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英群突然想到从前她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小孩出生之后,可以赶紧赤/裸地紧贴母亲的皮肤。这可以增加孩子的安全感和存活率。
“吴瀚,把乌日娜的上衣也解开,等一会儿孩子出来之后,让乌日娜赶紧抱在怀里。
对!背心也要撕开,就是让孩子跟乌日娜皮肤贴皮肤。”孙英群给吴小爷又下达了指令。
吴瀚虽然不知道孙英群是从哪知道的这个歪理,但是,他还是无条件的服从了孙英群的命令。
主要是孙英群的语气太过强硬,仿佛她说的就是真理一样。
好在吴瀚把车里的暖气开的很足,就算是乌日娜露肉生孩子,也不冷。
孙英群也一样蜷缩在副驾驶那狭小的空间里。
乌日娜在自动的用力。这可能就是女人的本能,生产对女人来说是一直无师自通的活计,尤其是对乌日娜这个已经生了一胎的妈妈来说。
可是,无论技术掌握的多么纯熟,生过多少孩子,分娩时给女人带来的疼痛都是依旧存在的。
乌日娜也只能说是半躺在窄窄的汽车后座上,她一只手扒在后座的靠背上,另一只手无处安放,只能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大衣一角。
孙英群看到乌日娜头上的青筋都因为用力儿爆出来了。乌日娜因为太高,她的头并不能放直,头和前胸几乎成九十度角抵在车后座门把手上。
此时的乌日娜因为用力,头使劲的往前伸,汗珠子顺着她的脖子滑落到了她高耸的胸脯子。
吴瀚也不知道自自中了什么邪,看着这样的乌日娜,他居然觉得无比的性/感。他自己也觉得口唇干干的。
一边帮乌日娜继续擦着好似永远也流不完的汗,一边强硬地掰开乌日娜抓住自己衣角的手,并紧紧地握在手里。
孙英群可没功夫观察乌日娜性/感不性/感,她还在考虑一个:to be or not to be的重大问题。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文芳生产的时候,那个女医生好像是把手伸进去了,然后摸到了孩子的脑袋。
然后。。。
孙英群是真的不想再往下想了,她紧紧地盯着孩子要出来的出口,一股股的血水仿佛有节奏般地往外涌。
一边抹泪,一边颤巍巍地把手伸出去的孙英群,仿佛是个帕金森症的重度患者,手直哆嗦,但是还是坚定地探向了小宝宝出生的隧道口。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孙英群真的摸到了一个湿漉漉,上面有毛的肉蛋蛋。
“乌日娜快,快,我摸到孩子头了!孩子就要出来了。”孙英群也分不清此时自己眼中涌出的泪水是激动的眼泪,还是怕血的眼泪。
停顿半刻,乌日娜最后拼尽全力,一鼓作气地把一个通体紫红的葫芦娃给生了出来。
孙英群一手拖着孩子的头,一手拖着孩子的屁股。
传说中,新生的小婴儿要倒着提脚,然后照着屁股打两巴掌。
等洪亮的哭上传进耳朵里时,孙英群才意识到,自己公报私仇,给这个急性子小吴瀚的屁股抽了两巴掌。
刚刚来这个世界报道的吴二弟小朋友就迎接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浓浓恶意。
脐带还连接着,孙英群这下懵了,上次,她观摩文芳生产,孩子生出来了,她因为怕血就开溜了。
以至于忘了观摩学习最后的一步,这么才能真正地让这对母子分开成两个独立的个体。
剪脐带,剪脐带,这个链接母子之间的纽带应该是剪断的吧!孙英群有些不确定地想。
孙英群把孩子塞进乌日娜怀里,神奇的是,紫色的小小吴瀚真的不哭了,在乌日娜的怀里拱了拱,依旧闭着眼睛,往带有奶香的方向前进。
乌日娜虚弱地把上身衣服合拢,把自己的儿子搂在胸前。
