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酒啊?”
朱无奈道:“没办法,来者不善,这个人本王得小心应付。”中国的酒文化真是源远流长,什么事都在酒桌上进行,后世的朱是个穷教员,上的酒场自然不比那些官员商人多,但多少也经历过一些,一般的场子还是能应付下来。
黛奴跪在地上,边帮朱脱鞋边道:“以后有这样的事让手下人多喝点不就成了?王爷干嘛非要自己喝?”
朱心里一阵惊奇,原来这古往今来女子的心思都是一致的,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多喝酒。朱一开始还担心来自后世的自己不能适应古代的价值观,会在泡妞的道路上坎坎坷坷,现在明白了,古代的女子内心深处的渴望其实和现代的女生是一样的,也就两样东西爱情和面包,外加上一点面子问题不能比别人过得差,尤其是找老公这一方面。
古代的那么多贞洁烈妇,大多也不是自愿的,据说古代有一位二十多岁就死了老公的寡妇,在她八十多岁的时候,对着自己的女儿、儿媳、孙女、孙媳等一众女性晚辈说道:“你们的老公死了之后一定要改嫁,千万不要学我守寡,那种艰难是你们想象不到的。”人性是千年不变的,朱一直相信这句话。
朱摸了摸黛奴的小脑袋,笑道:“好,好。本王知道了,本王以后就听你的。”
黛奴嘴角挂起了一丝甜甜的笑意,将洗脚水端过来,边给朱洗脚边道:“看王爷说的。永远都是妾身听王爷的,王爷这叫纳谏。”
“呵呵呵。好,是纳谏。”朱笑道。被人拍马屁的感觉就是舒服,尤其是被自己的女人拍,后世的朱哪有这般待遇,主动去拍美女,人家还不领情。
黛奴帮朱洗完脚,吩咐身边的宫女将洗脚水端出去,给朱擦干净之后,将他扶到床上,问道:“妾身听说皇上派使者责难了王爷,是真的吗?”
朱一把将黛奴扯到怀里,道:“你的消息还挺灵通的,谁告诉你的?”
黛奴像一只小猫一样伏在朱的怀里,道:“王爷就是妾身的天,王爷的一举一动对妾身来说都是天大的事。今天听人议论说皇上对王爷的做法不满,妾身很是担心呢。”
朱扭过头去,看着黛奴真挚的脸庞和清澈的眼神,不由地心中一甜,捏着她的鼻子道:“放心吧。只不过是父皇跟本王的观念不一样罢了,你的天塌不了。”
黛奴将头埋的低低的,怯生生的说道:“王爷,有句话妾身不知当不当讲?”
朱抚摸着她的头发,道:“说吧,你都是本王的人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第二十五章 肺腑之言
黛奴用左肘撑着身体,侧起身来,拨了拨朱脸上的两根散发,道:“皇上毕竟是王爷的父亲,又是一国之君,既然他老人家不同意王爷的做法,王爷又何必坚持呢?”
朱看了黛奴一眼,道:“嗯?难道你也认为我做错了?”
黛奴吓得打了一个激灵,忙跪起来道:“妾身不敢,妾身只是害怕王爷跟皇上硬顶会吃亏。”黛奴此时只穿着一件粉红的肚兜和短裤,纤细的胳膊、洁白的肚子一览无余。
朱虽然已经将黛奴完全占有了,但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道:“没有本王的准许谁让你起来的,赶紧趴过来。”
黛奴又乖乖的趴到朱身上,道:“妾身是看王爷生气了,所以害怕。”
朱拧了拧她标致的小脸,道:“本王有那么可怕吗?看把你吓得。”
黛奴幽幽道:“妾身已经说过了,对于妾身来说,王爷就是妾身的天,老天爷打雷妾身就会害怕,何况是王爷发怒?”
朱呵呵一笑,道:“你这个小丫头就知道哄本王开心,本王知道你也是好心,但有很多事你根本不知道。”她怎么可能知道随时都有可能打过来的帖木儿?
