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下，倒入半桶塘水。
接着柳定定抱来土盆瓦罐，将土盆放在水缸旁，将盛接来的一点灵液倒入水缸。
接着不顾塘水微寒，她将整个人泡进水缸。
那股舒畅感又再度顺着毛孔涌进她五脏六腑。
这种感觉，很像果果真人所说的灵气入体。若能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引导……
一想到这里，柳定定再次试着振作起精神，入定吐纳……
这一次，尝识了几次，柳定定竟然顺利完成第一小周天循环。只不过……大部分的灵气还是从身体散逸出来。
一次又一次的灵气洗体，大半夜的时间过去。柳定定发现自己的吐纳吸收的速度竟有逐步上升的微妙落差。
灵机一动的柳定定，利用身周充沛的灵气，琢磨起探灵诀来探查自己的灵根。竟然发现自己虽然还是五灵根，但灵根的品质，竟然略微提升。虽然差异极小，但向来观察入微的柳定定还是发现了！
有了改善灵根的可能性，就是迈向修仙的一个希望。时代夹缝中的末代魔法师
第八章 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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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定你来了，快来拜见仙人！”此时，孔文杰远远地看见柳定定走来，连忙招手。
听说仙人在此，柳定定也不敢摆谱，快步向前，在果果真人面前认真严肃地立正站好。
“拜见仙人！”柳定定长这麽大没见过仙人，以往只知道仙人是供在庙里神桌上。活生生的仙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虽然仙人外表不是那麽突出。但那一身灵气，让敬重仙人的柳定定，当场就双手合什双膝落地拜了起来。只差没念出祝祷祠了！
其实民间庙宇多半由修真门派掌控，为了让信仰昌盛，有时还是会出手帮助一些信徒，显示灵验。
修真除了灵气，吸收信仰之力可以在未来应对心魔时，多几份抵抗力。
所以柳定定拜果果真人，也真没拜错。只是她此次所求的，可不是果果真人给得起的。
“小姑娘，你来了，就一起听吧！算孔文杰这小子赚到了！”
听到果果真人叫自己小姑娘，爬起来的柳定定，杏眼圆睁，狠狠地瞪了孔文杰这个嘴巴不牢靠的小子一眼。
“别把眼睛瞪那麽大。我们修真人看人不看表象，只看根骨，除非用法术遮掩，否则是男是女一看就看出来了。哪还需要这小子通风报信。”果果真人见到这眼神灵动、表情活泼的假小子柳定定，立时来了兴趣。
他右手一掐指打出一道法诀，柳定定身上顿时漾出五色光彩。只是色彩都很薄弱，飘忽不定。
“哇！色彩比我多，光芒比我淡！果果师伯，我和定定究竟谁的比较强？”孔文杰见柳定定身上也焕发光彩，也跟着高兴起来。
“这……文杰，你可别高兴太早啊！五灵根在修真界算是废材灵根，少有人能修练超过练气五级的。寿命顶多能延到百来岁。身体能少点病痛，养颜美容就很不错了！”
柳定定虽然很不高兴，自己又被人看光一次，但她还是很敏感地听到“废材”、“养颜美容”等关键字。
她对自己内在很满意，但外表长相却很致命！这长相连小家碧玉都算不上。肤质也很差。小时候还有人叫她小黑鬼。害她常常躲起来偷哭。能养颜美容当然太棒了……但废材，是怎麽一回事。柳定定一辈子，头一次得到废材这个评价。
“那定定能修真吗？”孔文杰知道柳定定最想知道什麽，主动开口帮她问。
