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的肖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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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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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不为什么,如果你不听我的话,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这女人根本不可理喻,蛮横霸道,莫名其妙,唉,我那花容月貌的妹妹呀,一想到今后出现如安邦德、安国维、安家修之类的纨绔子弟接近她,我就恨得牙痒痒的。

    我脑子里乱作一团,突然觉得迷迷糊糊的。我意识到这是过度亢奋之后引起的疲劳,于是我凝住心神,缓缓呼吸,用意识引导自己进入睡眠。

    我感觉到挚友先生用阴阳掌力将我托了起来,放在沙发上,想要找床被子,但犹豫片刻,他说:“尸鬼又不怕冷。”

    无策说:“让他睡吧,我得回家了。”

    挚友先生语气有些迟疑,随后他说:“你。。。。似乎完全变了个人,无策。”

    无策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我还是我,也许我本来就应该如此。”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变得无声无息,我知道他用操纵暗影的法术离开了豪宅,这一举动毫无先兆,速度快的令人震惊。

    挚友先生喃喃的说了一句话。

    我听见他说:“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随后他就此离去,我也没察觉到任何动静。

    真正令我感到不安的是,在睡梦之中,自从我变成尸鬼一来,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自然界的寒冷。

    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

    有某种东西,在潜移默化的改变我的身体。

    某种狂野、暴躁而难以驾驭的东西。

    某种无法逆转的诅咒。

    狼人的诅咒。

十 命运洪流决堤() 
疼痛与寒冷结成盟军,我仿佛成了九层地狱的受刑之魂。虽然我令大脑休息,但我的意识却清晰的辨析这一过程。

    如果我是普通人,这样的剧痛是致命的,神经会因此而爆裂,大脑会因此而停止运转。

    它沿着我的神经传入大脑,某种病毒侵入我的心脏,令我的血液产生急剧的变异。在变异过程中产生了疼痛感,像是长满钩刺的针扎入我的骨肉,等落位之后,又开始不停的转动。

    我决定消灭这些病毒,效仿紫藤钟幼虫的方法,我扫描大脑深层,但大脑的病毒资料室中并没有病毒的样本。我又仔细分析病毒入侵的路线,发现它在增强我的体能,同时以另一种血液替换尸鬼身体中那少的可怜的魔血。

    我觉得这一过程相当有趣。

    于是我创造了一个缓冲区,将疼痛信号的传输减缓了上百倍,由此暂时隔绝了疼痛感,同时令体内分泌出强效的止疼激素,一点点化解这致命的魔鬼之刑,闷声不响的熬过了痛楚的狂欢节。

    我并没有去思考这痛苦的来龙去脉,而是全神贯注的与它对抗,像个沉迷网络游戏的小毛孩儿一样忘乎所以。战争持续了一个晚上,直到破晓之际,我的意识一直没有停歇,我最终驱赶了疼痛,令病毒平缓的完成了对我身体的转化。

    一股强烈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我睁开眼,从沙发上爬起来,伸伸懒腰,只觉得四肢百骸有使不完的劲儿。我有些奇怪,莫非这是昨晚忍耐疼痛的副作用?我估算我的握力,觉得远远超过了常人。

    绿面具在我脑海中说:“别胡思乱想了,下午要接受采访,你先准备准备吧。”

    听她的语气。似乎有些幸灾乐祸,我不知道她在笑什么。这女疯子,她的思绪说不定比我还要混乱。

    我笑道:“姑娘何必多虑?在下学富五车,足智多谋,胸藏百万兵,有三寸不烂之舌。区区采访,那可真是张口就来。”

    绿面具说:“第一,你先得换一件衣服,穿的得体一点。第二,电视台的采访节目都有准备与约定。你得早点去对稿子。”

    我不屑的说:“你又不是我老娘,管那么多干什么?老子就算光着屁股去,那也是老子的自由。。。。”

