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还在几公里之外呢,奇怪,我怎能听得那么远?我并没有刻意强化听觉呀?
我怒道:“帕丁?”
她点点头。说:“我求求你,带我躲起来吧,我不想再落入他的掌握中了。”
我一咬牙,将她背在肩上,用力一跃,跳过了庄园的围墙。落在庭院之中。借着鬼火般的光亮,我见到这花园中枯树遍布。四处破败枯萎的景象,时间无情的鞭笞着这儿的一切。墙壁龟裂,喷泉枯竭,花草凋零,唯有墙上的石像鬼依旧保持完好,凶巴巴的瞪视着我们。
我问:“他能感觉到你精确的位置吗?”
莱特莉丝的声音宛若生病的小猫,她说:“我能感到他大致的方向,但没法精确定位,他也是一样的。”
我不想冒冒失失的走入这闹鬼的庄园,匆忙扫视周遭,发现庄园后头似乎有一片荒林的迹象(因为乌鸦往那儿飞去),我扛着她,朝那边摸去,心里盘算着也许该从庄园的另一端翻墙逃走。
荒林幽暗深邃,恐惧感压倒了我的心,我顷刻间意识到自己穿不过去了,其中有超自然的诅咒,防止任何人从那儿逃脱。
我大为光火,绕了个圈子,走到豪宅前头,那大门看上去有些年头,青色的木头仿佛在冥河中浸泡过一般,上面满是斑驳的污秽与黏浊的脏水,闻着有些像血。
我试着推了推门,大门纹丝不动。
莱特莉丝在我背上一声不吭,我心想:“你想装傻充愣吗?难怪你刚刚一直不说话。”心头恼火,我粗声问:“我们该怎么进去?”
莱特莉丝说:“我不知道,请相信我,我真的是第一次来这儿。”
我半点都不信,可又摸不透她是怎么让我上当的。我伸手触碰大门,让我的肌肤变得极为敏锐,甚至可以感受门上的魔法。突然间,我在门上察觉到了腐朽死亡的臭味儿,这大门无比渴望吸食鲜血,它本身就仿佛活着的水蛭一般,等待着活人的喂养。
我咬咬牙,刺破手掌,将鲜血涂在大门上,恍惚中,我听见大门发出一声满意的哀叹,它裂开一条缝,我探头往屋内望望,犹豫再三,走了进去。
不出我所料,大门瞬间合上,我和莱特莉丝陷入了无光的世界。
我冷笑道:“莱特莉丝,莱特莉丝,这里和你真是相配。”
豪宅十分宽敞,像是五星宾馆的大厅,周围满是蜘蛛网,到处都是灰尘,我明白这儿铁定闹鬼,可心里虽然有数,依旧怕得要命。我无数遍咒骂自己冒失的举动,觉得自己怎么不长脑子呢?与其投入闹鬼的古宅里,我还不如回去和帕丁。洛克菲勒大闹一场呢。
莱特莉丝在我耳边说:“别担心,这儿没有异常的魔力。你在外面遇到的那些死灵,它们暂时没有出没的迹象。”
我生气的说:“你果然什么都知道,你好生卑鄙,千方百计的把我诓到这儿来做什么?”
莱特莉丝委屈的说:“我和你说实话,我并没有任何企图。我根本不知道你带我来这儿的目的。”
我一听之下,目瞪口呆:好一个倒打一耙,含血喷人——我带你来的?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成了坑骗妇女的卑鄙小人?
我把她从肩上放下,用力握住她的肩膀。怒道:“我没空和你闲扯,你有什么事痛痛快快说出来,老子被女人坑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若老实说话,我心情一好。说不定还真的会帮你呢。”
莱特莉丝突然抬头,说:“当心!”
