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洛霖却恍若未听般,眸中红光更盛,只将她双手握住反剪至身后,又沿着她璧玉般的脖颈一路啃咬了下去。
“大叔,你确定他们真的是在行那个什么夫妻之礼?”离草越瞅越觉着不靠谱:“你看他夫人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差喊救命了!”
“你懂什么?”苍绯依旧是那不急不缓的调子:“这叫欲拒还迎,你看她面上拒绝着,实则心中极为欢喜,人类称之为情趣。”
“情趣?”离草似懂非懂,却仍是默默又掏笔记下。
想不到看这一会儿戏,倒是学了不少从未听老参说过的新词儿,人间果真不同凡响!
看来这魔君倒也不愧为几千年的道行,比老参就是懂的多些!
017 情趣很纠心
说话间,屋内二人已是不知何时翻滚到了床间,云嫣几乎是衣不遮体地被洛霖强压在了身下。
而他自个的衣衫也扯得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那所谓的“情趣”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夫君!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泪水在云嫣的眼眶中蓄满,沿着眼角缓缓流下,一滴又一滴,哀伤而又绝望。
瞅见这情形,一直本着虚心求学在看戏的离草终于又按捺不住了:“大叔,不对劲啊!她若心里真欢喜,怎么哭了呢?”
“没听过喜极而泣么?”苍绯语气泰然自若,回的倒是挺顺溜。
对他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小妖又好管闲事,不糊弄她糊弄谁?
虽然听苍绯说得似乎挺有道理,但离草瞧着屋内情形,那洛公子眼底魔气越显浓愈,动作也极之粗暴。
她颇有些担忧:“这‘情趣’未免也太过激了些,叫我看得都甚是纠心,再说这洛公子为魔气迷了心智,下手不知轻重,若真伤到了人可怎么办?不行不行,我得阻止他们!”
说着,不待苍绯出声阻止,她便推开了窗一跃进了屋。
“住手!”
离草一声清喝引得洛霖顿住了动作,转首看向她,惊讶:“……仙姑怎会在此?”
见他在魔气迷心之下还能认得自己,离草暗道原来自己还是有一点点分量的,不禁有些受宠若惊。
但,该教育的还是不能徇了私心。
她抬手咳嗽一声,一本正经地教训道:“洛公子,那个……你和你夫人要表达情意我能情理,但是,情趣也该适可而止,太过火了莫说你们这当事人,就我这样的看客也消受不起啊!”
她说的头头是道,完全忘记自己适才一直都是偷看。
“真是丢脸!”体内苍绯低声啐了一句,若非魂附于这小妖身上,他真想一锤子敲开她的脑瓜,看看究竟是不是真少了根筋!
洛霖听得她这话,额角也是冷汗直冒,面上不由微微一红,却是不知该如何作答。
不经意地扭头间,瞥见仍被自己压在身下已是哭成泪人儿的妻子,他蓦地一怔。
半晌,似恍然清醒般,眸子一亮,褪去了所有红芒,有些懊恼地迅速站起身。
“方才是我气昏了头,让你受了委屈。”他微缓了语声向云嫣道歉,而后拧眉盯着她,又一字一顿地低低道:“若是你没有解释,明日我便无法再与爹娘交待,必须对你施以家法,你可明白?”
云嫣颤抖着身子拉紧自己身上仅有的衣裳坐起身,颊边还挂着泪痕,显得楚楚可怜,眸中却是透着一丝倔强,只低低道:“一切任凭夫君处置。”
“你——!!”哪怕是这样,她也仍旧不解释不埋怨,这般卑躬屈膝却是让人又气又无奈。
面对着她淡然的态度,洛霖终是怒然地一挥袖:“滚!待明日听候家法!!”
018 单细胞植物
面对着她淡然的态度,洛霖终是怒然地一挥袖:“滚!待明日听候家法!!”
