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凡人不是一直如此吗?他们为了生存,一代又一代的以各类动物为食,灭绝了一个又一个物种,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是物种凌驾的优势,是万物之灵的特权。换做任何生物爬上食物链的顶端,它们的做法又会有什么区别?
如果血族统治了人类,毫无疑问,他们也会这么做的。
突然,笛莎低声说:“他身上戴着帕斯卡尔的骷髅项链!”
海尔辛问:“你肯定吗?”
“相当肯定!世界上不会有第二条这么难看的项链!他遇上了帕斯卡尔,也许父亲大人也在这儿。”
我朝笛莎所在的地方望去,她浑身透明,无法准确定位,但她的语气显出一丝慌乱,她为她血亲的下落而担忧。
我急忙说:“那么双竹可能也在这儿。”这里看似是军阀的豪宅,但我们心知肚明,它其实是血族的老巢,超过十位血族妖魔在此聚会,更别提那些普通的血族与尸鬼,如果双竹陷落于此,她很可能已经。。。。。
我不敢多想,但我已经惶恐的六神无主了。
无策说:“海尔辛,你和笛莎留在这儿。我和面具进去摸摸底细。”
海尔辛摇头道:“不要鲁莽行事,天知道里面还有怎样的敌人,如果非要行动,我们四人最好同行。”
我说:“你是联合指挥官委任的现任战地指挥官,那个军阀之后很可能会来找你,无论如何,你必须留在这儿。”
笛莎说:“那么,我随你们一起去。至少得有一个人能独当一面,仅靠弱血者和尸鬼,我看着都有些担心。”
海尔辛稍稍迟疑,说:“既然如此,你们千万当心。”
无策说:“如果舞台后的十位血族有什么异动,你立即用对讲机与我们联系。”说完,我和无策不动声色的从人群中穿过,笛莎潜行着跟在我们后头。
我们从豪宅旁的窗口钻入其中,悄无声息的穿过走廊,避过豪宅的仆人,分头寻找任何可疑的迹象。
豪宅大约有一座购物商场大小,面积大约在一万平方米左右,房间众多,很容易令人顾此失彼,不知从何搜起。我消去一切信息素,潜伏在仆人身边,偷听她们的谈话,偷偷观察房间内的布局,确定了军阀办公室的位置。
在办公室的门口有两个监控摄像头,布置的十分显眼,可见这军阀虽然有钱有势,但处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国度,他也很难接触到先进的监控技术和防范手段。
我令手指如绳索般伸长,尖端化作金属,刺入摄像头的电路,暂时令摄像头转动方向,对准一处空白之地。
我暗自得意,正想一把拉开大门,但转念一想:这位李丙纶毕竟是血族,他的部下也许有睿摩尔或者乔凡尼的法师,如果用法术布下陷阱或监控,那可有些不妙,我们可不想引起太大的动静。
我令视觉变得如同紫藤钟的触须,能够探查空气中存在的魔力,果不其然,在大门门缝中隐隐透出光芒,有人有封印法术将大门闭上,一旦任何人试图开门,不仅会触发陷阱,而且军阀以及他的手下会立即知晓。
通过与紫藤钟幼虫的接触,我学会了一些新的诀窍,我暗念:“千里**,吸星连霞。”手指变成细细的吸管,体内生成可以吸收储存微量法力的器官,就像血族体内储存魔血的细胞。
我将吸管抵在大门细缝中,将那人布下的法术缓缓吸收,这一动作令我感到十分恶心,隐隐尝到这法术的味道,就好像在吮吸某些恶心的液体一样,但我很快克服了这一心理障碍,变得心平气和,无所畏惧。
就算让我现在去喝·尿,恐怕我也能开怀畅饮,面不改色了,但我不得不承认,事后想起此事,我每每都忍不住呕吐。
