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剑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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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剑尊- 第4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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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气一转,忽而已钻入一处天地之中。那世界群山耸峙,触目皆白,竟是大雪纷飞,那雪花足有手掌大小,冰寒之极,就算脱劫境界修士来了,无有护身的宝物,或是练有纯阳功法御寒,一时三刻之间也要被冻得僵直,元神僵化而亡。

    这处世界处处冰封雪盖,相比九天仙阙而言并不广大,反有一种袖珍之意。世界正中之地一座冰峰拔地而起,足有万丈高下,通体晶莹,竟全是万载玄冰所化。

    那真气径往峰巅而来,冰峰之巅乃是一座平台,方圆百丈,其上正有一人端坐炼法,那人一身白衣,须发皆白,七窍中七道寒气进进出出,灵动如蛇。

    那缕真气入得此方世界,立时将那人惊醒,伸手一捉,那真气在其指尖如龙蛇转动,乖顺非常。那人正是玄冥老祖座下大弟子应啸,归一境的大高手,与仙督司四大神君齐名之辈。此方玄冥世界是其师玄冥老祖以绝世神通开辟,独立于诸天万界之外,其数千年来就在这座冰峰之上枯坐修炼,若非今日这缕精气忽然飞来,还不知要静坐到何时。

    应啸望着那缕精气,蓦地张口将之吞下,面上闪过一丝苍白之意,陡然大喝一声,只震得群山回响!只听四面八方喀喀喀声响不绝,犹如天塌地陷一般,身下冰峰自峰巅开始崩裂,点点冰雪、块块寒冰崩落如雨!

    这座冰峰是应啸以法力凝聚,当作修行道场,屹立数千年不倒,却在今日被应啸一声呼喝生生震爆!冰峰高有万仞,数百丈方圆,看似牢固之极,却在转瞬之间爆裂成了无尽寒霜冰雪!

    应啸面上古井无波,蓦地张口一撮,无尽寒霜化为一道洪流,夹杂无上寒气,俱被他吸入口中不见!应啸依旧端坐虚空,全然视冰峰崩解如同无物,实则身下冰峰便是其数千年苦功法力所聚,外显外化,今日尽数炼入体内,不过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应啸炼化了化为赵神君的那缕精气,又自将冰峰之力纳于体内,面上反倒更加苍白了些,只是双目之中如有白色焰火升腾,望之犹如鬼魅,蓦地仰天长啸!

章千 玄冥老祖() 
啸声如长风动地,雨打山林,山鸣谷应,震得一方玄冥世界摇荡不已!满天冰雪应声而来,演化无穷神龙、凤凰、麒麟、玄武等等神兽之形,俱都向应啸朝拜一般。

    应啸足足啸了半个时辰,方才渐渐止歇,周遭那些神兽之形亦自重新散为冰雪,飘落无踪。应啸身形挺拔,白衣猎猎,自语道:“我以师傅所赐一缕本命精气,演化归一境分身,混入仙督司,千年之间,得了无穷好处,并无甚么出格之事,为何孟断不惜动用斩仙台也要将之斩杀?”

    那缕精气竟是玄冥老祖所赐,怪不得能演化另一尊归一境法体,瞒过孟神君耳目。孟神君亦是歪打正着,中了尹济挑拨之计,猝然发难,连应啸也未反应过来,斩仙台又是专克群仙之宝,这才被其得手,不得已被斩回了原形,逃入玄冥世界。

    “尹济又是谁?咦,这名字倒曾听闻,罢了,我修炼北玄寒冥真法数千年无功,师傅只说差了一点机缘,却原来应在此处。若非那缕精气飞回,我顺手将之炼化,再将数千年所修法力归于己身,也不能将这门神通推至圆满。”

    “当真是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负!我暗算了敖雷那厮,将之困锁轮回世界数千年,又派遣弟子抽取其元神炼成天龙旗,此仇与龙神母已然无可化解,恰好北玄寒冥真法大成,就算龙神母不要面皮出手,我亦能抵抗一二!”

