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格格闹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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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格格闹京华-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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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已……给他了……还有什么……不能给的……”跪在地上的出尘神智仿佛已经不清醒了,断断续续地答了福生的话。

“你明知道云老板这么做是为你好,何苦这样逼迫呢?!”福生深吸一口气,就怕自个失了理智强迫出尘回房间。如此一来,说不定会伤了已经如同瓷娃娃一般易碎的出尘。

“……我没有……没有逼迫云姐……”出尘的泪流了下来:“我只是……管……管不住自己……”支离破碎的话语已经道出了出尘满心的无奈与矛盾。

“你这又是何必呢?”婉柔此时已经来到了出尘跟前,她蹲了下来,看着病弱的出尘不禁一阵心酸。

“娘,先别说这个了。快给出尘姐姐瞧瞧吧。”倒是站在一旁的玉宁很是冷静,边说着边打开了医箱。但是微嘟着的嘴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她埋怨出尘不珍惜自己,更是气恼那惹事的鄂伦玉堂。心下对内城的人更添了几分防备。真是哪里有他们的身影,哪里就不得安宁。

“……不……我不……”出尘凭借着自己微薄的气力甩开了婉柔要为她看诊的手:“云姐若不答应……我不起来……也不瞧病……”

“胡闹!”福生气怒地吼了出来,刚要上前制止出尘的挣扎,却被灵书拦住了。他转头一瞧,灵书早已泪流满面。

“福生……出尘心里可苦了,别难为她了。”灵书哭着,默默地抓紧了福生的臂膀:“别难为她了……由她去吧……”

毕竟是心上人的眼泪。福生长叹一声,总算将自己的怒气给压了下去,他伸手为灵书擦去泪珠。转尔对出尘说:“我这就去请云老板出来。”说着,他便拉着灵书走进了庭院。

“出尘姐,你若不让我母亲给你瞧病。等会云姨出来了,你又晕过去了,不是谈不成了么?”玉宁认真地对出尘说。并且将她的右臂拉了出来:“咱们瞧病,等云姨出来。咱们一定不阻止你。”玉宁轻声劝慰着出尘,如同哄小孩一般。

出尘失神地望着院内正房的门口,默默地点了点头。尔后安静地让婉柔与她诊脉扎针,没喊一声疼,没说一句话。仿佛此刻的出尘已经不是她自己了。

此刻的鄂伦玉堂则是刚与父亲一道从皇宫回来。这几日事忙,一直无法抽身去瞧瞧出尘的状况。偶尔只是书信来往,字里行间,他隐隐感觉到了出尘的挣扎。这让他很不安。致使与众大臣议事期间,都有些魂不守舍。

“玉堂,今天你是怎么了?”回到府内的鄂伦王爷有些不满于儿子今天的表现。

“父亲,孩儿没事。许是累了。”玉堂微笑道。不让父亲看出一点端倪。

“……嗯,那好吧。等会用完晚饭后,你就早点休息。”鄂伦王爷说完便走回自己房间去更衣了。

玉堂弓身直到自己的父亲已经走到了回廊尽头,才转头往自己房间去。一路上,他总在想着出尘的情况。说来前几日他的信一直没有收到出尘的回复,先前所说提亲的事情也一直就这么拖着。这让他感到既无奈,又烦闷。因为想得出神,他并没有发现已经在他的小院内等候多时的母亲。

“玉堂,想什么呢?”大福晋笑着拍了一下儿子的脸颊。

“啊!”玉堂被吓了一跳,抬头瞧见自己的母亲,慌忙行礼道:“额娘,孩儿刚走神了,没有瞧见您老人家,真是对不住。”

“呵呵,行了,我都瞧见了。怎么,在想什么事情呢?”大福晋疼爱地扶起了自己的儿子:“我与你做了几件新衣裳,在想着合适否,所以就过来等你了。”

“额娘给孩儿做的衣服,总是合身的。”玉堂笑着搀扶着自己的母亲回自个房间。一路上,他瞧着大福晋的侧面,脑子里回想的是云老板对他说的那句话。

妾身请求鄂伦少爷莫做傻事,您也不想看到出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吧。

他不明白,为何云老板会如此说。仿佛他若说出这门亲事,出尘就会遭遇不测一般。这便是他踌躇不定的原因。

“玉堂?”大福晋走进房内拿了一件衣服要玉堂试穿,却发现他又走神了。

“额娘?”

