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时候正赶上码头上放饭,她将带来的猪蹄子解开,每人能分两块,正好就饭吃,毕竟码头上的伙食,粗粮管饱,菜是没有的。
许久没见她,大家都挺高兴的,林白白舔着脸从大锅里顺了一只煮地瓜,蹲在地上和大家一起吃。
领队的黄山语重心长的劝她:“以后这种地方你就不要再来了,你模样生得好,又找了份好差事,说不得哪家小姐就看上了你,娶了去做个侍郎,也算给我们争光了。”
林白白呵呵一笑,装傻不接话。
黄山只当她是年纪还小,不知事,念叨了两句也就作罢。
啃完红薯,大家要上工,码头上人挤人,她自然也不好多逗留,就选了条没走过的道往城里去,走着走着竟然闻到了桂香,顺着香味寻过去,在一户人家的墙头发现了一株金桂树,眼见院门半开,她继续发挥厚脸皮的精神,上去敲门。
里头一个老头儿带着三小孩在玩,见着她有些吃惊:“这位小哥有何贵干?”
她道明了来意,老头立马热情的拿了簸箕出来帮她打桂,她本来是想着给两个钱的,但老头不要,直说:“不值钱的东西,哪能要你的钱,落在地上我还得扫。”
林白白无法,只得说待她做好了桂糕,送些来给他尝一尝。
出来一趟,拎着满满一框子桂回去。
她跟管事的说了声,得了允许,便取了两碗桂进了厨房,府里有鱼胶,她用了些,和糯米粉做了两色的桂糕,等晾凉了,取出来切了片,准备趁着天色还未黑,给那老人送一些过去,顺带还人家的框。
刚出厨房便碰到了安皖毅,安皖毅大概是听说了她今个的事,过来掂了一块桂糕塞进嘴里,她放的不多,只有少许甜味,倒是浓郁的桂香扑鼻,安皖毅审视了她片刻,笑道:“本公子的书童可真是个宝,竟还有这样的手艺。”
林白白一脸扭捏推辞道:“不过是闲来无事做着玩儿。”
两个心怀鬼胎的狗男女各自试探着,可惜,自从知道安皖毅这厮是任务对象后,别说撩她,就是要睡她她都不会介意,反正她有小药丸,身体也不是自己的,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天色要黑了,见她还执意想将框给那老头儿送过去,安皖毅索性便派个人帮她送了,林白白也不是非要跑腿一趟,见有人代劳,自然也乐见其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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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个任务 你杀人来我埋尸()
今天安皖毅难得空闲,吃了晚饭,在院子里消食,就见林白白在捣弄剩下的桂,凑过来看了看,“这么爱吃甜点心,摘了这么多桂,打算吃到什么时候?”
这厮的眼神忒冷,偏偏要用暧昧的语气说这些话,真叫人说不上来的不自在,偏生她因为精神点数高的关系,想忽视这种感觉都不行,但她为了任务,总得慢慢取得他的信任才是,作没察觉状,天真无邪道:“谁爱吃甜点心了,今个不是正巧碰到了吗,便多摘了一些,做些香囊香包也是好的。”
“你还会做这个?”安皖毅挑了挑眉。
林白白继续含羞扭捏道:“不过是做着玩儿罢了。”
观察了这么几日,她倒是也了解了些情况,安皖毅这厮无非是瞧中了她的模样,准备留在身边昨个备用棋子,时候到了送出去,看能不能祸个国殃个民,既然如此,她就要让他知道,自个是个特别能祸国殃民的人,当然不能暴露身份,一知道她是女的,估计直接被送去生孩子,那还玩屁。
“你还会些什么?”安皖毅贴在她身后,将头抵在她的肩膀处,伸手在她跟前的桂框子里瞎搅和,然后从框子里抓出她的手,饶有兴致的看来看去。
这手白白嫩嫩的,一丝旧痕和茧子都无,一看便知是长年娇养才会如此。(因为他不知道有属性点这种神奇的东西)
“我其实也没什么”林白白琢磨着自个这会估摸是该害羞一下。
安皖毅捏了捏她的手,“说实话,否则明个下人房改吃素。”
“还会些乐谱”
“继续。”安皖毅对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
好想打他。“嗯,会些丹青。”
“还有呢?”
