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尖叫把姜江浩吓了一跳,想起古人的迷信思想,他觉得自己这玩笑开得有点过火了,阿七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连忙出言安慰:“好了,吓唬你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既是来了也是为了感谢你,不会怎么你的。问你个问题,你知道为什么从来都是鬼吓人,而不是直接把人杀死吗?”
阿七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一愣:“为什么?”
“因为一旦他杀了那人,那人立刻也就变成了鬼,到时候两只鬼并排站在一起,多尴尬啊!”姜江浩说的信誓旦旦,就好像他曾经见过鬼一样。
见他回答的如此正经,阿七也逐渐忘记了害怕:“唔~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见阿七的表情有所缓和,姜江浩便立即板起了脸:“那你还不快去打盆凉水来,晚了这个人可就真的要变鬼啦!”
姜江浩把布巾子用凉水浸湿,拧干后搭在了那人额头,然后又在水杯里倒了温水,也不管阿七是否在场,拿起棉签蘸好水就开始给床上之人润唇,因为天气干燥,再加上发着高烧,那人的嘴唇已经有些许干裂。
他把水杯和棉签递给阿七,并交代阿七照着他刚才的动作继续给那人润唇,而他则是拿起榻旁的酒精开始擦拭此人的手心和脚心。
经过几番擦拭,那人的体温有了明显的下降,嘴唇也逐渐恢复了湿润。姜江浩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好了,只要今晚体温不再升高就没有生命危险了。”
阿七忙上前将他扶到桌边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下休息,这一番折腾下来,两个人都忙得灰头土脸,疲惫不堪。
看了眼强打精神,但眼皮却在打架的阿七,姜江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先去睡吧,这里有我在。明天一早你再来换我就行。”
阿七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面有难色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姜江浩休息了一会儿,稍稍恢复了些精神,看了眼床上之人,虽说仍旧面色惨白,但是好在高烧已退,接下来苏醒和痊愈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可此人如今昏迷不醒,无法进食,有哪里来的营养呢?他总不能在这里给个古代人挂吊瓶吧!
他缓步走到立柜前,再次打开了柜门,从里面拿出了一瓶葡萄糖溶液后,又重新走回榻旁,小心的把溶液一滴滴的滴进榻上之人口中。
高烧已退,又补充了营养。姜江浩这才放下心来,懒懒的趴在桌上休息,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天刚开始蒙蒙亮,阿七起床收拾洗漱。他在路过姜江浩房间的时候,隐约看到了一抹晃动的影子。
收拾完毕,阿七立刻就赶来了姜江浩的房间,可房间里的两个人,一个躺在榻上,一个趴在桌头,都睡的香甜,哪还有什么晃动的影子?
阿七看姜江浩睡得正熟,便随意拿了条薄毯披在了他的肩上,哪知一番好心却反倒惊醒了熟睡的姜江浩。
姜江浩坐直身子,揉了揉双眼,看见阿七一脸愧疚立在自己跟前儿,又低头看了看掉在地上的毯子,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还挺知道关心人的,只是自己醒来的时机不对,让这孩子误以为好心办坏事儿了。
“哟!我们的小阿七这么贴心啊!”一句调笑,改变了屋里的气氛,阿七也变得自在起来,热情的打了招呼:“姜大哥,早!”
“早!”姜江浩把毯子捡了起来,回身放在了床榻的一侧,又给榻上之人掖了掖被角,虽说正值炎夏,但清晨还是比较风凉,若不盖好,着凉得了风寒岂不是火上浇油?
榻上之人睡的十分平静,表情也不再痛苦,姜江浩心底的巨石也彻底落了地,转头便看见阿七激动的看向自己,那满眼的崇拜都快把他给闪瞎,并且那嘴上还念念有词:“我就知道姜大哥很厉害,就没有你做不成的事儿!”
姜江浩心底颇为无奈,那都是现代科技制造出来的药品管用,实际上跟他的关系并不大,可这一切又无法去跟个古人做解释,有口难言啊,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装逼:“呵呵,运气好而已”
可是,如今生死关头已过,就不方便使用系统所提供的药品,等到榻上之人清醒后,那更是万万不能用的。
姜江浩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大亮,想必城门也已经开了,应该去买些这个时代的药来继续给此人治疗,以免此人醒过来后有所怀疑,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自己所知医理不多,也不知该买些什么药材回来,但是在吃的方面,他还是小有研究的,此人如今失血过多急需补充营养,可惜这个秦国没有猪,不然炖个猪蹄汤就好了。
思来想去,他想到了另外一样食材,那就是肝脏,吃肝照样可以补气血,给他煮碗杂肝粥好了。
另外家里之前余下了些豆芽,还有些黄豆可以用,至于具体用法嘛,他记得厨房里好像有一台小小的石磨,那就干脆来试着做豆腐好了,毕竟他现在所知的都是些理论知识,不实践一下怎么好去教五婶儿一家?
