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失措的东陵轻歌立即提掌相迎,但她本身的内力根本有限,就如沐初昨日和七七说的一样,脱离了海角魔琴,她根本没有大作为,那记弦刀,她自然接不住。
“嘶”的一声,弦刀在她左臂上划过,立即划开一道猩红的口子。
若不是东陵浩天一看不对劲,立即来到她身边拉了她一把,这记弦刀一定会要了她的命。
如今只是皮肉伤,算得上运气不差了。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沙场罂粟居然会输给小小的南慕国七公主,这可是真材实料比得真功夫,可不是什么南王爷“偏心”一下就能换回来的!
沙场罂粟,被自己的魔琴伤了!在面对慕容七七的时候,魔琴完全不听使唤!
这么一场比试,震撼了多少人?
“今夜的文斗大会,慕容七七胜。”在众人的失神中,一把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楚江南亲自到了一杯酒,慢步走到依然被自己强悍的力量怔住的七七跟前,大掌落在她肩头上轻轻摁下:“七公主好功力,本王佩服,这茶,本王敬你。”
那一掌落下之后,七七久久无法收回的气息终于尘埃落定,就如同被人从梦境中唤醒一般,她吐了一口气,两手轻颤着接过杯子,慢慢喝下。
暖暖的茶水落入腹中,一直在颤抖的心才安定了。
刚才南王爷以摄魂之音对她传话,这宫里是梦真人亲授的,旁人根本听不到,就是功力深厚去玄王爷,也一样无法听到他的声音。
她险胜,全是因为他。
谁说南王爷公正不阿,今夜,他偏心了……
楚江南收回大掌,转身往席位上走去。
人在这一刻才彻底清醒过来,南王爷宣布结果了,今夜,慕容七七胜。
胜出今夜文斗大会的人,真的是慕容七七,却不是因为她把南王爷和玄王爷请入自己的寝房,而是因为她的真本事。
拓拔飞娅平顺了气息,从地上一跃而起,第一个朗声道:“好,今夜慕容七七胜出,本公主输得心服口服!”
转身,深深看了慕容七七一眼,才举步往自己席位上走去,就是输了,脸上眼底也没有怨恨,反倒是一派的轻松自在。
楚王和慈宁太后的脸色却是十分不好看,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今夜,最有可能胜出的人是东陵轻歌和拓拔飞娅,慈宁太后哪怕心里不喜欢这两个人,却也不敢和皇上对着干,顶多就是以后想办法安排自己的人入玄王府。
但,谁能想到胜的人竟会是慕容七七?
南王爷金口一开,这结果已经定下,谁也无法改变了。
楚玄迟慢步回到席位上坐下,立即有两名两眼冒桃花的宫女涌过来,急着为他倒酒。
刚才玄王爷这一手实在太酷了,王爷那高大的身躯就如大山一样,站在他的身后,丝毫不会担心自己会受到伤害。
这样的男人,有谁不喜欢?有谁不想一辈子被他护在身后,好好守护着?
只要有他的庇护,这一生,绝不会有危险。
就算不是玄王妃,就算只是个陪他就寝供他玩乐的美人,她们也愿意呀!
可是,王爷他为何从不抬头看她们哪怕半眼?
七七顺了一口气,看了沐初一眼,才走到楚王和太后下方行了礼,慢步往席位上走去。
赫连夜早已回到自己的席位上,沐初没有半点犹豫,回到七七身边坐下。
七七逃出手绢递给他,轻声道:“把唇角的血擦一下。”
刚才他冒死与她站在一起,完全不愿意将她一个人丢下,这份情她领了,今生今世,沐初便是她的知己好友,一生不变!
他接过手绢随意擦了下,便端起矮几上的杯子,一杯酒水灌下,看似借此平息自己的呼吸,却是谁都没有发现,他垂下的大掌,将那条手绢藏了起来。
七七也没有注意到,这时候,根本不会注意这种细节。
楚江南端起杯子正要品茗,忽然又想起之前七七的不赞同,杯子在指间微微转了下,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结果已出,正要向父皇和太后告辞之际,却听到慈宁太后沉声道:“不是说好了今夜会选出二人,参加三日之后的武斗么?江南,这……是不是才选了一人?”
楚江南迎上她的目光,淡言道:“回皇祖母,孙儿只懂得挑出最优秀的,至于第二人,还请父皇亲自挑选。”
此话一出,已经平复过来的东陵轻歌顿时又紧蹙眉心,胸臆间血气翻涌,一口浊血差点涌出。
最优秀的人,他说的可是慕容七七?
师兄,他居然说慕容七七是最优秀的一个!他居然完全无视她!
