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苏慧的婚事也引起热议。
苏玥很高兴,走路都是飘着的。
这时候她看章教授的眼光就不同了,虽然你长得帅,但我既年轻又有学识,还有这么多人追捧。不喜欢我只能说明你眼光不好。
苏瑾歌不希望苏玥成为那种插足别人家庭的人,她尤其讨厌仗着学生身份插足有旧式妻子的家庭。
她就潜移默化的影响苏玥,对她说你长得这么好看,有才有貌的人多的是让你挑,章教授是好,但是你要是真和他谈恋爱。
首先他不会和你结婚,因为章教授是个注重名声的人。其实你和他谈恋爱得不到保障,趁还没有陷进去的时候离开最好,给自己留个好名声。第三你能和章教授谈恋爱,别的女生觉得你可以她们也可以。
章教授妻子她们没胆骚扰,就会骚扰你。你将面对数不清的敌人,而且女孩子们对章教授的攻势会更加猛烈,你所有的时间都会用到对付章教授招的桃花上。
心力憔悴老的快,不出两年,章教授看你变丑了就会抛弃你。
你想想付出了真心和时间却得到这样的下场,你甘心吗?
苏玥说我再试一次,换好看的衣服经常在章教授身边转。
然后有一天欣喜的说章教授对她态度不一样了。
苏瑾歌十分担心。
又有一天苏玥说接到了章教授给她的情书。
苏瑾歌忧心忡忡。
苏玥把情书给家里人看之后,整个人仰着头挺着胸更飘了。
家人看完之后,苏玥拿过情书撕个粉碎。
“得了,我也享受过被章教授追求,被女孩子嫉妒的滋味了。就让我成为他心里永远的白月光吧。”
苏瑾歌想到了什么捂嘴笑着说:“二姐,你真坏!”
苏玥得意的哼着小曲:“破坏别人家庭是不道德的,我可不想落到曼璐那样的下场。一会儿我就给他写一份恳切的信,就说虽然我有些情不自禁,但已经深刻认识到那是个错误,章教授有妻子,就应该回归家庭。毕竟,负责任有担当的章教授才是真正看重的人。”
“如果他要和我谈谈,说喜欢我,我就表现的万分痛苦但是坚定拒绝。”
“二姐,你真清醒,你做的对。”苏瑾歌说。
“你如今这样风光,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拒绝章教授会给你带来更多美名的。”苏慧说。
苏玥听了很高兴:“我才发现章教授不过就那么回事儿。和他在一起带来的弊大于利。章教授写稿子很赚钱,但是比起简家差远了,我怎么能为了一个已婚男人降低自己的生活水平?我不傻。”
“二姐,就算章教授家有钱,你也不能招惹已婚男人。这是要受到唾弃的。”苏瑾歌十分严肃的说。
“行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好了,这下咱们三姐妹都是有过感情经历的人。以后采访的时候也有东西可写,不然就写一个苏玥,女大学生。真是无聊。”
章教授的事过去了。
苏瑾歌发表的文章发表了,她采取的是长篇小说的模式。
讲到陈敬之受了惊吓漫无目的的走,天色已晚有饥肠辘辘,这时候才遇到他的曾祖陈二。
族谱上写了陈二曾经被胡大教授雇佣了一年拉车。胡大教授还资助陈二的小儿子上高小。
陈敬之想着自己没地方去,他编了一个走失十多年陈二侄子的身份跟陈二相认,然后来到陈二家。
陈二一家五口住在一个十平米的小屋子里,空间闭塞,头顶漏光,不出意外的话,下雨的时候一定屋外下大雨,屋里下小雨。
因为和侄子相认,陈二打了一两酒,让婆娘买了一块豆腐,晚上的杂粮米汤给陈敬之捞了比较稠的一碗。
陈敬之被菜咸的齁嗓子,又被饭拉的嗓子疼。
晚上打了铺盖睡在地上,曾祖奶奶很不高兴,说家里就没米了,又来一个吃白饭的。
陈敬之觉得愧疚又无奈,原以为回到民国会是大师的座上客,参加文人的沙龙,高官的舞会。没想到回到民国连三毛都不如。
睡着的时候陈敬之又回忆一番二十一世纪的繁华富裕,国家的强大。
白米饭吃不完一桶一桶的倒,普通人吃饭最少有三个菜。普通人一个电话就能尝到各个国家的特色菜肴。从来没人会饿死。国家给困难户发补助,一月最少发两百块。
写到两百块的时候,苏瑾歌想这群人肯定惊呆了。学校教授一个月才一百大洋,章教授凭着发表文章一个月才二百块钱,贫困户就二百块钱了?
