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剑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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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剑尊- 第4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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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龙王冷冷一笑,满是不明意味,问道:“你这一身道法甚是奇特,开前人未有之思,传自何处啊?”芙蓉仙子脸色大变,口舌纠结,不能作答。

    双方对答之言,凌冲听的清楚,天龙王对芙蓉仙子来龙祖界作威作福十分不满,又好似对其道法传承十分好奇,但天龙王随后之言又自将他此想打破。

    天龙王道:“哼哼,你不说以为我不知你修炼的是天妃那小贱人的道法么!”此言一出,芙蓉仙子面色接连数变,脱口叫道:“你怎么知道!”心头最大的隐秘被揭,由不得她不花容失色。

    天龙王不答,慢斯调理道:“本来是上界天使,代表仙帝颜面,不好将你怎样,但你修炼的那贱人的功夫,落在我手,还想活命么!”

    芙蓉仙子哪还不知死期已至,天龙王那般境界,一念一思,皆与冥冥中一股运数相对,纵使天崩地裂,亦无可更改,当即惨笑道:“你要杀我,如杀蝼蚁,我自是反抗不得,但天妃娘娘得信,必会为我报仇雪恨!”

    天龙王冷笑:“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芙蓉仙子一声尖叫,高亢之极,把凌冲也吓了一跳,就见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儿自外向内溶化开来,转眼间已化为一朵斗大的金色芙蓉花,层层花瓣盛放,金蕊吐瑞,散发出无尽杀伐之意!

    芙蓉仙子眼见没了活路,唯有孤注一掷,不惜舍了法体,现出多年苦修的纯阳道果,要搏一搏那一线生机。天龙王声音平淡如水:“塚中枯骨,去罢!”

    凌冲只感一道无形之风起自微末之地,就在海下深峡中轻轻拂过,芙蓉仙子的芙蓉道果吃此风一拂,哼也未哼,当即花瓣凋落,金蕊衰败,本是一朵绚烂灵花,顷刻之间化为乌有,消散于虚空之中!

    堂堂一位纯阳真仙,毕生修持,渡过层层劫数,飞升天庭,却死的这般轻描淡写,刹那芳华归于平淡,就似世上从无这号人物,被抹去了一切痕迹!

    芙蓉仙子觊觎凌冲法宝道诀,凌冲只有希冀其横死,但从未想到其死的如此之快、如此之简单!一时之间,一道冰寒之气自脊背窜开,颇有兔死狐悲之意。

    天龙王一口吹散芙蓉仙子元神道果,浑似翻身伸腰,全不在意,这才将意念转至凌晨之身,说道:“那小娘皮不死,难道留着她去向那贱人告密么!你这小东西倒是有趣,一位真仙死在眼前,居然能面不更色。”

    事到如今,凌冲也自光棍起来,答道:“晚辈实有兔死狐悲之感,但抵抗不得龙王的手段,唯有任凭发落!”

    天龙王之声一下变得冰寒无匹,“你丹田中敖震的肉身是如何得来的?说!”声如雷霆炸响,滚滚而来,震得洞虚真界摇荡不止,哗啦啦好似天崩,晦明童子吓了一跳,忙自出手竭力稳定真界元气。

    凌冲念头中一道电光闪过:“天龙王察知我有太古寒龙肉身,竟还知道其名为敖震!”敖震出身天龙一族,传闻恶了仙帝,被仙帝传旨捉拿,由玄冥老祖首徒应啸率军追袭,之后身受重伤,不知怎得流落到轮回世界。

    凌冲顺此思路一路想来:“应啸必是觊觎敖震元神龙躯,故布疑阵,将之困锁于北冥之地,又命玄女宫祖师下界看守,暗中用法阵将敖震元神肉身剥离开来,以其龙魂炼成一杆天龙旗,只是棋差一招,被我将龙躯到手。”

    诸般想法不过一瞬之间闪现,凌冲不敢怠慢,老老实实开口将敖震之事一一道来,中间穿插自家推测,说到敖震龙魂给人活炼成了天龙旗,受人驱使,天龙王终于开声,掩藏不住的愤怒之意:“玄冥那厮教的好徒弟,欺我太甚!”

