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文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赶过来的刘文拉住了他,并摇头表示不要打扰孙英群。李博文虽然一脸的疑问,但是,他还是遵从了刘文的指示,闭紧了嘴蹲在一边。
巴/特/尔并没有休克,可能是刚刚滚下来的时候摔懵了,现在反应过来,想要自己坐起来。
孙英群按住了他,又问题了他几个问题,确定了他没有什么内出血之类的,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孙英群发愁地看着巴/特/尔的右腿。应该是骨折了。
这时候,朱一笑才呼哧带喘地跑过来。一看巴/特/尔的惨样,吓得脸都白了。尤其是当他看到巴/特/尔的右腿的时候,二十岁的大小伙子居然哭起来。
巴/特/尔本来还想要安慰他几句,没想到刘文的厉喝打断了所有人,“把你的眼泪给我憋回去,你到底还记不记的自己是一个军人,还是个男人。
现在的情况已经够乱了,难道我们还要给你找个保姆吗?”
朱一笑被吼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强忍着把哭声给憋回去,但是却开始不停地打嗝。
刘文脸色难看地越过了李博文直接问孙英群,“怎么样?”
“小腿骨折,需要固定。需要尽快送医。”孙英群脸色也不好。
然后孙英群开始转头寻找附近有没有可以用来固定的木条,“现在我需要一长一短两根木条。长的需要差不多一米六,短的也需要一米。李博文,朱一笑,你们四下找找,尽快拿给我。”
李博文扯着朱一笑去找木条了,不一会儿两个人带回了两根还算是比较直的树枝。
72。第72章 新首领()
孙英群打开自己的行李,把所有柔软的东西都掏出来,垫在用来固定伤腿的树枝和伤腿之间,以免伤腿被进一步的压迫擦伤。
随后孙英群把长的那根树枝放在巴/特/尔的身体右侧,从他的腋下到脚踝。再把短的那根,放在他右腿内侧。
做完这一切之后,孙英群才开始用行李里的打包带固定巴/特/尔。
李博文看着孙英群手法熟练,面不改色地给巴/特/尔固定伤腿,突然感觉这部队里还真是藏龙卧虎呀。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孙英群应该是学财经的吧。
有这手艺,不去学军用医疗真的是白瞎了。
刘文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孙英群身上。她知道孙英群曾经做过四年的卫生员,这种小急救应该不在话下。
她刚才之所以比孙英群晚到了一步,是因为她捡起了巴/特/尔跌落前掉在地上的地图。现在刘文正低头仔细地研究着地图。
不得不说,刘文很有大将之风。这要是一般女孩,看着这一幕,早就吓哭了。哪还记得去研究地图,想对策。
在这一点上连李博文都不如她。
朱一笑在一边看着孙英群固定巴/特/尔的伤腿,低声诺诺地问,“不用洗洗伤口,包扎一下吗?”
孙英群抬头看了他一眼,把这只小仓鼠吓的向后退了一小步。
“野外骨折不能冲洗,因为没有专业设备,怕二度感染。现在只能尽快送医。”孙英群平淡地给他解释道。
不过巴/特/尔倒是真汉子一条。断了一条腿,脸都疼的没血色了,愣是一声也没吭。孙英群不想加重他的疼痛,下手很轻。
但是即便如此,巴/特/尔身上的冷汗还是不一会儿就湿透了他的军装。
巴/特/尔一倒下,小队就需要重新计划。
李博文主张自己跑回去找救援,然后带人过来救巴/特/尔,但是刘文否定了他的提意。
孙英群也不看好的他计划。先不说他得用多长时间跑回去。就算是他跑回去了,找来的能是些什么人;学校导员,罢了。
根本不可能带专业的医疗人员过来。
现在每一分钟对巴/特/尔的腿来说都是宝贵的。孙英群知道虽然他的右小腿固定的并不紧,但是为了止血,孙英群还是在他伤口上方打了一道比较紧的结。
孙英群打算一个小时后在观察一下,再决定是否给他解开。露在外面的脚趾可以观察末梢血液的循环情况。
但是这种野外骨折就怕拖,时间对巴/特/尔的腿来说实在是太宝贵了。野外骨折是一种十分危险的伤害,如果送医不及,截肢,丧命都是有可能的。
刘文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她一直在低头研究地图,仿佛那张皱巴巴,脏兮兮的地图能被她看出一朵花来一样。
朱一笑沉浸在自责中难以自拔,蹲在一边念念有词地直揪头发。
最后刘文抬起头看向众人,她的目光中闪过一种坚定。孙英群一直认为,小队中最为可靠的是巴/特/尔,大家都因为他的实力,和领导才能而信服他。
但是,刚才刘文的目光给众人带了一缕希望。那是一种成竹在胸的镇定,一切尽在掌握的超然。
虽然刘文自己心里也没底,但是她就是能让周围的人都感觉到她的自信,仿佛跟着她走准没错。所以,即使刘文还没有说出她的计划,但是小队中的成员都不约而同满怀希望地看着她。
孙英群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人格魅力。又或者是在大事面前还能冷静思考,做出最有效的决断的大将之风。
