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抱住我,柔声说:“叫我玛格丽特吧,你叫什么名字?我的恩人?告诉我你的名字,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兄弟了。”
我有些透不过气来,勉强一字一句的说:“我叫‘面具’,那是中文,英文名叫。。。。”
她不等我说完,将我推到她面前,笑着说:“我叫你面吧。”
我连忙大声道:“请你叫我面具,女士。”
玛格丽特说:“兄弟‘面’,戴默尔上哪儿去了?”
我闷闷不乐,因为这名字实在难听,但她不听我的,我也拿她没办法,我摆出一副梵蒂冈教皇般的派头,淡淡的说:“正如我承诺的那样,他已经死了,在阳光下化作了灰尘。在他临死之前,他的惨叫声回荡在这峡谷中的每一座山峰上,而我。。。。”
我正想描绘我当时的威风,玛格丽特突然跪倒在地,捂住脸颊,呜呜哭了起来,我失落万分,对这不听人说话的女人着实厌恶,但她这种哭法,看起来又有些可怜。
我问:“女士,你为何哭泣?”
玛格丽特间间断断的说:“对不起,兄弟‘面’,我想念娜米拉,她是我最亲密的子嗣。她是多么正直善良的孩子啊。”
我说:“啊,我很抱歉,我猜是由于我剥夺了你复仇的权利,这才让你如此伤心。不要紧,我仍然可以弥补这一过失。”
我转过头,看着莫比扎,莫比扎吓得魂飞魄散,嘴唇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擦干眼泪,走到莫比扎的身前,秀眉紧蹙,轻咬红唇,似乎拿不定主意,但过了许久,她紧咬银牙,一巴掌抽在莫比扎脸上,莫比扎痛的大叫一声,垂着脑袋,哀声说:“别杀我!别杀我!那是我主人的阴谋,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玛格丽特大声说:“把你们两人的阴谋说出来,不然我向娜米拉与元祖萨罗特的灵魂起誓,我要让你尝到前所未有的痛苦!”
莫比扎连忙说:“主人。。。。戴默尔他遵从陛下的旨意,必须不断的吞噬血亲的灵魂,喂养寄存在体内的恶魔契约!所以他才进入了墨慈教会,因为这样可以更多的接触到血亲。”
我用慢悠悠的声音问道:“陛下,谁是陛下?”
莫比扎哭喊道:“陛下,他没有名字,但我们都叫他伟大圣灵,或者叫他真理君王。我从未见过他,只有戴默尔。。。戴默尔才偶然能得到他的会见。”
我“哦”了一声,微妙的笑了起来,说:“那么,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莫比扎愣了很久,说:“我不知道,但慢着!慢着,千万别杀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瞬间惊慌起来,因为我朝他踏上一步,露出夸张的笑容,露出雪白的牙齿。
莫比扎继续哭号道:“一切都是戴默尔的主意,我们被甩到这莫名的山谷之中后,他发现这两位善良的女士,总是不顾安危的替我们治伤,他认为她们非常。。。。非常。。。。”
我问:“非常愚蠢?”