“是。”云嫣拾起地上残破的外衣裹在身上,垂着眼眸便朝门外走了出去。
只是,经过离草身旁的时候,微微抬脸看了她一眼,眉目间带了几分复杂之色。
“哎呀!我只是看不下去才进来阻止,你不用感激我。”离草见她这模样,只当她要感谢自己半路杀出来的拔刀相助,赶紧先出声为强。
本着作为一棵小草的低调风格,太多的光环罩在头顶显得太过闪亮,会让她招人嫉妒的,这样不好,不好。
某魔几乎已是连鄙视都懒得。
见过没长脑子的,但不长脑子还在人前炫耀那就是稀有物种了。
云嫣怔了一下,嫣红的唇角勾起一丝淡淡的飘忽的笑意,然后走出门。
她的身形十分清瘦,纤细的背影透出几分苍凉与寂寥。
洛霖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渐渐隐没在夜色中,然后才转向离草,神色颇有几分尴尬:“已是深夜,仙姑怎的还未就寝?”
碍着她身份,他自是不好明说她偷听墙角之事。
只可惜他所以为的这位“仙姑”完全是单细胞植物,一丝也未听出他的言外之音,反盯着他,认真道:“我是特意来看看你的。”
她这句话显得有些暧昧不清,洛霖眉头微微一蹙,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变幻不停。
“魔花之印?”正当离草瞧着洛霖脸色十分有趣之时,脑中却是蓦然又响起某魔略带讶然的声音。
要说讶然却也不全对,只不过带着个问号,却仍是那般子事不关己的淡漠语气。
离草却有如发现新大陆一般,立时竖起了耳朵:“什么花什么印?在哪?”
她一向很好奇,当然,她自认为这是好学,学得多并不是什么坏事。
“在他的左胸前,一枚六棱花印记。”
他这话刚说完,离草便睁圆了眼朝洛霖胸前看去。
因着之前他衣衫撕扯开的缘故,所以胸口也敞露了出来。
然而洛霖本就被她之前那暧昧的话所惊,又见她望向自己胸前,低头,才发觉自己胸口半裸。
脸红之余,他仍自镇定地抬手拉紧了衣襟,系好衣带,只重重咳嗽一声以示提醒。
不过,他显然又高估了对方的智商。
“哎!等等!我还没看清呢!”离草见状,大呼着上前,直接就伸手去拉他的衣衫。
“仙姑请自重!”洛霖一面阻拦,一面终于忍无可忍,恼羞成怒。
离草为探究竟,战斗力立马飙,竟越过了他阻止的手,一把扯开了他衣襟。
然后,果真瞅见了苍绯所说的那枚六棱花印记,这才满足地抬头,眉梢一挑,一板一眼道:“什么自重?我看你要珍重才对!”
019 调戏良家男
离草正好拉开他衣襟,果真瞅见了苍绯所说的那枚六棱花印记,然后抬头瞪着洛霖:“什么自重?我看你要珍重才对!”
许是她的表情太过正经,让洛霖不由怔了一下,眉心拢起:“仙姑何出此言?”
离草伸着一根食指在他左胸口的印记处戳了戳:“你自己看看!”
洛霖不明就里,却也还是垂首看了一眼,皱眉:“敢问仙姑有何不妥之处?”
“你没看见么?”离草诧异地睁大了眼,又将他衣襟扯得更开了些:“在这里……”
话未说完,便被苍绯戏谑的笑声打断:“那印记乃魔气汇聚而成,如他这般凡胎肉眼又怎么可能瞧见?”
离草的手硬生生地僵住,嘴角抽搐了几下,几乎是自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怎的不早说?!”
害她像傻子般还叫人家看,现在可如何解释才好?
这边想着,那边便适时地找起麻烦来。
“仙姑究竟想让在下看什么?!”洛霖的脸色青白交错变换了一番,语气似是已忍无可忍却又强自压抑忍耐,但也能听出几分不快来了。
“这个……”离草干笑几声,毕恭毕敬地替他整了整衣襟,又拈指掸了掸,然后后退一步,郑重道:“你衣服上有灰。”
是可忍孰不可忍,洛霖脸色更加丰富了,赤橙黄绿青蓝紫轮番交替过后,却是忽的笑了。
只是那笑,未免有些太阴恻了。
“仙姑莫不是在调戏在下?”果不其然,他抱了手扬眉戏问。
何为调戏?离草对此甚为不解,但若问出口,却未免显得她太孤陋寡闻了些。
怎么说,人家也尊称她一声“仙姑”,仙姑自然得有些仙家风范。
斟酌了一会,她接口答道:“便算是吧!”
