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公主身上有什么东西,据说那公主是个半阴身,身上有个她师傅刺的厉害符文护身,等闲的魑魅魍魉奈何不得,所以这小小年纪,才能这样嚣张,但鬼怕她,人不怕,这不,被袭击跌落了山崖。
林白白有点头疼,照这么说,便宜爹晚上要她忙的事情大概就是用封印在那木匣子里的玩意去害人咯,大概是什么厉害的对手,一上来就做这种阴私事,是不是不太好?
她有点为难,讲真,她又不是真的长宁公主,要是跟任务无关的话,这些人想干嘛关她屁事,只是任务迟迟不出现,这两眼一片黑的,她真是有点摸不明白。
原长宁公主的符文她用不惯,趁着时间还早,自个又画了一套,鬼魅这东西,一个驭使不好,就容易被反噬,虽然是走一步看一步,但还是要先做好准备。
天色很快黑了下来,冷长书带了一个小包袱过来找她。
他显然也洗漱过,换了一套常服,一头乌发半束着,剩下的在披身后,像一片黑绸,融入了墨蓝色的锦衣里。
这个时候的他显然还没有后世的那种阴郁感,双目灼灼,嘴唇抿的紧紧的,看起来很深沉可靠。
“公主,主公已在密室等候,请公主过去。”
林成安现在还只是一地藩王,距离他统一天下,还有三、四年的时间。
林白白不想去,琢磨着推说来例假了肚子痛,可不可以躲过这次。
但冷长书灼热的看着她,似乎这个法子不会生效。
“走吧。”
半路中,林白白突然停住了脚步,问,“长书,你来我身边有多久了?”
冷长书在她身后半尺停下,“五年七个月又十三天。”
“这么久了?”林白白似自言自语,“你可有什么心愿?或者可有喜欢的人?”
“属下的心愿是辅佐主公成就大业,一统天下。”他说到这些的时候双目奕奕有神,显然内心是真的向往的。
“就这样?”林白白偏了偏头,“在那之后呢?
冷长书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最后得出答案,“尚未到那时候,属下不知。”
他是家族的弃子,因为面目清秀,年幼的时候,被族人送给嗜爱凌虐幼童的楚思王,后来林成安攻打楚思王封地,在院子的地牢里救出了连他在内的一批孩童。
几个资质好点的,就被培养了起来。
对他来说,林成安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他孑然一身,无以为报,唯有一身忠心,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林白白点了点头,笑道,“那好吧,那就先一统天下。”
林成安这次要咒的人是楚临王麾下的一员大将,程启,此人能谋善计,且神勇无敌。
楚家的天下就是败在自家人的手里,最先拥兵造反的可不是异姓藩王,而是楚天子的几个胞弟。
仗打到现在,一些势力不如人的藩王,要么被打死了,要么就归顺依附一方。
林成安不过一个异姓王,手中资源到底不如人家本家兄弟的丰厚,明的搞不赢,这不,搞暗的也行。
楚家的也不全是怂包,眼见形式不妙,人家也会联手,密探报,就是今夜,楚临王会在王宫宴会楚靖王的使者。
林白白要做的就是咒疯楚靖王的使者,咒死楚临王的大将程启。
一个小小的文官使者倒是好办,但身经百战,手里染血无数的程启就不那么容易被咒到了,这样的人,身上血煞太重,甭说鬼,神见到了也想绕着走,不敢轻触霉头。
这不,就用到了他们先前特的赶去沙场炼制的这玩意。
由无数战死将士残躯拼凑的三头六臂邪神,最奇妙的是,这玩意的主将,就是中间的那颗脑袋,是林成文手下忠心耿耿的将军,神智已无,本能还在,仍旧对林成文忠心耿耿。
准备的如此周到,林白白揣着探子传回来的两人的毛发和生辰八字,很容易就完成了任务。
但总归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她有点仄仄的。
从密室出来,她暂且不想回那阴森森的院子,就在园里随意走了走,月色稀疏,冷长书沉默的跟在她后面。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林长宁露出这样落寞的表情,长宁本身是半阴之体,长期接触鬼魅,性格定然古怪,已经不会再有这样无聊的同情,不安的情绪,他显然不会安慰人,好几次想说什么,最终都没有开口。
园西边有一汪引活水的池塘,这会已已是冬至,池子里空空荡荡,衬着旁边的水榭长廊,更显孤寂。
林白白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手指翻转,将它折成了一只小船,接着将纸船投入池塘中,纸船顺着暗流飘不过几尺,一个旋转就沉没了,已经炼成了邪物,见了血,背了因果,冥河不可渡,也就没有来生了。
林白白叹了口气,拢了拢自己的披风,道,“回去吧。”
冷长书看了看纸船沉默的地方,又看着渐走远的林白白,抬步追了了上去,“为了主公的大业赴汤蹈火,这是他的荣幸,公主不必难过。”
(。)
第一百九十五章 灵异世界之前世今生下()
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她怎么会难过,只是觉得有些惋惜罢了。
靖王的使者干掉了临王的大将,这买卖显然谈崩了,临王觉得靖王就是心怀叵测,要知道程启可是他麾下最厉害的大将,靖王派使者,假意和谈,实行刺杀之事,要说他没有坏心,鬼都不信。
靖王觉得临王是故意放下马威,自己派使者去和谈,结果给他扣了一脑门子屎,这怎么能忍,两王不免就要大打出手。
两人旗鼓相当,这不,斗的也是两败俱伤,林成文将这消息说给她听的时候,冷长书比她还高兴。
“长宁,靖王和临王如今元气大伤,本王离他们二人的封地最近,只待拿下他们二人,横门峡一断,度流以南,就是林家的天下了。”
林白白颔首,“恭喜父王了。”
她只关心她的任务,谁能逐鹿在手,还真是不太上心。
林成文哈哈一笑,又皱眉道:“只是最近他们二人眼见两败俱伤,似有鸣金收兵之意,为父恐他二人再行联手,虽父王也不惧他们,但是度北的宣王和益王正虎视眈眈”
“父王。”明白他言下之意的林白白叹了口气,“驭鬼伤德损福,总归不是正途,不宜过于依赖。”
“但前几年曹天师不是替本王将业障转到长书身上了吗?”
