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的肖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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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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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笛莎说:“你怎么认为?海尔辛?”

    海尔辛凝视着生物,他说:“最好不要伤害它,不如我们就此离开吧。”

    笛莎忽然笑了起来,她说:“你喜欢它的模样吗?海尔辛?你的品味果然与众不同,你的视线简直像是黏在它身上一样。”

    海尔辛吃了一惊,他嚷道:“怎么可能?”笛莎的语气中似乎有隐晦的不安,那是他听错了吗?是由于他心中的期待而产生的错觉吗?

    他的视线越过那只美丽的人形生物,见到浅螳和游鲤正贪婪的望着它,两人在不停的喃喃自语,海尔辛听不懂浅螳说的话,但游鲤大声念叨着:“这才是最重要的生物,浅螳,我觉得只要我们逮住它,我们得到的赏金能买下整个孟买。”

    海尔辛焦急莫名,他喊道:“不,不,不!快住手!不要伤害它!”它看起来如此柔弱,纯洁的仿佛夏天的落雪,世上的一切似乎都能对它造成伤害。

    浅螳大吼一声,上身衣衫尽数爆裂,他手中长剑燃烧起炫目的橙色火焰,辐射的光芒几乎接近太阳的亮度,他喊道:“绯红凤舞!”在呼啸声中,他化作一道绚烂的火光,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朝白色生物所在之处扑了过去。

    他的速度令人震惊,这一幕令笛莎心生侥幸,她想:“如果刚刚战斗时他使出这招,我该如何躲闪?我也许能用毒液逼他回身防守,但更大的可能是,我被他重创,而他在半空蒸发了我的毒液。”

    海尔辛大喊:“住手!”他想要用凌空的闪电阻止浅螳,但他身形极快,海尔辛还没来得及动手,浅螳的火剑几乎已经刺到白色生物头上。

    但它已经不再原处了。

    它的动作流畅而优雅,既不显得额外快速,也不显得如何凶猛,海尔辛能清楚的见到它所做的一切。仿佛它身处与万物不同的时空中,它的举止透过某种奇妙的转化,如同通过滤镜般呈现在世人眼前,因而呈现出极端的自然与协调。

    但那并不能改变它压倒性的强大,以及它超越凡俗的极速。

    它止住了浅螳的攻势,单纯的用手掌斩落,劈断了浅螳的利刃,同时在浅螳背上一拍,脑门上一点,浅螳瞬间静止不动,随后如同仆从般跪倒在它面前。

    随后,它如灵巧的精灵般来到游鲤身前。

    游鲤的黑斧在它面前看起来如此丑陋而粗糙,原先那令人敬畏的恶魔气焰几乎消散殆尽,相比之下,就好像路边生锈的破烂斧头一样令人生厌。

    游鲤的身影早已模糊起来,他竭力幻化出更多的分身来迷惑敌人,当浅螳朝它发动攻势的时候,游鲤已经那么做了,此刻他的幻影多达上百个,每一个都如此逼真,海尔辛认为自己根本没法分辨出他的真身,如果两人正面交锋,海尔辛无疑将败在这一招之下。

    生物在每一个幻影脑门上都敲了一下,像是在教训顽童的母亲那样轻手轻脚,但海尔辛却觉得它的动作中蕴含着断山崩涛的巨力,在短短一瞬之间,上百个幻影都被它先后击中,它们在海尔辛眼中清晰的消散,化作漫漶的光影,这过程毫无模糊之处,简直像是发生在慢镜头中一样。

    但海尔辛明白,那也不过是一瞬间之内发生的事。

    生物转眼找到了游鲤的真身,游鲤的眼珠似乎察觉到了敌人,以地壳变迁的速度朝它的影子望去,但它抚摸着游鲤的脸颊,轻轻伸手捏断了他的黑斧,这柄黑斧曾经毫不拖泥带水的斩断了海尔辛的雷刃,但在此刻,它与之前那些虚幻的镜像毫无差别。

    它的抚摸让游鲤浑身颤动起来,刹那间,他也如同浅螳那样跪倒在生物的面前。

    生物停止了大幅度的动作,于是那梦幻般的时空感消失了,海尔辛汗流浃背,笛莎也紧张的发抖,他们两人在那短暂的一秒钟内,仿佛目睹了一个小时的漫长战斗。

    海尔辛拉住笛莎的手,喊道:“跑!”

