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疯魔一般迷上炼器的姬无瑕,丈着底子好,那吸纳真火的速度,比起相中春,要快上数倍。如今体内已经有十六道真火,其中三道真火,可以熟悉应用。
与柳定定相反,柳定定让姬无瑕第一个尝试的真火,就是澄黄真火。若是柳定定的师傅丹鼎真人王阳当初拥有澄黄真火,也会如此做。这麽做,将减少之後真火吸纳的难度。不至於像柳定定那样遇到那麽多的困难。
在过大的利益面前,所有的人都变得值得怀疑。宫殿型的仙器不少,但她知道,姬无瑕已经发现,仙土殿不是普通的仙器。他在炼器的才华愈高,他的判断将愈接近真相。这是阻止不了的。必须做到的,反而是在修行上,走在他前方。唯有如此,才不需要担心别人掂记自己的宝贝。
池子,还是太小了,柳定定有点想到海边去住,让那宽广的大海,洗刷心灵。
此时,壤灵子就站在柳定定的旁边,兴趣地述说他怎麽捉弄外面那一伙人。像这种躲猫猫的游戏,是壤灵子最喜欢的游戏之一。只是这次的规模太小了,让壤灵子无比想念在灵界的那一次长达半年的灵界缥缈之旅。
“主人,我这是依你的指令出任务,不是在玩啊!”壤灵子对於柳定定的污蔑表达深深的不满。他高尚的器格和品性,不容任何人玷污。自於他自己,爱怎麽玷污就怎麽玷污,自然无所谓。他能掌握好分寸。可是别人的嘴,若管不住,那可就各种不真实的事情,都会往他身上盖。
“你敢说你不是边玩边做事,告诉过你要低调。结果一出来。又做得这麽轰轰烈烈了。”柳定定抚额,她发出命令後,执行者总是不按她的指令执行。想要惩罚,她又感到无力。这些人,已经算是吃定自己。尤其是壤灵子,更是老神在在,什麽都不怕。他很明白自身的价值,这个价值,让他在许多行动,拥有着很大的自由。
“主人。他们又没法从你身上抢走我。你担心什麽。我们做人就应该高调。够高调了。很多麻烦,就不敢找上你。”
壤灵子看得多了,在人生经验上,更明白一个借势的道理。有了势。就会使人凭空产生许多幻想,因而做出错误判断。
柳定定不是不明白,只是自身对於诚信的要求,让她习惯低调,有八分实力,也只肯表现出六分。留点後劲,也多条後路。
从别人的眼光看来,其实就是胆小怕事。
“有他的消息了吗?再没有,我那二徒儿可能又要坐不住了。”柳定定决定不跟壤灵子去辩论那麽多深奥的道理。直接针对想了解的部分问道。
“他隐藏的很深,若不是我精明,恐怕还发现不了。”壤灵子摇着头,却说出肯定的答案。柳定定也因此松了一口气。
实在话,相中春虽然没有哭哭啼啼。但是每日吩咐功课时,那渴望的眼神,也令她坐立难安。
一个女人,一旦陷入感情,症状各不相同,其中不乏疯狂化,失去人性的。这种事,甚至完全没有徵兆,像她这样沉默到自闭,而无害的,虽然不是没有,但毕竟是少数。
“藏在那里?依你的判断,能把他救出来了吗?”当初一念之差,将柳云枫留在远地。在柳定定想来,柳云枫跟她,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分开生活,对他和对自己都好。
一开始,既然是意外,就让这个意外,一直是意外吧!
