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的肖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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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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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必须狠下心肠,让他经历这场战斗,他需要完成蜕变,借助生死相斗突破界限。

    沉默、思索、犹豫,决绝,我问:“最后一个问题。”

    她嗯了一声,说:“你问吧。”

    “你到底是谁?你绝不可能是羲太的灵魂,否则母虫必须听命于你,而不是如此憎恨仇视。”

    她笑了起来,说道:“等一切结束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在你的睡梦之中,你会做起甜蜜的梦,你会梦见美丽的我,向你诉说一切的来龙去脉。”

    她占据了我的大脑,随着人格的转换,她破茧而出。她使用奇莫幻术,令赤·裸的身体上罩着一层逼真的外套,随后,她打开一扇传送门,钻了进去。

    。。。。。。

    无策本可以轻易躲开蠕虫的吞噬,但他并没有那么做。

    因为在一瞬之间,他在蠕虫的血盆大口中见到了一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孔,他顷刻间就看出,那张脸是幻觉造成的,但这也足以让他停止反抗,让蠕虫将他吞没。

    黑暗没有尽头,仿佛狂怒的风暴将他包围,他随着蠕虫进入了虫洞,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着。

    他习惯了孤独,黑暗无声的世界并没有令他困扰,他排除一切杂念,等候着他一直寻找了许久的那个人。

    光明在黑暗中破开了个口子,绿面具仿佛梦中女神一般走了出来,她望着无策,轻声说:“亲爱的无策,我让你久等了。”

    无策悠闲的坐在不动,睁开眼,说:“这倒不假,整整二十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你。”

    绿面具说:“我记得你说过,你并不恨我。”

    无策点点头,突然一闪而过,绿面具根本没法反应,他已经将绿面具抱在怀里,不发一言,将嘴唇贴在了她的嘴唇上。

    最开始,他轻柔而胆怯,生怕自己的动作令她痛苦,但过了片刻,他发现绿面具似乎并不介意,于是他变得狂野而激动,他心中涌起强烈的欲·望,露出尖牙,挪开嘴唇,贴着她白嫩的肌肤上四处游走,在上面留下道道红印,始终没有咬下。他伸手撕扯绿面具的衣服,却发现那不过是她制造的幻影。

    绿面具温柔的说:“我是你的创造者,是你的母亲,你真打算这么做吗?”

    无策说:“我不相信!”他更加用力的拥抱绿面具,试图从她身上唤起一丝叫喊。

    这一时刻,在他漫长的旅途中是他梦寐以求的,在他最孤独失落的时候,他会念起绿面具的名字,想象她的音容笑貌,以此坚定自己的信念,并在一次次的绝境中支撑了下来。

    她成了他心目中的女神,他对绿面具的愧疚与思念渐渐变化,转变为刻骨铭心的爱情和崇拜,他明白绿面具也许真是他的创造者,但这又有什么关系?他和她没有血缘牵连,只要她同意,他大可以尽情的占有她,他要转变她,将她变为血族,这一次可是货真价实,绝非幻觉或把戏。

    绿面具任由他摆布,像是一具尸体或木偶,始终没有流露出任何情感。突然间,无策的热情消退了,他忍住了欲·望,从绿面具身上退开,令绿面具摔倒在地。而他呢?他局促不安的站在一旁,像是昔日惶恐的少年。

    绿面具露出微笑,她说:“我就知道你绝不会被情·欲左右,你比我想象的更加出色,无策。”

    无策平静了下来,他在绿面具对面席地而坐,他问:“这一切都是你对我的考验吗?”

