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丑妃- 第33部分

“朕准。”段司逸一声令下，起身“退朝！”他倒要看看他们耍什么把戏。

　　　　　　　　　　　　　　　　　　156　坦白揭露

出征的日子定在两日后，云雪颜觉得头痛至极，段南煜和凤夕楼……她该怎么处理？

夜，很深。

云雪颜独自坐在院子了，裹了一件厚实的袄子，找了一处坐下，仰头看向寂静的苍穹，暗沉一片，心里也似乎低落了下去。

过去的种种像是繁衍的枝脉在心里捆缚生长，喜怒哀乐在她的生命里终究磨成了淡漠，在她还措手不及的时候……已经将她击毙。

那些疼痛被她深深掩埋，可再次回来，却被生生刨出来，疼痛难忍。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去的命运会是什么？

“在想什么，后天就要出征了，还不好好休息？”风亦寒走了过来，穿了一件淡蓝的袍子，黑发简单的用发带束起，清秀的脸颊勾勒出俊美的弧度，淡漠的脸望着她，嗓音也是淡漠的。

云雪颜已经适应了他的态度，所以只是淡笑着回应，“就是因为要出征了，所以才睡不着，本以为回来之后，一切都会不同，其实还是什么也没变，不是么？”

她以为时间可以让人忘却一切，可是她做到了，别人……却不能做到，这样又能有多大作用？

她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她没有多大的野心，曾经的云雪颜是，现在的绝颜也是，她一直都只是想做个好妻子，相夫教子，不离不弃，可这样的愿望对于她来说却是天大的难事。

“变了，曾经的你身边没有我，现在的你身边有了我，这就是变化，你的死而复生更是你生命中的变化，云雪颜死了，绝颜活着，这就足够了，剩下的路你依旧要走，只是怎么走在你，别人帮不了你。”风亦寒仰头看天，在寂静夜色的衬托下，云雪颜觉得他……并没有表面那么冷漠。

低眸，浅浅凝视云雪颜，盯着被面纱这样的精致面容，那双在经历无数折磨痛苦，在几乎被命运击溃的眼睛里呈现的依旧是澄澈，多少次他都要在那双眼眸里沦陷。

所以，他拒绝看她的双眼，他怕他会不忍心。

“也许吧，你说的也许对，也许错，我没有办法肯定。”她轻叹，没了言语。

夜色下，两个人静静的，沉默的背后却是各怀心思。

“风公子……”她沉吟了片刻，缓缓站了起来，身子在寒风中缩瑟了一下，显得单薄无力，墨黑的发被风轻轻的扬起，散着淡淡的清香，“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压在心里，我也不想探知。”

“这样最好。”他淡着声音，转头看向别处。

“我也知道我只不过是一枚棋子，但我不知道我的作用是什么，我的路一半是自己走，一半是在被你操纵的，是不是？”她毫不避讳的问道，语气里带了些笑意。

见风亦寒不说话，身子却不着痕迹的怔了一下，她的声音更轻，风吹过便被吹散，却一字不落在钻进了风亦寒的耳中，“我甘愿，因为你是我的恩人，你想做的，我没有理由拒绝，但我只想你选择对了再去做。”

“女人不应该太聪明！”他冷声否决，夹杂着愠怒，难得有了情绪。

只是因为他被轻易看穿，的确，她是棋子。

“不聪明怎么能帮到你？那我岂不是真的一无用处。”话中带笑，面纱后面的脸却掩饰了她的不安。

“我明天会出去，过些时日才回来，所以你出征我就不能送你了。”说完，风亦寒转身离开，留下一道长长的脚印。

看着越近越远的人，云雪颜摇头，也转身回了屋中。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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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7　他是狐狸