“剪脐带,该你了,吴瀚!”不要怪孙英群不江湖,实在是她也不知道从何下手。
吴瀚不知道从车里的哪个角落找出一把剪子,刚要咬牙剪下去的时候,孙英群却拦住了他。
孙英群让吴瀚把打火机拿出来,把剪子的尖头在火上烧了半天。
才有把剪子递给了他。
正当吴瀚咬牙闭眼,带着壮士一去兮的勇气要剪下去的时候,孙英群又拦住了他。
这次孙英群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挡在自己的前面,她是真的害怕,吴瀚这一剪子下去溅她一脸血。
人都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一点都不假。此时的吴瀚是真的再也剪不下去了。
“小群,还是你来吧!你当过卫生员,你手稳。”说完,吴瀚不由分说地把剪刀塞进了孙英群的手里。
孙英群的帕金森症又犯了。
但是,她也知道,不能再拖了,新生儿生出来之后,一定要赶紧剪断脐带,否者对孩子,对母体都不好。
“吴瀚,这个儿子,你得算我一半!”孙英群哭丧着脸对着同样如丧考妣的吴瀚说道。
也没等吴瀚回答,孙英群手起剪落,一串子血珠溅到孙英群脏兮兮的手上。
然后孙英群就开启了泪眼朦胧的模式。
好在他们的救星也来了。
吴爸爸办事就是靠谱,不但自己开车来接儿子儿媳妇,还带来了救护车。
孙英群把自己的大衣盖在乌日娜的身上。看着乌日娜抱着孩子被推上救护车,孙英群的心脏才算是又重新落回到自己的胸腔里。
吴瀚的车现在是坐不了人了,不但血胡林啦的像个凶案现场,乌日娜最后排出来的胎盘,也孤零零地躺在车后座上。
孙英群急需出来透透新鲜空气。
267。第267章 同房不同床()
腿都麻了的孙英群; 钻出车外,一口干冷的空气,猛地冲进她充满血腥味的肺里。更新最快
好像终于又活过来了一样,外面的人还在忙着处理乌日娜和吴二宝的后续。
孙英群把手上的血污在身上擦了擦,此时她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 还好今天穿的不是自己最喜欢的那件毛衣。
然后,孙英群就感觉自己的视线在不自觉的向下滑动。
她一米六高; 明明视线是看向那群忙忙叨叨的医务人员的脑袋,怎么自己没动,但是视线却顺着人群的脑袋往下去了呢。
先是看到脑袋; 然后是肩膀; 后背; 腰,大腿。。。
孙英群的耳边突然传来吴瀚的尖叫,真的是惊声尖叫的那种。
吴瀚这小子; 儿子都生出来了; 救护车也来了; 现在才想起来叫唤是不是有些迟了呀!孙英群抽了抽嘴角笑了笑。
耳边又传来女人的叫喊声,听着好像是吴妈妈,但是孙英群不太确定; 转头想要看看,怎么她的视线范围内都是大腿; 连张脸都没有。
当孙英群苍白的脸蛋跟冰冷地地面接触了之后; 孙英群才模糊地意识到; 怎么没来由的就摔倒了。
这时候,吴瀚惊慌失措的脸,和向她奔过来的吴妈妈才映入她的眼帘。
孙英群最后的视线定格在几个黑糊糊的汽车轮胎上,汽车轮胎好像有了延展性,黑色一直在蔓延,最终屏蔽了她整个视线。
……
不知道过了多久,孙英群沉重的脑袋才又有了意识。
感觉自己应该是躺着呢,先哼哼了一声,挑开了沉重的眼皮。
一张英俊年轻的脸正好转过头来看她。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孙英群好像看到了郑承业正站在床边,张开嘴干涩地问了一句:你怎么回来了?仗打完了呀?
六成相似的俊脸上,高挑的桃花眼中射出疑惑的目光。
这时候,孙英群才意识到,光看鼻子以下认人,是很容易认错人的。
“郑军,你怎么来了?我这是咋的了?”孙英群撕扯着干裂的喉咙问道。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流眼泪能把自己流到脱水的人呢!
