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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星河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很久很久以前。”
“几万年前？”
“不知道。”醉星河还是摇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奉劝一句，趁早离开这里或许还来得及。”
“法宝、真气攻击对他们造成的伤害似乎也不大，这是为什么？”虽然醉星河说他就知道这么多，可是申屠彻还是不会放过这个唯一可以提问的对象。
“你们修为太低。”
加央：“……”真是直接的鄙视。
申屠彻：“所以加央的斩魔刀可以对他们造成有效伤害，是因为斩魔刀是一品仙器？”
“对。”
“你说的定居……不管上古之战是多久以前的事，距离现在已经很久了，定居这里的话，那他们繁衍的后代数量恐怕很多了。”
“应该是这样。”
“所以你劝我们撤退，是因为我们孤军深入打入了对方的主场？”140万人，来到河外星系征战，面对一颗有居民的星球，申屠彻觉得“孤军深入”都已经无法说明问题了。
“不仅如此。今天你们遇见的应该是上古妖族的后裔，但是你看到那些人形兽突然出现的那一幕了吗？那是有人用*力撕破了空间来进行传送。我想，当时从上古战场上被打入三界缝隙的真正妖族，一定还有存活在这里的。在人界，不管是佛修之中法力最高的大智法王，还是道修之中最强的无忧道长，都没有能力做到这样的事。不敢想象，这是可以和天界诸仙比肩的法力。”
听完醉星河这席话，申屠彻沉默良久，最后他郑重转身，对醉星河道了声谢。醉星河随即起身离开，加央看了看申屠彻，觉得这时候她应该和他说点什么。
“将军，我们要就此离开吗？”
申屠彻摇了摇头，解开了军服衬衫的袖扣，说道：“他们早就发现了探索者三号登陆星球进行探查，然后埋伏着兵力一直在等待我们的到来，不然我们不会一进入大气层就遭到这么猛烈的打击。首先我们很可能没法轻易走掉。更重要的是，资源争夺就是我们的使命。这一趟出征，我们不被允许无功而返，不管敌人是其他文明，还是流亡的上古妖族。”
“那我们尽快转移吧，明天还要继续侦察呢。”加央说着对面色无比严肃的申屠彻露出了一个笑容，作为在场的唯一一个少将近卫队员，这时候他应该鼓励少将不是吗。
“加央，你不害怕吗？狐王说他们这么厉害。”申屠彻被巨大信息量冲击得不上不下的一颗心，在加央温（怪）和（异）的笑容里平静下来，他也露出一抹笑，心情好像明朗了很多。
“有什么好怕的，来战就是！上了战场难道还怕死？”
“或许真的会死……但是就算死，也要留下情报。我们找到了他们，或许就已经给他们提供了回到人界的路。未来到底会是谁攻击谁，我们也说不清楚……这该死的地方，连个野味都没得吃。”申屠彻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他说着站起身来，反复拍了拍衣摆上本没有的灰尘，泄露了他并不轻松的心情。
加央没再说什么，只是跟着站起身来，和申屠彻一起回到了暂时的营地，然后短暂休整的修仙者们，开始转移位置。
他们朝着一个方向前进，御起飞剑低空飞行，将白天已经侦察过的区域全部甩在身后。路上加央一直跟在申屠彻身后，醉星河就在加央身旁。醉星河看起来情绪不高，加央想了想还是问道：“族人被杀，自己被驱逐，这就是战败的下场吧。不知道那场大战，是怎样的浩大声势。”
醉星河有些惊讶地转头看向他，在他的印象中，加央从没有发表过这样的感叹，这种细腻的感受、唏嘘的语气，好像一直是和她无缘的东西。
“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那样的大战，一定是毁天灭地，打得天昏地暗。”