我只觉背后有无数双有力的臂膀缠住了我,想要回头,奈何连脖子都被掐住,我用尽全力,双脚牢牢陷入地板。身体纹丝不动,过了片刻,我觉得呼吸困难,于是改由皮肤透气,力贯右臂。朝前一挥,身后那胳膊顿时折断。
我右臂恢复自由,手臂如蛇般灵活扭动,朝后斩落,只听当当当三声,我将脖子上的胳膊斩成三截,随后我迅速转身,手刀劈下。将剩余手臂全数斩断,在脱身的瞬间,我朝前一扑。躲开了接踵而至的手。
我仔细看着那些不停抓来的手掌,发现它们全数由黑色的骨头组成,它们从各处源源不绝的冒出来,密密麻麻,令人眼花缭乱,这些手掌的指尖颤动。仿佛怨灵依附在骨头上,至今没有放弃这将它们抛弃的人间。
我心想:“这臭女人。刚刚还骗我说这儿没有古怪,现在这些玩意儿是什么东西?难道是用来迎宾的表演舞蹈吗?”
我回头一瞧。又吃了一惊,只见莱特莉丝已经被数十根骷髅胳膊裹住,它们正疯狂用力,想要将她的身体撕碎,她原先就破破烂烂的衣服现在已经被扯成一道道破布条,裸。露的肌肤仿佛羊脂般被剥离,鲜血泊泊涌出。
我大吼一声,扑上前去,将这些胳膊根根劈断,有几根胳膊发狠,向我脑门抓来,我躲闪不及,脑袋上被抓出好几个大洞,我忍住疼痛,抱起莱特莉丝,转了一圈,发现通往楼上的楼梯似乎干净些,我高高跃起,攀住楼梯的扶手,来到二楼,一转眼功夫,那些骷髅胳膊又疯狂的在二楼蔓延开来。
我骂道:“这些死人!有完没完?老子又没欠你们钱。”
莱特莉丝身上千疮百孔,像是刚刚在长满尖刺的刑具中受过刑一般,但她还能说话,指着走廊尽头的房间说:“那里。。。。那里似乎很安全。”
我苦笑道:“我的祖宗,你这次可得靠谱点,不然我可得陪你一起翘辫子啦。”
她轻声说:“我不是你祖宗。”
我没空和她闲扯,迈开大步,如一阵风般沿着走廊狂奔,背后响起沙拉沙拉的声音,那些骨头胳膊贪婪的紧追不舍,势头比刚刚猛恶的多,似乎它们更讨厌莱特莉丝一些,因而对她毫不留情,穷追猛打。
我来到房门前头,一蹬一跳,撞开房门,只见房门内阴气袭人,一团阴森的绿色浓雾迎面而来,我惨叫一声,撞入浓雾之中,刹那间,那房门自动关上,我听见门上一阵咚咚乱响,那些骷髅凶狠的猛撞着房门,导致整层楼都在颤动。
我怀里的女孩儿也在颤抖,我能听见她在小声的呜咽,害怕折磨着她,让她失去了平静的心态。
在周遭强烈的震动中,我歉然说:“对不起,刚刚错怪了你。”这不可能是她布的局,她刚刚差点被这儿的恶鬼撕成碎片,一个不妙,她已经丧命了。
莱特莉丝挤出一丝笑容,说:“我才真的对不起你,如果你没遇上我,也不会被这鬼屋引到这边来。”
我嘿嘿苦笑,嘴上说:“不怪你,是我运气不好。”心里却说:“你说的对,小姑娘,你还真是我的灾星。”
仔细想想,我遇上的所有女人,不都把我往死里坑吗?
骷髅手又持续闹腾了好一会儿,门上的砸击声才渐渐消停。我身子一颤,爬了起来,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再没有感到任何威胁,我如释重负,一跤坐倒,喘了几口气,只觉得之前被骷髅手抓住的地方痛的要命,但这些疼痛对我而言不过小菜一碟,我轻念咒语,瞬间治愈了伤势。
奇怪的是,这些骷髅手怎么没把我也扯烂呢?难道我的皮肤这么牢靠吗?我以前怎么不觉得呢?