自己徒弟喜欢自己便宜老爹,这算个什麽事。
“其实,我觉得他过得挺好的,说不上什麽救。要不是我的一点特殊能力,还没办法发现他是柳云枫呢!我觉得,他真的想相中春仙子,并且觉得自己有办法保护她,所以才发出那道传讯符。或许你们太瞧不起他了。”说起柳云枫,就算排除他是柳定定父亲这件事,还是能够得到壤灵子的尊敬。
“按你这麽说,他现在日子过得应该不错,现在他在哪里?”见到壤灵子迟迟不说出自己想知道的答案,柳定定忍不住催促道。
“他噢……虽然没有亲自追着我们跑,但是他的手下,却天天跟着我们啊!我们似乎还帮了他一个大忙,让亮池城分散的力量,此时都在他手下统合起来。”壤灵子却不顾柳定定的好奇,兀自唠唠叨叨,这算是长时间一个人养成的习惯。改都改不了。不过,柳定定还是从话里话外听出了一点内容,她忍不住惊道:
“你该不会说,他现在是总理衙门的总差大人吧?”
“就是!”壤灵子点头肯定道。
柳定定的身体不再靠在那美人靠上,而是站了起来,开始在小径来回踱步。良久之後才喃喃道: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在富都城受到总差谭蒲斯的帮助。应该与总差衙门产生了一点联系。虽说继任者排斥他。但是该知道的,他都已经知道了。而他这个人,给他一千,他就能给你整出一万……看来,我和相中春都小看了这一个男人。”
“是呀!可不能小看男人,男人的本事可大着呢!”壤灵子听到柳定定的最终结语,忍不住大点其头。
“既然如此,他为何不早点跳出来?难道他不想早日见到相中春?”
柳定定却不管壤灵子出於什麽目的,说出这样的话,直接无视。反而考虑起,柳云枫的态度。
“主人……这点,我觉得你冤枉了他。你可从来没跟他见过我的存在。他当然要为了相中春,存上十二万分的小心。以免阴沟里翻船。说起来,他应该真把我们当敌人了。或许他正想着,为什麽相中春还不出动出去见他。必定是人身安全堪虑之类的。”壤灵子拉了拉自己的耳朵,把自己想法提出来。
柳定定斜靠在假山上,闭上眼睛,来回细想这其中的可能性,叹口气道:“我觉得应该不只如此,算了,你继续玩吧!有人来了……”
“噢!好!”说完,壤灵子的身影就此消散掉。其实,就算他站在原地不动,也没有其他人看得到他。只是那样会影响到柳定定,存在在眼前的东西,她可没那个功力假装看不见。
相中春走来,见到柳定定斜倚在山石之上,闭着眼睛,似乎在思考什麽。她抿了抿唇,慢步接近柳定定,最终在接近她一米的地方停下。
这段时间以来,她每日都会登上仙土殿最高的阁楼望仙塔,向下张望,自然能知道,柳定定并不是什麽都没做,相反地,仙土殿的动静一直相当的大。
住在里头,若不特意向外张望,反而什麽都发觉不了。每一天上万名大乘期修真者的攻击,都没有办法损伤到仙土殿一分一毫,甚至让住在里头的人,一如既往的和平……除了少了来自仙土空间仙土城的人们以外,一切都显得那麽平静。
最开始,相中春只是偶而留在塔上,到了这一日,除了必须留在阵法的时间以外,她几乎都待在塔上。所以,她才发现柳定定在这里。她知道,当她踏出仙土殿时,她其实已经背叛了柳定定师父。虽然师父一直没说什麽,甚至按照安排地,一直逗留在亮池城,没有离开,但是相中春知道,她已经在柳定定的心中,划下深深的一刀。
几天了,他该知道自己来了,为何他还不现身?