“那上古妖族的厉害，是不是削平一座山，就像我劈碎一块石头一样简单？”
果然，这才是她想要问的问题吧，她刚才一定是为了照顾自己的情绪才那样开场的。醉星河这么想道。
“差不多吧，或许差距更大，我也没见过他们。狐族我稍有一点了解，上古妖族当中的狐族和我不同，他们是九尾天狐。据说他们天生九尾，出生之时是狐形，百岁成年，成年之后就变成人形。九尾天狐擅长魅惑之术，精通占卜之术，对天地变化最为敏感，能预感到灾难的发生。”
“臀后都是尾巴……”加央脑补了一下这个画面，觉得有点诡异，尽可能含蓄地吐槽了一句。
这下倒好，本来还沉浸在莫名情绪当中的醉星河，被她这句吐槽弄得无语了。很想反驳她不懂审美吧，可她又没有说错，但是这明显就是瞧不上九尾天狐的摸样……可真正的天姿国色，那绝没有其他种族能和九尾天狐族一较高下。九尾天狐不是个个倾国倾城，但是最美的那一个，一定出身他们族中。
被加央一搅和，醉星河觉得自己之前那点为算不上先祖的先祖惆怅的心情全跑没了，说起来他就是一只占了地利修炼起来的狐狸，真算不上九尾天狐族的亲戚，他们根本血脉不同。但是好歹也是同类，这种物伤其类的情感，说不清……离开世代居住的地方，眼见着族人的死亡，被驱逐入三界缝隙，他们心中的不甘与忿恨，不知道多久时间才能洗净。
这一晚也没什么波折，第二天分散开去搜索，加央作为近卫，坚持留在申屠彻周围保护，所以他们同组。而加央熟悉的艾森和储风，两人也正好被分在了一个组，储风被认命为队长。所有人四散开去，在这片平原地带开始寻找生物的踪迹。
首先有所发现的是储风的队伍，通过通讯系统汇报给申屠彻，他们发现了一处疑似房屋的遗迹。
储风将图像传送给申屠彻，就着图像说道：“像是高质混凝土垒砌的建筑，但是已经只留下了贴近地面的部分，大概平均只有2到3厘米的高度。已经挖开了表面的土层，并没有发现坍塌的建筑垃圾，大概是被运走处理了。”
申屠彻：“遗迹面积多大？”
“目测400平方米左右，可以看到建筑的大体构造，应该是带有院墙的民居。将军，看来这里有高等文明生存，这些混凝土的品质，比我们的技术要先进。”
“采集样本，然后继续向前。”申屠彻没有做评价，只是下令道。问题似乎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之前是醉星河所说的上古妖族，现在有发现了文明遗迹。这种科技产物，难道也是这些妖族弄出来的？
储风带着自己的队伍采集完样本，就继续朝着指定方向前进，飞行了大约半小时，他们突然有了新的发现。连片的建筑残迹，一直蔓延到了地平线尽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被风沙打磨得十分平滑的这些混凝土结构，陌生而又熟悉。
如果之前的发现只是给了他们一种猜测，那现在看到的这大片类似城市的聚居区遗址，就是猜测的明证！
☆、第十八章 血瞳
文明遗址的发现似乎将侦察带入了更大的谜团之中。储风安排大家全部降至地面，横向铺开推进，实地查看这一大片望不到边的遗址，找找有意义的残留物，比如生活用品甚至机械。帝国的精英军人们，此时突然就化身考古队一般，开始在这片遗址上迅速搜寻起来。
储风一边向申屠彻汇报这一情况，一边也跟大家一起搜索。
申屠彻听完汇报以后，决定让自己的队伍继续往前搜索，他带着加央亲自到遗址查看。从荆棘号获得的情报来看，狐王上古妖族的说法或许也不尽准确，敌军有可能是高科技文明制造的生物机械。
“注意安全，小心埋伏。” 申屠彻特别提醒道。被打伏击不是第一次了，城市遗址这么大的坐标点，如果对方早有准备也不需意外。更关键的是，各国大部队的战事，这时候都处在暂时停歇状态，对方很有可能将注意力放到他们这些侦察的小部队上来。
