
莱特莉丝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要不要我替你治治?”
“那再好没有了。”
她轻轻敲了敲我的脑袋,说:“你想得美。”
这沙堆大约三米多高,我拉住她从沙堆上滑下来,发现这墓室平平无奇。既不宏伟也不华丽。四周是平整的山壁,但那并非人工开凿的,而是长年累月的地形变化自然生成的。墓室的四个角落里有一堆堆沙子,也不知派什么用处,而在墓室正中放着一个精致的双耳壶。
壶里面是什么东西?此地主人的骨灰吗?
我听见那个灵魂说:“走上前,打开壶盖。”
我警觉起来,问:“凭什么?”
莱特莉丝有些吃惊,她问:“你在和谁说话?”她侧耳听听。说:“你。。。。能听见那鬼魂在说话吗?”
我点点头,只听灵魂说:“你办得到的。打开壶盖。只有你和她才行。。。。。”
我霎时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我怒道:“灵魂兄弟。你这阴谋档次也太低了。你这摆明了是想让我放你出来嘛。可劳烦您用脑子想一想,我又不知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冒失的去掀开那个壶盖呢?从上面陵墓中的种种迹象来看,你恐怕比那个木乃伊还要危险,如果我听了你的话,那我的脑子准是被驴踢过了。”
灵魂根本听不见我说话,它只是唠唠叨叨的说:“打开壶盖,和她一起。。。。”
我轻蔑的笑了起来,对莱特莉丝说:“那个灵魂让咱们打开壶盖,你说它蠢不蠢?”
莱特莉丝静静思索片刻,点头说:“我现在也能听见它说话了。”
我大吃一惊,顿时又怒又妒,心想:“你这是剽窃我的成果呀,莱特莉丝小姐。”
莱特莉丝说:“受到你的启发罢了。”她侧耳聆听片刻,忽然开口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她说话时喉咙并未震动,而是全凭气息在发声,听起来与那灵魂隔着迷雾说话时十分相像。
我酸溜溜的问:“你能与灵魂对话?”
莱特莉丝不答,只是专注着说话,过了片刻,我听见灵魂说道:“作为交换,我将会告诉你们我是谁。我会给予你们难以想象的好处。帮我打开壶盖吧,孩子们。”
我与莱特莉丝对望一眼,莱特莉丝又悉悉索索的说了几句话,我听见灵魂说:“没错,是我指引你们来到这儿的。我感受到了你们的相遇,我隐约知道你们能将我释放,所以我用仅存的力量帮助你们进入了这陵墓,在庄园门口,破坏你们轿车的人正是我的法术。”
莱特莉丝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的相遇会引起你的注意?我们又怎能解开你的封印?”
灵魂说:“揭开壶盖吧,孩子们,到时候,我会向你们说明一切的。我是一个无比强大的死灵法师,我拥有无上的法力,我可以复活任何一个你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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