他嚎了一嗓子,大声道:“这是戴默尔说的,他命令我盲目冲锋,尽可能多受到重伤,以此消耗两位女士的魔血。因为他忌惮这位玛格丽特女士的力量。他想先对玛格丽特女士下手,但谁知他偏偏遇上了与娜米拉小姐独处的机会,所以,他。。。。”
玛格丽格娇躯颤抖,泪水滚滚而下,她俯视着莫比扎,额头单眼闪耀,双目流露出坚毅的神情,她伸出手,摆在了莫比扎的脑袋上。
莫比扎异常惊恐的吼叫起来,他凄惨的声音回荡在黑暗的天空中。
注释:
光明复仇——萨罗布利族系的另一大训诫之力被称作光明复仇,与黑暗治疗相对,她们可以运用正义的力量来制裁敌人,同时也能够偶尔治疗伤势,但这种训诫之力已经渐渐失传,唯有从中世纪活到今日的血族还仍然具备这样的能力。
光明复仇:正义之剑——令正义的火焰缠绕利刃,这是温度极高的火焰,堪比地心的温度。这是萨罗布利族系最强的战斗技巧。
六十八 话语的交锋()
玛格丽特算得上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神职人员。
说实话,在与她深入接触之前,我对萨罗布利族系一直抱有偏见,这些偏见来自于末卡维精神的片段,他认为这些悬壶济世的血族都是些虚伪的家伙,他们虽然看上去与世无争,可实际上心里可有的是鬼主意。但经过交谈,我发现她虽然性格上有些冒失,但她的心肠简直比得上圣贤。
她非但饶了莫比扎的性命,甚至替他治好了伤,我的天,天使治愈了重伤的魔鬼,但魔鬼会领情吗?虽然莫比扎表现的感激涕零,我却对此深表怀疑。
我双手握住,置于腹部,身躯笔直,矜持的说:“就这样吧,女士,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我也就不再多言了。”
玛格丽特说:“兄弟‘面’,你救了我的命,替娜米拉报了仇,我该如何报答你呢?”
我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只能将隐士高人的风范扮演到底,于是我正色说道:“如果您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共同完成这次旅途。在沿途也许依旧会遇上危险,我虽然精通深奥的秘术,但也可能会有劳烦你帮忙之处。”
她欣喜的说:“我也这么想,兄弟‘面’,实话实说,你提出的建议正与我的念头不谋而合,与其说是我在帮你,不如说依旧是你在帮我。因为我根本是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我非但无法找到出去的路,更时刻受到虫群的威胁。”
我说:“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
她打断我说:“你别谦虚啦,兄弟‘面’,你能操纵那么巨大的爬虫,这天下还有什么事能难得倒你吗?”
我又说:“话虽如此,但实际上。。。。。”
她又抢话说:“你看我简直昏头了,你不是血族,晚上正是你睡觉的时候,如果你觉得疲劳,可以先睡上一会儿,我在这儿守着你,如果你在天亮之前醒来,我们可以趁着黑暗赶些路,或者,你可以把我装在棺材里,这雪地十分滑溜,你可以召唤魔虫推着我走,这么做对你而言不麻烦吧。”
我的发言接连被她中止,不免有些沮丧,我重整旗鼓,大声说:“我的目的地可能比你明确一些,可我只能凭着感觉走。。。。。”
她突然惊呼起来,握住我的手说:“天哪,我真是糊涂了,你是凡人,现在肯定饿了。我去给你猎一些虫肉来吃,希望你别太别扭,这儿周围的小动物不多,虫子倒是不少,我认为这些虫子看起来虽然恶心,但吃起来应该挺可口的。。。。你瞧我,说的我自己好像尝过一样,我有时候真是太冒失了,一点儿都不懂得体谅凡人。”
这下我彻底不想说话了。
莫比扎咳嗽一声,说:“玛格丽特主人,我自当跟随在你左右。我蒙受大恩,必然会以死效忠,打消你的疑虑。”
玛格丽特居然原谅了他,她严厉的说:“你并没有伤害过教会的人,所以我现在让你活着,我会带你找到立夫伦特,召开教友小组议会,商议你的罪责和处罚。”
莫比扎可比我机灵的多,他深深鞠躬,言简意赅的说:“遵命,主人。”
我顷刻间察觉到破绽,深吸一口气,喊道:“我其实并不需要休息女士我们可以即刻启程我将凭借自己的感觉前进也许能将你们带到安全的地方。”说完这句话,我隐隐产生了死里逃生的感觉,重重吐出一口气,心里不免有些得意。
玛格丽特犹豫着说:“真的吗?如果你在顾及我,那大可不必。兄弟‘面’。。。。。”
我抓住她迟疑的瞬间,又抢话道:“千真万确女士我们已经是生死之交不必彼此客气我可以整整几天不眠不休不吃东西因为我是如此的强大和可靠。”
玛格丽特笑着说:“你不必说的那么快,而且你不觉得打断别人说话挺没礼貌的么?”