漫天大雪，纷飞而下，大片的雪花铺天盖地而来，遮盖了一片片生机，天地间瞬间变成了银白色，城墙像条拥有雪白脊背的巨蛇，伸向远远的灰蒙蒙的晨色烟霭里。

大军的队伍由段南煜带领着一路出城。

云雪颜不会骑马，天又下起了大雪便改乘了马车，坐在马车里，看着被风吹起的车帘，惆怅顿生。

凤夕楼细心的为她准备了狐皮暖裘，穿在身上抵挡了所有严寒，她不是不感动他的细心，甚至感动的心都痛了，可这样依然改变不了多少事实。

将身子靠在软垫上，闭眸假寐，刚闭上眼便觉得一阵风扫了进来，但只是片刻就消失了，身边有人坐下，淡淡的清香带着冬日的寒气送进鼻子里，她也不睁开眼，只是淡淡的笑。

“凤丞相官职就是大，竟然可以钻到轿子里偷懒。”打趣的说着，却感觉那道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忽然睁开眼，凤夕楼已经迅速在她发上印了一个吻，离开。

“夕楼，你……”白皙的脸顿时娇红，她没想到凤夕楼会有这样的举动。

“颜儿，我太想你了。”凤夕楼轻轻一笑，伸手捋起云雪颜的发丝，凑近高挺精致的鼻子边，“以前你是段南煜的妃子，我不能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现在可不同了，我随时都有机会，不是么？”

他的语气有些像孩童的撒娇，让云雪颜听着只得笑笑。

“不是有句话，叫做先下手为强么？他段南煜现在在前面带兵，可我是丞相，这些不归我管，可以偷懒的，何况外面那么冷。”凤眸微弯，低低笑着。

“狐狸，夕楼你真的是只狐狸。”云雪颜哭笑不得，她以前怎么从来不知道凤夕楼还会耍赖。

“那你喜欢狐狸吗？”将身子朝着云雪颜凑了凑，凤夕楼露出一丝魅惑的笑。

云雪颜愣住，她喜欢吗？她……不知道，但起码她不讨厌他，从来都没有厌烦过，她甚至感激上苍将凤夕楼留在她身边，这样她才可以一次次度过苦难。

她承认，她有些自私，她有时候甚至怕没了凤夕楼，那曾经的苦痛她要如何捱过去？

对于她来说，凤夕楼在她心里的意义异常不同，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更不能耽搁了他，他……太好了，让她感觉抓不住。

似是看出了云雪颜的心思，凤夕楼朗声轻笑，打破尴尬，“颜儿，别想着把我推给别人，除了你……我谁都不要，所以你的那些歪心思还是给我乖乖收起来的好，要知道看似温柔的人发起怒，可是不能想象的。”

他有些抱怨，他怎么会感觉不到她的顾虑，总是想把他推走，怕耽搁他。

将她用力抱进怀里，把头靠在她的颈窝处，摩挲了几下，“颜儿，仕途固然重要，但……没了你，这些的意义都不大了。”

云雪颜的脸通红，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凤夕楼和她的距离突然这么近，让她有些来不及适应，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他。

还没有做好准备……

可她此刻，连婉言拒绝他的勇气都没有，他太好了，好的她不敢轻易毁掉他，亵渎他。

　　　　　　　　　　　　　　　　　　158　吃醋发怒

车帘突然被掀开，寒风夹杂着雪花飘了进来，打在云雪颜的脸上有些疼，下意识的闭上眼，阻挡寒风的侵袭，却听见一道冷冽的声音传了进来，“你们来干什么的！想亲亲我我就不要跟着来战场！”

他只是一转身，就只看到凤夕楼的马匹被其他人牵住，而人却已经钻进了马车，他们当他不存在吗？

心纠缠疼痛到了一起，他不顾其他人探究打量的目光飞快的朝着马车赶来，他看着他们两人挤在马车里，他嫉妒的发狂！

“凤丞相，这里不该是你呆的地方吧。”他冷声询问，目光却全部聚集在凤夕楼揽着她的那只手上，全身似是被针扎住，千疮百孔！

云雪颜愣了愣，飞快的从凤夕楼怀中逃脱，撇开头不去看段南煜灼烧着愤怒的双眸，片刻，僵硬惶恐的脸上敛起淡淡的笑，澄澈的眸瞳睫羽翻翘，她为什么还要害怕他？恐惧他的目光？

