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剑孤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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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剑孤灯-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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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您有破解之法,所以才屈驾前来。”

“聪明。我被丁香二公子收为义子,有丁香销魂水在手,能解百毒。”

“要什么条件?”

“与萧将军交易,善正不能那么庸俗提及钱财,我要的条件,是魔血教主人头。”

萧寒与雷电对视一眼,道:“教主死后,你可会解凝血功?”

“解开穴道即可。只要有解药,萧将军自己就可救尊夫人。”

“我有意交你这个朋友,但我不做不公平的交易。这样条件全在你手,若我取了魔血教主人头,你再反悔,我亦无法追究。”

“将军的意思是?”

他话音刚落,萧寒探臂擒过,他忙欲抽身,雷电挡住他的脚腕,不能立起。上面臂躲萧寒,下面腿战雷电。虽战斗激烈,但萧寒、雷电维持平衡,四平八稳,灯焰明亮不灭。善正上、下宛如陷于牢笼,徒劳挣扎,无暇他顾,突觉背腰几处隐隐痛楚。萧寒、雷电同时抽身跃出争斗圈,他瞬间获得自由,身体并不觉异样,疑惑道:“你们什么意思?”

萧寒:“我已为你中下梅花扣骨针。”

善正倒吸口冷气:“舞针门的梅花扣骨针?”

萧寒:“善兄不必担心,我萧寒义满云天,绝对有信于你。我取来教主人头,你交上内人解药,内人康复之时,便是为你解针之日。”

善正:“两日后晚上如何?”

萧寒:“子时。”

善正起身告辞。

师兄弟目送善正离去,重又坐回桌边,盯着孤灯的焰火。雷电见萧寒久久不语,亦不多言,许久,萧寒道:“魔血教主武功高强,非你我亲自出手不可。”

“结仇魔血教?”

“所以需要引教主出来。”

“魔血教主的吸血妖功需要一直吸食人血,他的习惯是自己用特制鸟笼抓人。”

“依他傲慢的心气,抓人的时候,一旦失败,就会紧追不舍。”

“我懂了。”

“买卖善正的人,想必还来加害内人。我们出寻魔血教主之时过久,须请飞天涯、武文超来助铁刚、英涛护茧。”

“武文超可信吗?”

“可信。但你我兄弟二人之事,必须在江湖上神不知鬼不觉。我知道师弟做过杀手,不用多说。”

雷电点头。

正文 二十五章 救爱妻不惜伤人命

二十五章救爱妻不惜伤人命

魔血教主自恃艺高,喜欢单独捉人吸血,他一如既往地漫步到黑山附近的青坪山,在一个三岔路口布下鸟笼——这鸟笼是他特制的一种软网,坚韧难破,一旦落入其中,只有等待他的魔爪。一个行人缓缓走来,半躺在树枝上的魔血教主冷笑一下,悠然望着树叶上一个花色甲虫。鸟笼的机关一动,来人被裹进鸟笼吊在树上,他懒洋洋地提起鸟笼,警觉重量有异,低头一看,只见笼中竟是块麻包,不由怒气冲天。他飞身下树,只见荒草丛中,人影一闪,连忙追去。岂料来人轻功精湛,久追不上,转眼已至青坪山深处。人影一闪不见了,空山寂寂,阴风袭袭。他环顾四周,高声说道:“踏龙飘轻功,除了舞针龙翁的门下,应该无人能会。舞针老头与我也算旧识,他的门下引我到此,究竟有何所求呢?”

雷电和萧寒从草丛中现出,揖道:“参见教主。”

教主傲慢地一笑:“是否还是为了尊夫人?”

萧寒再深揖道:“是。求教主人头换取内人解药。”

教主怒道:“我救你老婆作有气死人,想不到你恩将仇报!”

萧寒:“对不住。”

说着,与雷电往前蹿身,一前一后阻住教主退路。教主深知舞针门下武功之高,如今两人齐攻,隐隐料到难以脱身,于是屏息不动,脚趾用力,欲用内功在地上刻字,留下自己为何人所害的证据。萧寒与雷电早有警惕,二人对视示意,一攻上、一攻下,教主只刻出一“舞”字的撇来,即刻闪身躲避,萧寒靴踏撇上,用力一振,尘土无痕。教主冷笑道:“看来今天是想无声无息地置我于死地?”