“学过不长时间的舞艺。”
“嗯?”
“没啦!”虽然她会的还多,可也不能一下都翻出来,起码先将勾引人的棋子做好再说其他。
“真的没了?”
“真的没了!”
安皖毅拉着她进了书房,不多时,侍剑还有另外一俊俏的名叫侍刀的小侍送过来一把瑶琴。
林白白试了试音,问道,“公子想听什么曲儿。”随便你点,反正这个时空的曲儿我一首也不会。
“你随意。”安皖毅半曲着腿斜倚在她对面的小几上,半阖着眼睑,一副风轻云淡准备赏曲的模样,侍刀和侍剑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他后头。
遂林白白一本正经的给他谈了一首在现代听过的十分闹腾的一首现代曲儿穷开心。
整个曲儿完全就是叮了个叮当了个当,叮叮当当铛铛叮叮,那叫一个热闹了得,她弹完了之后单纯的抬起头,看到面色一言难尽的三张脸,一脸纯洁的问道,“怎么了,不好听吗,我都说了,我也不是太会。”
“也不是不好听。”侍剑领会了主子的意思,道:“就是有些太喜庆了。”
“喜庆不好么?”叫你们装,呕死你们。
“咳,小林可还会些别的曲子?可会唱曲儿?”
林白白正琢磨着若是她谈瑶琴给他们唱个小苹果,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崩得更厉害,但为了自个的任务,还是作罢。给他们弹唱了一首慢两调的好月圆夜。
“春风吹呀吹,吹落我心扉,想念你的心砰砰跳不能入睡”
林白白一边唱一边走神,边觉得自己就像言情文的女主角,谈个曲儿唱个歌儿把一群古代人迷得死去活似,边庆幸当初自个本着艺多不压身,只要是碰到了且有机会学的,都会涉猎一二。
这首歌的歌词在现代来说挺正常,放在这儿来唱又是情又是爱,又是睡的,属于淫词艳曲那一挂了,偏生她又特地放慢了调子,配着她绵软的嗓音,唱的那叫一个缠绵妖娆,氤氲缱绻,等她唱完,除去老司机安皖毅,单纯的侍剑和侍刀脸都红了。
她正想调戏一下侍剑来着,安皖毅倏的一下,就从那坐着的地方闪到了她跟前,一把抓着她的手腕,眼神锐利的审视着她,“你到底是谁?”
她到底应该说自己是大明湖畔的容嬷嬷呢,还是应该再编一段前世今生?
思忖片刻,她决定虚虚实实,有真有假假作真,眼睛一眨,泪就上来了,作害怕状半跌在琴榻后面,泪刚出来,她就有些后悔了,虽然是打算演坚强勇敢的小白,可她现在这个男白呀,动不动就哭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她包着一包泪将哭不哭,委屈兮兮,自个是不觉得勾人,安皖毅撇过头去深吸了一口气,又撇过来,眼神锐利的似要将她扎穿,“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谁,别叫我问第三次。”
“我,我。”林白白眨了下眼睛,包在眼里的泪就掉了下来,挂在腮边好不动人,她想伸手擦一下,可惜一只手被安皖毅拽着,一只手撑着自个不能摔了,“我是奉化国环州盐运使林泰安的十四子,林盛文。”
这个身份是林白白的弟弟,自小就颇有才名,可惜也陪着她娘被咔擦了。
“去查!”安皖毅扭头吩咐道。
侍刀领命出去。
安皖毅松开她那只手腕,上头青黑一圈指印。林白白有点无奈,她其实是能动手尽量不动口的人,这厢里废了这么多功夫,还不是因为她不能动手么,有过武力值的人一旦武力值被收走,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安皖毅却难得柔情,从书桌后的暗格里取出一盒白脂膏药,用手指沾了些,轻轻给她在手腕上揉开,凉凉的膏药揉在手腕上冰爽的很,倒是叫伤处舒适多了,想来是好东西。
看着她低着头红着眼,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安皖毅心里痒痒,想着若是自个问他“疼不疼。”他应该会说“不疼。”
然后他就可以说“疼就说出来,不用忍着。”趁机将他揽入怀里好生疼一疼,残童就残童罢,反正又不是要娶了他,只要他的身份无碍,又能逗他开心,他也不介意将他好好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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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个任务 你杀人来我埋尸()
“疼吗?”安皖毅将她的手腕翻过来,摸了些膏药在后面轻轻揉开。
他手劲重,自个不觉得,但林白白因为如今脆皮的关系,有些吃不消,加上她精神点数高,察觉出这厮现在心情似乎不错,遂嘴一扁,瞪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控诉他,“超级疼!”
