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掌柜没想到姜江浩竟如此认真,心里不免心里一慌,惊诧不已:“难道你你也想开酒楼不成?”
“不可以吗?要不然赌一局如何?”姜江浩笑着反问。虽说他嘴角挂着笑,可不知为何,周遭的人却觉得那状似随意的笑,竟比那怒发冲冠还要恐怖。
“啊?赌?”钱掌柜有些傻眼,他今天不是要想办法杀了这个姓姜的吗?怎么一来二去竟扯到了赌?
没有给钱掌柜多余的反应时间,姜江浩眼中的鄙视**裸的展现在了人前,脸上笑意更隆:“怎么?钱掌柜不敢吗?”你姓钱的怕是只有这迎宾楼能作为依仗,可是商人重利,若是你让迎宾楼的生意一落千丈,我看你到时候还能有什么指望!
听到姜江浩要与迎宾楼打赌,看热闹的街坊们瞬间就沸腾了起来。有几个胆子大的,冲着大厅内的钱掌柜直嚷嚷:“钱掌柜,赌吧!”
“钱掌柜,你莫不是怕了?”
“哟!大家看哪,钱掌柜不敢吭声了!”
也有的朝着姜江浩喊道:“小伙子,你赶紧走吧!这钱掌柜看样子是怕了你了!”仔细一看,原来是刚才一直站在前排的瘦小老头竟在这会儿跟着大家一起起哄。
听出他话中的好意,姜江浩只能心领。无论如何,他也必须把事情解决,若说他一走了之也不是件难事儿,喊声系统就轻松解决了,可是阿七怎么办?五婶儿一家又怎么办?他把人拉上船,不能如此不负责任!
姜江浩转过头对着老头善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回过身来,对着钱掌柜那张愣神儿的脸讽刺一笑,再次启口问道:“钱掌柜真的不敢吗?”
钱掌柜醒过神儿来,听着门外百姓均在叽叽喳喳的劝他认输,他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众人只见钱掌柜猛瞪起双眼,眼眶红的像是要泛出血来,啪地一声推倒了身后的椅子,恶狠狠的嚷到:“谁说大爷我怕了?啊?赌就赌!若是我胜了,我要剁下你的双手,挖出你的双眼,我要把你做成人彘摆在大门口,让之后想来迎宾楼闹事儿的人都看看,你,就是他们的榜样!”
这段话一出,周围的百姓都倒抽一口凉气,这钱掌柜的心也太歹毒了!
姜江浩在听完了钱掌柜的话以后,反倒十分坦然,他早就料到这钱掌柜定会提出一些丧心病狂的条件,没想到还真的是有够变态。
他略微沉思了一下,缓缓点头:“好,我答应!但是若是你输了的话,我”
“我不会输!哈哈哈哈!你就等着慢慢被我折磨致死吧!”钱掌柜打断了姜江浩即将吐口的要求,他对于迎宾楼的胜利可是相当的有把握。毕竟迎宾楼是九王爷的私产,那些达官贵人看在九王爷的面上也是要来给他捧场的,毕竟谁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去招惹九王爷。
而且只要一想起现如今他们也会做豆芽,那个姓姜的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材料来跟他一较高下,钱掌柜的眼角便闪过一抹得意。
而站在一旁静默不语的姜江浩,在看见钱掌柜脸上泛起的一抹贼笑后,竟不自觉地有点反胃,心里止不住的想到:这样的人看着都让人恶心。
他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刻意的清了清喉咙,高声叫道:“钱掌柜笑的是不是太早了点啊!你还是静下来听听我的要求吧!”
“自不量力!!你有什么要求就说吧!是不是有什么遗言要提前交代一番?”钱掌柜头上的血迹这时已成了暗红色,发丝凌乱,肥胖的身躯衣衫不整的站在阴暗的角落里,脸上带着讥讽的笑。
姜江浩那双冰冷的眸子,径直的对上了钱掌柜的眼,勉强毫无表情,一字一句吐出令人心惊的话语:“我的要求很简单,若你输了,我要你跪在迎宾楼外给我磕三个响头,并把迎宾楼的招牌给我,可好?”
