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发出一声狂傲的冷笑:“你们快让开,否则老夫不客气了!”说着挟着楚南风一步步往畅清宫移动。
宇文成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恨恨的握紧了手中的银枪,语带威胁的说:“快把王爷放开,你没看到现在大局已定,你们的人已被我们尽数格杀,如果你肯放了王爷,我们倒可以留你一条性命!”
“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就可以要老夫的性命吗?”银眉黑衣人丝毫不受威胁,一步步趋近畅清宫。
楚南风毫无惧意的瞥了黑衣人一眼,冷冷的说:“你以为抓住了我就可以威胁大家吗?”
黑衣人又是一笑:“我抓住你想要威胁的人并不是大家,而是你们的皇上。”
听了黑衣人的话,楚南风剧烈的挣扎起来,他不愿意自已牵制到了皇上,反而长吸一口气,冷冷的说:“在花田国,是没有人可以威胁到皇上的。”
黑衣人反手一掌拍在楚南风的胸口,楚南风身受这一击重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脸若紫金,想来受伤不轻。
齐曼芷看在眼里,急得跟什么似的,再也站不住了,身形一掠,准备过来援救楚南风。
“咳咳……”楚南风连咳了几声,才把喉头的腥甜给咽了下去,这时他已无力反抗黑衣人,但也决不愿意看到齐曼芷因为要救他而身陷囫囵,喘着气道:“曼芷,你忘了我是怎么交待你的,你不用管我,一定要保护好皇上。”
“可是……”齐曼芷怎么能坐视不理?她看到楚南风受伤,简直比自已身体受损还要难受。
“不要过来!”楚南风用眼神警示,他深知黑衣人的武功高强,就算齐曼芷过来,非但救不了自已,还有可能白白牺牲。
“快放了王爷!”宇文成又是一声大喝,楚南风不但是靖平王,也是他最要好的朋友,朋友受制,他岂能坐视?
“你们都不要过来……”黑衣人露出凶狠的目光,像两只钉子,被他的目光扫过,就像让钉子给扎了下似的,让人看了很不舒服:“如果你们再往前,我就要他的性命!”说着黑衣人手上加力,楚南风喉头一窒,本就呈现紫金色的脸上一下子惨白无比,两只眼睛也往上翻。
楚南飞一看心都慌了:“好,我们不过去,但是你别伤害我二哥!”他是真的担心楚南风的安危。
这时身在畅清宫中的皇上楚南宇,也知道了楚南风受制之事,他一下子站了起来——虽然他表面看起来,好像喜怒不形于色,但是楚南风是他的亲弟弟,他怎么能不关心。
“皇上,黑衣人挟着靖平王朝这里走来了,咱们是不是要往外退?”身侧的太监也紧张起来,在他看来皇上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朕的兄弟受制,你却让朕弃弟逃走?真是该死!”楚南宇发出一声怒叱。
这一声怒叱惊得太监把头一低,再不敢多言,心虚的往后退。
齐曼芷回过头来,把看到的情形说给皇上:“皇上,现在王爷身受重伤,又被黑衣人往这边拖,我们要怎么办才好?”齐曼芷说到这里,脸上也是白得无了血色,连她的唇角都白了起来,她委实太过担心楚南风了。
楚南宇冷哼一声,安慰她道:“不要怕,那黑衣人一定是想拿二弟的性命来威胁朕,朕最多满足他的条件,也决不会让他杀害二弟的!”