至于药材嘛,他略微思考了一番后说道:“阿七,你去城里的药铺抓两副药,一副治疗外伤的,一副补气血的。另外再买些吃的回来,顺路带些牛肝或者羊肝,鸡肝也行。”
“好的!”阿七应声而动,谁知还没走至门前,耳边便传来一声虚弱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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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你们全家都细作!()
听到榻上之人的呼喊,阿七急忙跑回榻前,榻上之人此时已经清醒。阿七扭头看着姜江浩的脸,兴奋的喊到:“姜大哥,他活啦!你把他救活啦!”
“阿七,退下!”姜江浩双眼审视着榻上之人,见此人神色平静,目光幽深,虽然灰白的脸色让他看上去十分虚弱,但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场却让人不可小觑,这一切仿佛都在告诉姜江浩:这个人,不简单!
姜江浩一副‘敌不动,我不动!’的架势与榻上之人对峙着。却听到榻上之人又说了一遍:“不能去抓药!”
姜江浩见此人虽身体虚弱,可说话的语气却不容置疑,好奇之下忍不住问出声来:“为什么?”
那人转过头来,面露防备,死死的盯着姜江浩:“你不知道在秦国购买外伤药是需要登记在册的吗?”
“啊?”姜江浩被问的一愣,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阿七,可谁知阿七讪讪的笑了笑,又有用手指抠了抠脑门儿才支支吾吾地说到:“姜大哥,着急起来我把这事儿忘了!”
姜江浩看了眼榻上之人,无所谓的抖了抖肩:“那有何关系?登记就登记呗,又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可榻上之人听他如此一说,竟开始挣扎着想要起身,才刚动两下,胸口的棉布就已渗出了献血。姜江浩赶忙将此人又按躺回去,嘴里还不停抱怨:“这位大哥,我求你别再乱动了,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开始出血了!”
他现在的心情极度悲愤,我的应急药啊!全都用在这人身上了,心疼死了!而且此人还这般不知好歹,自己辛苦救他,还守了一夜,可他倒好,醒了之后连句感谢的话都没说,还防贼一样的防的自己!
姜江浩心中仿佛受到了一万点伤感,郁闷万分:宝宝心里苦啊!
虽说十分苦逼,但他手上也没闲着,小心翼翼的将裹着伤口的棉布解开,仔细的找到了出血点之后,嘴里忍不住的嘟囔了一句:“还好,只是崩了几道口子。”
故作为难的抬头看了看榻上之人:“我家没药了,你又不让阿七去抓药,那你告诉我,你这伤要怎么治?”
谁知榻上之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强硬道:“你昨晚上怎么治的,现在就还怎么治!”
我去!姜江浩抓狂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是赖上他了?
“我都说了没药了,怎么治?你当我是神仙啊!”你以为只有你会瞪眼吗?本宝宝也会,哼!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直到旁边阿七疑惑的出声问到:“姜大哥,咱家有药吗?我之前怎么没见过?”
“”
姜江浩好像听到了琴弦断掉的声音,此刻他的内心是崩溃的,这阿七的脑子是被狗吃了吗?这简直妥妥的猪一般的队友!坑爹啊!
没好气的瞪了阿七一眼:“昨晚上给他疗伤的时候你在洗澡,等你洗完回来,药也都用光了,不然我干吗还要你去买?”
两人齐齐地看向榻上之人,等他接下来要作何打算,可谁知那人两眼一翻,饱含鄙视的目光剜了一眼说:“拿上我的玉佩,到南城的济世药铺找司马大夫取药。”
阿七在榻旁的一堆杂物里翻出玉佩藏在怀中,转头看着姜江浩说到:“姜大哥,我进城了!”说完便跑了出去,只留下躺在榻上闭目养神的病号和一个大吼大叫的姜江浩:“阿七,记得我要你带的东西。”
阿七离开后,房间里出奇的安静,屋里的两人一躺一坐,谁也不愿先开口说话。
就在姜江浩即将再次进入梦乡的时候,榻上之人终于开了金口,声音低沉,却饱含威严:“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句话问的姜江浩心中一紧,难道此人看出了他的来历?这不可能啊!于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猜?”
那人低头沉吟了一番,目光灼灼的盯着姜江浩,仿佛要把他戳出两个洞来:“你是哪国来的细作?说!”
靠!吓死老子了!他原本以为就要暴露,还一直在想象任务失败会招致什么恶果,可结果魂儿都快吓没了,才发觉这竟是一场误会。他在心里止不住的咆哮:你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你哪只眼睛看我像细作了?我哪里像细作了?我细作?你才细作!你们全家都细作!”这一刻,姜江浩发觉自己真的有成为泼妇的潜质,而所有的一切,都是拜面前这个来历不明的扫把星所赐。
仿佛从没被人如此骂过,榻上之人有一瞬间的呆愣,然而在下一瞬,那人便恢复了原先那副面瘫的表情:“你既不是细作,为何对我秦国的律法这般生疏,连买伤药需要记录在册都不知道?”
姜江浩大呼冤枉之后忙说到:“这位大哥,你脑子没毛病吧?要真是细作,肯定会对秦国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不然傻子才会派他前来!至于我对律法生疏,是因为一直以来我都独居在山中,甚少与人接触。这不,刚下山没几天,就把你给救了。看在我们这么有缘的份上,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是谁?”