    敖雷受应啸引诱,触犯天条,被天兵天将追杀,又遭应啸暗算,被打落凡尘,困锁于轮回世界。应啸算计狠毒,用法阵将其元神肉身分离,抽取其本命元神,借弟子之手炼成一面天龙旗,威力无穷。

    但敖雷乃是龙神母亲子,龙神母碍于自家儿子犯了天规,不敢公然与仙帝作对,放任敖雷遭难,此仇此怨自然记在应啸头上,不可化解。

    应啸也知终有一日要面对龙神母怒火,故而数千年间闭坐死关,修炼一门玄冥所传的根本道法北玄寒冥真法,此法乃玄冥老祖成道之法,连遭劫的小徒弟都未传授,独独传给开山大弟子,足见宠爱。

    玄冥老祖还赐下一缕本命精气,应啸心高气傲,不肯炼化了以助功行,反将之炼成赵神君法体,代他四处行走,直至今日被孟神君误打误撞斩了,这才返本归源。

    应啸坐关之际,感应到同源真气飞来,强横无匹,本能间将之炼化,恰如一点灵光迸发,数千年苦修之功席卷而来,终于将这门北玄寒冥真法修至大成,此时其人法力在归一境中亦是出类拔萃,几乎不比那天星界中的焚天魔祖弱了。

    应啸回思往事,不禁感慨万千,但他天生性子冷酷,这般杂念也只在心头转了一转,便自抹去,忖道:“我用尽心机,不过为了得到敖雷龙魂,祭炼天龙旗,有此宝相助,与我本源法力合一,便有机会进窥那合道之境,此事关乎我之不朽道业,就算将整个龙族得罪干净,亦是在所不辞!”

    应啸修成真法,周身气机水涨船高,层层向上而转,如静夜孤峰,陡壁峭拔,玄冥世界之中亦随他呼吸吐纳,作出种种应合,一提一挈之间,纯乎自然,深得玄门修行之妙。

    归一境乃阴阳调和,万法归一之意,入得此境,已然上窥天道,视凡俗之事如粪土,举手投足之间,开山裂海,焚灭世间,亦是等闲。但归一之上,尚有合道诸境,那等境界,清虚无为,神通自生,不假外求,则又是一番妙意。

    应啸百般算计,只因其师指点他道,唯有炼成一柄天龙旗,方有望突破至合道。合道之境,身与道合,与道合真,不死不灭,也不虞遭劫临灾,应啸毕生所望,便是修成那等境界,俯视苍生,笑傲乾坤。

    应啸怔然片刻,将杂念斩杀干净,足部轻移,就在虚空之中步步向上,宛如有一道登天之梯一般。几步跨过,已至玄冥世界最顶一方,应啸向着域外星河躬身下拜,恭声道:“弟子应啸,乞请师尊显圣!”

    玄冥老祖与道合真,在玄冥世界之中宛在宛不在,无住无所住,全无挂碍处。应啸声音方落,玄冥世界虚空壁垒胎膜之上微微浮动,现出一张模糊面容,依稀是一位老者模样,开口道:“何事?”

    那面容正是玄冥老祖显圣,应啸再拜禀道:“弟子得恩师一缕精气之助,已然将北玄寒冥真法修至大成,特向师尊禀报。”

    玄冥老祖道:“很好!为师这数千年来,以神念遨游星河,祭炼虚空,想要更上层楼,无暇看顾于你。你能修成本门根本道诀,正是大劫将临,气运兴隆之兆!”

    应啸道:“弟子已派寒剑两个下界入轮回界中,将那孽龙元神炼成法宝,轮回界重光之日在即,如何区处,还请师尊示下!”

    玄冥老祖道:“还能如何区处?等轮回盘重光,去抢来便是!本门只擅寒冰道法,何时精通先天神算了?你只放手去做便是!须要记住,那孽龙元神乃是你成道关键,错过此物,你便错失了机缘,非但止步于归一境,还有奇劫临身,慎之、慎之!”

    那面容言罢,立时消散不见。应啸恭恭敬敬三拜起身,面露沉吟之色,目光一转,投注于虚空之外九天星河之处一点,恰是轮回世界的所在。

    以应啸的修为,还不足将轮回世界之内诸般事务瞧得通透,如掌观纹,但在他眼中,轮回世界有如一团涡流,旋动不休,其中有数团光华,沉凝无比,乃是玄门练气士之门户所在。

    又有数团黑光悬浮,正是魔道门庭落足之处,其光华满布玄阴之气,应啸哼了一声,微微侧头,又见轮回世界之外,一点星光敛而不发,任他运足法力,亦不能看透,不禁咦了一声,自语道:“想来彼处便是甚么星宿魔宗了,果然有些诡异!”

