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大妖魔”三个字,心中对她又敬重了几分,激动的问:“夜卉小姐厉害吗?”
他愣了愣,哑然失笑,说:“你可真会给人起外号——好吧,夜卉小姐虽然年轻,但却厉害的不可思议。她的名声甚至超过了缇丰,也就是雪公子。根据我收集到的可靠资料,夜卉小姐曾经独自一人与两百人的乌克兰精锐部队为敌,并将敌人全数杀死。我想破脑袋,也压根儿想不出她是怎么办到的,因为以吸血鬼的年纪计算,她不过才是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儿。”
啊,年轻而诱人的花卉,总是如此的令人垂涎三尺。但我已经心有所属了,我的灵魂已经自愿献给了另一位超凡的女士,我决不能流露出心中丑恶的一面,无论这阴暗面是多么的真实,多么令人感到蠢蠢欲动。
挚友先生在我耳边打了个响指,将我的灵魂唤醒,他说:“另一位长发的血族,名叫莱尼·贝雷特,也是一位声名远播的大妖魔。他曾经是加拿大魁北克省的血族王子,刚格尔族的游荡者,他生性崇尚自由,不喜欢受到拘束,也不喜欢城市的生活,据我了解到的情形,他之所以来到这儿,是为了逃避王子的职务,而且随时可能再次逃之夭夭。”
我赞赏的说:“此人举止自由奔放,不为常理所缚,大有晋人狂士之风也。”
挚友先生面露微笑,说:“他算是一位非常不错的人,甚至算是一位学识渊博的探险家。来到这儿的几天内,他就住在别墅周围的丛林中,过着露营者一般的生活。”
我俩一边说话,一边慢悠悠的走,我突发奇想,问:“本国吸血鬼的势力如此薄弱,那难道自古以来,本土竟从无血族的容身之处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本国的血族另有名堂,被欧洲和北美的血族称为魁京族系,两者有共同之处,但也有诸多不同。在整个东南亚,魁京的势力曾经颇为可观,组织严密,遵循着严格的规则,不与世俗的凡人产生重大的冲突,因而与卡玛利拉党派关系还算融洽。
魁京同样也畏惧阳光,也同样十分长寿,近乎永生。魁京的血族并不吸血,而是崇尚生命暗藏的力量,照他们的理论,他们吸收的乃是生物中的阴阳之气。他们并不执著于人的生命力,即使是鲜花和动物,他们也能靠此存活。”
我喃喃说道:“听起来甚为玄乎,近似于某种迷信,便如中医理论一般。难怪这魁京不为人知,只怕他们并不受待见。”
挚友先生似乎有些生气,他秀眉微蹙,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我,嚷道:“你这人怎么崇洋媚外?咱们本国的血族虽然数量少,但却让西方的血族又敬又怕。只不过他们习惯于避世隐居,因此名声小了点儿。”
我摸了摸脑袋,嘴里奉承了几句,可心里却嘀咕个不停。一时之间,挚友先生的表情有些忧郁,我之前瞧不出来,他居然还是位爱国人士。
过了片刻,他长叹一声,说:“也许你说的没错,魁京的血族们锢蔽自封,与世隔绝,坚持玄学之道,最终。。。。。他们的势力不断萎缩,如今几乎已经绝迹了。”
我见到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多问,只是默默的陪着他穿过花园,走入了雪公子的豪宅。
————
雪公子皱起眉头,问:“你打算接手刘衣小姐的委托?”
我连忙点头,我相信我的表情极为诚恳。
雪公子用手抚摸着下巴,眼神仿佛镇魂的曲子一般波澜不起。片刻之后,他笑出声来,问:“是血腥玫瑰让你这么做的?”
