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够!」澐瑞不可一世的片面断定他的所属权,「我说过你一辈子都是我的,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从我身边逃离!」
「我不会逃的,既然我答应了跟你回去,就已有这种觉悟了」逍枫冷若冰淡如水的说,「你大可留住我的身体,可以拘禁我的自由,但你已经无法控制我的心了,因为我对你的爱早已掏空了。」
128
「这种谎言你也说得出口!」澐瑞以雷霆万钧之势倾身往他身上一压,带著一种侵略者的姿态逼近他面前,自信满满的微微挑高了眉峰,「如果你真的对我没有一点情份,你刚才就不会把枪放下了,那就是代表你根本就舍不得我!」
逍枫微微一颤,「我……。」潜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秘密被赤裸裸的揭露了开来,令他一时竟是找不到言辞反驳,以为自己早已学会忘情,早已看清一切,却仍是无法彻底斩断万千情丝,无法狠下心伤他一根寒毛,苍天啊,这样矛盾不舍、纠心撕肺的纠葛要到何时才能消除?
「承认你还爱著我吧!」澐瑞的手指勾缠著他滑顺的发丝,另一手抚慰著他瘦削的身躯。「不要再跟我闹性子了,我知道这阵子是委曲你了,回去以後我会好好补偿你,但我保证以後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我不会再瞒你任何事了。」
「你用什麽当保证?」逍枫晦暗的星眸里再也寻不回昔日的璀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清冷冷,「我是人,不是垃圾,也不是玩具,被伤害了也是会痛的,会流血,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能若无其事的与你回到从前吗?」
「你想说什麽?」澐瑞皱紧了英挺的眉毛,他见过他纯真的笑容,见过他无辜的神情,却从未见过他这副清冷的模样,在他的脸上找不到哀伤、找不到痛苦,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是什麽改变了这个温顺无忧的美青年?是自己吗?难道他为了擒拿主凶不得不装成对他冷酷无情的手段错了吗?可他这麽做的目地是要护他周全啊!
「我资质向来驽顿,比不上聪明的你,就连你诈敌的计俩也分不出来,可是你又何苦再拿天花乱坠的言语欺我?」逍枫眼神虚无的遥望著车内的天花版,就是没有正眼瞧他,「我已经没有什麽好给你的,你不必再浪费精神哄我,把你的虚情假意留给别人吧!」
「说了这麽多,你还是不肯信我?」满腔的浓情蜜意一再遭到爱人否定,澐瑞不禁有些恼火,他扣紧了身下人的手,眼里火光四射。
手部的肌肤传来了痛楚,逍枫苍白的脸轻皱了一下,但他只是没有表情的说:「你又想使用暴力了吗?」
见他眉宇之间隐隐飞跃著灼人的创痛,澐瑞像被那痛刺伤似的略微放松了力道,却仍不肯放开他,「那你…。到底要我怎麽做?你说啊!」那震天的嗓音像是怒吼又似是负伤野兽的悲鸣。
「如果我说希望你还给我清静的生活,让我一个人好好过日子,」逍枫扬起眼帘冷静的端祥著他的俊颜,「你愿意吗?」
「不可能!」
「那就没有什麽好说的!」逍枫本来就没有奢望他会答应。
「除了这个以外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澐瑞脸上怖满了显少的焦灼神情,「你想要什麽我都满足你!」他要怎麽样才能使眼前这个淡漠的人儿重新展开原有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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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麽都不想要,」逍枫无欲无求的脸上连一丝喜形於色都没有,「因为我唯一想要的自由,你不肯给。」