萧寒:“你吸食人血练功,死于你手的冤魂无数,如今以你首级换取内人性命,也算你死前积次阴德。所以萧某杀你,心中无憾。”

一滴冷汗自教主额上滴下。三人屏息凝神。一只花甲虫从教主与萧寒对视的眸间悠然飞过。教主蓦地喊声:“魔血绣球滚!”

身体缩身成球,离地腾起,撞向萧寒腰间,萧寒腰若虚幻,一摆回复,安然无恙。球体蹿过时,球中探出一手,黑掌推过。萧寒身体稳立,任何部位不动,但身体无声前移,靴子悄然滑地。雷电亦与他滑身交错,腰间抽鞭,电般抽向球中之掌。那掌瞬息消失,球体翻滚,一口黑血喷出四射。萧寒、雷电身子游移,若幽灵般轻无声息,血滴空落。球体滚向萧寒,气势之猛,若千钧发出,萧寒与雷电身形轻分,岂料球体突然转向,两掌齐推,萧、雷刚好游移而回,眼看双掌分别击中二人,但二人皆临危不乱,一起曲体飞身,若幽灵鬼魅,捕捉不着。球体被带而上,蓦听一声:“珠光四射!”

球体急剧翻滚,血液四面喷射,眼看萧、雷无处藏身,球体发出一串得意的冷笑。萧寒镇定地对雷电喊道:“舞龙追魂!”

却见银针如雨,形成一面闪闪白帘,萧寒、雷电潇洒立身帘顶,风吹拂起他们的袍袖。白帘阻住血气,黑血银针交杂,纷纷落地。萧寒、雷电身形一错,萧寒:“二龙戏珠!”

二人身形诡秘如巨蟒,游帘而下,雷电钢鞭与萧寒皮带拖曳绞缠其间。银针如雨丝落地的瞬间,二人裹住球体。球冲则体摇,球滚则体缠,球内出攻则鞭、带齐绞。远远看去,草丛如浪花荡漾,浪上巨龙飞舞,龙珠腾跃,二龙戏珠,一番雄壮气象。双龙盘舞,夹住球体去向,鞭、带交合作圈状,四面被阻,球体只好钻圈,刚一入,圈即变幻数个小圈,猛力一绞,球体蓦然打开,教主身体已是千疮百孔,气绝身亡。

萧寒、雷电立起,身上未沾丝毫血腥。萧寒挥起皮带砍向教主颈部,取了他的首级,拿木箱严装,轻声对雷电道:“且勿让污血染身,有剧毒。”

“知道。”

二人挥舞武器振地出坑,将无头尸体深埋,然后四面察看,扫清一切可疑痕迹。

已是黄昏。萧寒衣冠整齐地空手漫步小路,行过飞府住处,王波看见他的身影,即去府内给英无敌报信。萧寒脚步轻盈,新换的衣装皂气清新,一只鸟儿蹲身路上啄食,及他走近,方才抬起黑豆般的小眼打量他一瞬,“吱”地叫声去了,他不由微微一笑。

萧寒回府,走入室内,见飞天涯、武文超坐于桌前,床上的白茧安然无恙。一揖道:“谢两位辛苦护茧。”

武文超忙起身还礼:“此事因我而起,何出谢言?”

飞天涯:“你出门一天,可曾打听到丁香人的消息?”

萧寒摇摇头。飞、武见他神情低沉,不便多言,起身告辞。萧寒亲自送出院门。二人走后不久,雷电持教主首级自房上跃进屋内,与萧寒会合。

子时,善正如约而至。他看过教主人头,提过盒子,将丁香销魂水交与萧寒。萧寒利掌破茧,飞速为甘雪甜解开穴道,喂入解药。甘雪甜喷出一口乌黑如墨的血来,缓缓睁开眼睛。萧寒以掌气探试她的脉象,知道毒已消解。甘雪甜见萧寒独自立于眼前,疲惫地说:

“好累。”

萧寒:“觉得如何?”

