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阵仗很吓人么?这还只是孤自己的军队,若是真联合了承元和云龙的人马,队伍还会更壮大!!”
北祁国主含笑道,随之很自然的伸手揽过张雯的肩,将她打横抱起,慢慢走下轿撵,上了一匹银色的战马,一勒缰绳,身下的马儿前蹄立刻高高扬起,发出嘶鸣,然后四蹄腾飞,很快来到大军首前。
刹那间,北祁三十万的大军,志气高中,高声呐喊,全都加快了脚步,朝东陵最后的一道防线逼去。
很快,大军来到城楼下,张雯和北祁国主坐在银色的战马上。抬头,只见东陵皇城,最后的一座城楼之上,赵冶萧身穿战甲,手持长剑,一脸冷溢的站在那里。在他身边,赵亦辰一身银白色战甲,纵然一脸温润,却一改当初放荡不羁的模样,此刻正和城楼下的他们,遥遥相望。
这一战,终于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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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敌当前,他们兄弟二人终于冰释前嫌,站在一条线上,共御外敌。
可是,这一战之后,东陵国会怎样?
赵冶萧和赵亦辰的命运,又会如何?
张雯不敢想象,只是一脸担心的看着城楼上,那在看到自己时,一脸担忧的赵冶萧。
北祁国主,深邃的眸子,微微弯起,将城楼上赵冶萧看见张雯时的神色,尽收眼底。
只见他唇角一勾,突然抬手轻挑起张雯的下巴,迫使她眼睛只能看着他,然后笑道:“作为孤的皇后,你的眼里只能有孤!”
张雯蹙眉,咬着牙没有接话,因为她知道这北祁国主,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想借自己狠挫赵冶萧和东陵国的锐气。而且,从赵冶萧所在的这个角度来看,这北祁国主挑起她的下巴,明显就一副要吻她的架势,这个该死的混蛋
张雯大怒,想要挣开他的手,无奈她越是挣扎,他另一只揽在她腰间上的就越用力。张雯怀着孩子,知道自己此刻就算是拿命来拼,也不可能是这北祁国主的对手,而且,在他们身后,近三十万大军还对东陵虎视眈眈,如果她若轻举妄动,只怕那些将士会不等命令,直接攻城。
张雯蹙眉,怒着脸,无措之时,不想城楼之上却已传来了赵冶萧愤怒的声音:“北祁国主,你有种单就和本王一决生死,轻薄一个本不属于你的女人,算什么本事!”
赵冶萧咬牙切齿,此刻是恨不得当着两军将士的面,将那北祁国主祖宗十八代轮一遍!
本来,以赵冶萧的性子,是按耐不住,想要立刻冲出城楼却和北祁国主一较高下的,索性赵亦辰和斩炎将他及时拦住。
147兵临城下2()
而北祁国主,面对赵冶萧的愤怒,仿若未见,仍是挑着张雯的下巴,甚至还故意将嘴凑到张雯的耳边,用暧昧的语气在张雯耳边轻轻吹气,问:
“皇后,你觉得这一战,孤会赢吗?”
张雯不得挣扎,只能皮笑肉不笑,道:
“国主等这一天很久了,如此声势浩大,必是对这一战的胜败早有定夺,又何必问我。”
张雯当然是不希望北祁会赢了,但东陵的城池一座一座被攻破,如今只差这死守的这座皇城,国破一事,早已成定局。
“呵呵,虽然孤对这一战很自信,但孤还是想亲耳听到皇后对孤的认可!”
这北祁国主,他一定是故意的。
张雯蹙眉,眼角的余光不由瞟向城楼之上的赵冶萧,只见那家伙早已暴跳如雷,若非是有赵亦辰和斩炎死死拽住,只怕当时就从那高高的城楼上跳下来和北祁国主拼命了。
赵冶萧这个傻逼,亏他还是东陵国的战神,百姓心中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英雄,大敌当前,竟如此沉不住气!