面前的钱掌柜都还没有说话,人群中便爆出了一声高喊:“姜公子,你这样也太便宜那个丧心病狂的畜生啦!”
便宜他吗?姜江浩可不这么想。这迎宾楼乃是九王爷的私产,姓钱的不过是个掌柜而已,就敢拿迎宾楼的招牌出来打赌。若是把迎宾楼的招牌输掉,相信有的是人会取他的性命,甚至会让他比死还惨!姓钱的莫不是忘了,除了九王爷,这迎宾楼可还是有个名义上的老板存在着
“你们谁在那里多嘴,是不想要命了吗?”钱掌柜一声巨吼,声音尖锐,几乎要穿破姜江浩的耳膜。
人群转瞬之间又恢复了安静,钱掌柜咬牙切齿的转头对着姜江浩便说道:“好!你可不要后悔!”
言罢,他又往门外扫了一眼,心里一阵怒骂:这小四是死在路上了吗?这么久了还不回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六章 赌约(2)()
姜江浩转头对着人群拱手一拜,朗声道:“在下姜江浩,今日与迎宾楼的钱掌柜立此赌约,还望在场的众位父老乡亲替我做个见证!”
他抬头在人群之中搜索了一圈,街坊们在听到需要作见证后,再次接收到姜江浩的目光,竟都不自觉的往后倒退了一步,脸上也挂起了十分为难的表情,就连刚才有意提醒他的瘦小老头,也爱莫能助的耸了耸肩。
姜江浩心底有些失望,但同时他也能理解,因为长期被迎宾楼欺压,他们对迎宾楼自然会产生一种惧意,这也无可厚非。
钱掌柜在他身后不远处呲着牙得意地笑着,他周围的店小二们也都神色各异,自从钱掌柜威胁说要把他们送去当玩物,他们便失去了对迎宾楼的忠诚,仅存的只剩下了惧怕。
周围还是那么安静,街坊们谁也不敢随意出声,刚才起哄的人群中喊得最大声的几个,此刻也耷拉着脑袋站在原地,缩着身子不敢往迎宾楼内看,这一刻,除了安静,只剩下安静
“我来做这个见证人!”突然人群最后传出一声高亢的呼喊。
姜江浩顿时松了口气,终于有不怕死的敢出来帮他做见证了,不然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时间拖得越久反而更容易让他遇到危险,只是这声音怎么如此耳熟?
待呼喊之人穿过人墙往迎宾楼走来,还未走至姜江浩的面前,姜江浩的耳边便响起了两声叫喊。
“子悦?”
“公子悦?”
第一声叫喊出自姜江浩本人,他盯着眼前不辞而别的子悦,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间出现在了这里,并且还主动出来帮忙做这个见证。而他也明明听到了在子悦出现的同时,那个恶贯满盈的钱掌柜先是倒抽一口凉气,接着十分诧异的喊了一声“公子悦”。
“公子悦?”姜江浩神色忧郁的盯着子悦那张挂着痞笑的脸,脑子飞速旋转。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子悦出现在这里,究竟是敌是友。因为子悦愿意挺身而出帮他做这个见证,那肯定会对他有所帮助。但是又从钱掌柜的反应来看,他们二人应该是早就认识。这一刻,再望向子悦,姜江浩的眸子里已经显现出了审视之意。
子悦吊儿郎当的又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触及姜江浩的脸色,心里陡然一突,连忙解释道:“姜公子,别误会哈!我跟这个钱胖子不熟,我是刻意过来支持你的!至于我的身份,回头再说,回头再说!”边陪着笑脸边躬身打着哈哈。
周围又是一阵凉气!钱掌柜的额头也流出了冷汗,汗滴染着已干涸的血色缓缓地滑落在地。他赶忙推开挡在前边的店小二,快步走到子悦的面前,拱手施礼,极为恭敬的又喊了一声:“公子悦”。
子悦没有理他,只是收起了脸上的笑意,面色深沉的摆弄着自己的衣袖,而后才轻声问道:“钱掌柜,由我来做这个见证人,你以为如何?够分量吗?”淡淡的语气,不怒而威。
站在一旁的姜江浩也为子悦的变化而感到心惊,他虽与子悦相交不深,但那短短的半日,子悦在他面前表现出的就是一副稍嫌猥琐的逗逼样,谁知这会儿正经起来,那阵势还真的挺正气凌然啊!够唬人的。
