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过西装男手里的电话，左子寒摸索了会，哆哆嗦嗦地拨通了那个深深印在记忆深处的号码。
“嘟——嘟——”电话声响着，左子寒空着左手不由地紧紧握成了一团。
“喂，你是谁呀？妈妈正在洗澡，不能接你的电话——”电话终于接通，却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女孩的声音。
左子寒心一下凉了半截，仍抱着一丝侥幸，他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小朋友，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妈妈的名字呀，让妞妞想想，对了，妈妈叫秦雨欣，秦是秦始皇的秦，雨是下雨的雨，欣是欣欣向荣的欣。。。。。。”
左子寒脑袋嗡地一响。
“妞妞，你在跟谁说话呀——”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充满溺爱的声音，夹杂着哗哗的水声。
正是左子寒刻骨铭心、魂牵梦绕的女孩的声音。不过女孩已变成人妇！
手机从左子寒的手中滑落。
“我的肾六——”一个男人歇斯底里的声音引起匆匆行人的注意，没有人注意到一个行尸走肉般离去的男人落寞的身影。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雨，细雨如丝，这是入春以来的第一场雨，忙碌的行人停下了匆匆的脚步，面露惊喜，一些童心未泯的少男少女扬起头伸出手作陶醉状。可惜还不等人们享受够，细雨变成了片雨，又变成了飘泼大雨。
行人开始四处躲避。一个孤独的身影在连天接地的大雨中踽踽而行。不知什么东西绊倒了他。他倒在地上，再也没起来。
左子寒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三个小男孩在欺负一个小女孩，一个瘦弱的小男孩跳出来英雄救美，结局自然是被打了一顿。打人者扬长而去。
小女孩扶起鼻青脸肿的小男孩，“为什么？”
“因为将来我会娶你！”小男孩吸着凉气坚定地说道。
“你为什么这出那样的事？”
“对，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样做。”
“你做出这样的事，让我以后怎么跟你在一起啊？所以的同学都会笑话我！”
“雨欣，别这样，原谅我一次好吗？”
“左子寒，你又这样干出莫名其妙的事！你这次居然烧了学校的实验室！”
“我。。。。。。”
“告诉我，子寒，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告诉我，不论怎样，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的。”
“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那个从小学习优秀，富有正义感的左子寒哪去了？为什么你总是干出这些莫名其妙的事？为什么你只会说对不起？”
“我们分手吧。”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雨欣。”
“不要叫我雨欣，你跟那些女网友去开房想起过我吗？即使我不让你——可你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算了，我真的对你很失望。就这样吧，我们也许还能做朋友——”
“。。。。。。不论贫穷与富贵，健康与疾病，新娘你都愿对新郎不离不弃，忠贞不涂渝吗？”
“我——”
“我反对！”
“啊，子寒，你做什么？”
“没什么，抢婚而已。”
“快拦住他！”
“左子寒，你做什么啊？你疯了吗？”
“也许我真疯了。”
“可是我早跟你说过我不喜欢你，不会跟你在一起！”
“是啊，你是跟我说过。可是我已经不是那个我了。我再不会那么懦弱，自卑，所有我想要的都将是我的！你也是哦，虽然又傲娇，又啰嗦，事事都要管着我，但没办法，谁让以前的我那么喜欢你了。甚至愿意让你成为别人的新娘只为了让你幸福，以前的我可真是痴情种子呀，我都有些感动了。那么，就让我完成他的愿望，让你成为我的女人吧。”
“左子寒，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这样子真的好可怕，象是完全变了个人。。。。。。”
“也许我真变了个人哦，不过这身子还是左子寒的，不信，你摸摸——”
“放手！子寒，不要这样，你不会真心伤害我的，不会的——”
“你倒是真了解我，可那又怎么样了？你不还是决心成为别人的女人吗？既然这样，得不到你的心，最起码能得到你的身体！”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放下水果刀，你真的会用那把刀刺我吗？杀死那个从小就保护你，迁就你，宠着你，把你当成他全部情感寄托的男人吗？放下那把刀，对就这样，你是爱我的，你愿意把自己的di一次奉献给我，对，就这样，脱下你的婚纱。。。。。。”
第149章（）