“这……也不是说不能。但也不能说可以……五灵根修真，浪费资材！修真能源有限。各门派都很节制，所以一般不收废灵根的。除非……”果果说到这里停顿下来，犹豫是否要接着打击小姑娘。
“除非什麽？”孔文杰和明白过来的柳定定同时紧张地问道。
孔文杰和柳定定纯真无邪且充满求知慾的眼神，薰得果果真人晕陶陶。好为人师果然是人类的天性。
果果真人胸膛不觉更是坚挺。修真者感情淡漠，逆天行事，其中凶险不足向外人道哉！为争取修真资源引发的残酷，不下於人间权利争夺。也只有这些纯洁倾慕的眼神，能令他神清气爽。
他端着酒杯长身而起，面对着小院绿篱，深呼吸一口气，当场吐纳两息。微微感叹俗人聚集的地方灵气缺乏。
这样的地方待久了，境界修为恐怕不进反退。自己的五感随着修为的成长，也刁钻起来了。当初身为凡人时，只觉艳羡。
得早日完成任务，回转霞海派驻地！
只是那毛灵竹或同等阶灵竹，不知哪里可以寻觅。
他如同长者一般，揉搓孔文杰头发，长出一口气道：
“痴儿！除非愿意自己付费修真。自行修练，并且十年内达到练气级五级，众修真门派皆不会考虑将人列入门墙。至於修真家族，讲究的是血缘，更不可能收些没关系人来拖累自己。”
“要很多钱吗？”柳定定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买物问价的习惯，让她脱口问道。捏捏袋中的散银，心中有点没底。这些钱，要在汴河县买一小块田宅，却也足够。孔家对下人不算苛刻，她一向又不花钱。
果果真人摇摇头。柳定定以为果果真人的意思是付费修真是白菜价，脸上绽开笑容，心想不贵就好。
没想到，果果真人深吸一口气，残忍打断她美好的想象：
“不是很多钱，是要超级多钱，就算是孔府家财万贯，也养不起几个。这十年，门派不给予其他的灵丹、灵石、灵器、法器、等级较高的功法，而且基本吐纳操控灵气的功法，也得付费才能取得……门派要收的费用，可不是用金银珠宝计价，而是用比金银更贵重的灵石来计价。”
若不是背景雄厚，身份特殊，谁愿意主动培养五灵根这种驳杂灵根者呢！
没想到柳定定听了之後，一点丧气的表情都没有，反而圆睁大眼。根本不理会果果真人如何唏嘘，惊道：“仙人，难道仙人们收弟子还管吃管喝管教学？这麽好啊？那大家还不抢着去！”
孔文杰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入了修真门派，福利这麽多，本来他还想着为了报恩，要上街摆字摊、画摊赚钱来支付修真学费，还有今後的生活费。他甚至都有向柳定定借点钱的想法了。
果果真人也无语了。
看不得这两人如此愚痴，果果真人决定多花点唇舌扫盲，以免给自己丢了脸面。
果果真人将门派的基本福利介绍一遍，接下来把一些修真的基础知识又讲了一遍，奇特的世界规则，听得孔文杰和柳定定两人如痴如醉。
“……其实门派给那麽多好处也是要回收的。等弟子修练至练气期五级，就会开始接到一些门派任务，帮门派生产取回一些资源。否则，门派还不得坐吃山空。”
最後果果真人手腕一翻，像变把戏般，手心出现了一颗五色斑驳的漂亮石头。
他将手臂放低，让两个小毛头能看到他的手心，略微骄傲的续道：
“看到没？这叫灵石。灵石可分为九品。其中一品灵石是最上等灵石。”
“这就是一品灵石吗？”柳定定傻傻地盯着果果手中的灵石。脸色虽然镇定，但心中却有着暴发户的惊喜。这石头发出的气息和那些土盆里放着的石头气息有点像，只是稀薄许多。也就是弱多了，弱得不是一星半点。
可是看果果真人的表情，说明眼前的东西，已经很珍贵。那麽，依着等级大小比例原则，自己包里的东西不是更加珍贵？幸好自己把那石头放回盆里保管了，否则果果真人一发现，还不被抢走！
刚才果果真人说过，修真界强凌弱的习惯很盛行。自己得小心一点。以後自己可得付费修仙。钱财灵石的多寡，可关系到自己的未来发展。