玉堂回过神来拿着那件衣服正要去试穿,却被大福晋阻止了:“你们都退下吧。”她轻轻按着玉堂的手,吩咐身边的奴仆都下去:“玉堂你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能否和为娘说说?”

“……孩儿……并没有什么事情。”玉堂笑了笑:“孩儿这就去更衣,让额娘瞧瞧,这衣服可合身。”说着,他便转身往屏风后走。

“玉堂,你是不是为了勿返阁出尘的事情烦恼呢?”坐在桌案边的大福晋温柔地问道。

玉堂听罢,连忙转过身:“额,额娘,你怎么……”他满脸的不解与惶恐,逗笑了大福晋。

“呵呵,我怎么知道?”大福晋笑着走到自己儿子面前:“你是我十月怀胎所生,我会不知道你那点想法?你阿玛给你说的亲事推了又推,全用自己一心国事为由给搪塞了。只有那个老古板才信你的话。”

“……果然还是瞒不过额娘您。”玉堂拱手行了个礼。心里一阵轻松,毕竟娶出尘这件事情是不可能总是瞒着父母的。

“怎么?那位小姐与你置气了?”大福晋转头又坐回了桌案边,拿起了茶碗徐徐地用茶盖刮着面上的茶叶。

“并不是。”玉堂摇了摇头,尔后突然跪了下来:“额娘,孩儿想与勿返阁的出尘小姐成婚,望额娘能成全。”

此话一出,大福晋喝茶的动作停住了。

大概又过去了一个时辰,云老板的房门才打开。

躺在婉柔怀里的出尘迷迷糊糊地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她挣扎着从婉柔的怀中出来。又跪直了身体。

“云,云姐……”出尘的声音显得异常的脆弱。她的碎发都因满额的虚汗粘在了苍白脸颊上。

“说实话,我现在可真不想理你。”云姐站在她面前,看着她有些失去焦距的目光,鼻头一酸,忍着想哭的冲动对她说道。

“……”出尘默默地低着头,双手撑着地。她知道,这次她是彻底地伤了云姐的心。

“你若那么想与他一道,就一道吧。之后的事情,全由你一个人承担便是。”云姐一怒,说了有些赌气的话,却也是一种她对出尘与玉堂婚事的默认,头也不回地往房里走去。

“出尘……谢……云姐……”出尘的泪,流了下来。

玉堂,我为我俩的承诺尽力了。

你呢?

出尘想着想着,终究是敌不过满身的疲累和病痛,晕了过去。

等出尘完全病好醒来已经过了三日。

她只觉得自己一动便头疼欲裂。微微转头,瞧见的是巧儿正背对着她端药的模样。

“巧,巧儿?”出尘干涩的嗓子让她发不出太大的声音。

“小姐?”巧儿猛地回头,药也顾不上:“小姐,你可醒了!”她跑到床边抓着出尘的手,帮出尘坐了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出尘而今记忆有些混沌。

“怎么了?您还好问。您害得大家伙都提心吊胆的呢!”巧儿抹掉泪,有些生气地说:“为了那个玉堂少爷,值么?”

出尘听到玉堂二字,记忆又回来了。她愣了一下,尔后苦笑地说:“大概她们都不愿意搭理我了吧……”

“……也没呢,虽然云老板嘴上那么说,您生病这几天还不是照样来看您?还有婉夫人和小凝心,天天来看您的病情。出尘小姐,您可是好福气啊。”巧儿说道:“以后可别再做傻事了。”

“……嗯……”出尘含着泪点了点头。

“哦,还有!”巧儿的表情突然变得灿烂起来:“告诉小姐一个好消息。”

出尘奇怪地望着巧儿,还有什么消息能够比上她的亲人们没有因为她的任性走开还要好?

“玉堂少爷说,他的双亲答应了他与你的婚事了!”