孙英群你是真能耐呀!
你自己是个孕妇,你知不知道?大冬天的就穿一件湿乎乎的毛衣出外乘凉,你不昏倒,医院都要关门大吉了。”郑军转身,拿着一杯水,哔哩吧啦地说了一大串话。
孙英群莫名地感觉,郑军生气了,好像是怒气没地方发泄的那种。
“行了,行了,也不知道你怎么回事,不是说不用再上讲台了吗。
怎么这嗓子哑的跟破锣似的。
来赶紧喝口水!”郑军端着水,坐到孙英群的床前,把孙英群扶起来。
孙英群后背靠着郑军坚实的胸肌,就着他的手,喝了整整一杯温温甜甜的水。
这时候,孙英群才好似真的又活过来了一样。
哎!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孙英群放软了身体靠在郑军的身上,虽然嗓音还是沙哑的跟被砂纸打磨过一样,但是,说起话来总归是不疼了。
“你还没告诉我,怎么是你在这呢?”孙英群伸手想去拽郑军的衣角,没想到带动了手背上的针头。
嘶!的一声抽气,孙英群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被插了点滴针头的手。
手背行一只银色的小针,在白刺刺的胶布中间嚣张地张扬着自己的存在。
郑军一把抓起孙英群插着针头的手,轻轻地把她的手背放平在自己手掌中,并把孙英群的上身缓缓地又放回到病床上。
虽然手上的动作很轻,很温柔,但是嘴上说的话却十分残暴。
“你就作死吧你!
你以为你是谁你有金刚不坏之身,还是有金钟罩铁布衫的硬功夫?
随便瞎折腾什么!
我告诉你,要是滚了针,一会儿不但你的手上得起大包,护士还得再给你戳一针!扎死你!”郑军把孙英群放平躺好后,才把那只插着针头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她身旁。
仔细观察了一番,确定针头没有因为孙英群的粗鲁,而滑出血管,才狠狠地瞪了孙英群一眼。
孙英群现在就好像一个被恶势力压迫得敢怒不敢言的小可怜,抬头心虚地瞄了一眼怒目相视的郑军,就灰溜溜地把眼神扫向别处。
病房里突然响起一阵诡异的咕噜咕噜声。
孙英群敢肯定不是自己在往我们可爱的大气层里释放毒气,不怀好意地扫了一眼郑军。
就被郑军高挑的桃花眼给瞪回来了。
郑军又凶残地瞪了孙英群一眼,起身去一旁的小桌忙活。
孙英群心里好笑:屁乃人身之气,岂有不放之理!
可是她并没闻到什么刺鼻的味道。而且怎么郑军都转身离开了,那咕噜咕噜的神秘声音还萦绕在她身边。
“起来,你是想要喝粥,还是要吃菜!”郑军转头问孙英群。
这时候孙英群才看到,原来郑军面前的小桌上摆了好几个饭盒,这家伙正在往一个浅盘里盛菜。
孙英群悲催地看了看自己瘪瘪的小肚子,这时候,饥饿感才后知后觉地顺着孙英群的脊柱神经冲进了大脑中枢。
好饿呦!孙英群的大脑显示了一张孙英群优雅地吃了一头牛的画面,并且对这张画面挑勾通过。
也就是说,如果现在,孙英群是一个能跑能跳,双手可以自由活动的家伙,那么她就可以优雅地开始吃一头牛了。。。
郑军没有得到孙英群的回话,也没理她,径自端了一盘子菜饭回道孙英群的床前。
帮孙英群把枕头垫高,让她能抬高上身可以吃饭。
就在孙英群举起自己那只完好的手,准备接盘子的时候,郑军一个瞪眼,让孙英群才刚刚伸起来的那只手又缩了回去。
现在饭食在大魔头手里,孙英群也就只好先忍气吞声了。
敢怒不敢言地偷偷白了郑军一眼,又好巧不巧地被郑大魔头发现。大魔头又无偿地赠送了孙英群一枚硕大无比的白眼。
孙英群只能自暴自弃地叹了口气,破罐子破摔一样,躺在那干等着。
哪知道她的这副德行还真的取悦了郑大魔头,扑哧一声,郑大魔头笑出声来。
“就你那一只爪子,你想怎么吃呀?
