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侯文韬不是蠢货,每次动手抢人之前都会先仔细观察,确定对方绝不是朝廷重臣和门阀世家的人才会动手,毕竟招惹了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对方不会拿齐王怎么样,但付出点代价要弄死他,以齐王的德行,未必就愿意保他。
此时,他经过观察,且又刚才听到对方来自洛阳,想了一下洛阳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的世家门阀,所以他挥了挥手。
在侯文韬旁边坐着的五名大汉立刻向那少妇一行人走去。
“你们干什么。”
“啊!”
中年管家被一名大汉一脚踹飞,那两名护卫接了几招,便被两名大汉打爬在地上,惨叫着半天爬不起来。
另外两名大汉在少妇尖叫声中,上前就要将其强拉着离开。
酒棚里面众人看出这侯文韬一行人不好惹,都是敢怒不敢言,一个个早已躲的远远的,只有王君临一行人坐在原位一动不动。
香水和沈果儿这两个少女早已看得义愤填膺,都是跃跃欲试,但王君临不发话,他们不敢出手。
“两个丫头去吧,不要弄死人。”王君临叹了口气,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强抢民女,而且还是在京城附近,这也太大胆了,他有些好奇这些人到底是谁家的狗腿子。
“好耶!”两个丫头顿时一起发出一声欢叫,一脸雀跃的向正在行凶的五名恶人跑去。
两名如花少女,仿佛看见了漂亮的花朵似的,一脸开心的就这样冲向那些凶残的大汉,这一幕顿时让酒棚里面的众人大吃一惊,有好心人赶紧喊着让她们回来,那侯文韬见此,愣了一下,然后冷哼一声,心想:“虽然王爷最近口味变了,但这两名少女想必也会喜欢的,特别是其中一名分明是绝色啊!”
“啊!”
“啊!”
“啊!”
“啊!”
“啊!”
普通人都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或者说他们只看见两名少女犹如飞蛾扑火一般来到五名一脸淫笑大汉旁边,围着他们转了一圈,然后五名大汉便惨叫着跌倒在地。
“我三个,你两个。”香水得意的冲沈果儿说道。
“得意什么,是你运气好。”沈果儿一脸不服,将跌倒在地的少妇扶了起来。
香水冲沈果儿扮了个鬼脸,将那名一边哭,一边咳嗽的三四岁男童抱了起来。
别人没看清,王君临自然是看清楚了,刚才香水袖子里面滑出一柄小巧短剑,快速的刺出三剑,分别刺在了三名大汉的大腿上。而沈果儿同样是袖子里面射出她的那条小银蛇,瞬间在两名大汉手腕处咬了一口,被小银蛇咬的两名大汉立刻全身变得苍白无比,而且隐隐有就寒之气,最主要的是他们已经死了。显然这小丫头将王君临交待不要杀人给抛到了脑后。王君临本想叱责两句,但一想这些人估计平时坏事做尽,杀了也就杀了。
“你你……你们是谁,竟然敢杀死齐王府的人。”侯文韬一脸从容嚣张之色早已荡然无从,吓的从木凳上弹起来,一脸骇然的看着王君临一行。
“齐王府,你们的是齐王府的人。”王君临一脸的意外。
“怎么样,怕了吧!你们现在全部自缚双手跪下,随我去齐王府认罪,否则你们都要死。”侯文韬以为王君临怕了,又嚣张的吼道。
旁边的酒棚里面的人路人一听对方是齐王府的人,早已吓的作鸟兽散,跑的一干二净,连看热闹都不敢看了,可见齐王杨暕欺男霸女的恶名早已传了出去。
王君临一把拉住沈果儿的胳膊,瞪了后者一眼,这小丫头袖子里面小银蛇差点就射了出去,显然少女跟着虫妖一年时间,已经变得心狠手辣,王君临忍不住猜想这一年时间中,沈果儿在虫妖的带领下,估计没少亲自杀人,否则刚才杀个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想到这里,王君临狠狠的瞪了一眼虫妖,后者嘿嘿笑着不说话。
王君临起身来到那侯文韬面前,说道:“齐王就是个屁。”
话音未落,他突然一巴掌打在了侯文韬脸上。
侯文韬一声惨叫,跌出三丈远,半边脸肿了起来。
“你们……”侯文韬没想到王君临说动手就动手,本想说句狠话,但见王君临一脸淡然的表情,怨毒的瞪了王君临一眼,说道:“我们走!”