他似乎道破了天机,打破了心照不宣的默契,气氛紧张起来,他身旁的娜娜·克里斯蒂安目光突然变得非常严厉,看着我,就像看着仇敌一样。
我有些慌张,迷茫的扭着脑袋,看看他,看看娜娜,再看看挚友先生。挚友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鼓励。
我说:“轻蝉小姐并不知道此事,在下此举乃一厢情愿,自作主张罢了。只不过在下今日囊中羞涩,只能铤而走险,希冀险中求得富贵。”
娜娜的表情好像冰雕,她说:“这人说话油腔滑调的,肯定有什么阴谋。”
我心中大叫冤枉,正想辩驳,但雪公子却笑着替我圆场,他说:“面具先生一贯如此文绉绉的,听习惯了,还觉得非常有趣。”
娜娜平静下来,负手站在一旁,眼睛却毫不松懈的紧盯着我。
雪公子对我说:“这事儿是这样的,刘衣小姐一开始派去的几位杀手,全都莫名其妙的在跟踪克莱蒙多教授的过程中消失了。她走投无路,不知通过什么渠道,居然找到了血族猎人协会。她执意要杀死克莱蒙多教授家中的所有女眷,甚至不惜污蔑她们是血族。”
我问:“不知实情如何?”
雪公子摇摇头说:“早在克莱蒙多在2018年离开伦敦的时候,血族的人就已经暗中对他进行过调查了。他并非血族,而是一位研究古代语言学的专家。他对已经消失的远黑山国度语言和文字研究颇为精深,曾经出版过许多类似的书籍。”
我奇怪的问:“我们难道无需弄清其中原因吗?”
雪公子面带嘲弄的笑容,说:“我们从来不问雇主的原因,只要她的理由正当,条件合理,我们便努力为她达成心愿。她如今指责克莱蒙多教授为潜伏在凡人中的血族,我们需得调查清楚,随后再根据结果实施恰当的手段。但在调查的过程中,我们派出的两位血族猎人都神秘失踪了。因此,我们不得不提升报价,而她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我看着通缉令上的男人,他身材中等,面容俊朗,风度翩翩,颇有中年人特有的魅力。
雪公子说:“两位猎人前期传到网络上的初步情报并无可疑之处,他是一位凡人,每天早上七点准时上街晨跑,由于下洋空气污染颇为严重,因而他换上了轻微的肺气肿。但这足以说明他绝非血族。至于他豪宅中的女性,据我所知,他一共有三位情·妇,他处理得当,三人之间互不知情。”
我看了看通缉令旁三位女人的照片,都还算是颇有吸引力的女士,我问:“不知这几位夫人有无嫌疑?”
雪公子说:“不,她们并不是血族,一个比一个干净,每一个对阳光海滩都发疯般的着迷。”
注释:
魁京——魁京是本国的血族势力,,又被称为“鬼人”。崇尚以气养血之道,他们并非从人体的动脉中吸血,而是将手指点在人体穴道之上,将人体血液中的阴阳之气吸入自己体内,加以熔炼,成为自身的气劲。近年来,由于西方血族的入侵,魁京似乎进入了自然消亡的趋势,他们的信仰和组织,也渐渐销声匿迹了。
二十八 谄()
现在,我站在厕所的镜子前,透过明亮的镜子,看着富丽堂皇的厕所装潢,恍然间,觉得镜中的世界如此虚幻,只要我转过身,这豪宅般的厕所就将消失。
中远酒店的厕所,比我这辈子住过的所有公寓都要气派,这真是震慑灵魂的事实。
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起了变化,他抬起头问我:“为什么执意接受这个委托?”
我双手扶住水槽,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我答道:“纯属偶然,在下一时冲动罢了。”
镜中人说:“你撒谎,你知道这人的名字!”
我抿着嘴唇,脸色肯定非常吓人。
镜中人说:“你知道沃夫,你知道他曾经参与过伦敦灾难的事,你知道他有。。。。。。”
我脚下一滑,脑袋一动,梆的一声,我撞在了镜子上,镜面顿时粉碎,一块块碎片分割开来,映出无数个倒影,我慌忙的看着那些影子,他们张开嘴,似乎要说话。
我惨叫一声,拉开门冲了出去,这镜子质量太差,脑袋一撞就粉身碎骨,这可怨不得我。希望这厕所内没有监控摄像头,不然我还得掏钱赔偿。
这也许正是中远酒店的宰客阴谋呢。
挚友先生的声音通过蓝牙耳机传到我耳朵里,他说:“你怎么了,又喊又叫的?”