「你不用想了,我永远也不会还你自由!」澐瑞再也忍无可忍的一口气爆发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离开,就算你会飞,我也会将你的翅膀折断,让你永远也飞不出去!」
「你不知道吗?关在牢笼里失去翅膀的金丝雀会慢慢衰弱,然後死去,到最後只剩下一具空壳的尸体。」逍枫像在说他人的事一般云淡风轻,「你强留著他有什麽用?」
「我不准!」澐瑞狂妄的黑潭中闪著暴戾的眸光,「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不会容许这情况发生,你最好牢牢记住了!」他俯下头往他冰凉的唇瓣上强硬的吻了下去。
「呜…。」惊惧於他狂风暴雨的动作,逍枫百般不愿的想从他的掌控里挣脱出来,但澐瑞压住了他反抗的手脚,一手飞快的掀起了他的衣服探了进去,征服的意图十分明显。
「我要让你知道你是谁的人,」澐瑞黑耀石般闪耀的眼睛转为猎豹狩猎时的凶猛,「问你的身体就知道你离不离得开我了!」
逍枫颤栗了一下,心头明白他没有停下的打算,他终於放松了身体,不再挣扎,任他为所欲为,他只是淡淡的看著他,风平浪静的眼中隐约有波光闪耀,表情似是哭又似笑。「这样你就会满足吗?」
很快惊觉到他淡然、空荡无神的眼光,那深深的刺痛了澐瑞的心,他立刻停了下来,低低的咒了一声:「可恶!」他猛然一拳垂落在椅背上,脸上满是挫败的神色,他再也没有机会挽回了吗?他再也没办法见到他的笑了吗?
逍枫傻傻的愣在原处,不解的思索著他突然停下的理由,若是在以往他肯定会无视他的意愿,继续在他身上肆虐,如今他不但半途踩了煞车,还表现出那副痛苦的模样,他分不清楚他是真心,亦只是在演给他看。
「你赢了,」澐瑞从他身上退开,痛苦的眼里已然换上专横倨傲的一面,「如你所愿,我不会再碰你,但是我也不会放你走,你最好打消离开的念头!」
逍枫默默的闭上了眼,不再去看那张霸气的脸孔,是他看错了吧,这个男人怎麽会因他的拒绝而感到痛苦?就算没有了他,还有成千上百的莺莺燕燕可以替换,他在他生命中只不过是个匆匆的过客,可是他不懂他为何苦苦执著要他留下?难道他还有什麽值得他利用的地方吗?
130
「大哥,已抵达家门前,请下车!」就在这种沉重的气氛里,司机阿龙的声音正好打破了两人的僵局,逍枫回眸一瞧,车子已停在了再也熟悉不过的富丽大屋前的专停车场,两排严阵以待的小弟与仆人早已等候门口迎接。
「大哥,大嫂,欢迎回家!」其中一人露齿一笑,卑躬屈膝的为两人打开了车门。
澐瑞像是怕逍枫不肯随他下车似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连问都没问一声就擅自将他抱下了车,看来男人强硬的性子还是一如以往,但他已没有精力去抗争了,一切都随他吧。
望著那栋有著甜蜜与痛苦回忆的豪宅,逍枫有些疲累的叹口气,一度认为再也不会踏进的伤心地,如今又再度回巢,命运真是讽刺。
「你累了吗?」澐瑞替逍枫将他身上的外套拉紧,「我马上派人帮你准备热水,洗好之後你想睡就去睡,床铺我早已让冷管家整理得乾乾净净了。」
温柔到想哭的语气令逍枫备感诧异,原本以为刚才那席话早已激怒了他,想不到他居然会沉得住气,对自己柔声的问候,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他被搞混了,是他觉得逼他入绝境的计策而感到愧疚,一昧想要弥补?或者,他认为造成他的心远离的主因是在自己身上而悔不当初?