不是王君临心慈手软,而是这里面毕竟是京城附近,天子脚下,若非逼不得已没必要杀人,将事情弄大,否则多多少少给他也会带来一些麻烦。
众大汉扶着侯文韬狼狈而走,这时,那少妇的两名护卫和管家忍着痛赶了过来,在少妇的带领下,向王君临一行深深一礼,少妇说道:“多谢公子相救,妾身感激不尽,还请恩公留下名讳,妾身必有厚报。”
王君临摇头道:“厚报什么的就算了,你们还是尽快离开京城吧,那齐王府的爪牙很可能会再找你们。”
少妇一听,脸色顿时大变,再次向王君临深深一礼,然后一行人匆匆离去,只是他们却并未立刻离开京城,而是继续去寻找那位天女使去了。
……
……
第七百六十四章 朝会冲突()
王君临一行重新坐下吃了东西,离开雨棚,正准备继续前往武林公会,沈光带着一队护卫匆匆从京城方向追了上来,禀报道:“公爷,皇帝派人到府上招你立刻进宫议事。”
王君临眉头一皱,转身对聂小雨说道:“你带着他们四个去武林公会吧!我先回京城了。嗯!我看虫妖前辈可以担当武林公会的二长老。”
说完,他不顾虫妖抗议的目光,在沈光一行人的簇拥之下,匆匆回了京城。
……
……
第二天,皇宫紫薇殿内,冗长的朝会已经进行了半个时辰,王君临今天也来参加朝会,只是他一直没有吭声,他今天的出现就是按照杨广的命令,为其迁都之事摇旗呐喊的。
该说的事情都已经说完,朝会终于到了尾声,如苏威、独孤长苏这样的不少年龄大的老臣已经感觉到吃力,分明都快要站不住了,心想终于散朝了。
然而,这个时候,杨广突然说道:“各位爱卿,朕还有一件事,要和大家……商议一下。”杨广本想说通报给大家,但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如此霸道的方式,因为他现在还没有牢牢将朝廷控制在手中,霸道的方式不会有霸道的效果,只会让自己陷入难堪。
说着话,杨广目光扫过大殿,从每个人脸上扫了一圈,然后才一脸肃然的说道:“朕自登基为帝以来,每日都在想如何才能让我大隋恢复昔年汉武盛世。朕曾经在江南待了十年,深知江淮与江南之地的富庶,特别是粮食产量是北方数倍乃至十倍都有。而北方包括关中京城所在,一直缺粮。朕就想着,若是能够将江淮和江南的粮食,以及丰富的物资运送到北方,特别是关中京城,必可创我大隋盛世。”
顿了一下,杨广叹了一口气,说道:“然而,从江南、江淮之地往关中之地,隔着秦岭山脉,道路不便,物资运输颇为困难。而且也不利于朝廷对富庶的江南和江淮的治理、控制。此外,还有并州此次谋反叛乱,让朕深切的感受到原北齐之地还存有很多隐患,若北齐之地再发生叛乱,京城对河北、河东鞭长莫及,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朕有意迁都洛阳,以解决刚才所说几个事关我大隋兴盛的问题,从而以加强朝廷对河北、河南和江淮、江南的控制,各位爱卿以为如何?”