“小子，你牛啊，连刑少的新娘都敢抢，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看来海哥我得好好伺候伺候你。”
“呸，不过一有钱人的走狗！”
“好，好，海哥我就喜欢你这样有骨气的人。折磨你们可比折磨那些刚动下就哭爹喊娘的家伙有趣多了。听说你小子还会什么催眠术？尽管对海哥使啊，海哥我杀人无数，意志坚定，才不怕你那些神神道道的东西。”
“小子够硬气！没想到你小子一白白嫩嫩的斯文人，手指掰断了四根了都不吭一声！可惜刑少出了大价钱了要把你小子弄成残废，要不然海哥我还真想交你这个朋友！得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海哥就发发善心，少折磨你下，直接按刑少的吩咐断了你第三条腿得了。”
“妈拉个巴的，小贵你他妈干什么？居然敢拿砖头砸海哥？你他妈找死啊！”
“咦，海哥，你头怎么流血了？哪个开眼的干的？海哥你这样看着我干吗？啊，这谁他妈把块砖头塞我手上？啊，海哥，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
“我CAO，有种，小贵，你还他妈还敢砸。。。。。。”
“还他妈攥着砖头愣着干吗？还他妈不过来给老子解开？”
“妈的，想让老子变太监，老子先让你变太监！我踩，我踩！还有那个刑显博，老子不仅睡了你的女人，老子迟早让你也变成太监！不过，现在还是赶紧跑路吧。老子现在的这点能力，连个稍有点杀气的混混都对付不了，以刑显博的家世，再找来的打手决不会是这样不入流的地痞混混了，说不定会找专业的杀手也不一定。哎，自己的能力还太弱了，得赶紧想办法增强实力！”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咦，老子真的进入别人的梦里了？！下一步该怎么做？对了，按书上的指示应该引导做梦者构建梦境，越复杂的梦境越能消耗做梦者更多的精神力，从而被我吸收。勾起对方内心深处最原始最强大的欲望才能构建成越清晰真实的梦境，消耗做梦者大量的精神力成为我的养料。恩，先拿这个试试。”
“不行啊，对方不认同我的情况下我根本就触摸不到对方的内心欲望啊，怎么办？难道我得跟对方签个契约什么的先？”
“果然成功了！真是充沛的精神养分，只是一晚上就抵得上我一个月的冥想修炼了。不过我现在的能力还是太弱，还是先别招惹那些有钱有势的吧，免得招来麻烦。”
“为什么最近我老神思涣散不定？我CAO，怎么这么象传说中的走火入魔？引人入梦，吸人精力果然是邪道为天道所不允吗？我该怎么办？难道放弃这种修炼方法？可是我的实力已经比以前增长了几十倍！怎么办？为稳妥慢慢冥想，还是为实力大规模引人入梦吸人精神力？妈的，怕个球？难道我还要象以前的那个左子寒那样瞻前顾后，怕这怕那，一事无成，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吗？要死就死吧，老子就这么修邪道了，有种老天你灭了我！”
“居然能利用互联网找那些整天闲的无聊的失意者？还真不错，这些家伙天天浑浑噩噩的，上网打游戏、看A片，自己都把自己弄的萎糜不振的，吸些他们的精神力不容易被人发现，而且这些Loser没几个意志坚定的，内心又欲念丛生，稍微勾引，就能引出他们的欲望，构建梦境，神思散逸的也快，正好让我更快更好的吸收！”
“力量，这种充满力量的感觉真好！我的能力比起以前强了何止百倍千倍，我能轻易地让人入梦，没有几个人能抵挡住！而在梦中我能轻易地把握住他们的内心，能窥见他们最深的记忆，能扭曲他们的情感，重塑他们的性格！我能让懦弱者变成最勇敢的战士，我能让道德感超强的贞洁烈女变成无男不欢的yin娃dang妇；我能让人变成翱翔天际的鸟儿，也能让人体验被鲨鱼吞噬的痛楚。在梦中，我就是王，我就天，我就是主宰！”
“我清醒的时间起来越少了，大部分时间我都如永远饥饿的丧尸在网上寻找目标，甚至精神分裂成几十缕，同时CAO练玩弄别人的梦。我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强大，甚至强大到让我自己都害怕！我想我真的是走火入魔了。晕，做坏事者从来没有好下场，这条连现在的小学生都没人相信的天道规则居然在我身上实现了，老子这是有多背？那么多的贪官污吏、杀人贩毒者老天不收，反倒来苛责我这一个小修士？老子只不过把那些白白浪费掉的精神力收集来占为已有而已，到现在那些被我吸食者也没一个真正死亡的——嗯，应该没有吧？只不过是有几十个被吸的多了点，变成了植物人而已。你想让我怎么做？难道还要我把吸收的精神力重还给他们？”
“我想我有些明白我会走火入魔是怎么回事了？没天道什么事，应该是我吸收的那些精神力太杂了，掺杂了太多别人的记忆和情感，弄得我人格分裂了。老子本身就是占了前任的身体，可别阴沟里翻船，被自己产生的新人格给鸠占鹊巢了，那老子就太悲剧了。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对了，与罪孽相对的是功德，传说中功德能清洗凝炼神魂，应该对我的走火入魔有帮助；但功德是什么，怎么得来的呢？”
“诱人做梦，令其魂散而吸之为罪孽，为邪道；那帮助别人奋发向上，意志坚定算不算功德呢？天道能这么糊弄吗？管他呢，反正我又没别的更好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