我疲倦的站了起来,走到莱特莉丝身边,扳过她光溜溜的身子,发现她身上那些伤口也在飞速愈合,其速度远远胜过普通血族。
一般而言,这样的伤势,即使用魔血加速治愈,至少也要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复原——她刚刚差点儿成了肉末,心脏和脑部都被洞穿,运气不好,她当场就会死掉。
可她在短短几分钟之内,伤势就已经恢复如常了。
我想:“该隐啊,这女吸血鬼到底是什么来头?”(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三十一 再度沦为奴隶()
ps:看《面具的肖像画》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我们在这间密室修养着,可突然奇变陡生,那鬼魂般的雾气朝两旁扩散,闪烁幽光,我隐约看清了密室中的景象。
这是一间宽大的卧室,窗户被血色帷幕遮住,墙上挂着画像,但却看不清其中的人脸,正中一张肮脏的大床,幕布垂下,将床牢牢挡住。
我看不清床上有什么东西,但我好奇心起,走上几步,凑过脑袋,靠近幕布,正想伸手将它掀起,忽然,幕布内亮起一片灯火,我瞥见一个人影坐了起来。他动作奇快,但我感觉那更像是中风时发作的癫痫。
他整张脸贴近幕布,我壮着胆子,仔细去瞧,只见那张脸从幕布上凸了出来,露出一张空洞的脸,消瘦的宛若骷髅。
我头皮发麻,心中翻江倒海,只想掉头就跑,可又怕它追出来。犹豫再三,我把心一横,暗想:“与其担惊受怕,不如来个爽快的,大不了跪地求饶,我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还怕鬼怪加害么?”
仔细想想,我闯下的大祸可不少了,但人性总是自私而狡猾的,事到临头,我就想办法给自己找借口,把罪过一股脑推到绿面具和白面具头上,如此一来,我顿时心安理得,胆气十足。
我冷笑一声,伸出手。将帷幕掀了起来。
这时,一只冰冷的手从一旁伸了过来,握住我的手掌,我厉声惨叫,一转身跪在地上。对着鬼手伸来的方向连连磕头,说道:“鬼爸爸,鬼爷爷,小人误闯宝地,有扰清闲,实在罪该万死。不过小人也是无心之举,并没有什么坏心肠,生平虽然受人蒙骗,犯下不少大错,害了不少人命。可小人实为清白无辜之身,还望鬼祖宗高抬贵手,饶我一条烂命吧。。。。”
我说了半天,只觉得那只手娇嫩柔滑,不像是男人的手,于是改口道:“鬼奶奶。。。。”
只听莱特莉丝说:“这里。。。。并没有什么鬼怪,你不必如此害怕,面具先生。”
我一听是她。顿时如蒙大赦,转头一瞧,只见床上空无一人。连具骨头都没有。只是上面有一滩深深的血迹,形成人的形状,渗入床垫之中,仿佛原先这病榻上的人浑身涌血,死的无比凄惨。
我莫名其妙的望了半天,莱特莉丝说:“你刚刚也看见床里面的人影了吗?”
我说:“你这不说废话么?那鬼影可把老子吓个半死。”
莱特莉丝点点头。说:“幽灵想让我们看到这样的景象,它在向我们求救。”
我困惑的问:“你什么意思?”
莱特莉丝走到床边。平躺在床上,她娇嫩光滑的身子毫无掩饰的呈现在我面前。我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她娇美而自然的身躯,只觉得浑身上下涌起冲动,只想抱住她,与她疯狂的亲。热。
莱特莉丝说:“你躺在我身边,好像我们必须在一起才能奏效。”
我求之不得,咕噜一声,跳上床去。莱特莉丝就躺在我身边,我的手故意捏住她的手腕,她也不反抗,只是静静的躺着。我侧过头,看着她精雕细琢的侧脸,霎时,我心中泛起阵阵柔情,冲淡了我炽热的欲。火,我热泪盈眶,只觉得她是我心头新出现的女神,我崇拜她,不可冒犯,不可亵渎。
莱特莉丝说:“它来了。”
我蓦然感到身体被某种东西勒紧了,它力量极大,但却很有分寸,将我死死摁在床上,我感到自己往床垫中深陷进去,两旁边血水泊泊作响,从床垫隔层中渗了出来,好像刚刚吸过水的海绵。
我用全力与这力量相抗,但莱特莉丝脑袋伸了过来,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好像疼爱幼儿的母亲,我觉得心头一阵宽慰,那股力量也渐渐变得温柔起来。
我问:“它要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去?”