榻上之人双眼审视着姜江浩,仿佛是在验证他话中的真假,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榻上之人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秦迎!”
姓秦?秦为国姓,并非普通人能够受用得起。看秦迎的衣着打扮,还有他时不时流露出的高贵和偶尔闪现的那丝睥睨天下的霸气,姜江浩感到此人绝不一般:“你怎么会受伤的?需不需要去请你的家人来接你回去?”
“不用,他们找的到我。”
“”要不要这么高冷啊!
姜江浩对秦迎的身份越来越好奇,而秦迎也在一旁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于是,两人又开始了第二轮的大眼瞪小眼。
直到大门响起,阿七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姜大哥,我回来了!”
随后紧接着传来一声悠长的哭嚎:“主子,子悦终于寻到你啦”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五章 下属上门()
屋门外的两声呼唤结束了屋内两人的对视,紧接着两道人影急匆匆地跑进屋来。
阿七把东西放到桌上,又忙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两口喝完,又紧接着到了第二杯,最后才“嘭”的一声瘫坐在椅子上:“一路上跑着回来,快累死我了!不过姜大哥,今天中午可以不用吃馒头啦,我买了好多吃的。”说完又把第二杯水喝了下去。
“跑回来的?”姜江浩看着随后跑进来的男子,心中已有了答案。这男子在见了秦迎以后,眼眶红的都快要哭出来,脸上挂满了激动,毫无疑问,绝逼是这家伙催着阿七一路上跑回来的。
只见进门的男子猛的扑至榻前,半跪在榻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到:“我的公子啊!您受苦啦!是子悦没有保护好公子!您就惩处子悦吧!公子,您流了好多的血,让子悦给您瞧瞧!”说着便要上前解开刚裹好的布条。
“闭嘴!”秦迎的眉心皱做一团,两眼喷出愤怒的火光:“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
这场景把站在一旁的姜江浩给逗乐了,看样子是来了个逗逼,这下有趣儿了,看着秦迎那万分恼怒却又无可奈何的脸,姜江浩在心中拍手叫好,顺带大呼一声:爽!
子悦将布条拆开,那狰狞的伤口在接触空气的一刹那,秦迎忍不住的闷哼一声,原来是之前出血的伤口粘上了布条,又被子悦的手一扯,硬生生的撕下一片结痂,鲜血即刻开始往外流。
姜江浩在一旁忍不住的“嘶”了一声,他都能感觉出方才秦迎的那声闷哼有多隐忍。
而后就听到子悦的一声惊呼,接着在子悦的痛哭流涕和手忙脚乱中,秦迎的伤口被重新敷上了药包扎妥当。
姜江浩朝着秦迎竖起了大拇指,意思是表示:哥们儿,你真牛!
如今秦迎的属下已到,他便可以安心的下逐客令了,毕竟秦迎的身份成疑,再让其待下去,怕是会给自己和阿七带来什么祸事。
“秦公子,如今你的属下已经到了,为了便于你养伤,我看,还是让他接你回去为好。”
“是啊!是啊!”子悦点头如捣蒜,忙在一旁附和。
“我看你这里极为僻静,反倒更适合我在此养伤!”
看来这个秦迎是赖定他了。在心里圈圈叉叉的将秦迎反复骂上了好几遍,然而面对秦迎的强势,姜江浩最终只得无奈的认命:“好吧!但是要守我这里的规矩,不能乱翻乱看。”
谁知他这么一说,旁边的子悦却炸了毛:“你当你这什么好地方,有什么东西是我家公子能瞧上眼的,一个破茅草的院子而已,我们才不稀罕!”
“不稀罕趁早走!请!”姜江浩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然而床上的秦迎仍旧雷打不动的躺在哪里闭目养神,这下子悦尴尬了,哼了一声,怒了怒嘴,后退两步便不再说话。
此时,一直被晾在一旁的阿七却突然开口讲话:“啊?不走啦?那我们中午不是又要啃馒头了?”
对哈,本来一个病号在这里,还能可怜他给他顿饭吃,可如今又多了个吃白食的,姜江浩怎么想都觉得亏了:“喂,这新来的,我们这里可不管饭啊!别想在我这里吃白食!”
子悦两眼虽然喷着火,但在秦迎那冷冷地注视下,愣是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外边院门被叩响,屋里的人脸色皆是一变,却唯有阿七一人乐呵呵的跑去开门。
“阿七!”姜江浩刚刚喊出声来,却听到阿七站在院子里好像与人说着些什么。
三个人面面相觑,屏息以待。谁知等来的却是满脸笑意的阿七,阿七直直走到子悦的面前:“喂,他们是找你的。”
“找我的?”子悦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愣愣的看着阿七。
阿七重重的点了点头:“对啊!就是济世药铺的司马大夫,他找你。”
只见子悦飞快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再进屋时,大包小包挂满了一身。包袱打开,吃的用的应有尽有。他还特意拿出一只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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