末了,她还觉着此番回答极为精妙,不完全肯定句,总是错不了罢?
此言一出,洛霖脸黑了黑,显然未料到她竟答得如此坦然。
他愤然甩袖:“在下敬你是仙门中人,一直以礼相待,但若是这般胡言轻薄,恕在下不能相容!”
这话一出,无疑是要送客了。
离草这厢床板都还未睡着便要被驱赶出去,估摸着是方才的“调戏”出了问题,急急忙忙解释:“因着你身上有魔气,我才想要看个究竟,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魔气?”洛霖怔了一下,冷笑:“我好好的哪里来的什么魔气?你以为随意编个借口便能诓我?”
“我才没有!”离草忿忿然地圆了眼,就算要诓也要找魔君那厮,什么都是他说的。
见他不信,她又举例论证:“你不是说觉得近日脾气暴躁了许多么?这便是魔气迷心的缘故。”
果然有了实例,说服力就更强些。
洛霖这才敛了眉,细想了片刻,沉声:“果真?”
离草郑重地点点头,比珍珠还真!
他眸中不知什么样的光芒转过,低低问她:“魔气缠身会如何?”
020 魔界九棱花
他眸中不知什么样的光芒转过,低低问她:“魔气缠身会如何?”
离草摇头晃脑:“魔气迷心,最终入魔,六亲不认,杀人如麻。”
老参便是如是与她描述的魔。
啧啧!要她说,还得再加上个卑鄙无耻,小心眼又记仇。
洛霖骇然,急问:“可有法解?”
“这……”离草噎了噎,她还得先问问行家:“大叔,他身上的魔气可有法解?”
“没有。”苍绯懒懒地一口否定,继而又嗤笑一声:“就算有,你以为我这个卑鄙无耻,小心眼又记仇的魔会告诉你让你损我魔界利益?”
果然,暗地说人坏话是有报应的,尤其是对于他来说,暗地也成了明地。
离草干干笑了几声,徇序劝诱:“大叔,做魔的也不要这般小气嘛!你们魔界少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也不会强大到哪去,就放他一马以示你的宽容,何乐而不为呢?”
“哼!”苍绯闻而不听,并不理会她。
不杀人便算好的,救人?除非他脑子也跟这棵笨草一样坏掉了!
而一旁洛霖见离草不语,只当自己已无救,顿觉有如雷击一般,苦涩一笑:“原以为月前那场大病不死必有后福,想不到天意注定我还是逃脱不掉这噩运。”
“你也莫要灰心,待我再商量商量,兴许还有回转的余地。”离草劝慰道。
只是要劝服那厮,唔,着实有些难度。
洛霖只是淡然笑笑,既而沉默,眸中流光闪烁,却是不知在想些什么。
…………
待离草回到自己屋中,已是三更时分。
躺在床上,劝说苍绯许久未果,离草终于累得放弃。
正待先睡一觉,养足精神明日再战时,忽而想起一个问题:“大叔啊,那魔花印记究竟是什么?”
“魔界九棱花种在人心上,汲取人的精气,自是会有如此印记,最初是一枚花瓣,汲取的精气越多,花瓣也越多,代表花开得也越盛。”苍绯许是被她烦得有些不耐,语气也不甚好。
不过,他本就从来都是这副寒渗渗的调子,也没什么奇怪的。
离草想起方才看到的印记,不由一声惊呼:“呀!那现在已开了六枚花瓣了,如果全开了会怎么样呢?”