一直以来,齐曼芷都听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没有想到楚南宇居然把兄弟的性命看得如此重要,宁可听命于人,也不舍弃同胞兄弟,心下一感动,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这时黑衣人已挟着楚南风走到畅清宫的门口,宇文成他们一干人也不敢跟近,只是远远的尾随,因为大家都不清楚黑衣人的脾气,真怕惹恼了他,他一横心把楚南风给杀了。
齐曼芷看到黑衣人趋近畅清宫,忧心重重的注视着楚南风,楚南风的因为受了这记重掌,内力受损,虽然只吐了一口血,可是身形踉跄,气喘吁吁。
“快让开!”面对着畅清宫门口守望着的齐曼芷一干人,黑衣人发出一声低喝,不怒自威,令一干大内侍卫都心中惊惶不已,但也不敢轻易的退开,只是回头拿眼瞧着皇上。
楚南风当然也看到这群侍卫的神色,面上波澜不惊的说道:“你们让开。”
这一声令下,守在宫门口的侍卫都“哗”的一声退开,把大门口的位置留开。
黑衣人挟着楚南风就进入了畅清宫中,他仍用一只手紧紧的扼着楚南风的咽喉,目光邪虐冷酷。
“你快放了王爷。”齐曼芷虽然心中大急,可是也不愿意就此置楚南风于不顾,虽然后退着,可是还这么说。
黑衣人又是一声冷笑:“你也让开,再不让开,我一把就掐死他!”
看到楚南风那样紫金的脸色,齐曼芷除了心疼和无奈之外,别无他法,她只求黑衣人莫要再伤害楚南风,只好听黑衣人的话慢慢往后退。
黑衣人挟着楚南风慢慢的逼近皇上,楚南宇表面上看起来似乎还是很淡定,如果仔细观察,就会看到他额上的青筋一直在跳动,其实他现在已紧张到了极致,只是没有表现出来,他注视着黑衣人,淡漠的开口:“把靖平王放了,你想要什么条件,朕都可以答应你。”
“聪明!”黑衣人眉头一扬,让人看到他的两道银色眉毛,在阳光下发出白亮的光芒,却暗藏杀机。他一步一步逼近楚南宇,一字字的说:“看来你很清楚老夫要什么嘛?”
楚南宇唇角一扬,倏的一笑:“你们起兵谋反,不就是眼红朕的帝位?”
“皇上,千万不能……”楚南风发出一声嘶喊,他是决不能看着有人夺去大好江山的,更何况现在大军已进入皇宫,敌军大败,可以说是胜券在握,决不能因为他一个人因小失大。
“你闭嘴!”黑衣人手上一加力,楚南风又被扼得说不出话来。
齐曼芷看得心中又是一惊:“你不要加害王爷。”这个时侯她看到宇文成他们一干人也慢慢的进入到了畅清宫中。
黑衣人离皇上越来越近,他现在虽然受伤不轻,手中还挟着楚南风,可是步幅竟是越来越稳,人也分外的凝重起来,大约到了这个时侯,没有人再会掉以轻心,这几乎已到了生死存亡的重要关头。
此刻忽然听到宫外有人高喊:“快把仲强拿住,别让他跑了。”
宇文成往外看了一眼,心中一振,原来宁王的磊军的自已的队伍已把仲强的人马一网打尽,尽数歼灭,仲强眼见大势已去,只有抱头鼠窜,而宁王并没有打算放过他,反命手下的将士把他捉住。看此情形,宇文成禁不住对黑衣人说道:“你们现在兵败如山,大势已去,你还是乖乖放开靖平王,还可以保你一条活命!”
“仲强的死活关老夫什么事?老夫感兴趣的只是皇位。”显然黑衣人并没有把仲强等人的死活放在心上,他对皇位的贪恋,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皇上冷冷一笑:“你现在只有一个人,朕的皇宫中布满了大军,你以为你可以逼迫朕吗?”
“当然可以,你只要现在马上写好传位诏书,连同玉玺一并交给我,就算再多的将士又能奈我何?”
此言一出,大家一起变了脸色,连皇上的脸上也有些动容。
要知道玉玺是一个国家皇权的象征,如果皇上连同传位诏书和玉玺一并交出去,就相当于是把皇位名正言顺的传给了银眉黑衣人,花田国一向以玉玺为至尊,无论谁拿到玉玺,就是真命天子。此言一出,怪不得人人变色。
“皇上,你千万不能把玉玺给他,如果你真这么做,臣弟宁愿意一死!”楚南风大叫起来,他花田国历经五百余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而且楚南宇也决不能为了他失去皇位!
