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欣然能理解。”
“那好!你准备好,待会儿医师来了,爹派人过来传你。”
“好!”
白上卿交代完出去了。
第9章 食色
秦王步冲出寝殿,怒气匆匆,高声呼喝道:“赵高!”
赵高和一帮侍奉宫女、太监,肃立门外,心里正琢磨着,今晚,秦王和美人**一刻,纵横捭阖,必定少年意气风发。想到兴奋处,他心里都无端地腾起一阵燥热!
谁知秦王竟然气汹汹地出来,一见那阵势,就知道情形不对。赵高兴奋劲登时从云端坠地,双膝一软,急忙跪下,膝行置前,“王,奴才!”
“混蛋!”秦王低吼道。
“王,息怒!奴才不敢擅自做主,是吕相国意思。相国说,大王即将加冠成年,可以承雨露之欢,为王室开枝散叶。”赵高看着王神色,谨小慎微地,一字一句,怕自己一言不慎,脑袋就搬家了!
“他倒关管得宽!”秦王低哼完,撂下赵高,往温泉泳池奔去,一头扎进水里,沉到水下,闭气不出。
赵高和一干太监、宫女,泳池外面面相觑,不明就里。
秦王泳池是禁地,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入内。
赵高折回寝殿内,卧榻上美人一头雾水,悲咽不止。
赵高上前,叱问:“贱人,你是怎么服侍大王?”
那美女蛇,草草披上一件轻纱罗衫,滚下榻,伏地请罪。
“本来都好好地,大王,他,突然就······,呜!呜!呜!”美人呜咽。
她无法启齿刚才发生那一幕,也无法解释究竟为什么,秦王会突然偃旗息鼓。她根本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她被女官药物催情,浴火难抑,她以为是自己太放荡,引起秦王反感,毕竟秦王还未有过男女之乐。
也许她到死都不会知道,秦王是因为她口腔中突然涌出异味,撩起了心中痛楚,瞬间熄火。
赵高见跪眼前美人,双峰耸立,结实饱满,那惹火身材,那娇媚容貌,连赵高这个阉人,看了,都忍不住咽口水。
前些天,吕相国私下跟赵高闲聊,问起了秦王生活,赵高无意间提前,秦王年少,生活检点,到现还未近女色。吕不韦表示担忧,秦王已经成年,马上就要举行冠礼,为秦王遴选王后,设六宫前,应该让让秦王开开荤戒,以免大婚之时,出糗!
按说,吕不韦作为相国,不该干预秦王私生活。赵高也可以把和吕相谈话,仅仅当做一种闲暇是随意私聊。可是赵高却上心了。
咸阳宫里,有是各国献给秦国美女,这些美人闲置着,也浪费她们大好青春年华,赵高就准备从中挑选几位给少年秦王试水。
他到安置各国进贡美女朝奉宫挑选。
各国进贡美女,已经是千里挑一,赵高又从这千里挑一美女中,挑了一个妖娆美丽,让宫里女官查验了身体,教授**之术,送进寝殿侍寝前,沐浴,熏香。
女官将杏仁、丁香、草麻子、白白矾非子、香附子捣成碎末,温水花化开,涂女阴上,用宫廷古老秘术催情!
没想到多方费力,不但没讨好秦王,还惹得他龙颜大怒,要不是搬出吕不韦当挡箭牌,说不定秦王一怒之下,就把他劈成两半了!赵高一肚子怒气,飞起一脚,照着美人峭立玉峰,踢过去,怒斥道:
“没用东西,拖出去杖打二十。”
“大人饶命!”美人来不及揉搓被踢得生疼蓓蕾,马上就面临屁股开花命运,她悲悯地呼救,被赵高置若罔闻。
天刚拂晓,赵高进寝宫,唤醒秦王,“大王,今天吕相安排大儒讲习治国之道。奴才们服侍大王衣晨洗。”
秦王起身,舒展一下身体,宫女们鱼贯而入。
“王,你琥珀美人心呢?”赵高服侍秦王衣时候,突然大惊失色道。
“出去时候丢了!”秦王轻描淡写地说。
“王,这琥珀美人可是您珍爱佩饰,它散发松香味,是你喜欢味道。丢哪儿了,奴才们马上给您去找。”
“不用找了。”穿着齐整秦王手一挥,不容置疑地说。
明堂里,少年秦王端坐案几前,接受吕相国安排关于治国理政课业学习,陪读有秦王异母兄弟成蟜,蒙鹜大将军孙子蒙恬、蒙毅,还有上将军王翦孙子王贲。
大儒淳于越讲习儒家仁治国方略。从小骁勇善战王贲听了哈气连天,王弟成蟜是一副嬉皮笑脸样子,只有秦王一直端坐,像是听得煞有介事。
淳于越说:“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
秦王问:“老师,孔子认为天下大道究竟为何?”