钱掌柜冷汗直流,不断的陪着笑脸:“够!够!公子悦的分量绝对够!”呸,你这赵国来的质子,给你脸面你还真当自己有多尊贵!钱掌柜在心里不停地怒骂着,可他仍旧是敢怒不敢言。
虽然说质子在秦国备受礼遇,可说到底不过是别国送来秦国的人质罢了,一旦两国交锋,首先倒霉的就是这些质子,而偏偏这个赵国来的公子悦整日上蹿下跳,惹事生非。九王爷也被这个公子悦顶撞过多次,对此人早已是恨之入骨,几欲除之而后快,可偏又从未得手。这个公子悦本人虽毫无建树,整日游戏人间,但是他有一个大秦国内最强而有力的靠山,那便是秦国如今的大王——嬴政。
“那我们便在此立书为凭吧!”子悦说罢,轻轻的挥了下手,他身后的仆从随即带着旁边的店小二往柜台走去,再回来时,手上便多了一副笔墨。
钱掌柜点头哈腰,连连称是,在子悦写完字的凭证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子悦把凭据递给了姜江浩,姜江浩接过毛笔,往后背了背身子避开了子悦的眼光,快速的在上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写完又再检查了一下,确实是古文后,放心的交回到子悦的手中。
子悦接过凭证认真的看了一眼,然后满意的点点头,把凭据折好放进怀中,又恢复了之前的嬉皮笑脸。
他把胳膊搭在姜江浩的肩头,半搂半推得把姜江浩从迎宾楼里带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神神秘秘的凑到姜江浩耳边:“你小子也太能吹了,一个月就要赢了那迎宾楼的招牌,就靠你做的那什么叫花鸡?你想的太简单了!如今我把你带出来了,你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带着你那个小随从逃命去吧!”
姜江浩身形一顿,有些迷茫的反问道:“我为什么要逃命?”
一听这话,子悦便急的在姜江浩面前不停地踱着步子,嘴上还不停的叨叨:“你太轻敌了!迎宾楼岂是你能轻易触动的?你可知那九王爷如今正在”
话说了一半,子悦便停下了口,然后抬头看了眼四周,又继续说道:“哎你听我的劝吧,赶紧离开!你今日已把那个钱胖子打得头破血流,他那个人心肠歹毒又毫无人性,等他反应过来,绝对会找人要了你的命,你待在洛邑城里太危险了。你要是死活不想走,那也得先出去避避风头,过阵子看情况再回来!可好?”
这一刻,看着跟前儿着急上火到都快翻脸的子悦,姜江浩顿时觉得,身份好像真的不是那么重要,这个子悦是真心替他考虑为他好,他不应该怀疑子悦的真诚。
但是他不能离开,他有他的责任和使命,至少,他要把任务做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七章 秦王嬴政()
“混账东西!”
一个巴掌打在钱掌柜的脸上,打人的男子面容冷峻,皮肤黝黑,身材极为壮硕,身着一领蓝色绣着暗花的缎子面儿长袍。此刻的他,正凶神恶煞的用手指着跪在地上的钱掌柜叫骂:“你个蠢材!竟敢拿迎宾楼的招牌做赌注!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钱掌柜这时已没有了人前的嚣张,而是捂着被打疼的脸,可怜兮兮的抬头望着打人的男子哭诉;“东家,这事儿真的不怪小的,都是那个该死的姓姜的,故意坑害于我,您看我的头,就是被他打得,到现在都还在流血啊我的东家啊!”他伸手指了指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夸张的哎哎直叫,他眼巴巴的看着面前的赵世曾,希望他能出面替自己做主,最好是直接杀了那个姓姜的。
如今这洛邑城中,谁人见了赵世曾不是点头哈腰的,若真遇上两三个不开眼的,直接报上一句“我姐夫是九王爷!”那绝对比官家出面要好用得多!