就凭这份镇定,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出来的。最起码就孙英群看来,李博文只是在焦急地寻求救援,却没有想到该如何自救。
刘文没有客套,直接说出了她的计划,“我们这次拉练的场地,曾经是京都军区的一个武器实验场。但是,几年前被荒废了。
我们现在的所在地,如果顺着这座小山像北走,不到五公里,应该有一个报废车厂。
如果我们能把巴/特/尔运到那去,找到一台还能开的汽车,就可以直接开上路,一个小时左右就应该可以到达附近原驻军医院。
据我所知,虽然这片场地的武器实验停止了,但是驻军并没有撤。所以,这应该是最快能把巴/特/尔送到医院的方法。”
“你怎么知道的?”朱一笑问道。
刘文看到大家眼里几乎都升起了同样的疑问,“我父亲曾经主持这个武器实验场的工作,这里的驻军都听从他的指挥。
我小的时候,随军来玩过几次。”
朱一笑,巴/特/尔都露出吃惊的表情,孙英群曾经猜测到刘文家世应该不错。唯一让人费解的是,李博文居然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微妙表情。
“你说的是报废车厂,你怎么能确定里面还有能跑的汽车。还有汽油,你确定能找到足够一个小时车程的汽油吗?”孙英群严肃地问道。
虽然她想把宝压在刘文身上,但是该有的疑问还是得问出来才行。
刘文挑眉看向孙英群,她突然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这个孙英群平时不显山,不漏水,关键时刻不骄不躁,而且问问题能一下子就问道点子上。
这次事之后,不妨尝试着交往一下。
“我不能!
但是,报废车厂曾经有厂房,办公室,里面应该有电话线。我感觉我应该可以试着用它联系上医院。即使我们自己走不出去,也可以报出我们的方位。以便医院派车来接伤员。
但是,如果我们留在这,不但让救援人员很难定位不说,这里没有车路。最后,还是得靠人力把巴/特/尔抬出去。
这会浪费很多的时间。”刘文把自己的理由解释给孙英群听。
“好!那我们就赶紧做一个担架,现在巴/特/尔不能移动,必须靠抬的。”孙英群已经决定赌一把。她实在是不喜欢坐以待毙。
不论是谁去找救援,孙英群都必须跟巴/特/尔呆在一起。因为她需要时时观察□□的情况,已决定是否放松或是收紧固定他伤腿的带子。
她实在是不想枯等几个小时,等到来的人,也只不过就是把巴/特/尔抬出去而已。于其等别人来抬,不如她们自己抬,还节省时间。
李博文已经扯起朱一笑去找做担架所要用的木条了。
这家伙动手能力挺强的,不一会一张简易的担架就做好了。两根近两米长的小树干,中间被打包带之字型连接。
两头各有一个可以挂在肩上的绳圈。这样,抬担架的时候,可以把绳圈套在肩上,不用单凭两只手的力气抬了。
李博文和朱一笑轻手轻脚地从地上把巴/特/尔挪到担架上。朱一笑又是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但是他看了看一旁的刘文,愣是把眼泪给憋回去了。
马上就要启程的时候,刘文让大家把不必要的负重都扔了。想想也是,抬一个巴/特/尔都已经够牵强的了,再背着负重,存粹自己找死。
最后,李博文在前,朱一笑再后,艰难地把巴/特/尔抬了起来。
73。第73章 每个人都有用()
可能是负罪感激发了朱一笑的潜力,这小子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抓住担架的两杆,肩上绳套深深地勒进了肉里。
刘文看着皱了皱眉,但是,也没说什么。孙英群在巴/特/尔的身侧,随时检查他的情况。
所有没用的负重都已经扔在原地,只有水被归拢到一起由刘文背着。
刘文看了孙英群一眼,又用眼角扫了一眼看着随时要倒下的朱一笑。孙英群当然明白,朱一笑就算是突然变异,也不可能抬着巴/特/尔这个大块头走五公里。
她估计了一下自己的身高,用一个稍长的打包带绕成一个圈,一头挂在朱一笑担架的一只支架上,一头斜挎在自己的肩上。
朱一笑肩上一轻,看到孙英群帮他后,他对着孙英群抽了抽嘴角,算是对她笑了笑。
另一边,刘文也做了同样的事。她们三个人同时分担后半部分的担架重量。但是即便如此,孙英群还是觉得肩上火辣辣地疼。
打包带不宽,被担架压的,深深地嵌在肩膀上。随着走路的自然摆动,不断地摩擦孙英群肩部柔嫩的皮肤。
孙英群感觉脖子都要被勒断了。斜眼看向正中间的朱一笑,这小子的脸色倒是好了些。虽然还是苍白的像一个索命无常。但是,最起码不用担心他会不会随时过劳吐血。
中间隔着朱一笑,孙英群看不到刘文,但是想来也不会比她好到哪去。而且,本来刘文就高挑,分担到她肩膀上的重量只会比孙英群的更多。
五公里,平时没觉得怎么样,但是现在对孙英群小队的所有人来说都充满了挑战性。
大家都在咬牙坚持,孙英群甚至能看到,走在前面的李博文,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孙英群感觉她吸到肺里的空气中仿佛夹杂了好多细小的针,每当空气划过她气管,进入她的肺里。这些小针就开始刺她的咽喉,气管,连肺里都是火辣辣的一片。