“什么?……”

“这是真的!玉堂少爷还送了聘礼过来,只不过你还病着,不知道。”巧儿开心地反复强调这个事实:“小姐,您瞧,这个是玉堂少爷要给你的玉佩。这可是玉堂少爷专门到玉器店打造的,您拿的是琴,他拿的是瑟,说这个叫做……叫做……”

“琴瑟和鸣……”

“对了对了!琴瑟合鸣!”

出尘因为这个消息被冲击的有些失神,说不清是喜还是忧,犹如在梦中一般。

等了五年,这承诺居然成真了?

出尘瞧着掌心中放着的那琴瑟模样的碧玉,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正文 第八章 鸳鸯玉碎(完结)

这两个月,八大胡同里头,风头最盛的怕是勿返阁了。听说,勿返阁里头贡阁的前主人灵书要嫁与勿返阁的大总管福生。听说,勿返阁内的商阁阁主出尘要嫁到内城去了。

大家众说纷纭,议论纷纷。就算只是听说,也让他们起劲得很。

勿返阁还是照常做生意,只不过来的新客越来越多,多是以好奇为主。这可苦了众奴仆,他们知道有些话说不得,却又不能扫了客人的兴致。所以这段时日,个个都练就了一套斡旋的本领。

商阁内,佳人正在对镜试嫁妆。

吱呀一声,门开了。

佳人回头一望,笑开了眼。

“哎呀,玉堂少爷,您又来了。过两日就是婚期了,之前可不能见面的啊。都说了不吉利了。”巧儿不满地推搡着要进门来的玉堂。

“好巧儿,别这样。我既然来都来了,就让我进来吧。”玉堂讨好道,转头瞧见了绝美的出尘,顿时喜容满面:“出尘,你真漂亮。”

“嘻嘻,好了好了,巧儿你就放他进来吧。不然他可不罢休。”出尘娇俏地白了一眼玉堂,满脸的待嫁新娘子的幸福。

巧儿哼了一声,一下打开门将玉堂放了进来。随后赶紧便出门,将玉堂的随从和自己都关在了房门外。

“出尘……”玉堂上前,握住了出尘的手。

“过两日就是婚期了,你总往这儿跑,不怕你额娘说么?”出尘羞红了脸,微微低下头。

“不怕,额娘说多见见面没什么。出尘,等两日后,我们就可以天天相见了。”玉堂激动地瞧着出尘,尔后轻轻地将她抱在了怀里。

两人静静地依偎着,享受着这幸福的时刻,并暗暗想象着之后的幸福时光……

两日后,勿返阁的大门上高挂红绫。各奴仆都穿的喜气洋洋。一干人等聚集在出尘的房内,将出尘打扮得漂漂亮亮蒙上了盖头才退去,留下灵书等人。

“灵书,婉夫人她们怎么不留下?”出尘抓着灵书的手有点紧张。

“嗯,凝心与婉夫人去拿给你的礼物去了,过一会就回来。”

“哦……”出尘点了点头:“……那……那云姐呢…”

“云姐……云姐还在生气呢……她大概等会来吧。”灵书拍了拍出尘的手:“别紧张,没事的,等花轿一来,福生作为兄长背你出去,你只要听喜娘的做以后的事情就成。”

“嗯……”出尘乖巧的点点头,环佩叮当,别有一番韵味。

灵书笑了笑,目光看向桌上摆着的那一对鸳鸯梢头。

这是刚才凝心拿过来的礼物。还说她与婉夫人正陪在云姐左右。云姐不忍心瞧见出尘出嫁的模样。

“哎,真是慢,怎么还不来。”习琴的急性子暴露无遗,说着她便跑出了门。

出尘只听得吱呀一声,知道是习琴出去了。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习琴跑了无数遍,就是没看到花轿过来。她站在门口望着,眼都要望穿了。终于,远方出现了一顶轿子。她高兴地正要回去,却发现了不对。

不对,这是顶内城的轿子没错,但不是接新娘的才对。习琴赶忙躲在了门后观察。

轿子越来越近,居然就在勿返阁不远处停下来了。只见跟在身边的老嬷嬷掀开帘子,从里头走出来的是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更让习琴害怕的是,轿子后头跟着一队清兵。