日耳曼联邦和俄罗斯联邦的主力部队在各国协同援助下，总算从这帮杀人不眨眼的怪物手里抢回了三四成的兵力，元气大伤正在休整。其他各国规模不算太大的战事也都暂时告一段落，战舰都停留在3843星球的大气层，目前敌方暂时没有主动攻击。
中方派出第五舰队前去支援以后，原本想要抓回一头九头鸟，结果大批天织兽居然也跟在九头鸟之后也冲出了大气层，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在第五舰队抵达接战地点之前就结束了战事。至此，中方整整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派出前去救援侦察部队的六万人，全部战死，无一生还。
申屠彻是昨晚接到的这个消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决策失误，不当谏言，他无法让自己置身事外，在他心里，这样惨烈的牺牲，他必须背负主要责任。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战事结束以后引咎辞职的准备，但是目前状况不明，能不能回去都难说。
如果主战场战事激烈，对于他们的侦察是很好的掩护，可是对方如此强悍的战力，己方如此重大的牺牲，靠着拖延战事来吸引敌方注意力的想法，根本没有哪国指挥官会去提。甚至方易上将已经和他沟通过，一旦侦察清楚敌方身份、星球基本状况，他们将直接返程。
所以申屠彻这时候要做的，就只是获取情报，在这样特殊的时候，情报高于一切。是总结教训、卷土重来的基础。
两支队伍所在的方位原本临近，这中间插过去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可申屠彻、加央和狐王刚出发几分钟，储风一行却突然失去了通讯信号。
储风他们刚推进搜索数百米，刚走了半条街的遗址，就一脚踏进了一个强电磁脉冲场当中，通讯信号立刻发生紊乱。储风一惊，立刻让众人停下搜索。退回去想离开这片场域，结果发现通讯器还是没有信号，居然已经坏了。
“失联了，我们进入了一个强电磁脉冲场。”
众人纷纷掏通讯器，果然……
“靠！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又是杀人怪兽又是强电磁脉冲场，这里什么没有？”立刻有人忍不住抱怨。
“游戏对手开挂，这怎么打？”加入帝国最强大的联盟军团，入选昆仑学院，在这里的其实个个都是天子骄子，谁没点傲气，面对这一团乱麻危机四伏的星球，开始有人忍不住抱怨。
“正是搞不清楚才需要我们来搞清楚。”艾森站出来说道。
储风平时最是嘴欠，这时候却没有吐槽，只是接着艾森的话说：“对，任务艰巨才能体现我们的价值。所有人按照编号顺序两两一组分开搜索，既然有强电磁脉冲场，那就把发射源找出来，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相比这些废墟遗址，还在作用的强电磁脉冲场，相信会给我们带来很多有用的讯息。”
“是，队长。”虽然有人抱怨，但是队长下达了指令以后，这批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立刻行之有效地继续工作起来。
储风这边一失联，申屠彻能够想到的最可能的原因，当然是他们突然遇袭。于是他立刻就是开始调动分散的搜索人员，他们仅仅只有三百兵力，这时候容不得任何犹豫，申屠彻立刻下达了全体赶赴储风失联前最后坐标点的指令。
加速赶路，加央看了看在自己身旁的醉星河，明显的还是有些不在状态。加央开口问道：“你还是会保护我的吧？”
醉星河疑惑地看着她，半晌才点了点头说：“当然。”
“那就好。”加央没有多说，虽然醉星河还是用疑惑的眼神在看着她。
去往储风失联前坐标点的路原本就没有多长，只是在紧张焦急的情绪中仿佛被拉长了，可感受再难，也不过十多分钟，他们就赶到了现场。申屠彻一看顿时傻眼，所有人好好地在这呢，敌军连个影子都没有。