杨广一口气将早就准备好的话说完,大殿内却已经变得一片寂静,不少人一脸震惊,更有很多人脸色变得很难看,犹如有人说要挖了他们家祖坟般难看。
他们有些人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皇帝想要迁都洛阳的事情,但先帝杨坚当年刚将迁都的事情提出来,便遭受到了朝臣和关陇门阀世家强烈反弹,至死都没有再第二次提出此事。所以,他们都没有想到,新皇登基不到一年,便竟然考虑迁都洛阳。当年不少门阀世家不想让杨广为帝,就是因为他们发现杨广是个不安分的主,而且异常强硬,如今看来,杨广比起先皇文帝,做事果然激进。
但毕竟是皇帝提出来的,虽然很多人都会死死抵制反对,但是谁先站出来第一个表示反对,必然会被皇帝记恨在心,所以一时没有人率先站出来说话。
宇文述看了一眼王君临,见后者眼观鼻,鼻观心,好像已经神游在外,他叹了口气,走出朝班,昂声道:“陛下英明,陛下刚才所言乃老成持国之言,迁都之事更是我大隋兴盛必须要做的事情。所以,臣完全赞成圣上的迁都之议。”
说到这里,宇文述偷看了一眼杨广的脸色,发现后者皱着眉头,分明对他说的话还不够满意,只好咬着牙,在一片杀人的目光之下,继续说道:“众所周知,关中人口众多,但粮食却远远不足,更不用说护卫京城大军加上城卫军、各朝廷官吏,不下于二十万人,粮食都要从关中百姓索取,导致京城粮价始终高居不下,这主要原因还是在于运输不便。再看洛阳,乃东周旧京,中原图大之地,是整个天下中心,再加上有黄河运输便利,天下万物可资洛阳,是我大隋王朝中兴之地。”
杨广这才微微点了点头,宇文述本身也是关陇贵族,被杨广逼着率先表态,做到这种程度已经算不错了。
杨广又看向王君临,王君临暗叹一声,立刻出班说道:“臣也听闻,圣上是木之所属,而雍京是冲木之地,和圣上相克,谶语云,‘修治洛阳还晋家’,这就是暗示圣上即位,迁都洛阳乃是天意,天意如此,迁都当可行。”
王君临说完,杨广提前打过招呼的虞世基、苏威也正要说话。
不料,上柱国、司徒独孤长苏突然走出朝班,斩钉截铁的说道:“陛下,臣坚决反对迁都!”
独孤长苏是天下第一门阀独孤门阀宗主,他的妹妹便是开国皇后独孤伽罗,独孤长苏也是杨广的舅舅,地位崇高,杨广虽然一直相信独孤门阀绝不会谋反,但是他却忘记了,独孤门阀还是关陇贵族之首。
杨广脸色立刻沉了下去,但是独孤长苏的身份非同小可,他不好呵斥,只能任由其往下继续说:“陛下,先帝在开皇四年,已下令征集二十万劳役,耗时一年半的时间开凿广通渠为解决京师粮食不足,现在京城太仓内粮食满盈,各地义仓粮食堆积如山,广通仓内粮食可供京城百年,如果还嫌粮食不足,那可以再开凿拓宽运河,加强运输,广建粮仓,这个问题便可以解决,何用迁都洛阳?”
“陛下,臣也反对迁都洛阳。”
紧接着说话的是大将军、太府寺卿元寿,元寿是西魏八柱国元欣之孙,而元氏也就是鲜卑拓跋氏改为汉姓,是鲜卑第一贵族,同时元氏还是关陇贵族首领之一,若不是独孤家乃皇亲国舅之家,元氏的势力并不比独孤家弱,而杨广想迁都洛阳,也就是动摇关陇贵族的根基,元氏怎么可能同意。
第七百六十五章 爆怒的杨广()
元寿的声音比起独孤长苏,更显得严厉和尖刻,他大声的说道“陛下,原北齐旧地不稳,可以增加驻军,收拢军权,官府不力,陛下可多派御史巡查,至于江淮和江南之地,只需派数名重臣坐镇,或者修改制度,加强朝廷对江淮和江南之地的控制。而京畿之地乃国之根本,陛下也说要恢复汉武盛世,当年汉武大帝中兴之帝正是关中,如今的大兴城就是当年的长安城,所以陛下想要恢复汉武盛世,更不用迁都。”
大将军贺若弼,狠狠的看了一眼王君临,也出列道“陛下,臣弹劾王君临居心叵测,以所谓谶语,妖言惑众。臣认为王君临所说纯属荒谬之语,陛下应该治其扰乱朝纲之大罪,将其千刀万剐,以儆天下。”
王君临漠然的看了一眼贺若弼,心想刚好对贺若弼开刀,想来杨广定然会很满意。
左骁卫大将军张瑾也出列道“陛下,大兴城新建仅二十年,设施齐全,国富民安,若要兴盛大隋,大兴城便是中兴之地,若迁都洛阳,必然要大兴土木、耗费民财民力,昔日先帝也说,大隋新建,当以节俭惜民为上,陛下,先帝教诲之言,犹绕梁未绝,臣以为君臣上下应铭记于心,不可须臾忘怀。”
“陛下,臣反对迁都!”