“晕，果然贪婪是人最大的原罪。我明知道肆意吸取别人的精神力会加大走火入魔的可能，但就是停不下来！尝到了力量的甜头再让我放弃果然太难。究竟这个我的本性就是贪婪、率性而为，也许那个那个敬小慎微的我能更好地应付所谓的心魔吧，怎么办？要放那家伙出来吗？”
“不，还没到那地步！助人从颓废中奋发好像真能获得一些功德，可惜太少了，也太迟了。被心魔支配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很多时候我知道不应该怎么做，可还是忍不住要去做。我开始变得越来越疯狂。我能察觉正府可能已经注意到我了，但我就是忍不住去犯事。好像我内心深处期待着被抓住，被毁灭，这就是那所谓的死的欲望？我晕，也许我真该放家伙出来收拾残局了。”
“没办法了，只能放那家伙出来了。我几乎已不能支配神智了。不过我还是能在最后的这段清醒时间内做一些事的，免得那家伙嘲笑我只会惹事，不会善后。”
“哎，好不容易从你们身上吸取来的精神力现在就还给你们好了，不过能不能收回我可不管了，也管不了。这也算是我的一点赎罪吧。希望真能藉此获得点功德，要不然老子可亏大发了。”
“咦，这个老女护士居然不是普通人！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同自己一样的非常人呢，可惜我的时间不多了。不管了，先试试她都有什么本事吧。就让老子玩最后一次大的吧！”
左子寒从梦中醒来，眼前是一个妙曼的女人的背景，一时间他有些恍忽，弄不清是不是仍在梦中。
“雨欣？”他下意识地喊道。
“咦，你醒了？”女人一开口左子寒就知道自己认错了人，雨欣的声音柔媚，而这个声音要硬朗了不少，还略带点磁性。
不过那是十年前少女时雨欣的嗓音，而现在，伊人已经是为人妇，为人母了，声音中更多的是成熟，是慈爱。
想到这，左子寒心头一阵暗淡。
“你好像心情不是很好——也对，心情好的话也没谁会故意淋雨，倒了直接爬地上不起来，象是想用街道上的那点雨水把自己淹死似的。”女人的赤裸裸地调侃道。
这是一个很自我，完全不在乎别人感受的女人。
左子寒得出这样的结论。不过他不准备去理会对方是什么样的女人。他四下打量了下，这里应该是旅馆。自己身上的湿衣服都没换，直接被对方丢在床上。这进一步证明了眼前的女人是一个跟体贴毫不沾边的人。
女人终于转过了身，正对着左子寒。
“是你——”
“你果然知道我的身份，小牛跟我打赌又输了，对了，小牛就是昨天一直跟踪你的那个男人，你一定早知道了，对吗？”女人用审视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左子寒的脸。
左子寒把目光移了开，下意识地躲开女人咄咄的目光。这让后者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浅笑。
真是一个强势的女人。
“这是旅馆吗？是你送我来这的吗？谢谢了。”左子寒顾左右而言他，不接女人的话题，故意荏开话题道。
“不是我，是小牛，我的手下送你来这的，我才不会拖着浑身湿淋淋又昏迷着的你来旅馆的。还有，你不必装了，我知道你一定知道我的身份的，说吧，你的故事！”女人直接了当问道。
蛮横，直接，这就是她的性格。
“我是昏迷在路上，你们警察不是应该先送我去医院的吗？为什么送到这么一个旅馆里来？”左子寒苦笑地说道，承认了自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因为你是嫌疑犯。而且我直觉你昏迷会很快醒来，不用送医院。”
“你倒是对你的直接挺自信。”左子寒悻悻道。
“你现在已经醒了。”
“好吧，你想知道些什么？”左子寒决定把摊开来，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那些瞌睡症病人是不是你弄的？”女人直截了当地问道。
左子寒心头一跳。没有及时回答。然后他苦笑了下，知道自己演砸了，只好承认道：“如果我现在再说与我无关你一定不会相信的了吧？”
“我本来还有些不确定，不过现在我确定了。”女人语气中明显带着轻松，得意。
“还是你的直觉吗？”
“没错。”
“女人的直觉真可怕！”
“谢谢夸奖。”
“不过你既然怀疑我有让人瞌睡的能力，怎么敢一个人跟我在一个房间里？”
“因为对面我的手下，也就是小牛正用狙击枪瞄准着你的头。不论你或我有什么异动，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我不相信他会不顾你这个上司的安危，而你知道我有让你主动为我挡子弹的能力。”
“是啊，狙击枪对会你们这种异能人士并不总是很保险，所以我才给你打了针。”
“针？什么针？”
“一种专为你们异能人士准备的针。可是我们国安最珍贵的针，一针就要好几十万呢。我本来还有些担心这针用到你身上浪费了，还好这次我的直觉也没出错。”
“你也是异能人士？”
“也可以说是吧，不过我的能力只是不入流的，所以只能在国安混，入不了龙组。”
“龙组里都是异能人士？”
“对不起，这些对你来说暂时还都是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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