肩膀早就被打包带磨破了,出了汗之后,更是如同浸了盐水一样疼。脑子里早就只剩下空白一片了,唯一的念头就走,再走两步,接着迈步。。。
一旁的朱一笑眼睛一直盯着前方。他的军装已经全被汗水打湿,下巴的尖端一滴汗水要掉不掉地悬在那。
因为汗水的关系,他那副蠢笨的黑边眼镜滑下来,很是滑稽地挂在鼻尖。就像老学究的老花镜一样。
就这样,又走了将近二十分钟,一排破旧的厂房出现在孙英群的眼里。
这辈子,孙英群最激动的时刻,一个是她重生时,窝在孙妈妈的怀里哭泣。一个就是现在,喜极而泣。
进入了破烂不堪的厂房,一堆同样破烂不堪的旧款汽车有序地停在那。
大家小心地把担架方下。孙英群发现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满含泪水。刘文的头发因为被汗水打湿一绺一绺地贴在脸上。
而且孙英群发现,刘文扛打包带的一边肩头,军装上隐隐泛着一道血印子。
同样的血印子李博文,朱一笑的两个肩膀上也都有。孙英群扫了一眼自己的肩膀,浅淡的红色也已经渗出了军装。
刘文给每个人都递了一瓶水,然后就开始分配任务,“李博文,你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些汽油。朱一笑,你是学机械的,去看看有没有还能开的汽车。
孙英群,你守在巴/特/尔的身边。我要去办公室,看看电话线还好不好用。”
几个人猛灌进一瓶子水之后,就分别投入到任务中去。此时的刘文,就如同上阵指挥的将军。可能是真的找到车厂,大家对刘文的信任更进了一层。
刘文俨然成了小队新的指挥官。
李博文最先回道厂房,手里还拎着俩个汽油桶。看他嘴角带笑,应该是有收获。
不一会儿,一脸确黑的朱一笑,从一堆烂车中探出头来,让李博文把汽油桶递给他。老式汽车发动时巨大的轰鸣声在厂房中响起。
朱一笑高兴的手舞足蹈的,可能是刘文没在,这小子又开始掉眼泪了。眼泪把他又是灰,又是泥的小脸冲出两道沟。
李博文就要跑出去找刘文,其实刘文也听到了汽车的嗡鸣声,跑了回来。
“太好了!快,把巴/特/尔抬上去!”刘文指挥道。
被朱一笑弄启动的是一台老款的军用解放卡车。李博文跳上后车箱,放下挡板,大家合力把巴/特/尔搬上卡车的后车厢。
然后,刘文开心地拍了拍朱一笑的肩,“不错,还是有点用处的!”
孙英群还是头一次看到刘文笑的这么开心,这是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相对的,朱一笑回了她一个腼腆的羞涩微笑。
刘文看这小子没动地方,就又拍了拍他,“等嘛呢?开车呀?”
这下朱一笑脸上的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惊吓。
然后马上变成自责,懊恼。这货的头垂的跟脖子都快成九十度角了,一声低的好似从嗓子眼发出来的声音响起,“那个,我,我,我不会开车!”
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脸上,空旷的厂房里充斥着单调的汽车发动机轰鸣声。
刘文一巴掌胡在朱一笑的后脑勺上,“你个学机械的你不会开车 你这个混蛋居然不会开车。。。”刘文也是气得狠了。又胡了一巴掌在朱一笑的后脑勺。
在这种时刻,任谁都不可能保持好脾气。九十九拜都拜了,就差最后的这一哆嗦。然后,然后朱一笑掉链子了。
孙英群也有想上去踢他一脚的冲动。
“我学的是机械维修,不会开车,真的!”朱一笑这傻狍子还在尝试着跟一条暴龙解释。换来的结果就是又被刘暴龙胡了两巴掌。
李博文跳下车,拉住刘文又要高抬的手,“行了,你打他,他也不会开。我们还是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吧!”
“要,要不,我试试吧!”虽然厂房里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很吵,但是大家还是都齐齐转过头来,看向孙英群。
“我试试吧,开的不好,得有人给我指路。”孙英群重复道。
孙英群上辈子有自动挡驾照,自己也开了几年车。可能不会太熟练,但是开走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当所有的人都拿看救星一样的眼神看你的时候,孙英群由衷地感觉到压力山大呀!
刘文跳上副驾驶,李博文拽着朱一笑上了后车厢,看护着巴/特/尔。巴/特/尔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有些脱水。在半路上就开始迷迷糊糊的。
刚才孙英群给他灌了些水,但是,他的状态还是不是很好。现在,也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
孙英□□代李博文,时不时的给巴/特/尔喂些水。然后自己就硬着头皮钻进驾驶室。
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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