张雯被禁锢在北祁国主身前,和北祁国主坐在银色的战马上,知道这家伙是在故意激怒赵冶萧,不管自己怎么回答,都没什么卵用,倒不如将计就计,让赵冶萧不要为自己乱了军心,乱了阵脚。
于是,宛然一笑,主动将身子往后倾去,将整个人靠在他怀中,然后弯唇一笑,故意将声音提高,道:“国主当然会赢了!不仅是东陵,放眼整个新月王朝,又有谁是国主的对手?那曾仗着自己一次侥幸,就把自己当成什么不败战神的萧王么?呵呵,如今东陵的城池一座接一座被破,嚣张如他,不还是老鼠见了猫一样,躲在城楼里不敢出来应战!”
对不起,赵冶萧我知道以你的性子,肯定会不顾一切想将我从北祁国主手中救回去!但,张雯一人的生死,不值得你拿整个东陵城将士的生命,百姓的安危来冒险。
所以,我宁愿让你觉得我是一趋炎附势的小人,忘了我吧。
烈日炎炎,东陵和北祁两军对峙,气氛有些凝滞。
城楼之上,早有万箭拉满,准备就绪,一旦北祁开始攻城,就会不顾一切拼死守住疆土。
城楼之外,冰戎刀戈,北祁国的锦旗迎风高展,被吹得飒飒作响。翻滚的旗帜,宛若海浪一般,绵延不断,一眼望去,只见密密麻麻的军队,早已将整个皇城外围,包围得水泄不通,一切只待他们的国主一声令下。
北祁国主,不愧是这新月王朝,最年轻最有抱负的君王。他励志有一天要带着自己的军队,拿下东陵,成为这新月王朝,可以君临天下的霸主!
如今,他通过自己的努力,就要做到了!
张雯的心,绷得紧紧的。
北祁国主弯唇一笑,深邃的眸子对上她的,瞬间明了她的心思,却也不急着去拆穿,而是对转头对身后的两个副将,递了个眼色,那两个副将便领命下去,没一会儿便领着几个士兵,用战车拖着一个黑色的大箱子前来。
那个大箱子,看起来很普通,普通得就像是寻常百姓家,用来收放杂物的纳箱,只是张雯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对。
毕竟,以这北祁国主处事儿的手段和平时的生活习惯,绝不会在行军打仗,即将实现他此生丰功伟业的时候,带上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箱子。
“那箱子里,是什么?”张雯蹙眉,下意识的问道。不想那北祁国主只笑不语,竟将目光转落向城楼上的赵冶萧和赵亦辰,然后高声问道:“东陵皇何在?孤今日前来,可是特意给他带了礼物的,还请他出来笑纳。”
“不知北祁国主送来的什么礼物,竟要劳烦国主亲率30万精兵来我东陵。”赵冶萧横着脸,忍着怒气,咬牙问道。
刺眼的阳光,折射在赵冶萧那一身金色的铠甲上,有些刺眼。但北祁国主听到他的话,却淡然一笑,说:
“这可是份大礼,自然要多一点人保护相送!至于是什么礼物,萧王爷只要请东陵皇出来,不就知道了!?”
赵冶萧咬着牙,不屑的瞟了一眼那被抬出来的黑色大箱子,没有接话。倒是杵在一旁的赵亦辰,冲着他爽朗一笑,说:“国主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按照以往的惯例,我父皇此刻应该在永宁殿和母妃午睡呢!劳烦国主挂心,还亲自送来重礼,我赵亦辰在此先代父皇谢过国主的好意了。”
赵亦辰给人的感觉,一直都很阳光,此刻一笑,竟给人一种霍然轻松的感觉!当然,面对三十万虎视眈眈的北祁军,这种轻松,不用想也是装出来的。
只是,大敌当前,他竟说自己父皇按照以往的惯例,正和他母妃在寝宫休息,这是他在当着两军将士的面,显摆他母妃有多得宠?还是在故意讽刺,让人觉得他们东陵,即使大敌当前,也临危不乱,从没把他们当回事?