“大道,为仁。”
“何为仁?”
“能行五者于天下为仁。恭、宽、信、敏、惠。恭而不辱,宽而得众,信则人任焉,敏者有功,惠者足以使人。”
“老师,大争之世,你给我们讲‘仁’。要是听你,秦国就成了宋襄公屁股了①?”王贲突然插话道。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淳于越一脸尴尬。
“老师,孔夫子说,食色性也!请问这话作何解释?”成蟜成心捣乱道。
“这!”大儒有些无措,面对眼前几个不是王族贵胄,就是盖世功臣之后,淳于越呵斥不得,解释起来这话,也不妥,正踌躇。
“老师,孔夫子说,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2,这话是说谁呀?是说卫灵公那糟老头总被南子那美人左右,还是说连孔老夫子也因为南子美貌心猿意马?”成蟜又咄咄逼人地说。
“这,哎!”淳于越面对成蟜刁难,一时语噎。
几个孩子为自己恶作剧,难倒老师,敲着案几,故意夸张地笑得前俯后仰。
“咳,咳!”突然门口传来了几声假咳嗽,吕不韦一脸端肃地站门口,几个孩子,当即坐好,敛起笑容,不敢做声。
赵国邯郸白家别苑,欣然等名医扁鹊,父亲已经派马车去接了。
欣然廊檐上,端着一个小漆盒,喂鹦鹉,逗鹦鹉,“说,四小姐好!”
绿鹦鹉拍拍翅膀,学舌道:“说,四小姐好!”
“傻鹦鹉,我才是四小姐,你就说,四小姐好!”欣然笑着纠正。
“你就说,四小姐好!”鹦鹉煞有介事地说。
“真饶舌!”欣然无奈,叹了口气。
谁知鹦鹉也说:“真饶舌!”还学着欣然叹了口气。
欣然噗嗤笑了出来。
“小姐,这是什么,芸香之前怎么没见过?”
芸香正整理欣然衣物,手上拿着那个琥珀出来问欣然。
“它是一颗琥珀,它有一个好听名字叫琥珀美人心!”
欣然想起那个雨中怪异少年,眼神有点飘忽。
“小姐,你这是打哪儿来?我怎么不知道。”
芸香贴身侍候欣然,她对欣然身上物件,了然于胸。
“昨天,我用干粮和那个躺雨中少年换。”
欣然给鹦鹉丢了一粒玉米,假装漫不经心地说。
“它看起来很精致名贵,用一点干粮就换来,太划算了吧。”芸香有点不可置信。
“我还给了他一袋金币。”欣然转身笑着补充道。
“这琥珀如此润泽清透,我看十袋金币也值。你看这璎珞也打得好。”芸香端祥着,夸赞道,“咦,小姐,这琥珀松香味好浓呀!”芸香把琥珀放鼻翼嗅嗅,惊奇地说。
“是吗?我怎么没发现。”欣然接过去闻了闻,觉得这松香味闻起来很舒服。昨天,下着大雨,琥珀掉进雨水里,可能把这味道暂时冲淡了,欣然把琥珀美人心递给芸香,“确实很香,帮我收好!”
“是,小姐!”芸香应道。
没想到鹦鹉也跟着说:“是,小姐!”惹得欣然和芸香都笑了。
“芸香,你先忙活着,我到花园走走,熟悉熟悉这老宅!”
“小姐,你别走远!”
“嗯!”