    她一声令下,我不由自主的行动起来,她指使我问管家要了一身合身的休闲服,让我刮去胡子,洗了个澡,换上衣服。我抱怨道:“缇丰王子明明有更高档的西服。。。。”

    她笑着说:“穿在你身上,和地摊货有什么区别?观众一看你穿上万元的西服,要么认为你这人死要面子。穿着假货,要么认为你这人生活奢靡,一掷千金,还不如穿的简单一点呢。”

    我叹了口气,默默摇头:须知这舆论如刀,杀人于无形。无论如何做派,总免不了有人挑刺。我但求无愧于心。哪里能顾及这么许多呢?这小妮子心眼太多,见识短浅。胸襟狭隘,算不得一流人物。。。。。

    绿面具哼了一声,嗔道:“我算不上一流人物,那你岂不是社会残渣了?”我感到脑袋一阵疼痛,连声惨叫,在豪宅庸人与管家错愕的目光中,我被她催促着走出了豪宅,赶往起源电视台。

    电视台的演播室位于一座摩天大楼的高层,我一到场,就有亲切的记者小美眉笑脸相迎,她说:“贾面先生,你好,你来的真早,不过咱们还得抓紧时间对稿子,早点彩排一遍,以免上电视的时候效果不好。”

    我嗯了一声,心想:“我原来叫‘贾面’,我自己都忘得差不多了。不过那也可能是挚友先生替我伪造的身份。”

    她又说:“双竹小姐和‘无策’先生都已经到了,他们来的比你还早呢。”

    我吃了一惊,心想:“这两个家伙比我还起劲?想出名想疯了么?”心中无名火起,嘴里哼哼哈哈,说:“他们算什么东西?”

    记者小美眉吓了一跳,随即面露喜色,似乎嗅到了大新闻的味道,问:“贾面先生与他们两位有。。。。有意见不一样的地方么?”

    我想:“先搞坏他们两人的印象分,以免他们抢我的风头。”于是笑道:“这双竹。。。。唉。。。。小姑娘家,忒爱表演,吸引关注。。。我也不好多说。至于那无策。。。。唉。。。。。他的性取向。。。。唉。。。。。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我可说不出口。”

    我欲言又止,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记者小美眉喜形于色,说:“你别卖关子啦,贾面先生,你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出来吧,采访费的事都好说。”

    我痛下决心,正准备将他们两人说得一文不值,突然间,我觉得一股劲风钻入我嘴里,塞住我喉咙和气管,差点儿没把我呛死。

    挚友先生的声音轻轻在我耳畔响起,他说:“你说我什么?”

    我呼吸困难,满脸通红,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不停扭来扭去,记者小美眉在一旁吓得连连尖叫,我用灵异感知回答:“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那股真气顿时消散,我噗地一声呼出一大口气,趴在地上,大声呼吸,浑身汗水直冒。

    记者小美眉将我扶了起来,问:“贾面先生,你没事吧。”

    我惨然摇头,往她身后一瞧,只见挚友先生与双竹正望着我,前者目光中满是嘲弄。后者见到我十分高兴。

    我们走入准备间,坐在沙发上,记者小美眉让人给我们每人泡了杯茶,说:“主持人马上进来。”随后她就退了出去。

    我们等了一会儿,见到一位三十多岁的美貌少妇走了进来。我认得她,她叫李珑,是起源电视台最著名的采访类脱口秀主持人。

    李珑笑着冲我们打招呼,命助理递过来厚厚的一沓纸,说:“这是今天采访时要问的问题,三位好好准备准备。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如果不合适,我待会儿就不问了。”

    双竹与挚友先生赶紧看了起来,我从鼻孔里出气,连看都不看一眼。这一招叫‘欲擒故纵’,通称耍大牌,整个人散发出王霸之气,鼻孔朝天,目不正视,突出一个目中无人,方能显出我与众不同之处。

    双竹说:“面具哥。。。,面具。你还是看一看吧,这些问题有些刁钻的很。”她也知道咱们两人身份敏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不让旁人知道咱俩关系。

    我嚷道:“无论什么问题,我照单全收。在下生平不做亏心事,何必遮遮掩掩,庸人自扰?”