黛奴道:“妾身愚钝,知道的事情不及王爷的万分之一,但妾身知道这胳膊拧不过大腿,王爷若是真的和皇上杠上了,那吃亏的多半是王爷。所以妾身劝王爷三思而后行。”
后世的朱听一个前辈说过这样一句话:当你和别人起了矛盾是,如果你的朋友劝你略让一步,息事宁人,那他就是你的真朋友;如果他劝你硬顶到底,那这个人的人品就两说了,很有可能是想把你架在火上烤。
朱对此深以为然,他知道以黛奴的见识,根本不可能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但无论如何这个小丫头的内心是希望自己好的,这样的女人就算出身在低,老子也绝不辜负。
朱一个翻身将黛奴压在身下,用非常威严的眼神看着她,道:“本王知道你的一片好心。放心吧,本王不会跟父皇硬顶的。本王这么做,自然是有本王不得不做的原因,至于父皇,我想以他的聪明才智,过段时间他自然就会明白。”
黛奴被他压的有些透不过气来,道:“如此甚好,是妾身多心了。”
朱道:“不,你心里想着本王,本王很欣慰,现在本王命令你可以对本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必在乎什么后宫不能干政的迂腐规矩。但是不能让别人知道,以免被人抓住小辫子。”
由于有吕雉和武则天的例子,历史书上对于女人干政一向是大加斥责的,但是写史书的这些个酸文人只看到了极个别的女人干政的不好示例,而选择性的忽略了大多数女人干政的优秀典范。
太后是谁?是当今皇帝的亲娘个别的是后娘,这个世界上哪有亲娘害自己孩子的?武则天虽然篡了位,但还是把皇位传给了自己的儿子;吕雉虽然用了很多残忍的手段来巩固权力,但也是给儿子守江山,虽然最后没守住。世人都觉得吕后很残忍,将戚夫人变成了人彘。但问题是刘邦的女人多了去了,别人为什么都没事?若果不是你戚夫人老想着让自己的儿子当太子,威胁到了吕后儿子的地位,吕后至于这么恨你吗?可见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宋朝的太后对政局的稳定作用很大,对整个社会的发展起到了十分积极的作用。明宣宗去世后,八岁的皇子朱祁镇继位,这个年纪的孩子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正是有张太皇太后领导的摄政团,才让国事平稳的发展。再比如,清朝康熙也是八岁登基,前期也是靠着孝庄来治理国家。说到底皇帝到底是自己家的孩子,那些个太后、太皇太后又怎么会去害他?
举个相反的例子,明朝末年,仅仅当了二十九天皇帝的泰昌帝驾崩,他也是考虑到自己的孩子朱由校还小,一个人难以掌控住这个国家,再加上他的母亲死的早,出了事没有一个家里面知心的大人为他出主意,所以才让他宠爱的妃子李选侍做皇贵妃,以便将来辅政。
但是泰昌还是多了一个心眼儿,他怕精明干练的李选侍架空朱由校,所以只给了一个皇贵妃(还没来及封就死了),说什么也不给皇后,这就导致东林党那群党争高手有机可乘,通过移宫案将李选侍逼到了仁寿殿,进而掌握了全部政权。
等天启皇帝长大后,看清东林党那群人的真面目时已经晚了,身边全是东林党的人,没有自己的羽翼,十分孤立,所以他就开始依靠同样精明强干而且对他忠心耿耿的魏忠贤。
老魏执政的那几年,在东林党写的史书里是十分黑暗、十分民不聊生的,但我们将史料翻来覆去的看上好几遍,却发现老魏除了搞死了几个政敌以外也没干什么有损于国家的事。相反在他的治理之下,工商税、矿税、海关税都收了上来,国库逐渐充盈,辽东军的装备也越来越好,还打了两个大胜仗,稳定了局势。
至于说他害死皇子和后妃,这种记载也只能呵呵了。朱由校这个人虽然心比较大,但对自己的家人是很在乎的。天启年间有几个藩王进京朝见,老魏仗着皇帝的宠幸不下跪。藩王将这件事告诉朱由校后,朱由校立即将魏忠贤大骂了一顿,并让老魏向藩王道歉。从此之后老魏见到藩王之后,礼数那叫一个周到。
朱由校对那些支脉疏远的藩王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自己的老婆孩子。老魏若是敢对他们动手,估计就用不着崇祯收拾他了。
后人只道是孙承宗的关宁防线、袁崇焕的关宁铁骑如何如何厉害,却不知道所谓的防线、所谓的铁骑都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那都是用钱堆出来的,没有老魏在后方拼死拼活的斗东林党,斗和东林党盘根错节的商人们搞钱,他们弄个毛线的防线和铁骑?