    两人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像是逃离地狱般没命的一路奔跑,海尔辛将闪电之力全速运转,而笛莎则以阿刹迈特严酷训练而得来的步伐飞奔,但他们还没来得及跑出一百米,那只白色的生物已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它随意的在海尔辛的肩膀上一拍,海尔辛觉得手臂剧痛,护身的闪电被摧枯拉朽的力量击溃,他的骨头发出清脆的断裂声,在痛苦之中,他更关心笛莎的情形,他欣喜的见到笛莎的安然无恙,而她正拦在海尔辛面前,阻挡这只神出鬼没的怪物。

    白色生物停止了动作,颇有兴趣的凝视着笛莎,笛莎惊恐的望着怪物,但却并无任何退缩的意图。

    海尔辛说:“你走吧,别管我!”

    笛莎咬牙道:“胡说!”

    白色生物缓缓退开,轻轻一跃,来到一块数百米高的山崖上坐下,高高在上的俯瞰着峡谷中的一切,它做了个微妙的手势,海尔辛回过头,见到浅螳与游鲤两人麻木的站了起来,以充满敌意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人。

    毫无疑问,他们已经成了它意志的奴隶,它就是那个操纵他们精神的曦太追随者吗?它拥有海尔辛以往难以想象的实力,既然如此,它何必多此一举呢?它随时都能将海尔辛他们撕成碎片,为它那些同伴复仇。

    笛莎微微喘气,对海尔辛说:“站起来,伯爵,也许它只想欣赏我们与那两人之间的战斗。”

    海尔辛忍住疼痛,支撑着站直了身躯,捏紧战锤,坚定的望着两个慢慢靠近的血族。

    霎时间,两人耳中同时传来清脆婉转的声音,那个声音说:“说的差不多准确,但却不够严谨。”

    海尔辛立即朝两旁张望,并没有见到任何人影,他很快意识到那是血族的灵异感知,笛莎却惊喜的喊道:“羲太神,是你吗?”

    海尔辛脑中隆隆作响,乱作一团,他想:“羲太?血族的祖先之一,这恶魔果真还活着?上帝啊,如果真是如此,那将是一场世界范围的浩劫。”

    羲太神说:“没错,我的信徒,请允许我略过客套话。你们眼前的怪物,乃是羲太神——也就是我——遗留下来的躯体与魔血的混合体,一具行尸走肉,一具毫无思想的空壳,我称呼它为母虫。”

    海尔辛与笛莎两人面面相觑,并没理解她的意思,但当她说话时,那只母虫不满的站了起来,而对面两位被操纵的血族完全停止了动作。

    羲太神说:“我为了追求真理,将灵魂与躯体隔离,彻底放弃了原先的力量,它留了下来,仅仅凭借我剩余的一丝灵魂力量而行动,它具备与任何血族元祖或神祗相媲美的力量与魔力,但却没有灵魂,也无法发展出一个称职的灵魂,因此,你们眼前见到的母虫,是一具游魂或僵尸。”

    海尔辛惶恐的想:“任何元祖?这就是洪水先民的力量吗?他们根本无需使用任何训诫之力,就足以凌驾于世间一切凡物只上了。”

    羲太神笑了笑,她说:“但它有自己的弱点和嗜好,比如说,它缺乏干劲,大部分情况下十分懒散,需要杀戮或战斗的强烈渴望来驱动,举例来说,它喜欢让外来者屠杀它的同胞或造物,以此来感受愤怒或悲伤,从而主动出击,去找别人的麻烦。”

    笛莎明白过来,她说:“没错,每次它施展手段的时候,都是在我们与虫子战斗结束之后。”

    羲太神说:“当然,虽然它是如此的慵懒,但它却喜欢接受祭品,吸食鲜血,甚至制造子嗣,在我离开之前,也曾经设定了确保它能够自保的行为准则,所以,准确的说,它依旧存在着极大的危险性。”

    海尔辛说:“我们并无意冒犯,羲太神,我请求您放我们离去。”

    羲太神无可奈何的说:“这儿不再由我说了算,笛莎与海尔辛,你难道没看出来吗?母虫它相当讨厌我,认为我在阻挠它的游戏或祭典,我只能替你们阻碍它最多十分钟,在十分钟之内,你们应当尽量跑得远远的。”

    海尔辛忍不住喊道:“那你应当早点告诉我们!现在已经过了足足八分钟了!”