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需要了,爱也好,恨也好,他都不要了,因为那太痛苦了,嚐过一次从至福的绝顶中跌落谷底的滋味就已足够了,他不想再受二次伤害了,爱上澐瑞本来就是一种错,一开始就不该在一起的,或许这是老天给他的惩罚,这一定是他爱上了同性也是杀父仇人的报应。
「天风呢?」逍枫左探右望寻找著天风的踪影,他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情况,只是牵挂著那个失手被捕的友人,在短短期间历经了生离死别,先是养父的心狠手辣,差点枪杀了他,接著又亲眼见他死在自己面前,在双重的打击之下,他所受的精神煎熬是可想而知的。「你要把他带到哪?」
「我的手下会把他带到囚室软禁起来,」澐瑞的脸垮了下来,「这是他应得的,你何必一再挂念一个对你心怀不轨的恶徒的安危。」
「就凭他不顾性命的三番两次救过我,就算他是有企图的接近又如何?在那时候为我挡在秦念阳的枪口下的正是他,要不是他我早就没命了!」逍枫扬起头认真的说,「如果真要惩治伤害我最深的一个,那个人也一定是你,而不是天风!」
「你…。。」澐瑞的脸部严重的扭曲著,黑眸中有一种让逍枫摸不清的情绪在蕴酿,但澐瑞很快别过目光,「我知道你累了,我不跟你争辩,天风的事我答应你不会再伤他,但从今以後你不准再提他。」语毕,不顾逍枫的同意与否,他搂住了他的腰,往门口走了进去。
得到他不伤天风的承诺,逍枫已不再多言,他总算能放下心中的大石,至少天风在受拘禁的期间不会受到迫害,但他深知以澐瑞的性格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必然不会准许他去探望他,便没有提出进一步的要求,他已打定主意要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私下探视。
131
当两人一踏进大厅,冷无情立刻出来迎接,就像是看到久而未见的情人般眼睛闪闪发光。「少主你回来了!」但在他的视线瞄到了逍枫的脸时,脸上表情一僵,好像在说你怎麽也回来似的,一下子又回复了冷淡的神色。
「我交待你办的事都办好了吗?」对冷无情的冷若冰霜习以为常的澐瑞以权威的声音问道。
「只要是少主您的交待我从不敢怠慢,」收起了明显不欢迎逍枫的视线,冷无情俯下了脸忠诚的答道,「已照您的吩咐,将在医院的双胞胎带回了家里,刚哄著他们在房内的婴儿床睡著了,热水也在您车一到的时候我就开始放了。」
「很好!交给你办事果然没错!」澐瑞赞扬著冷无情的办事效率,从以前开始这个向来听命行事的下属就没让自己失望过。
「不敢当,这是我份内该做之事。」冷无情尽管声色依旧冷漠,但眼中却有掩不住的荣跃。
「我可以去看宝宝吧?」待在一边的逍枫开口问道,好些日子没见到他的孩子们了,不知他们可安好吗?是否记得他这个生下他们却又没有擅尽养育之责的人?
「当然,他们在婴儿房里,就在我们寝室旁边的房间,为了我们的孩子,我已把它打造成专属的婴儿房,并且早已打通两间房,中间只隔一扇房,以方便照顾,你想看他们什麽时候都能看。」
澐瑞这麽一说,逍枫马上迫不及待的往婴儿室踏步前去,一点也没注意自己特别强调”我们”的用意。
见他走得这麽急,摆明把自己撇在了一边,澐瑞不由得歪斜著嘴,这是否代表他重视所生下的双胞胎比自己更甚吗?他发觉他竟有点嫉妒那两个夺走他关爱的儿子们了,正想要跟上去,冷无情却不识相的拦住了他。
「少主,请留步。」
「你还有什麽事?」澐瑞不太高兴的收敛著挺直的浓眉。
「请恕属下斗胆问一句,」冷无情口气恭敬的问出了他闷在心头的疑问,「我不懂您为什麽要让秦逍枫回来?他可是个叛徒!」
「注意你的称呼,」澐瑞严厉的驳斥道:「他不是叛徒,是你的大嫂,不准你对他有所不敬!」
「但是…。。先前您不是也认定了他是内奸的事实吗?」冷无情宁愿冒著触犯龙颜的风险,也不愿见到少主再带危险近身。「难道你不怕他再对你不利?」
「那是一场误会,」看在一无所知的冷无情赤胆忠心的份上,澐瑞收下了怒气,毕竟事先知道这个诱敌计划的只有他与飞离两个人。「是我故意设计好的计划,逍枫不过是按照我的计划走,他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真正的内奸另有其人。」