    绿面具说:“你可以这么认为,或者说,我试图观察你的命运,见证你的成长。”

    她招了招手,绿面具为无策编织的外套上亮起了绿色的光芒,仿佛纯由光纤汇聚成的树冠在随风拂动,那光芒飞上半空,汇聚到她手上,渐渐熄灭,她说:“借助这个法术,我一直在观察你。这二十四年的时间,我无时无刻不在你身边。

    我见证了你孤独的绝境,见证了你奋力的求生,见证了你结交朋友时的喜悦,见证了你获得成长时的威风,见证了你深陷迷茫时的困顿,也见证了你在濒临死亡时的勇气。当然,当你犯下一桩又一桩的谋·杀,策划一个又一个阴谋时,我为你担忧,深怕你被黑暗吞没。

    但你没有。

    凭借着爱情的力量,你爬上岸来,在不可名状的黑暗中独行,兑现了你与我立下的契约。可在最后的最后,我抛弃了你,可你却因此大彻大悟。

    见到这一切,我是多么的狂喜啊。

    你已经超越了爱情,无策,这上帝所拥有的最强武器,超越时空,跨越维度的武器,你已经征服了它。你的心灵已经比我想象中更为坚韧强大,我抹灭了你身上的凡性,你将注定因此而不朽。”

    无策傻愣愣呆了半天,懊恼的问:“那么,我又失恋了?”

    绿面具哈哈大笑,走上前,在无策脑瓜子上轻轻一点,说:“你一点都没变,无策,我还以为你变得成熟狡猾了呢。”

    无策也笑了起来,他说:“我依旧爱你,格林·薇儿女士,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绿面具默默的想:爱我,以此为力量,但却不受其束缚。我将成为你灵魂的保护伞,也将成为你信仰的源泉。只要你深爱着我,你就不会再堕入亚克·墨慈的劫难深渊。

    她犹豫片刻,说:“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对谁都不能说。”她顿了顿,说:“尤其是面具那个混蛋。”

    无策一愣,担忧的问:“你似乎对他成见很大,他抛弃过你吗?”

    绿面具忍俊不禁,她笑道:“他抛弃过我?这是我此生听过的最不幸的笑话。我看上去有那么不堪吗?这蚂蚁一样生物,根本不配与我相提并论。”

    她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偶然能够挖掘出她隐藏的秘密,当我事后想起无策几乎吻遍了绿面具的全身,我差点把我的肠子给呕出来。因为某种程度上,他等于是在啃我的身体。

    绿面具打开了一扇传送门,她说:“已经过了多久了?三个小时?四个小时?嗯,你必须快一点了。穿上乌鸦装甲,去挑战古神的化身,接受信徒的膜拜吧。”

    无策点点头,让骑士盔甲般的外骨骼将自己裹住,他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绿面具目光如水,凝视着他,说:“等你真正觉醒的时候,我们将会永远在一起。现在,离开这儿吧,令我骄傲吧,我的造物,我的主人。”

八十九 魔影的现形() 
双竹在那座大厅中感受到了虫洞的召唤,她用咒语开启入口,众人小心翼翼的穿过黑暗空间,从闪着光的传送门中踏出,眼前是又一座开阔的洞穴,其中景象奇幻而瑰丽,与之前严谨的地下宫殿截然不同。

    数百只紫藤钟巨虫在庞大如城镇般的洞穴中缓缓飘动,身上闪烁着星星般的光芒,但这光芒十分柔和,像是巡夜的守卫者一般。它们见到闯入者,显得相当平和,仍然继续忙碌的工作。它们的缘丝伸长,在缘丝末端缓缓产生蓝色的液体,它凝聚成透明的蓝色魔晶,在山岩上慢慢化作棱柱,这儿仿佛成了巨型魔晶石的森林。

    笛莎望向洞穴深处,她见到一处凹陷的地下溶洞,溶洞中满是紫藤钟的虫卵。不时有紫藤钟的幼虫破壳而出,于是巨虫远远伸出缘丝,将它们捧起,放在魔晶之上,这些幼虫便欢快而自由的爬动起来。

    笛莎想:“凡人打算用这些美丽的幼虫治病?真是一群疯子。”

    紫藤钟巨虫根本不理会他们,但他们仍然小心翼翼的潜行,穿过密集的紫藤钟庞大的躯体,以及无数两层楼高的蓝色水晶,笛莎忽然想到:她身上携带的光管控制器,也许正是用这魔晶制成的。

    双竹指着前方,那儿有一座山坡,像是教皇加冕的宫殿阳台一般,她说:“呑世蛇卵就在那上方,那儿还有一个虫洞,我们必须进入虫洞之中,才能施展呑世蛇卵的激活仪式。”

    笛莎望着双竹,见她神情有些憔悴,心生怜悯,握住她的手说:“双竹小姐,这不是你的错,你无需为此自责。”