所以对朱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好人和坏人,对自己好的就是好人,对自己不好的就是坏人,跟他的出身和职业没有任何关系。
朱相信黛奴,不是因为他色迷心窍,而是他能感觉的到,黛奴是真心想着他好。
第二十六章 蓝氏之女
黛奴心细如发,自然知道朱的意思,十分感动道:“多谢王爷,妾身一定多为王爷考虑,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朱捏了捏黛奴的脸蛋,道:“你可不能粉身碎骨,你要是粉身碎骨了谁来伺候本王?好了,我们废话也说了不少了,接下来该做正事了,这才是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该做的。”
黛奴脸一红,眨了眨眼,轻柔地说道:“王爷……”
第二天,朱一大早就出了王府,说是去看屯田,其实他的真实目的是躲着耿炳文。
耿炳文总是缠着他让他回复老朱的圣旨,朱知道老朱的那个小农思想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扭转过来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看到自己的成绩。而发展农业要想出成绩再快也要一年的时间,好在甘肃距离南京十分遥远,使者往来一趟就会耗费大把的时间,所以朱现在的策略就是拖,拖到冬去夏来,粮食熟了,老朱看到沉甸甸的麦穗,自然会更容易接受自己的主张。
之前的军户以及囚犯朱大致以及了解,所以这次朱去看的是耿炳文新带来的囚犯。这些囚犯都是跟蓝玉案有关,为了防止他们一时激动拿自己撒气,朱还是带了一百多人的护卫。
那些囚犯都是分散作业的,有现场看管的军士,再加上自己这一百多精兵是可以镇得住场子的。
朱最关心的还是水利建设,之前废弃的各种水渠如果能得以重建,那将会是河西走廊一带灌溉的主力。朱带着人来到了盈科渠的工地,那里的囚犯正在努力的劳作,为的只是争取那百分之一的赦免的机会。
朱看着那群当年的达官显贵努力劳作的样子心中十分开心,依照这个速度,再过个十天半月的这盈科渠也就疏通好了吧,一想到仅仅把唐代的旧有水渠疏通好就可以灌溉四十多万亩田地,朱心里就爽的不要不要的。
看着别人给自己努力的干活,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啊。
就在朱正在畅想之时,一阵喧闹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一名妇女模样的囚徒晕倒在地,一名军士见状后,立即拿着鞭子抽了她几下,边抽边喊道:“起来!少在这装模作样地偷懒!”
随即一名少女模样的人冲上去抱住军士的胳膊,哭喊道:“军爷,请你行行好,我娘实在是太累了,你让她休息一下吧。”
那名军士随手一甩就把少女甩开,喝道:“少在这装蒜!今天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你们这群人怎么这么娇生惯养?干点活就受不了。真是平日里给你们惯的,快起来!否则别怪爷不客气!”
那名少女哭道:“军爷,我娘不是有意偷懒,她是身体有病,请你让她休息一下吧。”
军士大怒,特么的当了囚犯还那么多事,真以为自己还是之前的官宦人家的小姐啊,刚要抬手打他,却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拉住。
军士扭头一看,立即跪下行礼道:“小人参加王爷,王爷千岁千千岁!”