她不动声色的倒打一耙,几乎令我感到懊恼和郁闷,不过此刻我们已经达成一致,那最好快些赶路,趁着太阳升起之前找到另一处安身之处。
我凭借灵感,找准一个方向,领着他们离开了这处山谷。
黑暗之中,天空偏偏又下起了连绵小雪,前路迷茫,眼难及远,四周如此寂静,反而令人心生恐惧,偶尔有不明动物从天空掠过,或从我们身后跑过,我虽然心慌的要命,但为了颜面,却也无暇顾及。
玛格丽特问我:“兄弟面,我能问问,你为什么来到朝晖吗?我知道你绝不是为了旅游。”
立夫伦特曾经问过笛莎这样的问题,但笛莎当时编了个蹩脚的谎话。我已经帮了她大忙,她居然还有脸来问长问短,探听我的隐秘?这女人的脸皮之厚,不免令人刮目相看,自愧不如了,不过她如此美丽,我赏心悦目之下,倒也不生她的气。
我优雅的问道:“在我回答您的问题之前,请原谅我必须以同样的问题。。。。。”
我一时疏忽,她轻而易举的抢过了话题,不过还好倒算是回答了我,她说:“我是跟着立夫伦特来到朝晖的,我算是教会的元老之一,立夫伦特认为这里发生的情况非常怪异,虽然风险很大,但却意味着丰厚的回报。我们教会正在壮大实力的过程中,不能放过任何机会,收集一切可能对教会有利的神秘力量。对了,你有兴趣加入我们教会吗?如果你同意,我可以替你引荐,本来只要捐献一百万美元的赞助费,我可以替你打个五折。。。。”
我如同溺水求生的人般大喊道:“请恕我不感兴趣。。。。。”
她失望至极,嘟起嘴吧,小声道:“好吧,好吧,算我多心了。”
我已经摸准诀窍,知道与此女对话,须得掌握攻心之法,运筹帷幄,方能渐渐占据说话时机,此刻见她心生沮丧,我大喜过望,连忙说道:“你们是什么时候来到这儿的?又怎么会将此地的军阀头子转化为血族的?”
玛格丽特答道:“我们是在大半年前来到这里的,当时我们通过爱国者之鹰中教会的凡人兄弟。。。。。”
我瞅准时机,嚷道:“爱国者之鹰里也有墨慈教会的人?”
玛格丽特紧张起来,答道:“没错。。。。请别扰乱我说话,我们通过他们的运输机来到朝晖,当时木遥南北市镇的道路尚未被阻绝,我们便来到军阀头子李丙纶的地盘,立夫伦特轻而易举的转化了他,打算以此为基地,作为进入恒雪山的中转站,可是。。。。。”
我察觉到她气息稍有停顿,立即又喊道:“立夫伦特是你们教中的重要人物吗?他似乎是你们一群人的首领。”
玛格丽特深深呼吸,似乎在平复情绪,她说:“你又打断我说话啦,兄弟面,但我不会怪你的。。。。没错,立夫伦特是我们法国教区的教长,他可算得上是一位非常睿智的兄弟。可他总显得喜欢刺探**,我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些不自在,现在我总算知道,这有可能是因为他用影子刺探我心灵的原因。。。。。”
我开口说道:“那么。。。。”
她突然叫道:“别插话!兄弟面,不然我就赌上你的嘴巴!”
我吓了一跳,怒道:“你还有脸说我?是你先一直打断我说话的吧!”
她瞪着我,表情狂热,有些跃跃欲试,我心里虽然怕的要命,但却不能服软,哼哼笑了几声,张嘴说道:“你瞅啥?”
她猛然朝前一扑,抱住我,嘴唇与我嘴巴紧紧贴住,癫狂的与我拥·吻起来,我震惊至极,一时有些发呆,只感到她的舌头在我嘴里搅动,身子骨散发出芬芳的气息,双目紧闭,额头上的第三只眼倒不停的眨着,似乎有些害羞。
莫比扎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抓耳挠腮,喊道:“搞什么?主人,你在吸他的血吗?”