    双竹红了双眼,轻声说:“我没有自责,但我总觉得。。。。面具他不是那样的人。他虽然疯疯癫癫,但他本质上还是十分善良的。”

    笛莎心想:“正因为他是个无法理解的疯子,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甚至还拿你当人质呢。”但这话可不能说出口,以免令双竹更加伤心,她只是说:“也许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双竹点点头,说:“走吧,我感觉到前方没有守卫,再过最多半个小时,你的海尔辛就会复活啦。”

    他们走近幼虫孵化洞,帕斯卡尔稍稍靠近,想要查看这些幼虫虫卵,一只紫藤钟巨虫朝他靠的稍近,微微一动,帕斯卡尔吓了一跳,手指尖突然放出一道黑色射线,正中紫藤钟巨虫五彩斑斓的躯体,击破了它身上的防护立场,在它皮层上留下了一片焦黑。

    笛莎急忙拉住他说:“你做什么?”

    帕斯卡尔有些魂不守舍,他说:“我。。。我不知道,我只是。。。。。“

    那只巨虫麻木的很,过了两秒钟,它转过身来,哗地一声,缘丝骤然伸长,帕斯卡尔精神萎靡,躲闪不开,被缘丝击中胸口,惨叫一声,被击上半空,一屁股摔倒在地,他嘟囔的骂了一声,爬了起来,全神戒备的瞪着巨虫,随时准备施展死灵法术。

    笛莎拦住他说:“他们并没有恶意。”

    巨虫并没有打算追击,刚刚的攻击像是稍稍惩戒顽劣的孩童一般。帕斯卡尔摇了摇头,苦笑几声,说:“走吧,不要耽搁了。”

    玛格丽特看着帕斯卡尔的胸膛,说:“帕斯卡尔血亲,你身上的伤势尚未痊愈吗?”

    帕斯卡尔发觉自己的衣服被紫藤钟的缘丝撕裂,他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他说:“没关系,可能伤口中有某种诅咒,我以后会自己想办法。。。。”

    玛格丽特老毛病发作,她打断他说:“你可不能麻痹大意,任何小伤都可能留下隐患,我能帮你驱散诅咒,治愈伤势。”

    帕斯卡尔连忙说:“不用!我说了不用!”

    玛格丽特朝笛莎看了一眼,她问:“你的兄长是一位非常固执的人,笛莎血亲。”

    笛莎笑着说:“帕斯卡尔,你害羞什么?玛格丽特血亲又不会害你,这伤势久久不愈,难免让人担心,你又何必固执?”

    他们接近目的地,周围并无危险,心情一时放松,笛莎向玛格丽特使了个眼色,用灵异感知传了几句话,玛格丽特微微一笑,说:“你不愿治疗就算啦。”

    帕斯卡尔松了口气,急匆匆的走过笛莎身边,说:“不要耽搁了,鬼知道那只母虫什么时候会回来。。。。”

    笛莎突然扑了上来,一下子抱住帕斯卡尔,用力将他转过身来,帕斯卡尔惊呼一声,竭力挣扎,但他的力气远及不上笛莎,被她搂住,抵抗不得。

    笛莎嘻嘻笑道:“你别倔啦,玛格丽特血亲在一眨眼的功夫就能帮你治好。”

    帕斯卡尔怒吼道:“放开我!放开!”

    玛格丽特插话道:“几秒钟的事,别啰嗦!”她凑到帕斯卡尔身边,指尖凝聚成雾,在帕斯卡尔伤口处轻轻抚摸,伤口发出滋滋的声响,黑雾开始驱散其中蕴含的诅咒。

    玛格丽特皱眉道:“这是。。。道格拉斯兄弟制造的伤口,这伤口。。。。伤口中还有一些魔法制造的影子,似乎是拉森魃的手法,或者是。。。。。吉亚斯德的能力。。。。奇怪,你与立夫伦特交过手了吗?但不要紧,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浅螳忽然问:“立夫伦特的影子?他的影子钻入了你的体内?”