    笛莎握住他的手,如箭矢一般朝峡谷外奔去,海尔辛吐出一口怨气,不再多想,凝聚力气,不停的狂奔起来。

    在他们背后,那只母虫露出狰狞的表情,想要追赶,却似乎又觉得太过麻烦,它搔搔脑袋,抬起头,散发出某种无形的电波,电波透过树林,朝着远方飞速传播。

三十五 天亮请闭眼() 
海尔辛与笛莎在魔虫出没的丛林中狂奔,巨大的植物造成了视觉的奇观,林间迷雾浮动,令人心生警觉。天色渐渐明亮,天空呈现出霞光的端倪,仿佛虚幻的紫色幕布。

    笛莎停下脚步,说:“我们暂且分开吧。”

    海尔辛像是被咬了一口那样颤抖一下,他嚷道:“为。。。。为什么?笛莎小姐?”

    笛莎朝周围张望,她说:“阳光即将显露峥嵘,一旦第一缕光线穿破层云,我将成为累赘,只会拖累你,我必须在这儿休息。”

    海尔辛说:“三次!”

    笛莎不解的问:“三次?”

    海尔辛真诚注视着她的双眼,他说:“昨晚你至少救了我三次,笛莎。还不算那些并肩作战时的照料。海尔辛家族的荣耀。。。。虽然对你而言可能狗·屁不如。。。让我必须偿还你的恩情。我是你的朋友,笛莎。我谦卑的希望你也能将我视作朋友。”

    笛莎皱眉道:“海尔辛家族的人能找血族做朋友吗?”她虽然在质问,但嘴角却露出微笑,那无疑是友善的笑容。

    海尔辛高兴的说:“没说不准,而且你比我所遇见过的大部分家族成员都要高贵的多。你不会因此而轻视我吧,高高在上的笛莎公主。”说着,海尔辛朝她弯腰行礼。

    笛莎哈哈大笑,说:“爱卿平身,莫要多礼。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让你有偿还人情的机会吧。”

    海尔辛压抑住心中的激动,他说:“如果我们继续赶路,那无疑是在拿你的性命开玩笑,我说我们留在这里,找一处能够遮蔽太阳的地方躲藏起来。”

    羲太神的声音再度响起,她说:“海尔辛伯爵,在离你左手大约五十米的地方有一处安全而舒适的树洞,那是一棵令人叹为观止的巨大杉树,你可以将笛莎藏在里面。”

    笛莎与海尔辛齐声说:“多谢您的恩情!”

    “没必要,因为我也带来了坏消息。母虫已经散发出追杀的讯息,这儿的局面只会更加混乱,我由衷希望能提供更多帮助,但现在的我却无能为力。”

    海尔辛与笛莎互相注视,笛莎面露微笑:“我的性命就交给你了,海尔辛王子。”

    海尔辛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他说:“这是天大的荣耀,笛莎女皇。”

    “你可真会说,海尔辛王储。”

    “你也一样,圣女笛莎。”

    “你如此多礼,听起来就像是一位国王啦。”

    “国王都信仰着某个女神,比如像你那样。”

    “也许某天你会成为上帝,海尔辛。”

    两人微笑着互相逗趣,心里平静而喜悦,眼前的苦难,将来的危机,甚至那位照看着他们的羲太神,在此刻都仿佛无足轻重了。

    羲太咳嗽一声,说:“也许你们应该更郑重些,孩子们。我不确信母虫会招来什么样的怪物,但你们最好快些做好准备。”

    两人朝羲太所说的巨树走去,绕开遮挡的树木和草丛,爬上几个小坡,一棵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赫然在目,它周身满是褶皱,繁花在它身上盛开,它的半径几乎达到五米,海尔辛轻易在树干两米高处找到了一个干燥而宽敞的树洞,在树洞深处足以躲避阳光的迫害。