就是因为如此,她才不愿意多出手,林成文的死活****何事?
但话不能这么明说,她一脸担忧状,“借命之术哪能十全十美呢,总是有影响的,师傅已经故去,此术儿臣又不精通,能借命,却借不了运势,父王要谋天下大局,免不得要民心所向,气运所寄。”
“那为父再想想办法。”一听会影响到自己,林成文也要谨慎再三。
三日后,林成文收到了楚靖王的亲笔信,信中提及楚靖王世子和齐王林成文家闺女的亲事。
林成文眼珠子一转,计就上了心。
和历史书上写的一样,林白白自然也不反对,只道是要带着冷长书一起。
林成文本来就有此打算,自然不会不允。
林成文要嫁女儿给楚靖王的儿子,这明显就是要结盟的意思,楚临王怎么会愿意,自然要想方设法的搅黄这场亲事,然后将屎盆子扣到楚靖王的头上,林成文要做的就是将计就计。
送亲大队顶风冒雪走了七日,刚出林成文的领地,进入靖王的领地。
这段路要过一个峡谷,地势险峻,极容易遭到埋伏,林白白换了一声劲装,梳起了长发,坐在冷长书的马背上,车厢里是个侍女假扮的公主。
果不其然,送亲的队伍将进了峡谷,山崖上面就轰隆隆的滚下几个大火球来,马匹和牛都受了惊吓,甩着蹄子乱跑。
上头有人喊话,“长宁公主,得罪了,虽你与世子早有婚约,但世子已有心上之人,万万不愿将其委屈了。”说罢,一扬手,火箭跟雨似的下,但都避开了中间那辆马车。
这理由,简直不能再敷衍一点,古代就这样,不管如何,总要师出有名,不管你这个名多么的扯淡,反正上位者不会在意,下面的只要能吃饱饭过上太平日子,谁管你们这些。
好巧不巧的,也是他们倒霉,他们乘的这一骑屁股中了一箭,受了惊吓,唉唉长鸣一声,甩开蹄子就跑出了队伍。
上头埋伏的人的目的显然不是赶尽杀绝,也就任由他们跑。
这马受了惊吓,半山坳上甩着蹄子到处跑,不多久就要跳崖自尽,冷长书一手抱着她,一手拿着剑,扎在山壁上想找个固定点,好巧不巧这一片都是泥土坡,支撑不了两人的重要,就跟开天辟地似的,一路呲呲的滑了山底。
冷长书往下看了眼,不过三丈左右,对习过武的他来说,不算高,但底下怪石嶙峋,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受伤,再带上林白白,他心里有点没底。
但作为一个合格的侍卫,必备的素质是什么?就是死脑筋。
眼见手里这柄剑卡茨一下就要折了,冷长书果断松手,抱着她跳了下去。
林白白其实想说你别动我,让我自己来,可冷长书没个她这个机会。
两人扑通一下就砸了下去,她的头碰到了一根石笋上,顿时就脑冒金星,生理泪水都飚了出来,好在冷长书垫在她下面,她也就头碰了一下,缓过来就没事了。
一低头看冷长书,这倒霉孩子都吐血了,一检查,这孩子千辛万苦避开了石笋,没想到被自个的半截断剑给扎了个对穿。
她毕竟不是真少女,惊慌是不会的,六神无主是不可能的。
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把断剑拔了,从商城里兑换了药,给他包扎上。
冷长书醒的时候,她已经找到了一个合适的避风处,生上了堆篝火,捡了个被水冲的内凹的石头,里滚了汤水,一只山鸡在里面沉沉浮浮。
冷长书一醒,咕噜着眼睛四下打量了一番,一掀身上盖着的披风,就想起来,林白白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把他推回去,“躺着,这是命令。”
他有点为难,林白白又道:“当务之急是你尽快养好伤,附近我已经检查过了,现在天又黑了,你起来又能有什么用?”