肯定很有趣。
她笑了笑接着往下写。
陈敬之不甘心自己成为拖累,决心写文章致富。民国不是推崇白话文吗?他写的文章一定能被人慧眼识珠刊登的。
可是要写文章遇到的第一个难题就是纸笔,最便宜的墨水一盒一块钱,钢笔一个要五块钱,要这个赤贫的家庭不要无故拿出六块钱,陈敬之都不好意思提。
正好曾祖奶奶听说工厂招工,他就想去工厂见识一番,顺便攒钱给自己买纸笔。
说到进工厂他多了个心眼,一定要和工厂的人亲自交涉,要不然沦落到包身工那样的境地。他哭都没地儿哭去。
陈敬之进工厂之前,又畅想了一番二十一世纪的工厂。
生产线工人只要肯干肯加班,一天加班两小时,一个月就可以拿四五千。包吃住,水电免费,有洗衣机冰箱空调。米饭面条加量不加价,想吃多少都可以。
他想民国的工厂肯定比不上二十一世纪,但也没想到会那么差。
工厂招人要体检,体检之后所有人脱光站在大池子里泡药水。
这药水是防虱子跳瘙的。
泡了二十分钟陈敬之受不住了,他看到池子里飘着一层密密麻麻的虫子。
第698章 进步女学生(28)()
他头皮发麻,要跳出池子说自己身上没虫不用泡。
管事的把他压进去了,和他一同招工的人舒舒服服池子里泡着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说:“这厂里还提供热水给咱们泡澡,你就知足吧。我都三个月没洗澡了,可得好好搓搓。”
陈敬之心情复杂,唯恐自己染病,强硬跳出池子,谁劝都不行。
他慌忙穿上衣服站在外面,穿的还是一身中山装,布料甩了周围人一大截,管事的就好奇的问他:“我看你是学生吧,怎么来到工厂了?”
陈敬之觉得是个机会,如果可能,他不想做流水线上的工人,他就说:“没毕业证书找不到工作。不过我会英语。”
陈敬之的时代普及义务教育,英语是必修课,他又崇拜民国文人,当时的民国文人也以会外语为荣,于是他就下狠劲儿学了英语。
他期待的看着管事,希望管事能慧眼识珠给他争取一个办公室的工作。
管事的撩撩眼皮,只说:“这样啊,学生爱干净,你不泡就不泡吧。”
陈敬之大失所望。
在外面等的时候,他还看见有小孩子进工厂。
他笑着对那些小孩子点点头,小孩子眼神仿佛被蛰了一样,飞快收回眼神,一阵风一样跑走了。
他就很好奇:“这些小孩子都是厂里子弟吗?”
说到这里陈敬之不免又畅想一番七八十年代工人的高工资和高地位,生老病死,乃至孩子们的上学结婚问题,厂里都给解决,厂领导也很有人情味儿,是真心为厂里做贡献的。
陈敬之想着现在办工厂的都是一批有见识,有理想的人,这批人克服艰难从无到有钻研各种新技术,或是提高产量或是提高质量,或是掌握核心科技使工业某一方面不依赖外国。
这批人倡导实业救国,这么爱国的人肯定也很关心普通工人的吧。
“那些孩子是跟你一批进厂的工人。”
陈敬之听到管事的这样说。
他大大震惊了,想想在二十一世纪孩子是祖国的花朵,是祖国的未来,是被全社会保护的一批人,使用童工是违法的!
现在怎么就这么明目张胆?
“使用童工不违法吗?”他呆呆的问。
管事的笑了:“小也得赚钱养家,你现在给他们说不用他们,看他们会不会一人一口咬死你。”
陈敬之忧愁的低头,感觉这个民国和他想像中的民国很不一样。
忧愁是忧愁,钱还是要赚的。
他跟着管事进了厂,安排了房间。
大家都睡在木板做成的床架子上,三米高的房间能睡六层。
一进去一股酸臭扑面而来。
陈敬之被安排在第三层,躺下来只有四十厘米的空间,鼻尖都快碰到上铺的木板了。十分压抑。
他想上海的棺材房也不至于这么狭窄。
在厂里吃的第一顿饭是白菜和杂粮粥,一个人半勺白菜,一碗杂粮粥混合着米和红薯。吃是吃不饱的。
上工是在五点,他重复一个动作一直干到十二点半,然后才有三十分钟吃饭时间,吃饭时间之后,立刻就上工干到晚上十点。
如果干的慢,还会被工头责骂。
责骂不说,还会被一同干活的打小报告。
陈敬之干了一天活像木偶一样僵硬,浑身都是疼的。
一天工作十七小时,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天已经很黑了,他撑着精神去水龙头那儿洗漱。突然听见一阵哭声,一个大人在扇小孩,小孩子才五六岁,被扇的满脸是血。
他忍不了,这样做的人就是畜生,不论怎样也不能打孩子,还把孩子打成这样。
他扑上去就和男的打了一顿,没赢,被踹了几脚。
男的还叫来几个人,对他拳打脚踢。
被打的小孩子也不敢走,就蹲在一旁哭。
没天理了!
他想。
打完之后一群人骂骂咧咧的走了,他浑身酸痛,回了宿舍。一个宿舍的人都睡熟了,屋里的鼾声起起伏伏。
第二天他被辞退了。
管事的说是他打了工头,必须辞退。
这种烂工厂,让他进他都不进!