不用想,答案自然是后者。
只是,赵亦辰棱模两可的话,这可是在对北祁国间接性的侮辱和嘲讽啊。
张雯抿着唇,静观其变,本以为那北祁国主会为此大怒,却不想他竟爽朗地笑出了声来。
“哈哈,东陵七皇子真是能言善道!不过东陵皇既抽不开身前来,那孤王所带的这个礼物,就转送给七皇子好了!不过这份礼有点重,孤也不知道七皇子你是否受得起!”
北祁国主说完,一个眼神示意,侯在黑箱子旁边的一个副将,当即上前,抽出身上的佩剑,手中一个漂亮的旋转,然后冲着黑箱子上面的枷锁,重重地砍了下去,然后粗蛮的将那黑箱子的盖子掀开。
所有人,都在盖子被掀开的瞬间看了过去,张雯也不例外。可是这一看不要紧,只见那黑色的大箱子里,失踪半月多郡主南宫灵,竟被五花大绑的困在里面。
“南宫郡主?怎么会是她?!”
高高的城楼上,当赵亦辰看到黑箱子里被捆绑,蜷缩在箱子里的南宫灵时,一声惊愕,随即眸子一沉,朝北祁国主怒问道:“国主这是什么意思?”
148兵临城下3()
北祁国主含笑,深邃且妖娆的眸子有朝那黑箱子里的南宫灵看了一眼,然后才斯条慢理地道:
“事情是这样的,早在半个月前东陵国送郡主前来和亲的时候,有士兵发现一女子鬼鬼祟祟,便将其拿下。可谁想,这女子竟自称,说她才是东陵国的郡主。当然,孤自是不信的!毕竟,这南宫郡主,可是贵国送来和亲,要嫁给孤的人!所以,孤将此女囚禁了起来,并想找机会找东陵皇认认看!”
北祁国主说道,见城楼上的赵亦辰和赵冶萧脸色黯然,随之又是一笑:“可是,看刚刚七皇子紧张的模样,还真唤此女南宫灵时,孤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
赵亦辰和赵冶萧紧咬着牙,居高临下,恨恨地等着那不可一世的北祁国主。在他们心里,都十分清楚,这北祁国主抓了真正的南宫灵,不过是为了今天,能有一个光明正大,发兵东陵的借口。
只是,真正的南宫郡主被抓,张雯又在送嫁的时候被掉包,作为替嫁,还被他直接册封了北祁皇后。
不仅如此,被册封为皇后的假郡主,还逃了
北祁将所有人的神色收揽眼底,眼睛微微眯起,目光甚至犀利,宛若锋利的刀刃,想要瞬间将人,至于死地。
倒是张雯,半倚在北祁国主怀中,在看到南宫灵的那刻,有些按耐不住。毕竟,她知道北祁国主当着两军将士的面,将真正的南宫灵带出来,那一刻就有足够的理由,下令让三十万大军破城,攻打东陵!
届时,东陵不但国破,在将来历史上,还会落得一个‘咎由自取’的下场。
眸子一转,于是便昂起头,不满地道:“国主这话什么意思?众所周知,我已经被你册封为北祁皇后!如果你认定这女人是南宫郡主,那我又是什么?当日东陵萧王亲自将我送到北祁,您亲自册封我为后,还将我引如凤栖宫,恩宠有佳,甚至为了我,不惜遣散整个后宫!难道,这都是假的么?还是说,国主已经变心,想要”
张雯咬着牙道,本就身体不适的她,坐在马背上,一路随那北祁国主颠簸而来,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而当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竟给人一种无助,失落的感觉。
杵在一旁的北祁副将,在听到张雯的话后,不由一声冷笑,“呵呵,就算国主变心又如何?你这女人,不过是个冒牌货,在这里装什么装”
话还没说完,却在触及北祁国主慎人且犀利如刀的目光,瞬间将头垂下!