“累。”

“你先休息。”

他出了房门,将门掩上,甘雪甜觉得困乏,就闭目养神。

萧寒示意雷电与善正来到偏室内,对善正道:“以后与善兄还得多联系,就请让在下解掉您的梅花扣骨针。”

善正拱手道:“萧将军果然有信。”

萧寒自他腹部推过一掌,三枚银针从身后飞出,钉在墙上。善正告辞。雷电自墙上拔下针来,收入囊内,与萧寒相视而微笑颌首。

第二日清晨,甘雪甜早早起床,洗漱完毕。英涛已经自宫廷厨房端来饭粥小菜,她独坐桌边用完,但觉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她见萧寒还在沉睡,就静静地坐在窗前,对镜梳妆。萧寒醒来,见妻子已更换少女时的妆束,留海梳起,露出明净前额,青丝挽作堕马髻,蓬松脑后,髻上银钗步摇闪烁,唯有左耳前留了条小辫儿,绕着旧时的水晶花坠。萧寒走到她身后,抚她双肩,失而复得,甚觉感慨。甘雪甜皱眉道:“我就奇怪,那个害我的婢女为什么阻止我拜堂呢?不是武文超我就纳闷了。”

“不是他。”萧寒把一朵红花插上她的鬓边,“你真傻,不拜堂你我也是夫妻,又何必舍命求一虚礼?”

甘雪甜皱鼻一笑:“就要拜堂!就算我死了,你再娶亲也是续弦。”

萧寒:“真是最毒妇人心。”

甘雪甜“格勒”一笑。

萧寒饭毕,二人一起去甘府看望甘化生和戚婆。戚婆抱着甘雪甜痛哭一番,甘化生对女婿感激不尽。

飞天涯与武文超上午来到萧府,英涛出来迎接。二人进房见白茧不在,大惊失色,英涛道:“两位将军请宽心,萧夫人身体已经康复。”

这两位立刻被惊得合不上嘴,不晓得一晚上的变化会这样大。武文超甩甩头,然后掐掐自己的手臂,知道不是做梦。这时雷电已经进房,对他们二人揖道:“是在下找到的解药。”

飞天涯诧异:“你怎么找到的?是什么药?”

雷电不卑不亢:“无可奉告。”

飞天涯尴尬僵住,无以应答。武文超忙笑道:“英涛快上茶来,大家喝茶。”

三人围桌坐下。飞天涯心中本就厌恶雷电,如今见他诚心隐瞒,更是憎恶。

萧寒夫妻回府,见这么多人来访,便围桌而坐。众人细叙近日险历给甘雪甜听,她听得唏嘘不已。飞天涯问萧寒:“贤弟怎么觅得解药的?”

雷电嘴角冷笑一下,一脸不屑的神色,飞天涯看到,顿觉尴尬。萧寒表现的心直气爽,道:“这个我也不晓得,解药是雷弟寻觅来的。”

无人再问。甘雪甜疑惑地对大家说:“我就是奇怪谁想害我。”

武文超:“你既然和那个婢女交过手,你该认得她,不如去我府上相认。”

甘雪甜:“那天的婢女不是你家的吗?”

武文超:“本来派去的婢女都说没有去,没法详查。”

甘雪甜欲言又止。萧寒道:“怎能去武府查,那样惊扰了武叔父,弄得一发不可收拾。以后小心即是,过去的就不必追究了。”

甘雪甜:“我想去谢谢魔血教主,延续了我的生命。还有增增,给我做茧。”

萧寒温和地笑着对妻子说:“等你身体完全康复,我陪你去。”

甘雪甜高兴地点点头。

萧寒要求设宴款待众人,武文超本觉不好意思,但见萧寒诚意挽留,就不再推辞。萧寒吩咐英涛去宫廷厨房点下酒菜。他见甘雪甜面有倦意,知道她不愿在酒席上听众人喧闹,便说:“内人病体还弱,就让她去卧房早些歇息吧。再说我没有老婆碍手碍脚,才能痛饮。”

众人大笑。甘雪甜起身道:“我想去看看花姐姐。”

萧寒道:“刚刚病好,还是别去了。先休息吧,明天我陪你去。”

甘雪甜点头,回房休息。

甘雪甜不拜访花月倩,倒也是个正确的决定。因为她那个偷腥的大师兄英无敌,总是藏头缩尾的混在飞府。花月倩整天担心会被飞天涯撞个正着,吓得失魂落魄;又整日泡着红树花水,担心就此不育;想不泡吧,飞天涯与她清白无染,得了身孕怎么解释?这个如花似玉的人儿,如今忧心忡忡,坐卧不宁,满面憔悴。她对镜整理着蓬松的发髻,对英无敌说:“殿下身边有侍寝的花龄少女,为何非要来小女子这儿呢?”