章九二一 后天阴阳吞劫运() 
凌冲何等乖觉,当即道:“敖震前辈身受数千年炼魂之苦,末了又被玄冥一脉炼成法宝,日夜驱使,实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面前水波荡漾之间,一只白皙素手划破空间,一位素裙美妇款步而来,满面冷笑之色。凌冲见这妇人周身气焰滔天,分明是一头太古巨龙当面,不禁呼吸为之一滞,嘴角一撇,扯出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那美妇正是天龙王化身而来,冷冷道:“你不知敖震与我的关系,就敢这般搬弄是非?”凌冲脱口道:“不知前辈与敖震是……”

    那美妇道:“敖震乃我亲子!”凌冲一口真气运转不灵,险些喷出一口老血,眼前竟是敖震之母,果真是一条太古天龙,还是太古母龙,自家将人家儿子龙躯炼成了法器,还要借其修成剑光分化的剑术,这却是从何说起!

    那美妇天龙王面泛寒霜,眸中流露出恨意,缓缓道:“敖震心性不坚,被人趁虚而入,反叛天庭,落得如此下场也是运数使然。不过你这小东西竟敢将我儿之身炼成法宝,真当我天龙一族是吃斋的不成!”

    凌冲眼珠狂转,当即放出敖震肉身,陪笑道:“既是前辈当面,便当物归原主,晚辈将敖震前辈龙躯奉还。”敖震小山一般的龙躯横亘在地,凌冲心念一动,龙躯中传来噼啪爆响,却是将自家灌注的清玄真气收回。

    美妇天龙王望向亲子龙躯,目中露出伤感之色,随即转为一片冰冷,挥手之间将龙躯收走,目光打量凌冲,“你以为将敖震之身还我,便能得免一死?”

    凌冲满口苦涩难言,此时该当郭纯阳现身解救,连萧厉都有星帝保驾护身,但等了半天,乃师连个影子也不见,硬着头皮道:“敖震之死,晚辈并非祸首,彼时与敖震是敌非友,夺其肉身不过顺势为之,前辈要报仇,当去寻当年诱其堕落之辈与玄冥一脉才是!”

    美妇天龙王冷笑:“巧舌如簧!你这便去罢!”一只素手伸出,缓缓按来。凌冲心头冰凉,叫道:“晚辈死则死矣,只是随身尚有一件法宝,万请前辈放其自行飞去,此宝牵扯太多,前辈纵然不怕,日后也是麻烦……”

    晦明童子忍不住显形出来,小手一扬,就要发难,却吃天龙王一指,亦给定住,只急得小脸皱成一团,唯有任人宰割。

    天龙王看了晦明一眼,说道:“玄门符道之宝?是尹济的传承罢?尹济见了我,也要叩首三拜,他的面皮不值一提!”

    凌冲不料天龙王竟知晓尹济祖师的名号,忙道:“前辈竟知尹济祖师之名,可知他眼下在九天仙阙何处?”

    天龙王不耐道:“他又非我子,管他在何处!你这小子给人害了却还不知,瞧瞧,身兼玄门剑道、符道,还修炼了上乘魔道,真是嫌死得太慢!”

    凌冲听她语气,哪有半分杀意,大有活命之机,苦笑道:“晚辈的修行全是家师指点,他老人家如何说,我便如何练了。”天龙王冷笑:“他让你死,你死不死?”凌冲苦着脸不答。

    天龙王道:“本来你乱练一通,玄魔相克,真气走火,必死无疑!但又得了空桑上人的虚空神通,虚空之物本能容纳万千,何况区区道法。不过仅有虚空之意还不够,最多令你汇百家于一炉,无有炭火煅烧,还是画饼一场!但有了此物,又是不同……”

    喃喃自语间,一根手指探出,缩回时指尖却有一团黑白气、两尾阴阳鱼,流转纠缠,如大道映物,自成乾坤,正是那一点后天阴阳之气!

    凌冲呆呆望着,竟不知天龙王何时用了何等手段,将阴阳气自真界中取出。他的那点微末道行本未奢望能瞒过这位太古天龙之母的目光,但其轻描淡写将阴阳之气抽出,还是令他震惊之极。

    天龙王任由阴阳之气在指尖搅动,变化不一,目中露出沉醉之色,轻声道:“有此物在,你的修行便无碍。嘿嘿,若是当年……”话头一收,续道:“不过此物尚属后天,不能盗尽天机,哼,你师傅也非寻常之辈,居然敢算计到我头上了!”