“陛下,臣坚决反对迁都,若陛下坚持,臣愿以死谏之!”
……
……
大殿内一片激烈反对之声,苏威本来还想说什么,一时间不敢再说话,虞世基是杨广的心腹幕僚出身,咬着度刚一开口,便被一群在臣口诛笔伐,饶是他口才不错,也难以招架。
杨广虽然早就料到会有不少人反对,定然会有很大的反弹,他也没有想过今天就能够通过此事。只是以关陇贵族为首的群臣如此坚决、强烈的反对,依然让杨广始料未及,他脸色变了数变,变得极为阴沉,这是他自登基为帝以来,第一次被群臣如此反对,而且又是如此的不客气。
杨广好几次都想下令让
人将这些敢反对他的臣子拉出去杀了,但他知道若真这样做,大隋立刻烽烟四起,首先整个关中便会乱了,大隋很可能立刻四分五裂,而他这个皇帝还能不能继续坐下去,都难说的很。
脑海中掠过将这些人打杀的后果,杨广只好深吸一口气,强忍下心中的杀机和怒火,咬牙说道 “迁都之事,容后再议,现在时辰已过午,朕疲惫了,散朝!”
……
……
杨广怒气冲冲回到御书房,狠狠抓下头上冲天冠摔在地上,‘砰!’冠梁被摔成两截,冠上珠玉四溅,吓得十几名宦官噤若寒蝉,跪倒了一地,如雕像一般,一动也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出。
杨广铁青着脸坐在龙榻上,咬牙切齿半响,依然怒火难消,他忽然用力将桌子推翻在地,怒吼“朕才是皇帝,朕是天子,整个天下都是朕的,他们竟然敢如此违背朕的意思,他们眼中还有朕这个天子吗?”
御书房内一片寂静,没有人敢劝怒气当头的皇帝,很多宦官都跟随杨广多年,在他们记忆中,杨广已经很多年没有发这么大的怒火了。平日间,正常情况下杨广对下人还是比较体恤的,但气头上,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出现在他面前,必然会被当成出气筒,下令将其打死。还好,今天这里全部是跟了杨广多的老人,都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气,没有人去触霉头,所以杨广没有打杀下人。
足足一个时辰之后,杨广的怒火才慢慢消退,恢复了平静,他又沉思半响之后,仔细回忆了一下今天朝会上的情景,知道宇文述多半是指望不了了,毕竟对方也是关陇贵族,至于苏威和虞世基除了自己在朝中没有什么根基,身后也没有强大的门阀世家,或者说他们的根基就在他这个皇帝身上,所以也出不了多大的力。
想来想去,能够有手段,且有办法,也敢与关陇叫板的就只有秦安郡公王君临了。
想到这里,杨广立刻吩咐“速召王君临来见朕。”
……
……
王君临刚回到府上没多久,接到宫中旨意,叹了口气,不得不再次进宫,杨广在想对策的时候,他也要想杨广会怎么做。在原本历史上,杨广是依靠杨素在朝中的庞大势力和军中影响力强行推动迁都的事情,如今杨素算是在某种程度上被杨广和他一起逼迫着假死了,想来想去,杨广在这件事情能够指望的好像也只他王君临了。
王君临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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