黑衣人手上加力,冷喝一声:“老夫现在就杀了你,就凭老夫的武功,先杀你,再杀皇上夺得玉玺也出并非难事!”这时黑衣人离皇上已是很近,很近很近了。说着就准备把楚南风扼死。
“不要哇!”齐曼芷发出一声凄厉的惊呼。
黑衣人根本不与理会,手指上力气越来越重,楚南风的咽中发出“格格”之声,不消片刻,一定会死在他的手中。
“你放开他,朕把玉玺给你便是!”楚南宇狠了狠心,面色阴沉得可怕,但终于做了决定。
268 不顾性命
…
…
乍听皇上此言,楚南风本已给扼得两眼翻白,却勉强挣扎着,惨呼:“皇上万万不可!”
宇文成和一干大内侍卫都齐声高呼:“请皇上三思。”
“朕意已决,你们都不要再说了。”楚南宇完全不理会群臣所言,他一向把手足亲情看得比什么都重,宁可放弃皇位也不愿意让银眉黑衣人害了楚南风的性命。
“皇上,万万不能,如果这样,臣弟情愿意一死!”楚南风用手握住黑衣人的右手,挣扎着说出。
黑衣人冷哼一声:“你想死,老夫就成全你!”说着手上的一发力,楚南风立时说不出话来。
“住手!”
这时一道黑影掠过,起身落在银眉黑衣人的面前。
黑衣人不禁手上一松,眸中流露出疑惑的表情:“你……”
“求父亲饶了楚南风的性命!”黑衣人满是恳求。
黑衣人脸上戴着面纱,可是齐曼芷一眼就瞧出是方才跟她交手之人,只是这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熟悉——齐曼芷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高若凤,原来是你!”
楚南风喉头一松,立时能说出话来,他不解的摇头,不可置信的问:“若凤,怎么是你?”
黑衣人缓缓解下面纱,果然是高若凤无疑,她苦笑一声:“你们既然认出我来了,我也就用不着再遮挡了。”
“王爷对你那么好,你怎么会公然谋反?”齐曼芷忍不住说道,她实在不愿意看到居然是高若凤下手对付他们,怪不得方才一交手,她就直呼自已的名子,原来,原来她居然就是高若凤。
楚南风眸中的亮光一闪,旋即又黯了下去:“若凤,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可能是我?”高若凤冷冷一笑,她本来俏媚,此际冷笑时给人一种冷艳之感,“我本来就是父亲安排在你身边的棋子。”
楚南风露出了极为痛心的表情:“难道说,我们初次见面,你就引我入局?”
银眉黑衣人居然也笑道:“不错,老夫安排的还不错吧?”
“你?你到底是谁?”楚南风心中气极,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已宠信多年的高若凤竟然是别人派在他身边的卧底。
银眉黑衣人脸上露出极为不屑的嘲讽之意,他冷笑着开口:“老夫就是高不凡!”
“你就是高不凡?害死我爹爹的人原来就是你?”齐曼芷听了这话,心头猛的一阵,如果不是因为楚南风还在他的手中,她一定会奋不顾身上来要他的性命!
原来黑衣人就是高不凡,怪不得他会如此做!楚南风心中一动,反而淡淡的说:“怪不得你会如此做,原来你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只怕就是为了这一天吧?”
“不错!老夫确实为了等这一天,不过这一天老夫实在等得太久了!”高不凡眸中掠过一丝杀意:“你们谁敢阻止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楚南风冷冷一笑:“你想得太美了,你以为把我拿住就可以威胁到皇上吗?我楚南风宁死也决不会让你得逞!”
“不必客气,没有你,我一样可以从你们皇上手中夺得玉玺!”说着高不凡就痛下杀手,准备置楚南风于死地。
“不要!”眼见楚南风受制,齐曼芷几欲冲过去,却被身边的一干人死死的拉住。
高若凤也发出一声惊嘶:“爹,你不能杀了他!”