她……已经不是云雪颜了。

她总是会忘掉。

笑意从眼眸里蔓延到嘴角，隔着面纱也轻易的将那弧度展现出来，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已经不在意他了，何必总是把自己放在过去的阴影里？

“萧王爷，凤丞相只是进来躲躲风雪。”

她淡薄的笑成功的激怒了他，理智被狂怒占去了一大半，“本王也在外面承受风雪，他是丞相就可以钻到马车里了？要不本王单独给凤丞相找来一辆马车得了！要偷欢就回京城去，战场不需要谈情的！”声音嘲讽阴冷。

他知道再拥有她，再看到她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可他……实在无法在看到她被拥在另一个男人的怀中时，还可以淡定的跟她放低声音说话，他怎么可能不怒！

他恨，恨她无辜的坐在那里，和他风淡云清的说着每一个字，没有波澜，他恨的心都痛成粉末。

他的痛，谁了解？谁跟他分担！？

她看着他暴怒的神情，抬了抬眉头，想笑却笑不出来，他总是会用言语嘲讽她，鄙夷到让她无地自容，她这次又让凤夕楼受到牵连了。

在段南煜眼中，好似她和凤夕楼真的有多不堪一般，若是曾经她真的无言多做反驳，但是现在她和他，陌路人。

“萧王爷，我想是您搞错了，出征打仗可没说不能谈情，我和颜儿现在是男未婚，女未嫁，为何不可？”凤夕楼淡笑，不急不缓的欠身起来错开段南煜下了马车，“颜儿，好好休息，这里到边关还有一段时间。”

见云雪颜点头才优雅转身翻身上马，“萧王爷，军队可不能没人带领啊。”

愤然的瞪了一眼云雪颜，段南煜甩下车帘，压下心里的愤怒，重新回到了军队前方，等到了营地，他在跟她谈论今天的事情，现在他不想她被更多的人误会！

马车继续缓缓前行，云雪颜深吸一口气，靠在马车里，再次阖上眼眸，他们的爱快让她呼吸不过来了。

　　　　　　　　　　　　　　　　　　159　重新爱我

风呼啦一下灌了进了马车，将云雪颜从冲沉睡中惊醒，睁开眼竟然已经到了边关，而此刻段南煜正躬在她的面前，还不等她反映便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抱下了马车。

周围休息的军士们将不同的目光纷纷投来，可段南煜好像浑然不觉一般。

“放我下来！”云雪颜低喝，挣扎了几下，想摆脱他的禁锢，他却抱的更紧了，她有些着急，他这样做像什么样子，他让她以后在这么多军士面前怎么做？

“你别想凤夕楼会过来，他现在正带领人去前面查看。”他冷冷的警告，似是在打消她的念头，不要等着凤夕楼来。

想起他在马车里看到的一切，他愤怒至极，转头找撒气口。

“都看什么，没别的事情做了？愿意站着的统统给本王去远点站着！”说完大步迈进了帐篷里。

“你想干什么！段南煜，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刚被放了下来，云雪颜便飞快的站了起来，仰着精致的下巴和他对视，满目责怪。

帐篷里的炉火已经烧好，将整个帐篷都哄暖，是事先刻意准备好的才会热的这么快，只是云雪颜来不及去想这些，眼前的男人正用一副窥视猎物的眼光打量着她。

他……依然没变，还是冷情的萧王爷。

不知道是因为穿着的过多，帐篷里太闷热还是因为段南煜此刻站在她面前而令她恐惧，额头上竟然渗出细密的汗珠。

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把所有力气积攒在腿上，如果……他想要对她做什么，她就跑出去，她不会再站在原地任由他处置！

“你……”他的语气瞬间软了下去，“难道一定要这样看着我吗？颜儿……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眼神有多伤人？”

他想着跟她好好说，怕她冻着，早早的便叫人来扎好帐篷，生上了炉子，他不是不细心，只是细心的不够罢了，相对于凤夕楼……他也许真的差的很远。

伤人？！她有伤人吗？那他呢？他曾经又用了多少伤人的眼神来看她？用了多少尖酸刻薄的话来击溃她？用了多少伤彻骨髓的行为来让她绝望！

一丝丝，一缕缕踩灭她仅存的希望。

云雪颜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仔细盯着他脸上出现的每一个表情，她不敢松懈，她心底的防线她再清楚不过！