等法术消除,我又透过门缝里里外外张望了一番,确定再无机关,便悄悄潜了进去。
我很快在办公室内发现了一处经常被人触动的书,确定上面没有陷阱之后,我将书轻轻一扯,就此打开了这毫无新意的书橱暗门。
暗门背后,又是一条长长的隧道,就和上次在乔·禅别墅遇到的类似。但隧道里传来微弱的光影,隧道的阶梯螺旋向下,修建的十分整洁。
我用灵异感知找到了笛莎与无策,两人离我大约各有五十米远,我于是暗中说道:“我找到了一条密道,看上去像是个地牢。”
他们很快赶来,无策关上大门,笛莎探头观望片刻,说:“我可以先用游魂进去探探虚实。”
我说:“时间紧迫,你的游魂行动速度缓慢,咱们最好亲自下去看看。”
笛莎眉头一扬,似乎对我指手画脚有些不满,但念在是我发现了地道,也只能勉强答应。
阿刹迈特严酷的训练让笛莎成了潜入的好手,即使与天生躲躲藏藏的诺菲勒相比,她可能都要略胜一筹,她一马当先的走在前头,凭借灵异感知,她能够预先感知前方十五米外潜在的威胁,除了魔法之外,那些人工布置的陷阱和毒气都瞒不过她的感觉。
除了杀手的行当,其实她还挺适合去当盗墓者或者盗贼。
至于她解除陷阱的手艺,我不得不说,那真是一门艺术。
无论是横在面前的细丝,还是掩藏在楼梯上的石板,或是与石墙融为一体的按钮,甚至是某种感应功能的红外线,她都以巧妙的手段将其破除,而且悄无声息,神鬼难测。就仿佛那不过是一加一的算术一般简单。
在某些时候,当前方出现难以通行的道路,比如吊在天花板上不断翻滚的铡刀,她都能以柔韧而灵巧的肢体动作避开,就像是柔若无骨的体操运动员一样。
我看着她灵活而曼妙的身姿,在瞠目结舌之余,心里的柔情如星星之火般燃烧起来,如果她想要蹂·躏我的身体,那将是多么美好而又残酷的事啊!想到此处,我为这梦幻的景象热泪盈眶。
那个走运的小白·脸海尔辛,笛莎怎么会看上他这么一个英俊潇洒、年轻有为、年富力强、家财万贯、外高权重的混蛋?难道老天还嫌他日子过得不够舒坦吗?
就在我暗中嫉恨时,我们来到了地下通道的最下层,一路上除了机关陷阱之外,并没有任何守卫,看来军阀对这层出不穷的陷阱信心十足,可在笛莎的潜入才能面前,它们只不过是一堆毫无用处的破铜烂铁罢了。
面前是一座酒窖改装的地下仓库,在阴暗的灯光下,我们朝里面一瞧,顿时吃了一惊。
只见其中堆满了小山般的美元和本币,还有大块大块的金条以及整箱整箱的金银珠宝,原来他开启机关倒不是为了防备囚徒逃脱,而是为了不让人偷他的财宝。
笛莎笑道:“谁说血族不迷恋钱财?他是我见到的第三位视财如命的血族。”
无策朝四周张望,指着前方说:“这儿确实有一些牢狱,也许他同时把囚徒关押在这儿。”
我嚷道:“真是残忍的混蛋!他把敌人关押在这儿,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无尽的财宝横陈眼前,可却一分钱都得不到!这简直是对身心最大的折磨!”
笛莎瞪了我一眼,说:“你在做什么?”
我又拿起一根十公斤的金条,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发觉十根金条确实有些阻碍行动。我痛定思痛,将一根取出,轻轻放在面前,说:“我是在替天行道,我是在救赎灵魂,笛莎小姐。我不能容忍这混蛋作威作福,而他的人民却在受苦!我必须分担他的罪孽。。。”
笛莎不耐烦起来,她怒道:“快把东西放回去!不然我就把你的命·根子留在这里!”