安皖毅:
“忍着!”
林白白:
活该你没有女人睡只能(爆)菊!
林白白被半软禁了两天,反正她知道急不来,这两天该吃吃,该喝喝,空闲的时间就做香囊,一气儿做了十几个,见人就发,贤惠得很。
安皖毅再次出现的时候,她正一派安然的在书房打络子,因为男多女少的关系,这些活儿,少有女人会做,便是做了,也不过是闹着玩儿,男人么,倒是也有手巧的,可她觉着,总没有女人那种天生精细的心思。
特别是女人带了感情,绣个样,做件衣裳,总是让人觉得别样的贴心。
安皖毅拿起旁边两个成品看了看,坐在她身侧,捏了捏她的手,“你这双手,倒是巧极了,一点不比绣房的织郎们差。”
林白白没有做声,低眉顺眼的等着他的下文。
“你、为什么要透露自己的身份呢?”安皖毅自然也不傻,若非林白白自己暴露,他也不会起疑心逼问她。
林白白起身来,行了一礼,“求公子为我报仇。”
“你是知道本公子的身份了,特来投诚?”安皖毅嗤笑了一声,“帮你报仇倒也不难,可本公子为什么要帮你呢?”
林白白一字一句道:“任凭差遣,但无不从。”安皖毅这厮冷心冷情的,她作为一个他国人,做他的棋子不难,想被他信任简直难于上青天,她就是要让他以为自个无路可走,一步一步的走上他这条贼船。
“噢?”安皖毅用小指轻轻的勾了勾她的掌心,“你能做到何种地步呢?”
林白白立刻用手勾住他尚未来得及收回的小指,指甲轻轻的顺着他的指头慢慢往上刮,翩若惊鸿的路过他的掌心,手腕,一路往上,至手臂,胸前,他还穿着衣裳,却觉得被她轻轻抚摸过的地方如电流窜过激起一阵阵的酥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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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被他抓住了不能动,她将鞋子蹬了,罗袜踢了,用脚尖从他的小偷处往上勾勒,一遍又一遍的在大腿处徘徊,就是不给人一个痛快。
安皖毅气息随着她一遍一遍的撩拨逐渐加粗,就像一条离了水的鱼,无助的张着嘴,扭着身子,一喘一息都端端的惹人怜爱。
趁着他这会正迷茫,林白白手一翻,一路往下,隔着裤子抓住小安皖毅,安皖毅握着她的手腕,又是抗拒又是沉迷,低低的喊了声,“别!”
“别哪样?是别这样,还是别这样?”看看这欲迎还拒的小样儿,林白白一手轻轻磋磨了一下小安皖毅,一手往上隔着布料捏住一颗茱萸,在他耳边轻佻的吹了口气。
安皖毅打了个寒颤,难耐的低声呻吟,“嗯别,别啊!”
童印还在呢,就算平日里装的再老司机,一上床,不过片刻,就被杀了个片甲不留,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神色迷茫,一副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表情,可不就露馅儿了。
“公子!”