我知道他依旧在用我的手机监视我,虽然令我有些不自在,觉得被人用绳索层层捆绑,但我信任挚友先生,他不会对我有任何恶意。
更何况被人暗中盯着,这让我感到舒爽,就仿佛被美女偷窥的裸·露·狂一样,那是一种异样的快感。
挚友先生又问:“你没事吧。待会儿与刘衣小姐会面,可不能表现出异常。”
我与神使的对话都发生在脑海中,他的监听程序听不到我的声音,他不知道我险些被镜中出现的神使污蔑的事。不过这事儿纯属恶意中伤,他也无需得知。
我回答:“请先生放心,在下平时虽吊儿郎当,但紧要关头,岂能失了颜面?”
我走到酒店宽阔的会客厅中,橙色灯光如薄雾般笼罩在客厅周遭,让此处显现出贵族府邸般独有的奢华。
陆檀、小鲍和老赵坐在沙发上,本来在欢笑着聊天,见到我,表情顿时有些不耐烦。陆檀用做作的语气说:“哟,猎人先生,你上厕所时间好长啊。”
我点点头,说:“在下肠胃饱经磨难,故而此次出恭耗时长久。”
陆檀显然对我有些不满,态度中满是冷嘲热讽,小鲍与老赵也对我心存芥蒂,不知是被陆檀挑拨,还是因为过往的恩怨。
但雪公子派他们前来协助我办事,或者,根据挚友先生的说法,他们是来监视我的。
我很伤心,雪公子如此不信任我,若放在古代的东瀛,或是本国的战国年代,我便得自杀谢罪了。
更重要的是,他们三人也会分掉百分之五十的佣金,我拿到手的,只怕只有六十万了,这协会层层盘剥,压榨弱势员工,当真忍心。
我坐在陆檀身边,陆檀哼了一声,往一旁挪了一寸半,虽然毫无意义,但却展现出不屑的姿态。我无奈的点头,闲聊道:“不知这刘衣小姐何时才能到来?”
小鲍说:“冠时代可是本国最大的网络房地产销售商,她父亲算是本国数一数二的富翁,她架子大,那是理所当然。咱们一年挣的那几个钱,还不及她一天的花费呢。”
老赵哈哈大笑,揶揄道:“我知道啦,你小子肯定想在她面前卖弄风骚,万一她看上你,你就算傍上大富婆啦。”
小鲍笑了几声,陆檀咳嗽一声,似乎颇为不满。小鲍连忙搂住陆檀肩膀,哄道:“我有小陆呢,就算刘衣这女人跪在地上求我,我看都不看她一眼。”
我倒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是情侣关系,几天前,我还目睹陆檀与另一位高大男子出双入对呢。不过陆檀为人活泼,朝三暮四,善于钻营,狡兔三窟,深谙有备无患之道。也不知她暗中发展了多少备胎,而我险些沦为其中之一。
陆檀娇笑起来,媚眼如丝,手指在小鲍脸上一顶,小鲍脑袋夸张的后撤,嘴里大吵大嚷,两人情浓起来,小鲍的小兄弟有些管不住自己了。
我想:他如若丢脸,我倒也找到了替死鬼。总比我自个儿丢脸要强。
就在他俩你侬我侬的时候,我见到从酒店门口走进来五个穿着整齐的黑衣人,每一个黑衣人都昂首挺胸,气势不凡。我们全都离开沙发,转身面向他们,当先一个黑衣人走上前来,与我们一一握手,说:“你们就是协会的人?”
我点点头,此刻正是头领出面的时候,说话之时,须得有礼有节,暗藏玄机,令旁人心生敬佩,不敢小觑咱们,于是暗自酝酿,反复斟酌不休。
陆檀抢着说:“是的,不知委托人在哪儿?”
黑衣人首领摇了摇头,说:“我们与刘衣小姐约定在此见面,但她却并没有与我们同来。啊!她在那儿!”