多么残忍的威胁呀?我们身处在文明的世界,为什么总是张口闭口说这些下·半·身的玩笑话呢?我泣不成声,老老实实的将金条一根根放回原处。
就在这时,我见到一根肉·色的绳索从天空吊了下来,出现在我面前,那绳索突然扩散,如鲜花绽放般露出一张血盆大口,嘴里露出无数尖锐的利牙,发出嘶嘶怒吼,狰狞而凶残的面对着我。(我的小说《面具的肖像画》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五十六 尸液之魔花()
我疯狂而可怜的心,我怎能不因此惊惧?
我大吼一声,以冲刺的速度掉头就跑,脑后风声霍霍,那根绳索化作的大嘴显然想要把我啃了。但我不打算让他得逞,我这一躲,真可谓“轻随风飞,流云追霞”,在转眼之间便窜出了五米远,对于一个刚刚从麻痹症状中醒来的人而言,这等轻身功夫,当世何人能望其项背?
我这般想着,心中得意,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冷笑,正想大笑三声,以显威风声势,突然眼前一黑,那张大嘴不知怎么的,已经来到了我面前,如同大网般当头罩下,寒光闪闪的利牙直朝我脸上捅来。我吓得魂不守舍,忍不住嚷道:“救命!救。。。”
第二声还没来得及喊出来呢,无策拉住我的衣领,抡圆胳膊一甩,我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不过倒也避开了大嘴的咬啮。
无策喊道:“别愣着,背后还有!”
我一回头,可不是吗?那些章鱼般的触·手,那血红的大嘴,那些闪着寒光的利牙,密密麻麻的遍布四周,触手伸长,大嘴便如同食人花一般朝我追了过来,我心中大怒,暗想:“真当我好欺负么?”暴喝一声,掌缘如刀,瞬间刺入大嘴之中,三两下将触·手割断,后背一弹,双腿一蹬,飞身躲开从触手中飞溅出的红色液·体。
我喊道:“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无策手握一柄不知从何处找来的黑色匕首,已经干掉了周围的三只触·手大嘴怪,他指指头顶,说:“尸体。”
我抬头一看,顿时震惊的胃部抽筋,只见天花板上有十几具腐·败的尸体被黏在上面,可能背上涂了胶水或什么东西,从尸体的肚脐处有一根依旧不停生长的触·手在晃动、抽搐,过了片刻,又立即化作一张大嘴。
笛莎说:“是帕斯卡尔的死灵法术!尸液之花!这些尸体刚刚死了不久,尸液还没有变的浑浊。千万不要被这些尸体的尸液碰到,不然也会被感染,像你这样的尸鬼,恐怕也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我神色敬畏,暗自庆幸还好我躲闪的及时。
无策说:“有什么办法能阻止这些尸体的花?摧毁尸体吗?”
笛莎说:“帕斯卡尔说过,火焰和酸液能将这些尸体烧毁,但我们现在没有类似的手段。它们的攻击范围不超过尸体半径的十米,只要躲得机灵点,应当不会碍事。”她说着说着,又朝我看了一眼,忍不住说:“但对于尸鬼而言,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来吧,到我身边来,我罩着你。”
我暗暗生气,心想:“这女吸血鬼当真是狗眼看人低,老子当年与梵卓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个地洞里吃老鼠呢。”
我恭恭敬敬的爬到她身边,她用匕首挡开轮番追咬的大嘴,仿佛雨伞一样替我遮风挡雨。我心中感激,忍不住便想亲吻她的鞋子,用舌头舔掉上面的灰尘和泥土。
前方有一片尸体密集的区域,无数尸液之花仿佛珠帘一样挂着,几乎将这一段路隔断,笛莎犹豫片刻,朝地窖深处那个黑暗的房间喊道:“帕斯卡尔,父亲!是我,笛莎!撤掉这些法术!”
余音绕梁,久久不衰,但那个与监牢类似的房间内悄无声息,我可以断定里面没有活人,当然也没有血族。
我心想:“他们当真在这儿么?这真的是帕斯卡尔施展的法术么?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要替军阀头子布下守卫的陷阱呢?”