    屈指一探,阴阳之气化作一点明珠,又自射入洞虚真界之中。凌冲呆呆问道:“前辈何出此言?”天龙王道:“洞悉后天阴阳气之秘,又肯对你明言的,九天星河之中,怕是唯有我了!你师傅让你带着敖震之身前来,不就是为了让我指点于你?何况连尹济那小牛鼻子也属意于你,将他苦炼的符宝相赠,非但不好意思下手杀你,还要为你指点迷津。这等算计,果然高明!”

    凌冲不止一次听闻别人夸赞郭纯阳算计之精,但出自天龙王之口,仍令他有恍惚之感,乃师究竟是何跟脚,竟连强如天龙王之辈亦能算入毂中?

    天龙王再一指,凌冲周身束缚尽去,叹道:“敖震之死咎由自取,不过这一重死难,来日便无法脱劫而出。倒要谢你将他肉身带来,不至被玄冥那厮传人亵渎,也罢!我便将阴阳之气后天转先天之道尽数传你!”

    “阴阳之气乃先天之变,两仪轮转,这等道理不必我多言,你玄门中多的是论述。后天阴阳要转为先天,唯有吞噬先天劫运,我观你这阴阳气中已有蜕变之意,先前你用它炼化了甚么先天运道?”

    凌冲苦思半晌,叫道:“我曾用它炼化了星宿魔宗计都星君一半的法体!”天龙王颔首道:“这便是了!星宿魔宗便是方才那人出身的门户罢?果然如此。计都罗喉,乃周天灾星,主掌兵劫刀灾、瘟疫横死之事,见之不详,更有先天劫运加身,你误打误撞,却是正合其理!”

    凌冲早已听得呆了,不敢插言,唯恐漏过一言一语。天龙王还待再说,忽地眉头一挑,似是若有所悟,展颜笑道:“是我心急,若是真对你泄露天机,你眼下的修为绝降伏不住,反有灾殃临身!”

章九二二 一元重水(有剑了)() 
伸手在凌冲眉心正中一点,一点流光飞逝,落于其紫府之中。“你可用后天阴阳之气吞噬先天劫运之道,自能演化先天,夺取大道气运,至于去何处寻先天劫运之道,我懒得多说。阴阳之气立于先天之后,自是妙用无穷,之后该当如何,我将之封禁于你紫府中,修为到了,自见分晓!”

    凌冲兀自懵懂,只觉那道灵光中蕴有无尽信息,却开启不得,想起炼化计都星君之事,不知怎得,星宿魔宗的修士在他眼中忽然变得可爱无比,说不定能寻到更多身负先天劫运之辈。

    只是失了敖震肉身,手头又没了炼剑的宝材,天龙王见了,哼了一声,说道:“你打算用敖震之身炼剑?罢了,再补偿你一点东西,免得被人耻笑我龙族小气!”

    指尖一点水光浮现,却是一滴小小水珠,挥手之间,落在凌冲掌中。凌冲吭了一声,身子险些压垮,忙将那水珠送入真界中,有虚空神通在,抵消元磁真力,方才无事。

    那水珠一入真界,陡然涨大,化为一条天河,四面冲刷,滚动如潮,竟是沉重到了极点。天河之中星星点点,大日神符光华映照之下,更是金鳞片片,瑰丽万端。

    晦明童子叫道:“竟是一元重水!”凌冲亦大吃一惊,一元重水位列先天七大真水之中,亦是奥妙无穷。此水分属先天,最为沉重,一滴便可演化江河湖海,无有深湛法力,绝难操控。

    想不到天龙王出手如此阔绰,用一元重水抵补敖震龙躯。相比之下,此水在凌冲手中妙用更多,远比敖震肉身来的上手。都言龙族豪奢富有,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这般一来,凌冲倒不吃亏,反而有赚。

    天龙王轻描淡写道:“此水乃是后辈自天河中取来祭炼,献于我祝寿的,分量不多,但祭炼一口飞剑却是足够。”凌冲险些热泪盈眶,天龙王何等眼界,其说分量不多,于凌冲而言已是汪洋一般,足可炼成一柄法宝飞剑!