    

章千零零一 暗算拂真(最后一天求票票)() 
且说太玄峰前,拂真道人与郭纯阳相面而坐,身下便是茫茫山河白气,两位掌教也不用茶酒,袖手论道,尽显仙家气韵。

    拂真道:“眼下轮回盘重光在即,玄魔两道修士人人自危,不知郭掌教如何区处?”郭纯阳笑道:“轮回盘之事乃是无数大佬谋划,计谋深远,我等纵有些许神通,在其等眼中亦不过蝼蚁耳。打不过,只好躲!”

    拂真目光闪动,问道:“哦?是如何躲法?”郭纯阳一指太象五元宫道:“本门自二百年前封山伊始,便着手打造这件法宝,便是为了今日,能于大劫来临之前,带了门中星火种子,逃出生天,远离此界!”

    拂真远远望了一眼太象五元宫,见那宫殿占地极广,内中宝光隐隐,确有不测之威,微微摇头道:“郭掌教深谋远虑,老道佩服,可惜此宝虽经祭炼,到底灵识未生,怕是难当大用。”

    法器之物,唯有生就元灵,腾挪变化,方能称为法宝,法器与法宝之别,恰如天壤。要祭炼一件法宝,非得长生级数耗费无数苦功,还要机缘巧合方可,其中曲折艰难实难为歪人道也,只看拂玉道人成道极早,到如今也无一件法宝傍身,便可知端倪。

    郭纯阳志向甚大,竟要带了太玄满门上下脱离轮回世界,不染劫数,但太象五元宫祭炼的宏大则已,却非是法宝级数,妙用不足,怕是难以承载太玄一派气运,故而拂真方有此言。

    郭纯阳笑道:“道兄所言甚是,不过离大劫还有些许时日,我们师兄弟几个联手,总要拼上一拼。”拂真笑而不语。拂玉侍立于拂真身后,忽然出言道:“听闻郭道兄的弟子唤作凌冲的,得了太清门符道传承,如今已是贵为太清门掌教,本门与太清门素有龃龉,势不能坐视不理。”

    此言一出,惟庸面色阴沉,百炼道人冷笑一声,场中气氛一时尴尬不已。拂真老道哈哈一笑,说道:“我清虚道宗与太清门的仇怨,绵延数千载不曾消解,以老道思来,凌冲那孩子当是误打误撞得了太清道统,一时见猎心喜,忍不住修炼起来,原也算不得甚么。太清门毕竟灭门数千年,出了一两个传人,难道便能死灰复燃不成?拂玉师弟未免多虑了。”

    拂玉答道:“掌教师兄岂不闻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若是那凌冲将太清道统乱传乱撒,不出数年便会有许多弟子门人汇聚,那时本门处置起来,就要多费手脚!”

    拂真装模作样思索片刻,问道:“不知那凌冲现在何处,郭掌教可否请他现身一见,难得老道来此,不若与他开诚布公,免得日后兵戎相见,坏了我清虚道宗与太玄派同气连枝的情谊。”

    郭纯阳面上笑容依旧,说道:“道兄却是来的不巧,凌冲那孩子自入门以来,没个静气,整日在外逛荡,我也不知他如今跑去了何处。”

    拂真老道哦了一声:“罢了,机缘未至,如之奈何!”拂玉冷笑道:“烦请郭掌教转告你那个宝贝关门弟子,让他务要将太清符法乱传,免得贻害他人,流毒无穷!”

    郭纯阳小眼一眯,笑呵呵的不答。惟庸道人冷冷说道:“拂玉,此话若是从你师傅绝尘道人口中说出,倒还有些分量。你么,却是不成的!”

    拂玉面色一变,冷冷道:“惟庸道友之意,是要包庇你那师侄了?如此本门可就要多有得罪了!”惟庸森然道:“凌冲乃是我太玄门秀出之弟子,你清虚道宗若敢打他的主意,莫怪老道出手无情,别人怕你清虚道宗,我太玄派可不怕!”

    拂玉面上青气一闪,喝道:“好啊!你太玄派天不怕地不怕,我倒要瞧瞧太玄剑术有何高妙之处!”上前一步,将手一拂,周身云气弥漫,就要动手!