只见那女人不忙不乱地望向了勿返阁,习琴一惊,赶忙往出尘的房间跑。

“真是的,怎么还不来。这不是要误了时辰么。”灵书皱了眉头,转头对出尘说道:“我出去看看,你好好在这儿。”

“不用了,这时辰误不了。”正在这时,门被打开了,首先被推进来的是习琴,因为抓着她的兵士力气太大,害她重重摔在地上。

“习琴!!”灵书赶忙跑过去扶,怒气冲冲地抬头,瞧见一位妇人被一个老嬷嬷搀扶着进来了:“你们……”

妇人长得很美,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一丝缺陷。她冰冷冷的眼神瞧了瞧抱着习琴的灵书,尔后便一直望着端坐于床边,蒙着喜帕的佳人。

她嘴角勾了一抹笑,缓缓走过去,用护甲套的尖端挑起了喜帕。在看到出尘的一霎那,她的眼中露出了一丝赞赏。

“你便是出尘?”这女人笑得很是无害,却让人不寒而栗。

“妾身是为出尘……”出尘看到这女人的时候,心下就明了了。她跪在地上道:“民女见过鄂伦王府大福晋。”

灵书听到出尘的话与习琴更是一惊,二人挣扎着起来开门。却瞧见房屋外已有清兵把守。

“看来你很聪明。”大福晋笑了笑,坐到了一边:“难怪玉堂如此喜欢你。”

“福晋过奖了。”出尘仍然伏跪在地上。

“嗯,你这孩子看来也懂礼数,明事理。如果嫁入咱们王府做个妾室什么的。我也不会管。可惜啊,玉堂的福晋容不得你。”大福晋凉凉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让灵书和习琴都惊诧地说不出话。

反倒是出尘,表现的出奇得冷静。

“怎么?你好像不意外啊。”大福晋看到她这样的反映反倒是来了兴趣:“早就想到了?”

“并不是。只是妾身明白,妾身与鄂伦王府的大贝勒不是一路人。”出尘笑了,笑得让人不忍看。却有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在里头。

“哦?看来你也很是明白。那么我做的事,你也别怪我。”大福晋点点头,向嬷嬷示意了一下。只见那老嬷嬷缓步走出了房门。

“这里有银票一万两,算是补偿了你。”端坐于椅上的女人从袖内拿出一叠银票放于桌上:“今儿个是玉堂大喜的日子,咱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了。”

“……福晋,您说……什么?”出尘的表情终因为这句话出现了波澜。

“哟,我没告诉你么?”大福晋恍然大悟道:“哎,本不想告诉你的。”她俯身轻挑起出尘的下颚,尖尖的护指套就这么顶在了出尘的喉咙处,看的一边的习琴与灵书胆战心惊,巧儿更是叫出了声:“玉堂今天是大婚没错,但不是和你。”

说完,大福晋放开了出尘。欣赏着出尘瘫坐在地的模样。

“他……”出尘只是说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哀莫大于心死,还有什么好说。

这时,那个久久不见回来的老嬷嬷端了一碗清香扑鼻的羹肴进来了。

鲜红的粥点,透着些许诡异。但是味道却让人食指大动。

“来,这是我赏你的。”大福晋一手端了过来,递给出尘道:“这是红豆粥,用豆沙、红豆熬的。用的是御膳房的方子。平常,可是喝不到的。”

“出尘!”灵书立马叫住了将碗端过去的出尘:“别喝……”

“哟,这位姑娘难道以为本夫人会下毒么?”大福晋眉眼虽带着笑,眼内的肃杀之气却叫本就胆小的灵书颤抖了起来。

“请福晋息怒,灵书妹妹小,不懂事,望福晋莫怪。”出尘为灵书请罪道:“多谢福晋赏赐这碗佳肴,民女一定喝尽它。”

“呵呵,这才叫懂事。”听到这句承诺,福晋才又笑逐颜开:“喝吧。”

出尘点点头,双手端碗将这碗红粥一饮而尽。

“福晋,民女有个要求,望您能够准许。”出尘跪拜于地道。

“说吧。”大福晋此刻很是温柔。

“请您准许民女在您面前献丑,弹奏一曲,也算是替玉堂收了我这个礼。”

“准了。”福晋一挥手帕,算是做了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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