我轻轻一推,玛格丽特如同触电一般与我分开,我见到她眼中含着热泪,苍白的脸上有一丝绯红,原先坚毅的模样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羞涩与激动,她慌忙说道:“对不起,兄弟面,我。。。。我太无礼啦。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老是抢我的话,这是我有生以来头一遭,我也不知道怎么迷了魂,一见到你开口,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啦。”
我对自己的小兄弟施展了残酷的镇压,总算没让它丢尽我的脸,我强作镇定,微笑着说:“我到是头一次见到你这样亲切的血族,女士。”其实还有好几次类似的情形,不过阴差阳错之下,让我逃过了她们的魔掌,至今思之,我仍然深感懊悔。
她不好意思的整理整理仪容,说:“如果你不再抢我的话头,我发誓绝不会再这么对待你。。。。。”
我下意识的插话说:“你这算是威胁吗?玛格丽特女士?我怎么觉得算是一种鼓励呢?”
她像是得到信号一样,一下子如宠物狗一样将我扑倒,再度与我用力吻在一块儿,这一次她更加过分,双手在我身上游移不定,双腿顶开我的腿,四肢与我复杂的纠缠在一块儿,我无法抵抗,只能任由她亲吻不止。
要说我无动于衷,我是在撒弥天大谎,可我的心属于轻蝉大人,连缇丰王子的诱·惑我都能抵御,这美丽的血族女郎中呀,虽然你试图强·占我美好的躯体,但我是不会让你轻易得逞的。
我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正准备替她宽·衣解·带,她尖叫起来,双手用力,呼地一声,一股巨力传来,将我扔上了天空,我呜呼哀嚎,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在了远处的雪地里,她红着脸,发了一会儿愣,连忙跑着将我扶了起来,歉然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对我这样。。。我生前是个挺正经的女人,我已经有近千年没有做这样的事情了,请原谅我的鲁莽,抱歉。”
六十九 教会的底细()
谎言!全是谎言!魔鬼降于人心的诅咒,受上帝憎恶的恶习!
她接·吻如此熟练,要说她长久以来守·身·如·玉,那我可着实不信。但此时我的热情已经消退,我的欲·火已经熄灭,我是如此的正直和贤德,我甚至可以毫不犹豫的拗断我双腿间的小帐篷,把它当做下酒的小烤肠。
她充满歉意的看着我,但我觉得她的目光仿佛审讯的铁鞭,正不停鞭笞我的灵魂,拷问我刚刚突兀的举动,可我明明是受害者呀,试问天下有哪个直·男能抵挡那样的诱惑呀?她怎么好像想要倒打一耙的模样呀?
我恢复沉着的气度,至少伪装出高高在上的模样,若无其事的岔开话题,我说:“让我们忘掉刚刚的一切吧,女士,我们应该加紧赶路了。”
她点点头,于是我们再度启程,打算趁着黑夜尽量走远一些。
在尴尬的沉寂中,我的声音打破了隔阂,我问:“女士,你先前说你已经有将近千年的岁数了,这么说来,你是一位萨罗布利族系的长者了?”
她急忙答道:“事实上我有些夸张了,大约是在六百多年前某一天,我被转化成了血族。但没错,我是萨罗布利现存最古老的几位血亲之一。”
她之前说过自己来自法国教区,而她的容貌有典型的西欧特征,我问:“听您的口音,您是法国人吗?”
她连忙点头,说:“法国奥尔良人,但那都是前世的事了,我成为血族之后,身为凡人的前尘旧事对我而言,已经相当遥远了。”
“我相信的确如此,奥尔良人。。。。您的故乡曾经出现过一位非常伟大的人物,也许正是您出生的年代,我相信你也深深为她感到自豪,对吗?”
她突然变得沉默寡言,一点也没有接口的意思,我正觉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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