    挚友先生哈哈大笑,说:“好胆识,好魄力。佩服,佩服。”

    我从他声音中听出奸恶的语气。知道这其中有些问题只怕十分令人难堪,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慌乱。但我话已经撂下了,为了面子,此刻已经不能出尔反尔。

    双竹可怜巴巴的对主持人说:“能不能不要问我关于前夫的事,太八卦了,和朝晖的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主持人见她容貌秀美绝伦,神情楚楚可怜,心中一软,说:“没问题,我本来就觉得这些问题对你不尊重,而且咱们节目时间有限,不问就不问吧。”

    挚友先生冒充无策,本来任务艰巨,但瞧他那成竹在胸的模样,看来他早已想好了应对之道,这人心思险恶,竟然恐怖如斯,真是令我不寒而栗。更可气的是,主持人见他容貌俊美至极,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头,就像是脑残粉面对偶像一样。唉,世人无知,以貌取人,我真是没眼看了。

    他们叽里咕噜的讨论了半天,我双手交叉胸前,趾高气昂,不屑一顾,心里却暗暗叫苦。我隐约听到李珑说:“就这样吧,我主要将问题集中在你们这次的冒险经历中,可能会穿插一、两个八卦的小问题,但绝不会让你们难堪的。”

    她顿了顿,又说:“另外,节目组还邀请了两位海尔辛先生的亲密朋友前来一起录节目,但那应该不会对你们有什么影响。”

    我忍不住问:“这两老外又没有参与朝晖的事,找他们做什么?”

    她笑着说:“有什么法子,我们请不到海尔辛,只能找人凑数了。”

    我又问:“节目时间有多长呢?”

    她看了看时间表,说:“从晚上五点半到八点半。”

    双竹惊讶的说:“三个小时!为什么时间那么长?”

    李珑亲密的摸着她的脸颊,亲切的说:“这次事情闹大啦,我们台长说,自从伦敦核灾难以来,再没有比这影响更广泛的重大事件了。这是本世纪本国第一次派兵参战,几乎所有新闻电视台都在全天候直播这次朝晖的虫灾呢,你们肯赏脸第一时间接受我们的采访,咱们领导重视的不得了呢。”

    我们三人互望了一眼,我从他们眼中看出了紧张、雀跃与迷茫,可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我们身处在时代漩涡的中心,我们正在亲历一场剧烈的动荡,也许从今以后,整个世界都将因为此事而发生改变。

    命运的洪流浩浩荡荡,我们身处期间,身不由己,但在当时看来,一切的发生却再自然不过了。

十一 直播室的风波() 
通过灵异感知,我们三位被采访者达成一致。在访谈中不可违背卡玛利拉的律法,隐瞒或编造相关的细节。我精于此道,因而责无旁贷,承担起说谎的重担。

    等到下午,匆匆用过晚餐,我们走入直播室坐下,主持人微笑着说了开场白,她说:“朝晖的一场前所未有的异虫之灾让我们所有人震惊,我们当中,可能会有人质疑这场灾难的真实性,更多的人会感到恐惧、不安甚至是迷茫,那么,关于这惊人的、甚至极为科幻的浩劫,其中的真相又是怎样的呢?”

    她转过身,面对我们三人,说:“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三位从朝晖生还回来的人,他们的事迹已经在各大论坛、社交网络、报纸、电视新闻中沸沸扬扬,造成了轰动。他们的职业身份也一直被视为小说或影视中才存在的行当。在这场对话中,他们将向我们详细讲述在这场天灾中所发生的一切。”

    镜头转向我们,双竹与挚友先生从容的点了点头,我感到有些紧张,心脏砰砰直跳,咳嗽一声,屁股挪动几下,直勾勾的瞪着镜头,想要挤出优雅的微笑,但嘴角像是僵住了一般。

    我暗骂:“绿面具你个臭丫头,你在故意整我吗?”