曾经聪慧无比的相中春,在面临自己的感情纠结时,却无比脆弱。
“师父……”相中春等柳定定睁开眼看向她时,忍不住开口叫道。这几天,她一直没有好好地跟柳定定说过话。
微垂下头,柳定定再一次细细端详相中春的脸庞,不得不承认,相中春能成为富都城第一名妓,除了曲艺歌舞真的有过人之处外,她的容貌,真的非常出色。
仙子,这两个字不单单只是一个称呼,它还代表了人间的想望与美好。在一群其貌不扬的人里头,要被称为一个美女容易。但在一群仙子中,要被视为美女,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美,而是巧夺天工。
相中春举手投足之间,充满着艺术感。那精致的脸蛋,一颦一笑之间,让人彷佛可以听到仙乐在耳边奏响。她就像生来就是天之骄女。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把她的心情流露出来,并且深深感染着身边的人。
柳定定的母亲也算是一个天生美人,但美则美矣,却像那万年长青树,碧绿,却不令人惊艳。
相中春给人一种怜惜感,然而,却不是一个需要依赖人才能活下去的个性。她就算独自一个,活着无人的山颠,也能开放出芬芳。
“想通了吗?”柳定定收起观察的眼神问道。
☆、第二二三章 女人的好奇
仙土殿中有美景无限,但是无论多美的景色,少了人就少了几分精神,多了人就多了几分繁杂不宁。柳定定不禁想到,若此时此刻才子佳人想对而望,该是怎麽样的美景。
柳定定不禁痴了,心中又有些怨怼,她的容貌比对起父亲和母亲,都是差上一大截,幼年期的阴影,让她至今未能摆脱。虽然说外貌美也是会投胎的才能,修真者还能透过修身,达到完善自身,後来居上。但是柳定定仍然摆脱不了对美女的嫉妒。这也算是她性格上的缺失。幸好老天爷没有帮她配上睚眦必报的个性,不然,这世间可得变得腥风血雨。
如今她手上三个徒弟,全都是帅哥美女,身为帅哥美女的师父,其实也能满足一点点虚荣心。
修真界师徒关系大如天,欺师灭祖之徒,不容於世,若拿不出合理可接受的解释,做出叛师的事情,除非你能成为仙界第一人,否则走到那里,人家给你下拌子,都会觉得自己替天行道。
一个两个人干这种事,你还能气呼呼地去寻仇,问题是大家心情不爽就去找你麻烦,你满天下去复仇,也会把自己的人生搞得糟透了。若你不幸还是个名人,根本就不用活了。
到了大乘期修真者这个境界,就算以後进到仙界,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对於自己的选择,都必须付出更大的责任。
看着相中春略带哀楚的表情,柳定定觉得自己明白了为什麽男人尽喜欢在美女面前使坏,还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在找死。这美女的愁容,真令人心动。
柳定定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自从她的体质变得近乎完美,她的容貌也变得晶莹剔透,有如水晶一般耀目,却又动人心弦。
徒弟都来到身前,柳定定也不好继续佣懒地斜倚在山石上,眼前若是韩默还行。但面对高贵优雅的相中春,柳定定就是觉得这姿势,会让自己在气势上过於娇弱。
相中春在本质上,是一个强悍的女孩。认定了目标,就一路死走到底,可是她的外表错柔弱万方,彷佛人人可欺,却凛然不可犯。
这种女人,简直是男人的天敌,女人的梦靥。能跟她交往的女子。若没有可以跟她比肩的容貌才能。肯定会被压得死死,还不知道自己犠瘪奉献了那麽多。
“徒儿还是不明白。”相中春柔嫩的唇,吐出来的话语,却不是芳香。也不知道平时举一反三的伶俐女子。为什麽到现在还跟柳定定沟通不良。
或许源自於两人对爱情的态度不同,也可能是因为柳云枫对两人而言,根本是不同人。
女人的关心则乱,那乱有多乱,不是一个男人,也不是另一个女人能够看得清楚。因为,在因爱情迷醉的女人身上,会有一套独特的理论、逻辑。至少,柳定定觉得自己现在想要理解相中春。透着困难。