朱虽然不喜欢人故意偷懒,但也没想着把人逼死,他看的出来那名妇女不是故意装病,所以特意前来阻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军士道:“启禀王爷,这名犯妇装晕偷懒,小人正在教训她。”
朱还没有说话,那名少女立即爬过来,抱住朱的大腿,哭喊道:“王爷,真的是你吗?你还记得我吗?请你救救我,救救我娘!”
朱看着这个一脸尘土,邋里邋遢的女叫花子,心中疑窦丛生,实在是想不起来在哪见到过她,纳闷道:“你是谁?本王怎么会认识你?”
那名军士一听这话,立即大喊道:“赶快放开王爷,王爷是天潢贵胄,怎么会记得你这个囚犯?”说罢,就去拽少女。
那名少女就像是掉到河里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抱着朱的腿不松手,继续哭喊道:“王爷真的不记得了吗?不久前在南京的济生堂,王爷还借给过我钱呢。”
朱猛然想了起来,再仔细一看这名少女,果然之前认识,不觉大为惊讶,道:“你是蓝玉的女儿?”
那名少女道:“王爷真是好记性,罪女名叫蓝幼澄,是故凉国公的女儿。”
朱十分纳闷,皱着眉头问道:“蓝玉不是被灭三族了么?除了蜀王妃姓蓝的全都死了,你怎么在这?”
蓝幼澄跪在朱面前,哭道:“回禀王爷,蓝家的人除了我和我娘还有蜀王妃的确全都死了。只是我不知道为何陛下不杀我们,却将我们发配到这里来。”
这下子朱更是如坠云里雾里了,这老朱打的什么算盘?为什么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女网开一面,难道仅仅是因为她不受宠爱吗?
蓝幼澄看见朱犹豫,仿佛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要失去一样,使劲抱着朱的大腿,哭道:“王爷,求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求你救救我娘,我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你。”
做奴隶有多惨想必不用我多说,更何况跟蓝幼澄母女关在一起的囚犯都是跟蓝玉案有关的,在他们眼里是蓝玉拖累了他们,所以自然不会给蓝幼澄母女好脸色看。蓝幼澄和她的母亲过得十分凄惨。
朱跟这个蓝幼澄也算是熟人了,而且看她也不是坏人,却落到这副田地着实可怜,故而有心救她,但一想到耿炳文还在这蹲着,这个念头就立即被压了下去,为什么蓝家的人都死光了,她和她母亲却还活着?这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陷阱。
朱冷冷地说道:“把她拉开。”那名军士闻言像打了鸡血一样地去拉蓝幼澄。蓝幼澄不甘心自己最后的希望就此破灭,死死地抱住朱的大腿,大喊大叫,就是不肯松手。
朱对那名军士道:“她的母亲不是装病,而是真的有病,以后不要为难她们母女二人,给她们找个轻松一点的活干。”
那名军士再傻,也听得出来朱这是在帮这母女二人,立即唯唯诺诺地说道:“是。属下遵命!”暗道这小丫头片子真是好福气,居然傍上了王爷。
第二十七章 人心叵测
蓝幼澄听见朱如此说话,就松开了朱的大腿,跪在地上低眉顺目道:“多谢王爷救命之恩,罪女粉身碎骨无以为报。”
蓝幼澄的母亲也跪下来向朱谢恩。但是朱此时顾不上理会她们母女,摆了摆手径直走开,他现在要去主动找耿炳文,去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耿炳文正在斜躺在罗汉床上享受着婢女的按摩服务,听见朱问起蓝幼澄的事情来,猛地一拍脑袋,道:“哎呦,瞧臣这记性。真是老了,不中用了,这么大的事情,臣居然忘到了脑后。”
朱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敢问长兴侯这是怎么回事?蓝玉不是已经被灭三族了么?为什么他还会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小妾在本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