“说话，跟我说话！”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似是哀求般让她开口，她一个字也不说他着急，但他怕她说了疏离的话，惹得他愤怒！

他感觉那些惶恐不安像是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蛇，吐着红色的信子朝着他而来，一口毙掉他的光明和希望。

“说什么？你要我说什么？”她也压轻了声音，空洞的语气渐渐深沉，“我早已经跟你说的明白，我……不爱你了，我对你的心都已经死了，即便是恨都没了，因为从坠崖的那一刻，就身死情绝！”

她望着他，声音突然变得哀恸，“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萧王爷？如果不满意，绝颜会再给你一个回答！”

他的神情瞬间败落下去，阴沉的厉害，冷肃的光划过他的黑眸，心痛让身体抽动了一下，双手用力的抓住云雪颜的孱弱的双肩，声嘶力竭！

“那我就让你重新爱上我！再占据你的心，没有爱，没有恨，心空了，我就再也你填满，你只会是我的女人！只会是我的！”他的声音拔高，泄露了激动的情绪，“云雪颜，不要试图逃开我，你只能是我的！”

“霸道也好，强制也好，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绝不！”他恐惧了，手指深扎在她的双肩里，似是要把她紧紧和身体交融在一起。

　　　　　　　　　　　　　　　　　　160　强行占有

“段南煜，不可能！不可能！”云雪颜竭尽力气的吼了出来，她和他……早已经没了未来，他为什么还在贪恋过去不肯面对现实？过去的折磨，她知道，他也感受到了。

可为什么他还是不放手！

“没有不可能，只要是我段南煜想做的事情没有不可能！”他的声音更大，盖过了她的，噙获住她的双唇，拼命的汲取，要把她吞噬。

她是他的，过去是，将来也是！永远都是！

云雪颜挣扎，咬住他的下唇，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睫羽上垂落着几滴泪珠，他，为什么不放过她……

她……艰难的走出了他为她筑下的阴影，可他却想着把她再次束缚起来，心怆然撕裂，她太痛了，已经担负不起他沉重的爱。

腥咸的味道没入口中，拉回了云雪颜的思绪，松开口想要躲闪却再次被吻住。

手不安分的探进她的领口，一点点蔓延而下，还未触碰到那处柔软，便得到云雪颜疯狂的挣扎。

他抬头看向她，眸光里敛着伤痛，却阴沉冷瑟。

当触碰到沉着泪水的眼眸是，心被狠狠插了一刀，疼的身子颤了一下，他……又伤害她了？

“颜儿。”他的声音悲痛了起来，他多么想得到她，她只会是他的……“我要你。”

双手钳住云雪颜纤细的手腕，禁锢在头顶，将整个娇小的身躯摁押在身底，“颜儿，回到我身边，你是我的，颜儿……”

他吻着她，她不反抗，他撕扯她的衣服，她也认之，她没有反抗，全身僵硬如冰冻了一般，帐篷里很暖，可她却冷的彻骨。

袒露的肩头，传来丝丝凉意，他深情的灼吻她，一寸一寸，一点一点，他想让她融化，他……用了愚蠢的办法想要将她再次留在身边。

她空洞麻木的眼神深深刺痛了他，故意躲闪开，继续剥掉她的外衣……

“段南煜……”她声音有些哽咽，压迫着嗓子嘶哑，“难道……你让我受的苦还不够多吗？我，付出的代价还不能让你罢手吗？”

她的声音低沉的可怕，让段南煜的手突震，力道松弛了几分，动作也戛然而止。

低眸看着她，硬是挤不出一个字来，愤怒的，悲恸的，一个也没有，他被她的话深深刺伤。

颓然跌倒在云雪颜的身侧，全身陡然间冰凉，他拿她……没了办法，难道他就真的留不住她？

他羞愧内疚，可还是什么也弥补不了。

“颜儿……”屋外，凤夕楼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