我们同时回头,发现一位穿着酒红色大衣的女孩儿正朝我们冷冷微笑,原来她一直坐在离我们不远处偷偷打探我们呢。
黑衣人们像见着宝贝一样,大踏步迎了上去,嘘寒问暖,似乎生怕她掉了丝毫毛发一般。她站了起来,微微仰面,也不打招呼,潇洒的转身,坐到我们沙发的对面,双目流露出轻视的光芒。
她手指了指沙发,说:“坐下,咱们说话。”
她的态度真的很无礼,但我们此刻面对主顾,不得不低声下气,我干脆利落的一屁股坐回原处,正想开口,陆檀却抢着说:“刘衣小姐是吗?你好,我们是红海猎人协会的协查专员。关于您委托我们办的案子,我们有一些地方需要询问一二。”
红海是第一位血族莉莉丝与该隐相遇的地方,血族猎人协会为了避免麻烦,对外使用的是这个名字。
刘衣微笑着摇了摇头,说:‘你们真的很无能,这么简单的事都被你们弄得一团糟,godsp; 她突然冒出英文,似乎颇有气势,我吓了一跳,虽然明白她是在骂人,却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她见我们低头不说话,反而兴奋起来,她说:‘但你们当中,还是有几位的嘛,比如眼前这位cute。。boy,hello,我在说你哪。‘
她话语中不中不洋,听起来万分欠揍,但此刻她是金主,她就是万能的上帝,她说出来的话就是神谕,我们只能老老实实的聆听。
她伸出手,摸着小鲍的脸,将他的脑袋扶了起来,对他妩媚的笑着。小鲍迷迷糊糊,看着她那张精雕细琢的脸,不由自主的还以友好的笑容。
她的脸经过整容,显得非常不自然,而且化了浓妆,粗看上去相当好看。但我的思维能让我自动去除人身上的层层伪饰,看穿她的真实面目,自动勾勒出她本来的样貌。
她原本相貌平凡,虽然不丑,但却远及不上此刻露出的容貌。
就在我品评她姿色的时候,她对小鲍说:“我这人啊,最喜欢你们这种壮实、高大、年轻。la。。bed。我给你五十万,你从此成为我手下的保安,你觉得怎么样?”她神情热切,语气一片真诚。
小鲍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声音,表情呆滞,自尊心与欲·望的诱·惑在心底挣扎。陆檀站在他身边,神情紧张而担忧,但却不敢出声劝阻。
老赵大笑起来,拍着小鲍的肩膀,说:“兄弟真是好运气,凭着一张小白脸,却能在此遇上贵人。”他的口气听起来虚假万分,明明心生嫉妒,却又强颜欢笑,多半还希望那位贵人多看自己几眼,把自己一道挖角算了。
小鲍苦涩的说:“如果。。。。如果小姐当真看得起我,我鲍海这个人就交给小姐了。”
刘衣露出满意的笑容,退后几步,突然一掌打在小鲍脸上。小鲍一点儿提防都没有,身子一颤,眼神中满是惊讶的神色。
刘衣喊道:“你先前不是说的很tough吗?啊?你不是说就算我跪在地上求你,你也不看我一眼吗?ic。。bug跑哪儿去啦!‘
她骂了半天,一口唾沫吐出来,正中小鲍面门。
小鲍呼吸变得缓慢起来,肌肉紧绷,似乎大怒欲狂,但他衡量局面,又不敢轻举妄动。我猜测他的心理,知道他对那五十万元依旧心生期待,这让他束手束脚,心有忌惮。
我大喊一声,一下子跪倒在地,抱住刘衣的大腿,刘衣尖叫一声。她手下的保镖反应迅速,顷刻间围拢上来,正想要将我拉开,我大喊道:“主人,主人,你那钱给了在下吧,在下做牛做马,任劳任怨。在下这就为您舔脚,舔鞋子,舔您的丝袜。”一时间泪流满面,仿佛蒙受了天大的冤情,伸出舌头,猛然往她腿上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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