英无敌不悦,沉下脸道:“此话休要再提。”

花月倩不敢多言,长叹一声道:“这样太多不便,我还是搬回我原来的院子吧。”

英无敌狂喜。

正文 二十六章 冷将军沙场无敌手

二十六章冷将军沙场无敌手

铁野择好良辰吉日,安排妥当。英无敌祭拜天地祖先,正式称王,号为“英王”。遵照铁野的意思,他使铁野为军师,甘化生、武殿录为辅国大将军,萧寒、飞天涯、武文超等为将军。英才倍现,宛若满天星斗璀璨于英氏阵容。

英王带诸将到演武场。他整点军队,取了兵器,关支粮草。却见兵士个个精神抖擞如蛟龙猛虎,兵器明晃晃如银山照眼,一时踌躇满志。

英无敌接受萧寒的建议,传令军中:严禁烧杀掳掠,违者格杀勿论。鼓震锣鸣,英氏大旗扬起,浩浩荡荡东征。快马加鞭,尘烟滚滚,掀起一场惊心动魄的复国大战。

大军前行数日,哨马来报:“石母城快到了!”

石母城是竹山国西部咽喉,他位居石母山口,地势险要,有摩氏勇将乔甲驻守,猛将众多,兵精粮足,是难过之关。但一朝拿下,西方诸城便可长驱直入。英无敌询问萧寒对策,然后下令停军,安营扎寨。

英兵几番叫阵,城门大开,一骑昂首前来,他胯下高大黑马,生得膀阔腰圆,面若黑炭,络腮短须,仿佛一头健壮黑熊,手执朝天戟,腰缠九节鞭,凶神恶煞。英氏先锋官迎上,问:“你是何人?”

“石母城大将张北重。你是何人?”

“英王先锋官胡苍。”

胡苍说罢,催马冲上,二人交战。几个回合后,张北重一戟戳来,胡苍带马躲过,说时迟那时快,张北重“哗啦”抽出九节鞭砸下,胡苍未曾料及,登时脑浆迸裂。英无敌深觉晦气,暴跳如雷。军师铁野道:“大王息怒。张北重原来是朱温手下有名的猛将,只因朱温性情狂躁,才迫他投在摩氏,他自是本领非凡。依我看,甘将军谨慎多谋,就让他出战吧。”

英无敌忿忿挥挥手,以示同意。甘化生手持长剑,催马上前。互相通报后,他剑若白电,“刷”地劈过,张北重举戟一架,“当啷”一声,震得甘化生虎口发麻,心中不由一凛,更是谨慎应付,不敢与敌硬拼蛮力。几十个回合,张北重大喝一声,九节鞭缠卷过来,甘化生一侧身,朝天戟已带风戳过,他惊喝一声,失身落马。张北重跟过一戟,眼看甘化生就要命丧。却听“当”的一声,一条长矛架住朝天戟就势一推,把他推得马退一步。张北重惊道:“好大的力气!”

来人趁机挟起甘化生,飞速退去,却是着一身银甲、骑高头白马、英姿飒爽的萧寒。甘化生落马,又被女婿挟回,深觉尴尬,恨不得土地生缝钻进。英无敌见状大怒,二话不说,拖起长矛,闪电般飞了出去,铁野大惊失色,一旁的萧寒劝道:“恩师不必担忧,大王智勇双全,吉人天相,定当无恙。”

铁野厌恶地瞪了他一眼,萧寒不再多言,若无其事地重新观战。英无敌乃“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通报,挺矛直刺。张北重不慌不忙架住,矛戟相撞,张北重也惊叹英无敌力大无穷。几十个回合后,张北重虚晃一戟,佯装败阵,英无敌大喜,催马猛追,张北重瞅准时机,“噼”地一鞭正缠在英无敌腰间,“倏”地把他卷下马去,探身一抓,擒在手里,向回驰去。英将见状,个个吓得面如土色。

张北重正前行间,突听一声断喝:“贼将停步!”

眼前流星般拦过一骑。却见来人骑匹油光锃亮的高头黑马,头束黑巾,乌发飘扬,面皮黝黑,浓眉亮目,高鼻阔口,神采飞扬,黑盔黑甲,手中钢刀闪闪。

张北重道:“来者何人?”

“英王旗下将军飞天涯。”

飞天涯说着持刀来砍,张北重连连躲闪,终是吃力,无奈放开英无敌。飞天涯虚晃一刀,一探身抓住英无敌,飞马驰去,把英王救出了虎口。英王盔斜甲歪,满面狼狈,惊魂未定,连连下令收兵。

铁野连连赞赏飞天涯,英无敌神色不悦,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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