张雯一声冷笑,“原来,在你们眼中,我这皇后,不过是个冒牌货而已!怪不得,连一个小小的北祁副将,都可以如此将我不放在眼中。”
张雯当着两方将士的面,怒着脸道。虽然,她不屑于北祁国皇后的身份,但若在这时候承认南宫灵才是真正的东陵郡主,那整个东陵国,就危险了。
而北祁国主,又如何不知张雯心中所想,只是他不屑揭穿,也懒得揭穿。嘴角微扬,一抹淡淡的笑,那不以为然的模样,甚至还有些期待,张雯接下来会如何。
于是,他抬眸看向城楼之上,那早已暗奈不住的赵冶萧,想要看看他会怎么说。
城楼之上,赵冶萧横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虽然,他很想当着两军将士的面,承认真假郡主的事儿,那他们北祁此次发兵,就出师有名!
事情的真相,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摆在台面说,没当着整个天下人的面去承认而已。
南宫灵,不过是北祁国主给他们射下的一个套,一旦他们认了东陵国也就完了。
只是,若是不认,那张雯
赵亦辰站在赵冶萧身边,知道自家兄弟此刻内心中的矛盾,便横着脸道:“那黑箱子里的女子,根本不是我东陵的南宫郡主!相反,在国主身边的北祁皇后,才是!半月前,萧王将郡主亲自送嫁,国主也曾亲口许诺,东陵和北祁,将永结同盟之好,且不侵犯,却不知国主今日随便抓一个女子,还带重军逼城,是何道理?”
听到赵亦辰的话,北祁国主并没说话,倒是一旁的副将,当即按耐不住,一步上前,笑道:“是什么道理,等我们的大军直接攻破你东陵城池,踏平你东陵皇宫,不就知道了?”
在他们北祁,国主可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受万人敬仰的王。可是那赵亦辰,不过一个小小的东陵皇子,竟敢这么语气质问他们国主,简直放肆。
赵亦辰听后,冷声一笑:“原来,国主亲率三十万大军逼城,是为了拿下我东陵国!只是,本皇子很想知道,夏王出师何由?毕竟,你我两国,半月前才联姻过,此事儿天下人皆可为证!还是说,北祁国主为了一己私欲,不惜失信天下!”
“什么失信天下!这天下本就是我们国主的!若谁敢异议不服,我们北祁就先灭了谁!”
“呵呵!”张雯笑了。
北祁国主一怔,像是对她刚刚的抱怨和突然的笑,觉得变转的太快,便含笑且好奇地问她:“皇后在笑什么?”
张雯勾唇,淡笑:“没什么!只是觉得国主的这位副将,出门没刷牙,说话口气太有点而已!”
北祁国主眉眼一弯,听到她话,不由宠溺的点了下她的鼻子:“有吗?怎么孤没闻到?”
北祁国主不傻,又怎么会不明白张雯话里的意思。当今天下,四分为国,纵然北祁国力昌盛,凭实力能一统天下!但是,如今四国鼎力共存的局面才刚打破,承元和云龙两国,不过是依附北祁,却还未亡国。
而今,北祁大军逼城东陵,但最后的战事还没完,那北祁就不算是真正的统一了四国!
换而言之,野火烧不尽,吹风吹又生,若是北祁不能有一个合理的发兵理由,届时天下人嗤笑,周边的小国也会因北祁的野心,虎视眈眈,暗自壮大!
149先奸后杀()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不过是早晚的事儿。
而刚刚那副将妄自菲薄的话,不外乎是将北祁国推到了‘恃强凌弱’的风口浪尖上。
赵亦辰自然也明白张雯刚刚话里的意思,于是当着两军将士的面,笑着又道:“这天下都是你们北祁的?新月王朝,四分为国,虽然承元和云龙两国没法和北祁相提并论,但是四国之外,还有不少小国,番邦外族,又何言整个天下都是你们的?到底是一介粗蛮,说话不经过大脑的武将,本皇子就当你刚刚所言,只是一场笑话!只是,不知国主有什么想说的?”
赵亦辰能言善道,三言两语,将北祁的那名副将,讽刺得体无完肤。
而在赵亦辰话音刚落时,东陵的士兵,都不由附和地大笑起来,像是在嘲讽那副将蠢不可言。
然,面对赵亦辰的讽刺和东陵国士兵的嘲讽,那副将却没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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