柳定定天生好强，学什麽，都不肯弱於人後。虽说五灵根的资质被人看不起。但她却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突破限制。
知道自己已有第一桶金的柳定定，竭力稳住情绪，只怕暴发户露了财，人财两空。
她当下抓紧了手心。连孔文杰要牵她的手，她都不让，脑子里滴溜溜地转起各种念头。
“咳！这是九品灵石，一个初入修仙的普通新人，九品灵石够他吸收一个月了！一次吸收太多灵气，筋脉可是会爆掉的，需要经过长久的灵气洗刷，才能渐渐扩充筋脉的容受力。不过，这也是补充法力的好东西。在战斗时，谁拥有更多灵石资源，时常也能左右战局。”果果真人手舞足蹈地说着，还比画出一个烟花飞散的手势。
孔文杰和柳定定光想像人体爆炸的画面都觉得可怕。原来修真者打架跟皇帝打仗是一个道理，比得是资源啊？
柳定定曾经听孔家豪少爷评论过战事，提到过这点。孔家豪什麽都不好，唯有打架，非常有研究。柳定定虽然不打架，但有时也会很认真地听着，并且跟着下判断。虽是纸上谈兵，但她真心觉得孔家豪少爷很了不起。反而是常受到孔家老爷称赞的孔文杰，不过是一个不如自己的小屁孩罢了！
“那若是纯靠打坐修练呢？多久才能吸取到同样的份量？”孔文杰也不是傻子，以後自己是要踏入修真的。这种基本知识还是早点了解的好。
“打坐修练的速度，那得看灵气的浓厚程度，还有灵根资质，若是单灵根，那吸收灵气的速度可能百倍千倍於五灵根的人。这东西，以後你回到门派，再去书堂查询吧！这种基本知识，门派内一般都是开放的。”
孔文杰想了想，在脑子里盘算了一下，突然一本正经地转头面向柳定定劝道：“定定，你还是不要修仙了，以後长大找个好男人嫁了过日子吧！你也不用等着嫁我，我可能没时间一直照顾你。”
想不到，柳定定的回答竟意外的坚决。
“不，我要赚很多钱去修仙。而且我干嘛等着嫁你？从以前到现在都是我在照顾你好吧！你这是颠倒是非！”
“你为什麽要去修仙？”孔文杰晕菜。这妮子的脑袋从来都不依正常路径思考。
“我要研究五灵根怎麽修仙，造福凡人百姓！至少会仙术，种田挖地收成也方便啊！而且仙人多了，就不会高高在上了吧！”柳定定研究的精神又被激发了！
“你学仙术要种田？”孔文杰弄不清楚眼前爱读书的小姑娘，什麽时候对种田产生兴趣了？
“嗯啊！有什麽不对吗？种更多的米，就不会有人饿肚子了！米饭好好吃啊！少爷，我肚子饿了！”柳定定一提到吃，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需要很多能量补充。
於是孔文杰少爷只好苦命的把自己的饭食，分了一半给柳定定。
又问了许多修真相关的事情之後。柳定定好奇地问道：
“果果大仙说就算是五灵根，也是万人中才有一人。那大部分的人不就是仙途无望？好可怜呢！仙人可以结婚做小孩吧？那生出的小孩万一没有灵根，不是黑发娘要送白发儿了！难道没人会想一点办法吗？”
“咳！你这小丫头也太刁钻了吧！办法当然有，本仙人这次的任务就是出来找可以培育成木灵根的树种。”果果真人之所以跑来孔府拜访，也不全然是思念幼时老友。部分也是看上孔府在汴河县的势力地位。
只是事情交待下去，已经几天过去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培育成木灵根？木灵根很好吗？树木可以变灵根？”柳定定觉得今天的自己，看到一个全新陌生的世界。每得到一个解答都会引发更多她更多无法脑补的疑问。孔文杰也是如此，只是有人帮他问了，他也就懒得开口了！他心想，有定定在，一切真省心。