越是恨,胸臆间气息翻涌得越厉害,好几次差点冲口涌出,幸而东陵浩天就在她身旁,大掌落在她肩头上,以自己的真气助她平复。
拓拔飞娅却似乎对南王爷这话完全意,就如她刚才所说,输给慕容七七,她输得心服口服,南王爷这么说,她半点不觉得有异议。
倒是感受到一旁的二皇兄身上渗出来的寒气,心里顿时有几分不安。
她知道,二皇兄在气她刚才忙了慕容七七的忙自己分了神,否则,她和东陵轻歌一对一,她不一定会输。
很明显东陵轻歌只仗着那把魔琴,她甚至怀疑,若是没了那把魔琴,东陵轻歌连她手下的两名副将都敌不过。
一个只懂得借助神物的人,她还不放在眼里。
南王爷把这个难题丢给楚王,楚王脸色便更加不好看。
但,这个皇儿的性情他还是清楚的,他做的决定定然是自己心里真正所想,绝不会因为下方姑娘们背后所代表的势力而乱了自己的判断。
不过,他确实说了,今夜要选出两人。
本来早就想好会是拓拔飞娅和东陵轻歌胜出,至于三日之后的武斗,端看他们两国给愿意给出更大的好处。
横竖玄王爷对谁都没有特别的好感,只除了那个慕容七七,所以,这个玄王妃有他来帮他挑选也没什么。
但现在这样,就连楚王都开始为难了。
尤其,下方东陵浩天和拓拔连城的目光一直锁在他身上,这两个人他都不想得罪,只要选了其中一人,另一方势必会不服气,毕竟,南王爷可没有说明谁第二谁第三。
现在东陵轻歌受了伤她们斗一场断然是不能了。
明明是文斗,到后来竟也成了武斗,若不是开头的人是东陵轻歌,换了是慕容七七,他一定会降罪命人杖责,这也便除去一个心头大患了。
再不济,说她坏了规矩,勒令她退出比试也成。
可惜,挑起这个头的却是东陵轻歌。
“这……”大家都在着他的决定,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他,哪怕是一国之君,这会也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
晋国与越国,同样的国力强大,他该选择哪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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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谁敢动她;他让谁死()
“皇上,既然飞娅和轻歌公主没有分出胜负,这场比试,不如就让她们三人一起胜出,三日之后武斗会上再做选拔如何?”
安坐在楚王左下方、一直没有说过半句话的瑾贵妃忽然道。
瑾贵妃素来安静,南王爷那安静的性子或多或少是她传下来的,在大大小小的宴会上,她从来都是只含笑看着一切,从不爱说话争风头。
正因为她这样恬静与世无争的性子,这么多年来,皇上一直宠爱着她,既有宠,也有敬。
这次她开口是大家的意料之外,楚王一听说,顿时眉角扬起,笑道:“爱妃的主意深得朕心!”
浓眉舒展而开,看着下头众人,朗声道:“今夜的文斗宴会,胜出者为晋国九公主东陵轻歌,越国六公主拓拔飞娅,以及南慕国七公主慕容七七,不知这结果,各位爱卿可有异议?”
下方安安静静的,没有谁插嘴说话。
对此,楚王甚为满意,端起杯子,看了眼东陵轻歌和拓拔飞娅,笑道:“朕敬你们一杯,恭喜两位公主胜出。”
两人回敬,一同将酒水喝下。
大家回到席位上,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又兴高采烈地畅饮了起来。
比试之后,这宫廷里头的舞姬和乐师有序地进场,整个会场恢复了一贯的热闹,仿佛刚才那伤人死人的画面根本不存在一般。
那几个被东陵轻歌震得五脏六腑俱碎的宫女太监的尸身早已被抬了出去,由太监管事安顿去了。
人命,在宫中根本不值钱,堂堂晋国九公主以魔音杀几个地位低下的人,谁又敢多说什么?
“我也敬你一杯,恭喜你今夜获胜。”沐初执起杯子,看着七七。
刚才楚王敬酒,竟是只敬了拓拔飞娅和东陵轻歌,对七七获胜一事绝口不提,根本就是有意将她排除除去。
在场各位没有谁听不明白楚王的意思,他是没有想过让七七获胜,但看楚王这般给她委屈,心里也是替她不甘。
不过这丫头从头到尾只安静吃着茶点,似半点意,这份淡若倒是让他十分佩服。
世事弄人,如果她今日参加的不是玄王妃的选拔,他一定会尽全力为她排除万难,助她夺下最终的胜利。
可她,为何偏偏要争这个位置?