「什麽?」冷无情惊愕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原以为可以成功趋走了魅惑少主的男宠,让他再也无法接近少主,可是如今听来却不是那麽一回事。「少主的意思是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您设好的局吗?那您所谓的内奸是?」
「是天风,派他来的是他的养父秦念阳,目地是要杀害逍枫以夺取三流会的老大位子的继承权,幸好早已被我识破,现在已经就地正法了,天风也失手被捕,这件事就这麽了结了。
132
「少主您早有计划,为什麽不先告诉属下?」冷无情压抑不住接到这个迟来的讯息时内心所受的震惊,好歹他是从小服侍少主到大的亲信,跟在他身边十多年,他自认为是最接近少主、也是最受少主信任的下属,然而关於少主瞒天过海的计策,竟未知会他一声。
「这是极为机密且严谨的计划,自然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事前我只有告诉协助调查的飞离一个人而已,」澐瑞心不在焉的回道,渴望的目光探寻著那不曾回头的身影,一颗心早已飞到他身边去了。「毕竟多一个知道就提高了泄露出去的机率!」
「少主言下之意是认为我会泄露出去吗?」冷无情冰冷的脸歪曲成难看的形状,他为了少主、为了他所统领的帮派可说是鞠躬尽瘁,死而後已,付出了他所有的热诚与生命,全力为少主效忠,可是到头来却比不上一个无论是资历或是入帮时间都远不如他的飞离!更别提那个至始至终都被少主捧在手心上的男宠!少主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要远离他的打算!他这才知道他的忧心、他的忠告都是多馀的,少主根本不当一回事!
那他长久以来的全心奉献到底算什麽?
「你这是在质疑我?」澐瑞不悦的敛起眉头。
「不,我怎麽敢!」凝望著少主绷紧的脸孔,冷无情的胸口生起了一阵滞碍的闷痛,这是什麽的感觉?一直以来他都以少主的话为至高无上的依归,只要一声命下,他必是马首是瞻,无一违背,从来不觉得有何不对,说他是愚忠也行,但这次是他头一次感到难以接受的痛苦。「我只是很震惊,少主竟只将这件事告诉飞离一人,我好歹也跟在您身边好几年的时间,如果少主能早点告诉我,我也能尽点力。」
「我自有我的考量,没必要一一告知於你!」澐瑞的口气颇为不耐,「记住你现在是个管家,不再是护卫了,不用再像过去负责我的安全,你只要管好你份内之事极可。」
「属下明白了,」冷无情面色黯淡的沉下了目光,他已然明白少主是暗指他不过是屈屈一个下人,不该妄想干涉他的行动,这让他胸中的痛楚更加鲜明了。「是我逾矩了。」
「没事的话就别阻挡我的去路,我还有要事要办!」撂下这句话,澐瑞看也没看他一眼,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向了婴儿室。
「要事?说穿了,还不是为了去看那个男宠吗?」目送他离去的背影,冷无情喃喃的念著,那语气是连他自
YYY Posted: Feb 24 2006; 06:3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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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您早有计划,为什麽不先告诉属下?」冷无情压抑不住接到这个迟来的讯息时内心所受的震惊,好歹他是从小服侍少主到大的亲信,跟在他身边十多年,他自认为是最接近少主、也是最受少主信任的下属,然而关於少主瞒天过海的计策,竟未知会他一声。
「这是极为机密且严谨的计划,自然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事前我只有告诉协助调查的飞离一个人而已,」澐瑞心不在焉的回道,渴望的目光探寻著那不曾回头的身影,一颗心早已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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