我再度仔细朝天花板上望去,发现那些尸体穿着军阀卫兵的服饰,这些人是这里的看守。
我说:“他们恐怕已经逃脱了。这些看守被他们两人杀死,布置成这幅模样,是为了阻止前来追踪的敌人。”
笛莎皱着眉头,朝前方扫视片刻,说:“你们留在这儿,我闯过去,看看他们有留下来什么信息。”
她这一走,我说不定就要遭殃,我连忙嚷道:“其实在下精通一些法术,或可替小姐将这些怪物驱逐。”
笛莎急忙道:“你怎么不早说?”
其实,人体内充满着各式各样奇妙的体·液和气体,有些腐蚀性很强,有些极易点燃,有些含有毒·素,有些则令人愉悦,因为人脑就是个神奇的化工厂,如果操纵的当,它甚至能够改变元素结构,充当核反应堆,当然那么做非常危险,容易对dna造成永久性损伤,产生极难逆转的变异。
而且我现在不具备这样做的能量,但如果仅仅是制造化学气体,对我而言倒简单的很。
我从胃里制造出一些甲烷,以氦气充当管道,将他们喷射上尸体,随后又用氦气围拢,不让它们泄露出来,随后双手硬化,用力一拍,制造出一点火花,那些尸体瞬间绽放出剧烈绚丽的熊熊大火。尸液之花像是遇到命中魔星,顿时乱了分寸,更加猛烈的拼命摇晃、伸展、在空气中搅拌,大嘴极为凶残的四处乱咬。我直抽凉气,紧紧贴在地上,笛莎欢呼一声,匕首化作密不透风的屏障,将怪物的进攻轻易化解。
火焰燃烧了三分钟,那些尸液之花渐渐脱水,变得枯萎焦黑,濒死的垂落下来,挂在了我们面前。
笛莎将我拽了起来,说:“父亲大人也精通这样的法术,他称之为巫灵的炼金术。你又是从哪儿学来这些本事的?如果我父亲知道你也精于此道,他也许会惊讶的中风。”
我微笑道:“岳丈大人与在下居然有此同好,当真有缘,有缘,将来若有机会,我与他定要好好聚聚,探讨炼金之道。”我“岳丈”两个字说的是中文,她应当听不明白,这是我上千次挨揍所积累的委婉智慧。
笛莎问:“岳丈大人?那是什么意思?”
我镇定说道:“那不过是一句尊称罢了,并无特定含义。”
笛莎笑了笑,说:“我是开玩笑的,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巫灵术是睿摩尔最珍重的秘术,如果任何族系之外的人获悉其中秘密,睿摩尔会派杀手将那人追杀致死。”
我哀嚎一声,顿时吓得如筛糠般抖动起来,她又沉思道:“我似乎就杀死过几位类似的倒霉蛋,所以,你自作多福吧,尸鬼。”
她让我陷入了噩梦的世界,她让我看到了不祥的未来,她让我知道“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的道理,我心情沉重,精神萎顿,只想找机会在她胸前抱头痛哭,在临死之前占些便宜。
绕过那晃晃荡荡的触·手群,我心惊胆颤,仿佛路过一片半干半湿的致命沼泽地,这些恶心至极的触·手,在最下方挂着一张令人反胃的大嘴,充满魔鬼般恶毒的趣味,但它们应当已经死了,已经构不成威胁,我应当是安全的,我可以轻易穿越这片沉寂的雷区。。。。
脑袋上有什么东西砸了下来,正好落在我头顶,我尖叫一声,急忙前冲,朝笛莎抱去,笛莎毫无同情心的一肘子正中无辜的我,将我打的翻了个跟头,我落地之后,一张大嘴霎时咬在我脸上,我闷哼一声,立即令脸皮厚如钢铁,心中严阵以待,当真有视死如归之感,可等了半天,那嘴巴却没有闭合。
无策将大嘴巴挪开,说:“别担心,是枯萎的触手断裂,嘴巴掉落在你头上,但它已经死了。”
我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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