    绿面具怒不可遏的说:“你自己紧张,关我什么事?”

    我死不承认,心里却越来越慌,我试图用认知语言改变情绪,但似乎昨晚的病毒作祟。我一时无法缓过神来。

    主持人问:“三位好,这次虫灾你们确实亲身经历过,对吗?”

    我们点了点头。

    主持人出示了一张我、双竹与海尔辛的合影,无策并不在其中,这小子身手灵活的很。一见到有人拍照,早跑的不见踪影了。她说:“这是在朝晖的军方发来的照片,我们可以见到海尔辛伯爵、贾面先生与双竹小姐的身影。贾面先生,网络上关于海尔辛先生冒险的传闻都是真的吗?”

    我结结巴巴的说:“可能。。。。可能。”

    她笑道:“什么可能?”

    我说:“我看到过很多报道,有些纯粹是编造的,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主持人说:“在虫灾爆发的时候。木遥北镇的数万人在顷刻间死亡,你们被困在恒雪山中整整一个月,最后奇迹般的生还。这些都是真的吗?”

    我点点头,嘶哑的说:“是真的。”

    她凝视着海尔辛的照片,说:“这位海尔辛伯爵今年二十岁左右。但他被网络上称为“耶稣在世”、“圣徒朗利”,“无双男神”,他的家室显赫,据说是教皇亲自颁发的爵位,不折不扣的老牌贵族。而且啊,他家财万贯,在梵蒂冈拥有一座童话般的城堡。还有他的脸。。。。。“

    她说到这儿,语气亢奋起来。眼睛闪着星星,神情如痴如醉,继续说:“他的脸在网络上一传开。顿时引起了轰动,一时间,万千少女为他颠倒,成为他的死忠粉丝。。。。。。”

    这女人三句话不离海尔辛,依我看,她也是被海尔辛迷丢了魂的笨蛋之一。我勃然大怒,莫名嫉妒。浑身的紧张顿时烟消云散。

    她又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海尔辛的好处,问我们:“贾面先生。我想问问你,海尔辛他到底有没有传言中那么神乎其神,你们在恒雪山中的遭遇,到底是美**方添油加醋的谣传呢,还是确有其事?”

    我说:“我们遭遇的虫灾是很危险,但在我看来,海尔辛也不过是个挺平常的人,以我的观点来看,他的相貌太过秀气,性格也有些软弱。。。。。。”

    李珑顿时有些不满,她斜眼看了我一眼,又望着双竹,说:“你认为呢?双竹小姐?”

    双竹说:“海尔辛伯爵非常勇敢,我不清楚他的背景或爵位,但他确实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我听双竹这么说,心里的酸劲儿更浓了,嚷道:“没什么了不起的,其实在这次旅途中,我至少救了海尔辛十次以上,这小子抱着我的大腿,哭的稀里哗啦的,我还担心他吓得尿裤子呢。”

    双竹与挚友先生听我当场撒谎,同时瞪着我,眼中满是鄙夷,我压根儿不朝他们看哪怕一眼,心里却涌起了复仇的快。感。

    李珑似乎大受冒犯,她眯起双眼,语气微妙的说:“哦?”

    她挥了挥手,插播了一段广。告,随后她走到一旁,与现场导演商量了几句话,我通过读唇,见到她说:“我想要问那些敏感问题,可以吗?”

    导演皱眉道:“他同意过吗?”

    李珑点点头,导演叹气道:“别闹得太凶,我们这可是直播,延时只有三十秒,别弄得到后来掐镜头。”

    他们商量妥当,我在心里冷笑,暗想:“老子生平坦荡,一片丹心,可不怕你们刁难。”

    广。告过后,直播继续,李珑问:“贾面先生,听说你是个赏金猎人,是吗?关于这个职业,你有什么可以介绍的吗?主要的工作是什么呢?”

    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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