陈敬之顶着一张被打得五颜六色的脸,抱着自己的行李,深深的看了眼工厂的名字,心想等自己发达了,一定要披露这个工厂的吃人现状。
他回了家,陈二中午不回家,要工作到晚上六点多才回来。
曾祖奶奶正在井边洗衣服,她洗衣服补贴家用,洗一盆衣服给两角钱。
见他回来,曾祖奶奶有些惊慌:“你这是被谁打了?”
“没事,我摔的。”曾祖父家是小老百姓,说工头打了他肯定会让他们恐慌。
“你怎么不去厂里,请假没有?”
“没有,我被辞了。”
“交押金的六角钱退回来没有?”
陈敬之低着头:“没有。”
这六角钱曾祖奶奶要洗三盆衣服才能洗回来。
他特别愧疚。
“我一定会赚回来的。”他说,然后抬头看见了曾祖奶奶失望的神色。
“我去找工作了。”他到现在都没吃饭,但是不想呆在家里,就往外走。
陈敬之肚子咕咕响,想到家里一天吃两顿饭,他现在回去家里也没有粮食给他做饭。本来就穷,还多了他一个吃白饭的,饭量还不小……
陈敬之顺着公路漫无目的的走,心想现在就算给我一个服务员的工作也行,只要让我吃饱饭。
他看到有饭店在招工,于是就推开门进去。
老板看看他的形象很满意,但还是拒绝了。
他问为什么,老板说他们招工一般是招老乡或者被亲戚朋友推荐的人,这样放心。而且他没有身份证明。
身份证明?
陈敬之头脑发蒙,他在民国是个没有身份的人!
脑子浑浑噩噩的,他想他这样的壮劳力,会不会突然就被人打死?突然就被人抓壮丁?或者被人贩子拐走折断手脚当乞丐?
越想越不安全。
他把衣服裹紧,让自己有些安全感。
他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生活,吃不饱穿不暖,想写个文章连笔和纸都没有。
而且,他快饿死了。
他想要去大学碰碰运气,民国落魄文人不都是这样?找德高望重的文人用指导文章的理由拜访,然后请求资助?
拦住一路人问了大学地址。
幸好这个城市有大学。
他忍着肚子饿去了学校,周围人行色匆匆,他脸上青紫交加,也没人注意。
随便晃悠着去了一个教室,屋里没位置站在窗户旁边听,问了问旁边同学这教授是谁。
招来鄙夷的一瞥:“连赵教授都不知道,你听什么课?”
第699章 进步女学生(29)()
陈敬之不了解赵教授,他所知道的民国风流人物姓赵的只有一个语言学家赵元任。和赵元任的娃娃脸不同,这位赵教授一脸沧桑,这让他怎么请求资助?
他慢慢的往下一个教室走,十之八九的老师都不认识,这就惨了。
而且他连个作品都没有,怎么请求指教?
陈敬之肚子饿,十分饿。
他看看身上这一身衣服,有种想卖了的冲动,可是穿着这身衣裳进饭店进学校都不会突兀。进工厂的时候,陈二帮他准备了一身土布衣服,他现在手里还拿着呢,卖了这身中山装,虽然不会让自己裸着,可穿上那身衣服进学校就不容易了。
是要面子呢,还是里子?
算了,只要自己有才华,总会出头的。
陈敬之肚子叫的声音越来越大,没奈何他走出学校,问路人问了当铺地址,把一身中山装卖了了一块大洋。
用了三角钱吃了一顿饱饭。
走在街上她继续找工作,突然这时候街头,出现一支拿着小旗子喊标语的学生队伍。
陈敬之精神一震,难道这就是是学生运动吗?
学生们高昂的热情很快感染了他,他不由自主加入到这个游行队伍之中。
一边喊口号,一边觉得这时候的教育才是好的教育,教出来的都是心系国家的人才。而后世的教育,和生产线上生产出来的鸡鸭一样。一年上百万的大学毕业生,人才没几个,糟蹋了国家的钱。
正想着,周围涌来了很多拿棍拿枪的警察,上来就打。
陈敬之命不好,被一枪打中了。
他躺在地上捂着伤口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死法。
周围乱起来,人人尖叫挣扎,不少人从他身上踏过,血流的止不住。
陈敬之昏倒了。
浓郁的消毒水气味和喧闹的声音交融。
他睁开眼睛,自己躺在病床上,是被救了。
他按铃。
护士跑过来问他什么地方不舒服。
陈敬之感觉到腰腹间的疼痛,发现自己还在民国。
危险的民国。
刚才发生的事让二十多年都生活在民主和平的环境中的人,心脏有些受不了。
民国看着流光溢彩,生命安全保障不了啊。
从护士口中他得知和自己一批的学生都被救了,不过还是有五个不幸遇难的,报纸上刊登文章谴责军阀,文人大佬也写文章讽刺时局。
陈敬之看了报纸,摇头苦笑。
以前看到民国历史的时候总觉得这一段历史特别热血,全国人民都站出来为自己的幸福奋斗。
可是,奋斗的只有一小撮人。大多人遇到这种事只有害怕,就像他。
他承认自己没血性,经过这一遭已经有了逃避的想法。
两个月后伤口长好,但他出不去,听人说政府要家长拿钱赎学生,没钱学生就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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