直接往嘴里倒吗?”郑军一边笑吟吟地问,一边坐在孙英群的床前,用勺子盛了一勺子菜饭,送到孙英群的嘴边。
这个郑军绝对是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好意,还是想看孙英群出糗,满满的一勺子菜饭,能塞进孙英群的小嘴里才有鬼。
难道当她孙英群是茱莉亚罗伯茨吗?(大家可以去百度一下那大嘴女人的照片,会对嘴到底可以多大,有一个全新的认知)
看着孙英群只是盯着勺子上的饭菜也不张嘴,郑军心里觉得很奇怪,这妞看起来也不是不饿的样子,怎么看了到了嘴边的饭菜还不吃呢。
“你要喝粥吗?我觉得喝粥不顶饿,还没味!”郑军又看了一眼饭菜搭配的很可口的盘子。
“你打算用这一大勺子饭噎死我是不是?”孙英群不满地叫道。
郑军给了孙英群一个了解的眼神,把饭菜倒回盘子,又重新盛了一勺给孙英群。
这次孙英群才迫不及待地地张口吃下去。味道还不错,最起码不是郑军的变态辣风格。
“我说,你慢点吃,别跟饿了三年似的!”郑军一边调整投喂的速度,一边提醒道。
可惜,他的提醒来的太慢,孙英群还是被来不及咽下去的米粒呛到了,咳咳咳,不停地咳嗽起来。
郑军不得不把盘子放回到桌上,伸手把孙英群扶起来,孙英群一边咳,一边用没有针头的手攥成拳头砸自己的胸脯。
很有点捶胸顿足的赶脚。。。
砸了一会儿,终于喘匀了气的孙英群,抬头剜了郑军一眼,恨恨地说道,“还不都是你这个大魔头害的。
看到你,我都食不下咽了。咳咳咳。。。”
“得!我这可真是好心被雷劈!你自己吃得了!”郑军看孙英群不再咳嗽了,就把盘子端过来,举到孙英群的身前,并把勺子塞进孙英群没有针头的手里。
孙英群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就有一搭无一搭地戳着盘中的食物,问道,“你还没说,你怎么来了。
对了,乌日娜没事吧?孩子怎么样?”
“人家母子两都壮的跟头牛一样,最有事的就是你!
帮人接生,楞把自己给折腾进了医院的。你孙英群应该是头一份了吧!
我看应该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你昏倒后,吴家把电话打到了我家,我爸让我过来看看,说先不要告诉你婆婆。
所以,苦命的我呀!不得不大过年的来到医院,守在一个蠢货床前。。。唉!不提也罢!”郑军就差没唱两句了。
孙英群却没理会郑军的唱念坐打,把勺子扔回盘子里,轻轻拍了拍胸脯,自言自语道,“谢天谢地,我婆婆不知道的就好。
否者还不得念死我,要是强行让我搬回家住就麻烦了。。。
满天神佛保佑,一定不要让我婆婆知道!”孙英群又开始临时抱佛脚性质的祈祷了。
“对了,我在医院躺了多久了?
是不是把假期都睡过去了?我要不要再多请几天假,也让自己的身体恢复恢复?”孙英群满怀希望地看向郑军。
郑军似笑非笑地盯着孙英群说道,“现在还是初六的晚上。
而且医生也说了,你肚子里的郑蛋蛋小同志,皮实得很,一点事都么有。
至于你自己吗,主要是脱水,打了点滴就好了,你就放心吧!”
看着请假不成的孙英群,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萎靡地堆在床上,郑军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哦~~~这样呀!用不用多住几天院,巩固巩固吗!
哪怕多休一天也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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