芸香进屋继续拾掇,竟然发现云裳那个麻布包,塞墙柜一个不起眼缝隙里,她正要把它拉出来。
“别动我包!”云裳突然从后面厉声喝道,还带着一脸愠色。
“谁动你包了!你没侍候过贵人,不懂规矩,下人东西,就该拿到自己房里,怎么可以随意塞主人房间角落里,主人房间要始终保持整洁、雅致!谁都把鸡零狗碎东西往犄角旮旯里塞,你当做这是杂物间呢?”芸香没好气地说。
“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忘了,我这就拿走。”云裳发现自己说话口气未免太大了,破坏了和谐,急忙道歉。
芸香可是四小姐跟前得脸人,整个白府上下,都对她客客气气,一个不知来历,被老爷和小姐半道收留人,竟然这般颐指气使。芸香心里火气不打一处来,不客气地数落道。
芸香后来再没见那个讨人厌麻布包。
云裳托付府里一个木匠为她订了一个结实木箱,她把包里东西放到箱子里,锁了起来,放她床榻边,用一块粗布盖得严实。
芸香和云裳住一个屋,一看见云裳她这阵势,芸香心里就恼火,敢情别人就眼浅,就没见过好东西,就觊觎她那点破玩意,真是没见过世面小门小户出身,带出小家子气!
芸香打心眼里鄙夷她这种做派。
不过芸香后来发现,屋里总有一股淡淡混合香,她没屋里熏过香呀!
乘云裳出去,她用灵敏鼻子嗅香味来源,竟然发现是云裳那个木箱里发出。
第10章 就医
欣然来到花园,看见一个相貌平实,一脸憨厚老者,花园里修苗木,他手上拿着一株开着紫色小花草,粗大根绞盘一起。
欣然看了饶有兴致地上前问道:“老伯,你手上拿这是什么?”
“四小姐,你不认识我了?”那老人看到欣然,一脸笑容,层层叠叠皱纹像一颗石子扔进湖面,荡漾出波纹,他呵呵笑道。
欣然努力地收索记忆,脑子里始终没有这个人印象。她伸手挠挠头,尴尬地笑,不想说自己失忆了,那是她伤痛。
“你或许记不起来了!”老人仿佛有些失望,他比划道:“那年我去卫国时候,你也就这么高。我给卫国白府送了一些,我精心培育花卉苗木和盆景,你喜爱不得了。天天黏着我,跟我后面,让我教你,怎么才能把蝴蝶兰花朵培育得大而且花色纯正。那时候,你弄得一鼻子,一身都是泥,下人来让你回去,你死活不肯,后来还是白夫人亲自来,把你拖走。你都不记得了?那时,你就管我叫花匠伯,不记得也是正常,毕竟那时你还小,再说我们这些干粗活,一抓一大把,小姐你哪能都记住呢?”花匠伯呶呶不休道。
“哦!是,有印象了,花匠伯,你培育花真美!”欣然不想让老人家失望,假装恍然大悟,“花匠伯,你手上那是什么呀?”
“这是秦艽。这秦艽既可以做苗圃,供欣赏,它根还是很好药材。咱们白家商铺里就有这种药,这药可以治疗手足麻木,胃热虚劳发热。若孕妇胎动不安,秦艽、甘草炙、鹿角胶炒,各半两,用水一盏煎服,有奇效。” 花匠伯如数家珍道,看来花匠伯不仅是个培育草木好手,还深谙医药之道,就是人老了,有些唠叨。
“花匠伯,你懂得真多!”欣然真心佩服。
“就这些个,我天天侍弄它们,它们就跟我闺女儿子一样,能不了如指掌吗?”花匠伯挤出一脸褶子,荡漾出一脸得意,却好不夸张,“四小姐,你看那边蝴蝶兰,已经开了,开得极好。朵朵都像贵妇人般饱满优雅,还散着浓浓香气。你不去看看?”
“是吗?我现就去过去欣赏欣赏。”欣然确实很喜欢蝴蝶兰。
正要过去看看,芸香来找她了,“小姐,神医扁鹊来了!老爷传你过去。”芸香迈着小碎步,走到跟前,一看老人,面露喜色道:“花匠伯,你好!你培育花真美!”