    拂真喝了一声:“放肆!还不退下!”拂玉面上肌肉抖动,终究不敢抗命,又自后退一步,满含冷笑,拿眼去瞅惟庸。

    拂真向郭纯阳道:“我这师弟脾气火爆,出言不逊,得罪了惟庸道友,还望郭掌教海涵。”郭纯阳笑呵呵道:“无妨,无妨。修成纯阳之辈,哪个不是心高气傲?出言不逊还算克制,出手不逊也是寻常,不过相打无好手,大家还是化干戈为玉帛的好!”

    拂真老道离郭纯阳极近,忍不住微微用法力试探,只觉那小眼道人周身气机绵密如珠,无有断续处,竟是深不可测,暗叫怪哉:“这郭纯阳分明未曾证道,如何能有纯阳战力?难道太玄派中还有甚么机密不成?”

    拂玉被拂真带来,自知要扮黑脸,因此出口不逊,颐指气使,故意激惟庸动手,如此一来,袁剑去杀凌冲也算师出有名。不知拂真如何打算,半路喝止,也只得如此。

    拂真与郭纯阳盘桓半日,暗自盘算,袁剑去杀凌冲,有百剑图在手,尽也足够了,太玄峰不可久留,迟则生变,含笑说道:“老道今日乘兴而来,兴尽而归,劳动诸位法驾,感佩五内,若是诸位有暇,可来我清虚三山之中盘桓,老道必扫榻以待。今日天色已晚,就此告辞!”

    郭纯阳出言挽留,拂真摇手转身,与拂玉回至飞宫云阙,拂玉一声断喝,起了法坛,动用禁制,飞宫周遭涌起朵朵祥云,托住云阙慢悠悠飞去。

    惟庸与百炼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拂真二人来的诡异,去的匆忙,怕是有甚诡计,偏偏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任由其等离开。

    郭纯阳始终笑眯眯的不曾说话,遥望飞宫云阙破开虚空,就要一闪不见的当口,蓦地开口大喝道:“拂真!你遣人暗害我的弟子,当我不知?既然你不要面皮,老子总要给你留个教训,叫你知道我太玄派非是好欺侮的!”

    一番话如连珠炮般发出,惟庸与百炼同时色变,齐声喝道:“掌教,凌冲如何了?”郭纯阳喝罢,面色红润之极,长舒一口气,似是十分爽利,摆手道:“拂真派个了练剑练得不到家的家伙去为难凌冲那小子,我早有算计,自有高人出手破局,凌冲如今安然无恙,你们不必挂念。”

    百炼喝道:“怪不得拂真亲身来此,原来是防备我等援救凌冲!清虚道宗如此不要面皮,掌教怎得放了那厮回去?”百炼道人执掌太玄刑堂,素来冷峻孤傲,但清虚道宗竟然费心设计凌冲一个小小弟子,是可忍孰不可忍,连这位素来清冷的二长老也自动了杀心!

    郭纯阳眼巴巴望着云阙飞宫破开虚空之处,漫不经心道:“我在那云阙飞宫之中用了些小手段,让拂真那厮尝尝滋味,想来他不敢掉头回来寻仇,只会先回山门,再想毒计。”忽然扬声喝道:“尔等弟子听真!本门自今日起封山闭门,不见外客!太玄峰上许进不许出!违令者以门规论处!莫要看热闹了,都给我滚了回去!”

    太玄峰上峰下一干弟子俱都张大了口合不拢来,想不到堂堂清虚道宗掌教,竟也不要面皮,暗害太玄同门,自家掌教又自颁令封山,令出如山倒,无人胆敢置喙,静了片刻功夫,又自吵吵嚷嚷起来,当下便有许多剑光腾起,往九国而去,却是出身九国的弟子趁山门未关,先回本宗料理后事去了。

    郭纯阳喝罢,陡见一处虚空泛起道道涟漪,接着如滚水汆沸,似有一尊庞然大物要挤将出来,但过得半晌,虚空又自缓缓平复,全然没了动静。

    郭纯阳目中露出失望之色,冷笑道:“有谋无用,可笑可笑!”转身道:“请两位师兄往五元宫中叙话。”将手一摆,一道光华闪过,三位纯阳老祖已挪移至掌教大殿之中。

    惟庸迫不及待问道:“凌冲之事究竟如何?”郭纯阳道:“大师兄不必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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