“你觉得自己想明白什麽?”看着相中春,柳定定觉得心中莫明一阵烦燥。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干嘛淌进来……
唉!谁叫自己是这打散鸳鸯的棍棒,人家不怨自己,她就该烧高香了。
看来。距离果然是感情的添加剂。女人不一定会拥有爱情对象。一旦有了爱情对象,这火花,将烧得比火山还猛。
“我……想明白他为什麽还不来,难道他真的只是以我为饵,将大家叫回来的吗?”相中春的眼神,透露出了哀怨。看来,分离加重的不只是感情的醇厚,也加重了疑心病。
“我敢说不是。他这个人一旦付出了感情,就没有一丝虚假的成份。至於他看不上的女人,他是不屑一顾。”柳定定在说出这段话时,那咬牙切齿的感觉,就算是相中春现在外在感观弱得一塌糊涂,也能发觉柳定定在这段话中间,包含着多少心酸。但也愈发显得柳定定这番保证的真实性。
至少相中春心中已经相信了,只是柳定定和柳云枫之间的关系,又是怎麽一回事。如果他真的那麽纯情,为何还有柳定定存在呢?修真者很讲究先天体质,虽然柳定定一开始并没有一个很好的灵根,但是看得出来,她的出生,是纯阳和纯阴的结合。这样的人在修真者之中,不是说没有,但人数真的不多。
至少相中春与柳云枫再产下後代,也不可能生出这种体质的孩子。
相中春咬了咬下唇,迟疑地嗫嚅着,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口,这问题,关系到柳定定的*,甚至可能是揭人家疮疤。可是这问题在她心中沉淀淀地压着,已经达到了不出口就胸闷的地步。
看相中春摆出的这个表情,让善体人意的柳定定心中一个咯噔,心中也是千廻百转。她心中同样有些事,不想让人摊在阳光下检视。
其实,柳云枫喜欢的女人,在她眼中,都可以说是几近於仇人一般的存在。当时,她收下相中春,不能不说心中其实存着有从中作梗的意味在。只是世间事就是这样,若没有柳定定成为中间的钮带,两人的关系,有绝大的可能,也不会发展至此。
柳定定缓缓闭上眼睛,将湿润到有点发红的眼睛以眼睑遮住,以坚决到有点发抖的语气开口说道:
“你问吧!只能有一个问题。多的,我由拒绝回答你。”
相中春可以从柳定定的语气中,发现她有多不情愿,并从这最後的决定中知道,柳定定对她有多麽疼惜,她缓缓跪了下来,口中却坚定地问出口:“师父,您的母亲和柳云枫究竟有什麽关系?”
“玩物和一个失落男人的关系。她长得像他的初恋,所以成为别人攻击他的手段。然後,我就出生了。很不值得吧!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下的孩子。过後,他就後悔了,没再见过我母亲。而我母亲,也将我丢下。你要知道,这对一个孩子而言,是多麽的残忍……”
柳定定原本只想简单回答,但是话一说出口,就如流水一般,止也止不住,一直到她抬头看到相中春的眼神,她才止住口,不再说下去。
相中春的眼神中,包含了好奇、同情,还有一点点庆幸。一个人的痛苦,足以让另一个人觉得
“啊!对不起……”见到柳定定突然停下陈述,整个人从眼前消失,相中春才一声惊呼,可是再向前看去,柳定定的人影已经消失。空间瞬移,在仙土殿中是柳定定和壤灵子的专利。相中春也不知道柳定定去了哪里。但她知道,自己又再一次伤了师父。这时,她才反应过来,心底也有了一丝歉疚。
“谢谢师父!”相中春对刚才柳定定站立的地方,又连三拜,这才起身。她知道,师父柳定定之所以愿意说出这个过往,就是同意她与柳云枫关系的表现。
回想起师父柳定定描途的柳云枫,相中春心中也有一丝不安。对一个男人来说,得不到的初恋,永远是无可战胜的对象。而这个人还活着,来到上界,所需的时间也不会太久。
柳云枫对那个女人用情如此之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痴情种子。但对她来说,这是好事,却同时也是坏事。错只错在她不是第一,而是第二。这种无奈,恐怕永远都无法解除。除非那个女人撤底不在。
相中春的心中闪过一丝杀机。没多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