“丫头,你还记得我呀?”老人显然很高兴,芸香竟然对他有印象。
“当然,你这手艺,白府上下都夸赞呢!”芸香竖起拇指说道。
花匠伯呵呵笑道。
“哦!花匠伯,抱歉!我爹叫我,等下我忙完了,再来看你辛苦培育和蝴蝶兰。”欣然要急着去看病,就告辞道。
“四小姐,你忙去,等一会儿,我让小厮给你往房里摆两盘,肯定又好看,又香。”花匠伯挥挥手,和蔼可亲地说。
“那多谢花匠伯了!”欣然致谢,芸香也跟老人挥了挥手。
欣然携着芸香来到前堂,见屋里来了一个须发皆白,精神矍铄老者,虽然年纪大了,却没有半点腐朽感觉,神清气爽,俨然是一位老神仙。
欣然想,这肯定就是父亲口中神医扁鹊了。
“欣然,来,拜见秦爷爷!”上卿白泽招呼欣然道。
欣然有些愕然,他不是神医扁鹊吗?那应该叫扁鹊爷爷,或者扁爷爷呀。
欣然有些困惑,却还是彬彬有礼地上前施礼道:“秦爷爷好!”
欣然不知道,其实扁鹊,姓秦,名越人。传说他年轻时候,一家客馆当主事,一个叫长桑君客人,扁鹊待他恭敬有礼,长桑君感念扁鹊温厚。一天私下招呼他说,“我有秘方,我老了,现传给你,你不要泄露出去。”扁鹊说:“我一定恭敬照办!”长桑君拿出一袋药,递给扁鹊说:“用没有落地水做药引,喝下这药,三十天后,你就能看见人五脏六腑。”扁鹊照做,结果成为一世名医。
人们只知道扁鹊已经很老很老了,可他现究竟有多少岁,谁都说不准。
“好,好!”老先生捋捋又白又长胡子,微微点头。
“秦老先生,这就是小女欣然。”白上卿介绍到。
“小姑娘长得细致,上卿大人真是有福气,闺女个个如花似玉。”扁鹊含笑道。
“哪里,白某这一生没有子嗣,就几个女儿视如掌上明珠,这次千里迢迢从卫国赶来,特意惊动老先生跑一趟,就是因为小女得了怪病,想请老先生瞧瞧。”
“令千金,不像是有病之人。”老人将欣然上下打量一番说道。
“秦老先生真是慧眼如炬,小女她身体康健,就是受了惊吓,不时感到头昏头胀,记不起事了。”白上卿不无忧虑地说。
“哦!小姐过来,让老夫给你号号脉。”扁鹊向欣然招手道。
欣然上前,跪扁鹊对面席子上,将右手搁案几上,老先生用几根手指搭她腕上,欣然内心有些忐忑。
“小姐这种病,是因为受到惊吓,脉气阻断,经络不通所致。上卿大人无需忧虑,小姐这病无大碍,可能只是暂时忘却,但是不会影响她生活。老夫可以帮她针灸,帮她行气畅通,治愈头昏脑胀,没有问题,但是记忆恢复可能需要一个过程。”
“秦老先生,小女这种情况恢复起来会很长时间吗?”白上卿一脸忧虑。
“恕老夫直言,这不好说,可能有一天,她忽然就想起来了,也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慢慢恢复。”
欣然听了不免有些沮丧。
扁鹊让药童拿来药箱,对欣然进行了针灸。
针灸完之后,欣然觉得忽然间神清气爽了很多,脑袋不再昏沉沉地了。
上卿白泽恭恭敬敬地送走了扁鹊!
竟然连神医都认为只能慢慢恢复,白泽也就接受了,好欣然身体无大碍,正常生活没有什么问题,就只能这样了,等身体自行恢复吧。
白泽决定休息两天就赶回卫国,毕竟大女儿婚期即。
欣然出来一趟,虽然没有治好失忆症,可是她身体好多了,自从那次被惊吓,她被头痛困扰,时不时感到太阳穴隐隐作痛,怕父母担忧,一直不予声张,现这些毛病经过神医扁鹊针灸都治好了,虽然辛苦,收获也不少,而且见了世面,开了眼界,欣然情绪乐观多了。
和来时大不一样,回卫国路上晴空万里,天高云淡。
一路上欣然都掀开帘子,惊奇地张望着幅员辽阔赵国大地,白泽见女儿心情开朗了许多,不禁心下高兴,也算不虚此行。
马车一路大道上奔波,一路驶到了黄昏,夜幕即将降临。
上卿一行人找了一家客栈休息。
因为客栈客房紧俏。欣然,芸香,云裳挤了一个屋里。
半夜欣然忽然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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