“木灵根虽然算不上特别好的灵根，争斗上吃亏不少，但在药草培育上，倒是挺具亲和性。某些树种天生对灵气的亲和性高，容易突破那个临界值而成就灵根。”
“没有天生的木灵根吗？”孔文杰总算来得及插话了！
“有，只是珍稀至极。几乎绝迹於福南仙界。我们也不寄望那个！”
“仙人，那你要找的东西长什麽样？定定帮你找好不好！找到的话，仙人教我吐纳的方法！”柳定定盘算着自己在孔府的人际关系广大，说不定问一问，真能问出个下落来，所以刻意撒娇地提出交换请求道。要不然，以後修真样样都要花钱，自己都不知道要存到什麽时候才能跨出第一步。
“行啊！”果果真人死马当活马医般地随口应道，一点也没当一回事。
果果真人当下把这树种的名字模样都仔细描述了一遍。还用幻术将东西的样子映在空中，让两个孩子有更直观的感受。
柳定定听果果真人的描述时，已产生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等果果真人用幻术将那植物呈现出来时，她当场惊喜地大叫：
“啊！我见过，少爷的屋子里有！”
柳定定没有说出口的是，她还截了一断枝干，插枝到她的土盆里，眼下都扎根长大了！柳定定心里高兴着，修真的费用有着落了！
轻松完成任务的果果真人心情大好，当日带着孔文杰、柳定定两人驱动他手中的飞行法器，不惜大耗法力和灵石，乘风飞行直接回到霞海派外围驻地，青霞镇。
至於修真法诀，在柳定定的软磨硬泡下，硬是从原本的一套吐纳法诀，提升到三套法诀。
另两套法诀分别是灵根探查法诀，还有基本防身法诀。前着名为探灵法诀，後者叫隔离法诀。因为实在太基础了，创造者也懒得命名。
柳定定觉得，这三套法诀应该很实用。不过由於行色匆匆，她还没来得及把全部法诀全部具体演练一遍。毕竟，她现在顶多能驱使最基础的一套吐纳法诀。因为这套法诀不需要以真气为基础。
当然，她所得到的这一套法诀，跟孔文杰得到的那套，根本无可比性，一个是杂牌货，一个是正牌名牌货。吐纳效能差别达到一比二。
难怪霞海派没有禁止杂牌法诀外传。修真是跟老天爷抢时间的事业，浪费时间的东西，有能力的修真者，是不屑一顾的。
来到青霞镇，要处理的问题，就是柳定定的安置问题。虽然柳定定很想说自己来就好，但毕竟一个小女孩初来乍到，难免还是产生依赖心理。至在，在她处理事情的时候，背後能有个靠山比较有安全感。
於是孔文杰留下来当了木柱。柳定定则忙前忙後，包办了所有事情。
孔文杰虽然是也算是孔府少爷，但零花钱基本没有。出门前孔府老太爷给的那一大笔钱，果果真人直接收入了他的空间葫芦，代替孔文杰做了保管。声明这是换取更多修真物资的资本。
霞海派虽然是修真门派，但初级入门的修真者还是占大部分。这些人还是得吃得喝。要吃要喝，就需要金银物资以供消费。金银方便购置一些平凡人需求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金银俗物跟灵石的兑换比，差异大的吓人。透过旁敲侧击，柳定定终於可以肯定，这些不知为何放在仙土盆里的石块，竟然是超越灵石存在的元石，而元石之上，还有仙石。
东西是好东西，不过柳定定暂时还用不上，除非想自找死路。元石可是福南仙界少有之物，价值高昂。
以後要是能学会引爆灵石的方法，这些元石可以成为一个不错的防身武器。
经过亲戚出卖而失去自由的柳定定，虽然看起来人际关系极好，跟谁也都处得来。但心中隐隐对人性还是起了戒心，有着防备。
所以这些东西，她还不准备给孔文杰、果果真人等人知道。
“定定，你真的要住这麽破烂的地方？”孔文杰对这茅草搭建的屋子，实在满意不了。但出钱的人是柳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