安皖毅正被勾得不上不下呢,晕晕乎乎呢,突然被外头一道声音激得清醒过来,林白白两只手都不停歇,下头那只手反而加重了力度,戏谑道,“公子,让他进来,我们去屏风那边玩儿。”
“你!”安皖毅咬牙切齿的瞪了她一眼,可她现在拿着他的命脉呢,一副嬉皮笑脸滚刀肉的模样,他只得哑着嗓子喊道,“退下,有什么事待会说!”
林白白咯咯一笑,感觉自己就像那祸国殃民的妖妃,突然觉得自己领悟了一个真谛,除去她的武力值,她的音容相貌,她的头脑智慧,她的一切,只要运用得当,都是她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绝世神器!!!
林白白一脸嫌弃的把手上的脏东西擦在他的裤子上,擦完以后,扬起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榻上还回不过神的安皖毅,“公子觉得我的本事如何,这种地步可还满意?”
安皖毅闭着眼,微微喘气,没有说话,他这会有种破了身的小公鸡的别扭感,合着一股淡淡的难为情,毕竟是女人稀少的时代,守节的都是男人,虽然也有养残童的,可若是还想要后代子嗣,童印是万万不敢在婚前随意给出去的,即便他是皇子,也是一样。
林白白这厢虽然没有取了他的童印,可他毕竟是在她的手上绽放了一回,再冷心冷情,毕竟也是个处男,有着这时代的处男们普遍的渴望被人疼的心理。
可林白白这个鬼倒好,刚从他裤头里掏出手来,上面的证据都还没擦干净,就开始跟他讲数,当真是好生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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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个任务 你杀人来我埋尸(二皇子番外)()
“殿下?可是要……”
见他出神的盯着码头上那个身影许久,丁临出声询问。
亓承恩思忖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遵循内心的渴望,轻轻摇了摇头,“不必节外生枝,去看看补给完了没,早些出发。”
他转身回了船舱,脑子里却忍不住浮现方才那个小小的身影,他机灵的跟在一群五大三粗的码头工后头,凭着一张巧嘴,就说得那船上的郎君心悦不已,赏了他不上银两,他狡黠的笑容,灵动的眸子,甚至是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叫亓承恩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仿佛是拨云见日,终于等到了命中注定似的。
这感觉叫他有些莫名的心慌。
那个少年,莫不是要成为他的劫难?
他自嘲的笑了笑,却并没有动叫人处理了他的念头,不知是出于自负,还是心中难以言说的不忍。
回了京,公务繁忙,应酬众多,大哥看着儒雅博学,其实最是容易意气用事,六弟性子浮躁也难成大器,只三弟年纪虽不大,心腹却自有乾坤,是个不好对付的,太女竞选之日将近,他不动声色的筹谋运作,拉拢势力,更是忙的不可开交,渐渐便也没那么多时间想那个少年了。
只是偶尔午夜梦回,总能梦见他那双璀璨奕奕的眸子,那双眸子看似明亮透彻,却犹如浩海星辰,其中自有星云流转,一个不察,就会被吸入其中,他本能的,觉得那个少年有些危险,努力克制,叫自己不要过多关注。
可人就是这样,他愈是不让自己想起,便愈是容易想起,就跟心理暗示的催眠似的,叫他好生心烦意乱了一段时间,可奇的是,便是这样,他也没有想过彻底解决那个叫他心烦意乱的根源。
再次看到她的时候,竟然是在七弟府上,七弟此人虽有些谋略,但终归眼见不够,且三皇夫手中的权势基本被架空,这么个捉襟见肘的人物,他其实是提不起什么精神来针对他的,可六弟要对付他,他也是乐得其成的,毕竟是同母所出,不至于赶尽杀绝,但及早打发走了,省的碍眼也是不错。
六弟的处理法子他事先也略知一二,简单粗暴,不过顶用就好。
可事有意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