    尤其水行之力可分可合,细流涓滴,变化无穷,还可借之修炼剑光分化之术,那时万剑齐发,一粒水珠便是一道剑气剑光,遮天蔽日,凌冲光是想想,都难以自已。

    晦明童子更是一跃跳入一元重水长河之中,拨弄水花,小嘴咧开,笑得根本合拢不上。

    凌冲还要客气一番:“前辈如此厚赐,叫晚辈……”天龙王叹息一声,说道:“我亦有求于你。敖震落劫,元神为人所制,若你能解救一二,将他残魂送来此界,我还有重谢!”

    凌冲沉默片刻,断然道:“前辈放心,晚辈敢不尽力!”

    天龙王似是十分满意,道:“你的阴神机缘不在我处,等你修成玄阴,亦有分教。纯阳玄阴之道,多久不曾现于一人之身了?前次所见亦是一个出身人族的修士,可惜飞升九天仙阙时,被天雷之气将魔道修为尽数洗练去了。为何人族尽多英才?”

    身负玄魔两道修为,又飞升至九天仙阙,凌冲心头一动,忙问:“前辈所说那人可是癞仙?”天龙王道:“甚么癞仙?我不知其名,不过那人道法偏重水行。”

    “癞仙与水仙曾于一门学艺,乃是水行道法的大行家,那飞升之人九成是癞仙无疑。”癞仙此人神秘非常,只留下一条金船,数百年间穿梭各大水眼,招揽有缘之人入内寻宝。但奇怪的是太玄派历代从未派遣弟子前去,亦无与癞仙有缘之人。前次还是凌冲用血灵剑断剑换了那一方万载温玉匣回来。

    放下癞仙之事,阳神将手一挥,大片清玄真气涌出,当即祭炼起一元重水来。此水乃先天妙物,亦是最合炼宝铸剑之物,这一次凌冲铁了心要将之炼为本命飞剑,便天塌下来,也绝不会脱手了。

    一元重水演化一条巨河,首尾长有数十丈,内蕴无数先天精气,若凌冲能祭炼通透,念动之间即可以一化十,十化百,乃至无穷。

    清玄真气中有太玄剑意、太清符意,亦有虚空之道,化为丝丝缕缕之气,与一元重水相合。那重水大河本如桀骜野兽,咆哮不逊,吃清玄真气缓缓祭炼,亦自安静下来。

    天龙王目光如炬,见这少年修道的天资无双,也不点破,淡淡说道:“我与你的灵光之中还有一件先天妙物的下落,能助你平衡玄魔两道修为,你元神两分,本是绝妙一着,但若要双双证道,必有相冲,唯有那件宝贝方能免除后患。”

    凌冲心头一动,方欲开口询问,天龙王已道:“我已数千年不见外客,今日破例见你,是为了敖震之身,你回去告诉你那师傅,多行不义,泄露天机,必有横祸!你也好自为之,且渡过劫数再说!”

    凌冲一惊,却见天龙王之身已如梦幻泡影般消散,眼前一花,已被挪移出了深峡,来至汪海之中,正自品味天龙王之言,忽然面色一变,忍不住现了洞虚真界之行,却见真界如琉璃通透,正有一股污浊之流凭空生成!

    第二重天劫到了!此劫正是水劫,不知是得了一元重水的缘故还是如何,那浊流生自真界之中,起初不过是小小浪花,旋即越发壮大,以铺天盖地之势席卷真界。

    凡其所过之处,清玄真气为之污秽,太乙符阵中星光暗淡,最外沿的几道星符吃浊流浸泡,竟而灵性尽失,消散无形。

    晦明童子面容严峻,说道:“此必是大道依据你的一元重水演化,倒与黄泉真水有几分相似,能污秽真气,若是阳神被其沾染,怕是要沉沦其中,小心些!”

    凌冲阳神一起,自是想到以火克水,太阳神符飞落,无边大日真火四下流散,抵在浊流之前,果然真火污流相遇,滋啦啦声响中,灰烟缭绕,腥臭难闻,吃大日真火一逼,浊流肆虐之势顿止。

    劫数之力往往依据练气士所炼道法,依生克之理化出,比如凌冲得了一元重水,此水出自九天天河,正是阳刚之物,天劫便生出阴寒浊流克制,但有大日真火在手,又恰能烧熔污流,生生灭灭之间,蕴含无穷道理。

    。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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