    笛莎欢呼一声,抬头说道:“羲太神,谢谢你,这简直太完美啦。”

    羲太说:“无需谢我,信徒,因为你可以用行动回馈我的恩情。找到呑世蛇卵,完成我的任务,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

    此后,这位神秘的洪水先民就不再说话了。

    黎明来的如此突然,阳光如苏醒的致命猛兽般开始蠢蠢欲动,海尔辛急忙将笛莎扶入树洞,脱下外套,将笛莎的身躯遮挡住,笛莎安安静静的蜷缩着,带着难以描述的微笑看着他仔细的照顾自己,眼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辉。

    海尔辛瞧了她一眼,说:“睡吧,笛莎,我在这儿照看着你。”

    笛莎轻声说:“晚安,我亲爱的守护者。”

    海尔辛再也忍耐不住,他轻轻抱住笛莎,在她额头上一吻。笛莎顺从的抬起脑袋,闭上双眼,享受着他的温存。在这个刹那,他们觉得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经无需遮掩了,他们彼此相爱,互相愿意为对方献出生命,这短暂的接触超越了肤浅的欲·望与贫乏的语言,那是患难与共的决心,心灵相通的爱情,以及海枯石烂的契约。

    海尔辛说:“晚安,我的小公主。”

    笛莎在入睡前最后嘟囔了一句:“我的年龄比你大得多,小王子。”

    海尔辛笑了起来,他从她身边退开,倚靠在大树旁,觉得此地成了他不愿离开的天堂前哨。

    。。。。。。

    羲太为笛莎选择的避难所极为隐秘,茂密的枝叶形成遮天蔽日的凉棚,笛莎在此并无被阳光伤害之虞,海尔辛所担心的是那些魔虫的袭击。

    他的肩膀曾经因为母虫的触碰而脱臼,但那样的伤势对海尔辛而言可谓无关痛痒,在爱情的麻痹下,他一点儿都不以为意,隐约的疼痛很快消失,凭借他神圣的血统,他的伤势也以堪比血族的速度自行愈合。

    他体内的神力还剩多少?海尔辛心里没底,但他认为自己的精神能够帮助他完成守护笛莎的任务,无论有多少敌人蜂拥而至。

    羲太神忽然说:“也许你就是笛莎要找的人。”

    海尔辛有些吃惊,他问:“您的意思是。。。。。”

    “原谅我的唐突,伯爵,但您体内的潜力非常惊人。只是你一直以错误的方式在运用它们。”

    海尔辛摸了摸脑袋,问:“是吗?您的话让我倍受鼓舞,可也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个傻瓜。”

    羲太神说:“我听起来像是开玩笑吗?海尔辛,来吧,静下心来,闭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觉,让我查探你的心灵吧,让我解开你大脑内一直未开窍的区域,让我将自然的奥秘传授给你吧。”

    海尔辛犹豫着该不该相信这个自称为血族元祖的声音,但他很快就抛却了疑虑——因为笛莎相信她,海尔辛就没有理由质疑。

    羲太轻声说:“睡吧,孩子,一旦危机来临,我会唤醒你,你已经有整整一天没有睡眠了。在我的照料下,你能享受到最甜美的美梦,只需一个小时,你的疲劳将瞬间消失不见。”

    海尔辛靠在树上睡了过去。

    “羲太”细细查探他的意识,确信他确实已经入眠,随后从藏身处走了出来。

    绿面具走到海尔辛身前,手臂变成一条青蛇,咬上了海尔辛的颈动脉。她传递脑神经信号,层层突进,不停冒险,在五分钟之后,她说服了海尔辛的大脑,获得了较高的权限,可以全局浏览大脑的结构,以及一些隐秘的区域。

    人体所有的潜能都可以通过大脑来调节。

    有的人天生就会游泳,是因为大脑相应的区域默认活跃;有的人感觉十分敏锐,是因为大脑分配了更多的脑细胞进行感知处理;有的人对任何文字过目不忘,那是因为大脑的存储方式经过优化;有的人体质出类拔萃,是因为大脑以最优的方式令他体质生长。

    海尔辛能操纵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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