“怎么回事？”申屠彻直接飞到储风身边，对还在四下查看挖地刨土的储风问道。
“将军。”储风抬头一看居然是申屠彻，有点惊讶。转念一想，肯定是因为自己的失联，所有他才急着找过来的。失联……失联……储风突然发现哪里不对了，简直想抚额长叹他三百口气啊。
“将军，这里存在一个强电磁脉冲场……您的通讯器，大概这会也已经报销了。”
“别过来！”申屠彻一听，第一反应不是验证自己的通讯器是否还健在，他转头就冲加央喊道。自己的通讯器损坏的话，保存加央的通讯器在这会就很关键了。
加央在原地站住不动了，申屠彻这才掏出来自己的通讯器查看，还真是报销了。
“在找发射源？有发现吗？”申屠彻问道。
“暂时没有。”
“都退开，我让破军来找。”说着申屠彻喊了一声“破军”，破军的白色机体立刻出现在一旁。申屠彻娴熟地进入驾驶舱，迎面就是破军飞一样朝他冲了过来。
“太坏太凶残了，在这里搞一个这么强的电磁脉冲场是做什么？阿彻阿彻，幸好我够厉害，不然也不能动了。”破军变作银色小剑绕着他一圈一圈飞得飞快，一边还念念叨叨，生怕申屠彻还不够烦。
申屠彻这次却真的没感觉到烦，在这样的环境里，破军跟平常全无二致的抽风体质让他感觉到熟悉而安全，心情莫名地感到放松。
“找找发射源，把它挖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彻阿彻你太坏了，我优雅修长的手指，你居然要让它来刨地。阿彻，我恨你。”
换了过去，这时候申屠彻肯定不想搭理他了，可这会他却显得特别包容，语带安抚地说：“回头找个湖帮你洗洗干净。”
破军扫描设备已经打开，抱怨完全没有影响他工作，一听申屠彻这话，他却一秒变少年，直接把脸杵在了申屠彻面前，就差来个零距离接触了。
“阿彻，你发烧了？没有呀……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噢？你比较喜欢我凶你，我懂了……”申屠彻立刻就绕过破军坐到了驾驶座上，这才好整以暇地说。虽然说只是个影像吧，可是你要不伸手摸，那视觉感受和真人没什么差别，一个美少年这么近杵在自己面前，感觉有点尴尬。
“找到了！阿彻阿彻，你先吃个棒棒糖哈，我把图还原出来。乖，很快就好！”说着破军手一指，一根棒棒糖真的从空中掉了下来，申屠彻下意识伸手就接住了。申屠彻顿觉自己一头汗，这都什么东西，这家伙什么时候偷藏的什么棒棒糖，他一看，还是草莓味的！这么少女的东西，破军搞什么？！
少将一脸嫌弃地把棒棒糖扔一边了，有心想骂他两句，结果破军这会正一本正经往光板上绘图呢，三维还原图，他手里拿着光标笔正画得认真。申屠彻都到嗓子眼的话，一下又硬生生吞回去了，真是憋屈。
破军绘图的动作很快，由精确计算的数据构建的动作精准无比，没一会他就把发射源的状况还原成了三维图像。
“像是废弃的工厂？”申屠彻语带疑惑地说。
“应该是废弃的地下实验室。年代不可测，我没有设备，但是从墙体损坏程度来看，应该是被废弃很久了。因为自然原因造成了不少的损坏，已经有土层部分坠入了，往前700米有一个下陷的坑洞，那里就是其中一个塌陷处。”破军回复道。
“入口在哪里？”
破军手中的光标笔在图中西北角一指，绘出了一条很短的路线，“这个入口应该还可以打开，另外还有两个入口，但是从承力状况来看，随时可能发现塌陷，比较危险。”
“好，把入口打开。”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清明假期了，一家人都空，于是老妈决定举家出游，so，明天可能没法更新……
同样要出去玩的，注意安全，玩的开心哈
出去扫墓的，也顺顺当当！
☆、第18章 。2
“我的一双玉手，我的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