    帕斯卡尔突然厉声惨叫起来,他爆发出惊人的力气,将笛莎一把推开,笛莎背着海尔辛,不得不分心保护,她远远退开,望着帕斯卡尔,脸上现出迷茫的神色。

    玛格丽特喊道:“你怎么了?”

    帕斯卡尔手掌变成幽灵般的绿色,朝玛格丽特脸上拍下,玛格丽特立即抽出长剑,以火焰抵挡幽灵魔手,圣火顷刻间将幽灵手掌熄灭,帕斯卡尔痛苦的呻·吟几声,摇晃着后退,单膝跪地,脑袋垂下,不再言语。

    一团阴影从他的伤口中溢出,像是流出的黑色脓血一般,帕斯卡尔左右摆动,身体突然开裂,他扑通一声躺倒在地,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几乎都被阴影撑开。

    笛莎惊慌的喊:“哥哥!”她朝前冲去,正准备将他扶起,但浅螳立即拦住他,眯起双眼,死死瞪着眼前那团影子。那影子正在缓缓汇聚成形,凝聚成一个高大的人影。

    浅螳咬牙说:“立夫伦特,果然是你。”

    立夫伦特现出原形,他从容的朝浅螳说:“许久不见,浅螳先生。我们上次碰面,还是在本国的时候,我记得那时似乎还是宋朝。”

    浅螳冷冷的说:“是你杀死了我当时所有的同伴吗?”

    立夫伦特微微一愣,沉思片刻,觉得没有必要为此事撒谎,他笑道:“当然,浅螳先生,要不然还能有谁?但我向你保证,他们的死亡比他们的存活更有意义。”

    笛莎愤怒的说:“等等,你。。。。你把帕斯卡尔怎么了?”

    立夫伦特耸耸肩,他说:“他还没死,但很快,很快他就会和他的父亲一样了。”

    笛莎抽出利刃,用仇恨的目光盯着他,摆出进攻的架势。

    玛格丽特仔细思索了许久,她开口说:“立夫伦特兄弟,你一直潜伏在帕斯卡尔身体里吗?”

    立夫伦特犹豫再三,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试着拉拢玛格丽特,但他很快意识到这女人没那么蠢,与其浪费唇舌,不如快刀斩乱麻,他当然希望将这女人的知识掌握在手中,那是他最渴望获得的训诫之力。

    他优雅的说:“没错,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承认,在今天早晨,我在睡意中梦游,也许不小心杀死了几位无足轻重的血亲,包括那个莫比扎兄弟。”

    刹那间,玛格丽特额头上现出眼睛,她手中长剑燃起圣火之辉,她恶狠狠的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立夫伦特哈哈大笑,他说:“等你们濒死的时候,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们的,血亲们!”

    浅螳怪叫一声,如闪电般朝他冲去,立夫伦特召唤出阴影魔怪,但被浅螳轻而易举的破坏,他举起手掌,使出绯红凤舞,手掌如冥火一般焚烧,虎地一声,正中立夫伦特胸口,立夫伦特瞬间被一团大火笼罩,他惊讶的叫了一声,朝后退开,想要钻入阴影之中,但那火焰却令他步履维艰。

    在剧烈的灼烧中,他无法使出暗影避难所,光在驱散阴影,光明在战胜黑暗。

    浅螳丝毫不给他喘息之机,他退后半步,立时欺身而上,左掌如雷,右掌如墨,使出黄帝内经与玄武之壳,招式变化多端,仿佛风雷更迭,仿佛波乱云涌,连连击中立夫伦特的身体,立夫伦特的骨头发出骇人的碎裂声,想要还击,但却无从下手。

    浅螳毫不留情,一掌击穿他胸膛,立夫伦特高声哀嚎,远远倒飞出去,轰隆一声,他撞破石壁,隐入其中。

    笛莎深感快意,她说:“我还打算自己收拾他呢。”

    玛格丽特谨慎的说:“他还活着,但已经受了重伤,就算他耗尽全身魔血,只怕也无法复原。”

    浅螳大声说:“绯红凤舞的伤势,用魔血无法复原!只要防止他吸食凡人的鲜血,他已经走投无语了。”

    忽然,只听石壁上的破洞中传来狮子般的怒吼,一个浑身血红的恶魔撞破洞口,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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