莱特莉丝说:“我也不知道,但让它去吧,无论生死,我都陪着你一起。”
我激动地痛哭流涕,也不知道她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怎么会如此感人,我伸长脖子,她也凑过头来,我们两人轻柔的接吻,刹那间,我觉得我们心灵相通,我对她最后一分猜疑也烟消云散了。
我耳旁传来虎虎风声,睁眼一瞧,我发现我们正在飞快的坠落,似乎这床垫中的幽灵将我们拉入了一个传送门,进入了一个幽深黑暗的地洞。
我发现自己可以自由行动了,急忙变化出蝙蝠般的翅膀,在空中翱翔了一会儿,轻轻将莱特莉丝抱在怀里,她脑袋轻轻一动,微笑起来,说:“你可真让人惊奇,面具先生。”
我说:“我可不能飞,只能减缓下降的速度。”这地洞至少有四百米深,我们缓缓飘落,过了好久,我双脚踩实,终于落了地。
显而易见,这是一座陵墓的地道,两旁是潮湿的黑色石墙,墙上长满绿色青苔,墙壁的缝隙中透出幽暗的磷火,上面原先雕刻着浮雕,但现在已经被严重腐蚀,瞧不真切了。
我将莱特莉丝放在地上,脱掉外套,罩在她的身上,又脱下长裤,让她穿上。她身材瘦弱,我的衣服上了她的身,虽然极不合适,但反而散发出一种随性的性。感气质,又有一些傻傻的可爱。
她说:“谢谢你。”
我虔诚的握住她的手,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大喊道:“我的女神!请允许我成为你的奴仆!”这话一说出口,眼泪又丢人的流了出来,我怀疑自己比海尔辛这败家子更没羞没臊了,但我毫不在乎。
她皱皱眉头。伸出冰凉的小手,抚摸我的额头,沉吟片刻,说:“你确实是尸鬼,可你的主人豁免了你。因此你急于寻找另一个血族主人,这很正常,但我并不想收任何奴仆。”
我抱住她的腿,张口哀求道:“让我留在你身边吧,主人,我愿意用生命保护你。”我这奴颜屈膝的模样。我自己都感到害。臊,可害。臊对我而言算是什么东西?只要待在她身边,让我死了我都心甘情愿。
她把我扶了起来,说:“你不是我的奴仆,你是我的亲人与恩人。我也希望你留在我身边。作为朋友,平等而自爱,你能做到吗?”
我用力欢呼一声,把她揽在怀里,莱特莉丝的脸颊在我肩膀上轻轻摩擦,我能感受到她心中诚挚而热烈的感情。
不谈了,再多想又得哭鼻子了。
过了一会儿,莱特莉丝指着通道说:“你感觉到了吗?那儿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们。”
我仿佛听到圣旨一般。一溜烟朝那儿冲了过去,莱特莉丝笑了一声,说:“喂!你太冒失了!”话音未落。我已经折返回来,将她一把抱起,再度沿着通道狂奔。
在狂乱之中,我好像觉得周围有鬼魂在打量我们,但我压根儿就没留神,我怀里的女孩儿就是我生命中的一切。真他。妈。的丢脸。我简直就像是初恋般的处。男一样蠢,可我明明知道。还忍不住这般热情的对待她。
我隐约认为这样的狂热太不正常,即使我当时被轻蝉转化为尸鬼时。都没有这样沉迷。莱特莉丝身上有一种令我难以抗拒的亲切感,就像是我前世的情人,或者是我至关重要的导师。
可她明明只不过是一位转化不到一年的幼年血族呀?
在通道尽头,我来到一座幽暗的大堂,大堂前头是数十排座椅,座椅的前头又是一张座椅,座椅上半躺着一具骷髅。它身后放着堆积的物品。我鼓足勇气走上前一瞧,发现都是些书本或腐烂的花草,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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