谁知道赵世曾非但没有情绪缓和,反而又飞起一脚踹在了钱掌柜的肩头:“你个不长进的东西!直接杀了他不就完了,你还要跟他打什么赌,如今闹得满城皆知,连我那政务繁忙的王爷姐夫都传我过去问话,你是给我捅了多大的纰漏啊!”说完又上去给了钱掌柜一巴掌。
钱掌柜被打得匍匐在地,嘴角溢着血丝,嗷嚎大哭:“东家啊!之前您刚传了话出来,说九王爷如今正意图造反,大王那边盯得又紧,让我们都低调着点”这一次,话都还没说完,就被赵世曾一脚踹到了嘴上。
赵世曾一脸的阴沉,揪起钱掌柜的头发迫使他面朝着自己,声色俱厉的说道:“这种话是你能随意说的吗?你不要命了,我可还没活够呢!”他抬头在所处的房间内搜索了一圈,确认没有其他人听见才稍稍安心。九王爷密谋造反的事情是他酒醉之时无意间泄露出的,当时只有钱掌柜在,没想到这混账竟敢在此时将这事情提了出来。
“东家啊!您可要救救我啊!要是小的把迎宾楼的招牌输了,九王爷一定会要了我的命的呀!”钱掌柜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那肥胖的身子又艰难从地上爬起来,不停地朝着赵世曾磕头求救。
赵世曾略微沉吟了一会儿,恼怒的盯着钱掌柜的后脑:“你起来吧,回去好好准备一下,这次无论如何也一定要赢!”言罢,便转身迈了大步离开了。
待赵世曾走远,那原本跪在地上的钱掌柜则缓缓地侧身而坐,用手背擦了下嘴角的血迹,凶相毕露:“姓姜的,我钱元一与你誓不两立,一定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迎宾楼对面的小茶楼里。
子悦送走了姜江浩,疾步来到二楼临街的一个小包间里。包间窗子微启,整个迎宾楼内的动静在这里都一览无遗。而此刻坐在包间内的,正是子悦的靠山,大秦国现任的大王嬴政。此刻他正举着杯子喝水,神色坦然,看起来就像是个病弱的士族贵公子。
子悦进房间便给自己倒了杯水,打趣的看着对面低头饮茶面无表情的嬴政道:“伤口才刚止血,可一听说他有事,你便着急出宫躲在这里看着他。见他被那钱胖子数落,你眉头紧锁心疼得紧。我说要下去帮忙吧,你又不允我去。到最后不还是要我出马去帮他做那个什么鬼见证!公子,难道你也想学学那龙阳君,与这姜江浩?”在嬴政冷漠的注视下,子悦赶忙收起脸上的嬉笑,讪讪的闭上了嘴。
“子悦,你说过他在膳食方面有些手艺,甚至有些秘传绝学,那依你看,他胜得过迎宾楼么?”嬴政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就像是在问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情。
子悦撇撇嘴,若有所思的嗡声道:“若是他顺顺利利的度过这一月之期,我倒觉得他还能有些胜算。只可惜哎”他叹了口气,眼尾又瞟了眼嬴政,继续道:“只可惜那个赵世曾,不一定会允他平安度过这些时日。”看着嬴政连眉头都不皱下的听完他的话,子悦忍不住小声的嘟囔了一声:“可真是冷血啊!”
突然间,嬴政的耳朵动了动,微眯了眼睛。子悦当即感觉到阵阵寒芒刺向自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然后率先走出了包间。
“残阳。”嬴政把杯子放在桌上,缓缓地闭起了眼睛。
“主上!属下在!”残阳一身黑色劲装,像是闪电般的凭空出现,跪在了嬴政的身侧。
“可有什么收获?”嬴政的声音悠远,仿佛是在询问残阳,可又像是在问着自己。
残阳拱手一拜:“是!主上!属下隐藏在房梁之上,确实听到了赵世曾和钱元一的对话,钱元一曾提及九王爷意图谋反之事,只是赵世曾却讳莫如深的警告了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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