“为什么?难道你在他身边多年,已对他有了真情?”高不凡冷眼瞥了高若凤一眼。
高若凤沉重的点头:“不错!我确实喜欢上了他,而且——”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后面的话反而说不出口。
“而且什么?”高不凡一声怒吼,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凤姑娘怀了楚南风的孩子!”齐曼芷醒悟过来,趁机大喊起来。
高不凡的脸色忽然变了,不敢相信的问:“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怀了楚南风的孩子?”
高若凤不敢直视他,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你……”高不凡眼中精光暴长,目光阴霾的瞪着高若凤,恨恨的说:“就算你怀了他的孩子,他也一定要死,我决不会轻易改变计划!”
“爹,你就当是可怜可怜女儿,放了楚南风一条性命吧?”高若凤急了。
高不凡面色阴沉下来,冷冷的开口:“现在仲强大势已去,我又受了伤。你反倒为了这个人求我可怜,那有谁来可怜我呢?”
“高不凡,朕已答允把玉玺给你,你为何一定要二弟的性命?”楚南宇这时突然开口问道。
“不行!”楚南风拼命的摇头。
高不凡恼忿的回头:“你再说话,老夫就扼死你!”
“那你就扼死我好了!我楚南风决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也不希望因为我而威胁到皇上!”楚南风怒目而视,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惧意。
“好!”高不凡森然一笑,五指深深的扼了下去。
“不要!”高若凤上前一把就拉住了父亲的手,她绝望的说:“爹,从小到大,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没有过拂逆过,可是今天你看在女儿的面子上,能不能网开一面,放了楚南风,好不好?”
高不凡瞥了女儿一眼,冷冷的开口:“就算我放了他,你以为你们能在一起吗?今天我把玉玺拿到手,天下就是我的了,国仇家恨,你们是一定不会在一起的,倒不如让我杀了他,一了百了!”
“不。”高若凤倏的跪了下来盈盈秀目中充满了泪水:“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可是看在我腹中的孩子的份上,求爹爹放过他!”
“孩子?你问问他可曾关注过你腹中的孩子?”高不凡把目光转向齐曼芷,再从楚南风的脸上掠过,最后停留在高若凤的身上:“他的心中只有齐曼芷一个人,根本就没有你,你不要再多说了,今天爹爹一定要替你杀了这个负心人!”
这话并没有说错,楚南风本就觉得有愧,听了这话,反而把头一低,心下暗忖:若不是因为有负高若凤在先,她也不一定会助纣为虐,都是因为自已不好!
高若凤摇着头,眼中是深深的依恋,她一字字的说:“我知道在他的心中只有齐曼芷一个人,可是无论如何,我也不希望看到他死。”
“你真是冥顽不灵!”高不凡气得脸色发青。
看到高不凡一心要置楚南风于死地,高若凤重重的把头瞌了下去,碰得大理石地板直响,她连连的说着:“请爹爹开恩,请爹爹开恩!”
“若凤,你不必求他。”楚南风心中老大不忍,他虽然不喜欢她,可是两个人在一起多年,总是有感情的,况助她还怀着他的孩子,他怎么会忍心?
“以前的事情,我确实有负于你,现在我落在高不凡的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也不必再为我求情!”楚南风已暗暗拿定主意,就算是死,也不要别人为自已这般牺牲。
齐曼芷身楚南风深深的注视过去,在这一刻,她忽然很能理解楚南风的处境——他现在宁可一死,也不愿意拖累大家。想到这里齐曼芷自已也做了个决定,如果楚南风身死,她也不愿意独活。
高若凤冲楚南风凄然的一笑:“王爷,若凤跟你这么多年,早已是你的人了。其实我也曾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们之间就算扯平了。不过,若凤从来都没有后悔认识你!”
“你在说什么?”高不凡怨憎起来,恨声说道:“他这样负心对你,你还这样对他,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爹,我一点也不恨他,你放了他吧,他现在已经被你打成重伤,你又何必?”高若凤的语气充满了哀求,在场的人听了无不动容,她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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