汤咕噜噜的滚着,火堆里不时啪啦爆个小火,林白白用那半截剑在削树枝,准备弄个木勺子出来,冷长书浑身被两张披风包了个严实,就露出个脑袋,跟个乖宝宝一样的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手上的动作。
他心无杂念,眼神在火光的映射下就显得格外的清澈专注,每个人在刚来到这世上的时候,都拥有这样清澈的眼神,随着年纪增长,在万丈红尘滚滚欲海里走一遭,再清澈的眼睛也不免浑了浊了。
年纪小的人,都迷恋那种深沉琢磨不透的眼神,觉得神秘而有魅力,像她这种活的久的人,反而喜欢清澈见底的眼神。
她心下欢喜,忍不住抿嘴一笑,调戏道:“好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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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灵异世界之前世今生下()
冷长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脸腾的一下,从脖子根处慢慢的红上去,挣扎着想爬起来请罪,“属、属下逾越了”
“好好躺着。”林白白眼角眉梢都带了戏谑,轻轻扬手,仍旧把他压回去。
石翁里的汤咕咚咕咚滚了不少时辰,她用削的木勺子进去搅了搅,舀起一口尝了尝,没盐没调料,味道只能说是能入口。
待汤尚稍微凉了些,她把冷长书半扶起来,他有些赧然,林白白本想让他靠在石头上自己吃的,毕竟伤的又不是胳膊么,但系统提示音却响起了,她默默叹了口气,镇压了冷长书的抗拒,拿着勺子一勺一勺的喂他,
感情这反派有一天也能做女主的事情。
不知是篝火烤的,热汤熏的,或是羞的,冷长书的脸上一直呈现出那么一种淡淡的坨红,但他又板着一张脸,努力让自己看着很淡定,怎么看怎么有意思,加上任务要求,老妖怪半推半就的就在山洞里要了他
当然不可能。
好歹还是个伤员呢,林白白再怎么饥渴也不会这么丧尽天良。
吃完东西,她往篝火里添了些柴火,自个在旁边的干草堆上盘腿坐着,冷长书踌躇了片刻,“公主似乎跟往日大不一样。”
都换了个人了,不一样不是正常么。见他仍睁大着一双眼,拿出主子的架势,命令道:“睡吧。”
她可以练习养生诀代替睡眠,在这情况之下,就更不想睡觉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旁边就有琐碎的声音传来,然后一张披风盖在了她身上,她调出任务进度一看,没有动弹,任他用披风将自个包了个严实。
天将放亮的时候,冷长书轻手轻脚的摸出了山洞,天光大亮才回来,手里拎了两只竹鼠。
林白白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下,确定这厮没有把伤口折腾得崩开了,这才放下心来,自己到外面找个了隐蔽的地方洗漱了。
回去的时候,冷长书已经把竹鼠串起烤好了。
吃了点东西,忠心耿耿的侍卫就要带着她这个公主回去报效主公,但是林白白不乐意啊,可碰到这么个死脑筋又不是直说,她清了清嗓子,扯大旗道:“临王次举便是要让父王与靖王反目,父王正要顺水推舟,先假意与临王联手,夺了靖王地盘,班师回封地时,便可顺手灭了临王,左右他两如今元气大伤,我们此番回去,容易落人口舌,说不定还会耽误了父王的大事。”
“那”冷长书只是个忠心耿耿的侍卫,这些个歪歪道道,他并不是很了解,一时有些为难。
“你先将伤养好,然后我们越过这道堑,折回齐地,继续南下,去江州。”那里也是林家成的封地,富庶而安定,是个好去处,林白白一拍手,“就这样决定了,听我的没错!”
冷长书低头想了想,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不对劲,只好应是。
于是林白白就愉快的拐带了他去江南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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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是年末,前边几个城战火不断,说是民不聊生也不为过,江州城却一派祥和安乐,宛如世外桃源。
林白白下榻的是城里的云客来,到了江州已有两日,正琢磨着租赁个院子过年呢。
房门被敲了三下。
“进来。”
冷长书推门进来,带进一阵寒风,他在离她六尺远的地方站定,一拱手,“公主,院落已经租赁好,一应家什都有,只要添些被褥细软便可入住。”
“过来。”林白白勾勾手,他依言站近一些,江州这地方冬日不好过,虽然不下雪,但是潮冷,客房里燃了碳火,每日得烤着才好过,冷长书重伤初愈,正是畏寒的时候,“出门在外,不要再叫我公主,唔”她想了想,“叫我林白白吧。”
“属下惶恐!”
林白白暗自叹了口气,“这是命令!”看他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又好生劝道:“你也不希望我的身份暴露出去不是,既是特殊情况,便不要拘泥这些小节了。”
冷长书有些为难,但见她坚持,只能折中一下,“是小姐。”
真心累,罢了,由得他去。
匆忙间置办的细软总不是那么精细,但有得用总好过挨饿受冻,何况原本的长宁公主也不是个自小娇生惯养的,冷长书也不觉奇怪。
再有几日便要过年了,外头烽火连天,这里却一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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