“自是成魔了。”苍绯说的好不轻巧,还特意强调了一下:“当然,是最低等的魔。”
离草嘴角抽了抽,却听他话锋忽然一转:“不过,既然他心中有魔花,定是有人所种,怕是最终要将他收为傀儡。”
离草沉眉想了想,道:“这样说起来,那洛公子所说的近日城中离奇暴死的人会不会也和这有关?”
他不是说那些人死时身上都开满了血花?
苍绯难得赞了她一句:“看来你也还不算太笨。”
离草有些得意地扬起嘴角:“你难道真当我是傻子?”
“傻子?你说你是傻子?”苍绯戏谑地一笑:“你这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傻子?哪有你这么傻的傻子?”
021 有好戏看了
“傻子?你说你是傻子?”苍绯戏谑地一笑:“你这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傻子?哪有你这么傻的傻子?”
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离草握紧拳头,默默泪了。
好在某魔没再趁胜追击,只悠声道:“九棱花有子母花之分,种在这人类心上的乃是母花,而子花则种在其他人身上为母花汲取精气……”
“啧啧!不愧为魔界,连植物也不一般!”离草摇着头打断他。
“直至人精气耗尽,子花再无养分,便破体而出绽放开来……”
“啧啧!魔界果然是个可怕的地方,真是残忍!”离草又摇着头打断他。
“不过魔花本就只能长在魔界,因汲取着人类精气与血肉方而存活,见不得阳光……”
“啧啧!幸好幸好,不然哪里还有我们这些个小草的容身之处?”离草再次摇着头打断他。
某魔终于忍无可忍,几乎是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你若是再胡乱打断,便休想本君再说下去!”
离草这才讪笑了一声,保证:“我不说了不说了,您老继续!”
苍绯这才又接着道:“故而虽是绽放的最绚烂的一刹那,却也同时消亡。”
待他说完,离草巴巴地等了许久也不见再有下文,终于按捺不住:“怎的不继续说了?”
“没了。”悠然自得的声音。
离草额角一行黑线滑下,继而又疑惑地托腮:“不过,究竟是什么人种下的这魔花呢?”
“这本君怎会知道?”苍绯懒懒地打了个哈:“晚了,本君要休息了,莫要再吵本君。”
离草撇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反正都是附在我身上,休不休息又有什么区别?”
分明就是不想再理她的借口。
不过折腾了一天,她也确实累了,翻个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
次日清晨,离草还在睡梦之中,便被屋外嘈杂的声音给硬生生吵醒了。
揉揉眼,她迷迷糊糊地爬下床,开门出去,便见府中下人都满面红光地朝大堂奔去,瞧他们这模样,莫不是有什么好事?
好奇心一起,离草的睡意立时醒了大半,也跟随着他们一同到了大堂。
门前早已堆满了人,以她这瘦小的身形,根本瞧不见里面的情形。
无奈之下,离草只得顺手拉过一个家仆:“哎,这位兄台,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家仆也正朝里奋力挤着,被她这一拉,显得有些不耐,然而脸上却闪耀着异常兴奋的光芒:“你不知道么?今日老爷和夫人还有少爷要对少夫人执行家法!”
“咦?”听得这话,离草方才想起昨夜那洛公子似乎确实这么对他夫人说过,还以为只是气话,原来竟是来真的?!
022 奇怪的人类
“咦?”听得这话,离草方才想起昨夜那洛公子似乎确实这么对他夫人说过,还以为只是气话,原来竟是来真的?!
不过……
“那你们这般高兴是为哪般?”自家少夫人受家法可并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吧?
家仆白她一眼,理所当然道:“成日在府中无聊度日,难得有好戏给咱白看,为何不高兴?”
“……”好吧,离草终于不得不承认,人类这种奇怪的生物实在不是她可以理解的。
“不厚道,太不厚道了!”离草一面摇头批判,一面却是努力向前奋进。
苍绯不由一声讥诮的笑:“说别人不厚道,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离草一脸正色地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抱着客观的心理瞧瞧热闹,与他们的幸灾乐祸乃是截然不同!”
苍绯嗤之以鼻,同样是看戏,倒也没什么不同。
终于,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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