时势逼人,一个区区的南慕国,真的没有太多的资格去与三大国抗衡。
“今夜不想喝酒。”七七把杯中酒水倒掉,自己倒上一杯清茶,执起杯子与他碰了碰,笑道:“阿初,谢谢你,回头请你吃大餐。”
千言万语道不尽,所以,都不说了,回头,给他好吃的。
沐初不说话,只是咽下去的酒水忽然变得苦涩。
谢他……或许有一天,她只会恨他……
宴会上慢慢闹腾起来,七七有点想离开了,沐初今夜受了伤,她还想回去先给他看看伤势。
今夜,她还得要去玄王府,为楚玄迟做最后一次驱毒。
正要站起来,却见一身素白的南王爷从人群中走出,慢步来到他们跟前。
七七忙站了起来,只是看了他一眼,目光便落在他手里杯子上:“王爷,茶虽香,但最后不要喝太浓的茶水,对你身子不好。”
楚江南紧了紧捏着杯子的五指,只是刚才父皇只敬了那两位公主的酒,他要离开,便顺道过来和她喝一杯。
既然浓茶不好,那,不喝也罢。
“听说这龙香茶是属国进贡的。”七七忍不住舔了舔嘴角,没发现这个不经意的举动让身边两个男人顿时喉间一紧,她忽然倾身凑近,低声道:“这茶好香,听说南王府里也有……”
不仅楚江南浓眉微微蹙了蹙,就连做在一旁的沐初也忍不住摇头浅叹。
这丫,真贪心……
“明日到本王府里来,本王有些事想请教七公主。”把杯子递到她跟前,见她接了过去,他淡言道:“府中确实有两盒龙香茶,你若能找到,都归你了。”
“可不许故意不让我乱翻。”
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她抿着唇,其实是想道谢的,但南王爷只怕也不喜欢让人知道他暗中对她施以援手之事。
垂眸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沐初,她笑道:“这宴会不属于我们,我们也回去吧。”
沐初没有说话,从她明媚的小脸上也看不到黯淡之色,这丫头果真是意楚王那般可以疏远冷漠的对待,这份无所谓他心里稍微好过了些。
命身后伺候的宫女与皇上告别一声,两人随即离开,除了回眸看了眼依旧安静坐在席位上喝酒的玄王爷,七七对这个宴会是真的没有半点留恋。
楚王那一出她很明白是什么意思,楚国整个皇室对她的排挤她也是清楚得很,但,这又如何?
她要嫁的人是玄王爷,要做的是自己的事情,楚国皇族,她还真的不稀罕。
“身子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离开热闹的宴会,走在御花园的小道上,七七唇角的笑意才敛去,看着身旁比自己高上一个头的沐初,认真问道。
“没事,赫连夜帮了忙,无碍。”他看着前方的道路,上头有两条被月光映出来的长长的影子。
并肩同行,忽然,竟有一种不再孤单的感觉。
他有心事,只是七七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良久,他忽然道:“玄王妃的位置对你来说真的这么么?到不惜拿性命去相拼?”
今夜是个奇迹,虽然他很清楚比试上,那几个与她相关的人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在会场上,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真的不怕?
七七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怕不怕这个问题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过了,之前或许曾经怕过,但现在,她真的不怕。
既然玄迟都愿意走出那一步,愿意对她敞开心门,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要的不是他的保护,而是站在他身旁,与他同甘共苦,一起面对风雨。
虽然她不说话,他却看到了她眼底的坚定和信仰,心头微微被揪了一把,却也是无奈,她对那男人死心塌地得很。
却不知,楚玄迟是不是也能以同样的真情回应?
“如果输了呢?”他问。
“输了,这场比试便不会选出玄王妃这么个人。”
沐初脚步一顿,忽然伸手抓上她的肩头,语气无端凝重了起来:“你凭什么如此笃定?”
若她输了,自己不能成为玄王妃,拓拔飞娅和东陵轻歌也不能?是谁给她这么大的信心?是谁让她坚信楚玄迟只会要她一人?
那两个女人,玄王爷随便选一个,对他今后要扩展自己的势力都是百利而无一害,她究竟知不知道选上她们其中一人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她凭什么说出这样的话?
“阿初,你抓得我好疼。”七七皱了皱眉,却没有推开,只是抬头看着他,看不透他这一刻为谁而激动。
他心里藏了太多秘密,身为她的朋友,她尊重他所以从不会主动去发掘,可是,总会有几分好奇心。
他现在这样,又是为何?
对上她蒙上痛意的目光,沐初霍地回神,慢慢松了手,往前方走去。
七七走在他身旁,他不说话,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一路再无话,沐初拒绝了让七七为他治疗,直接回了东厢。
能医者不自医,七七有心想要帮他,但他不愿意,她便也不强求。
回寝房之后换了一身轻便的薄纱裙子,打水将自己一张脸洗净,沿着熟悉的道路从后院溜了出去,悄悄来到高墙边,利落地翻了过去。
其实他知道,她时常会偷偷溜出门,只是过去从意。
现在,竟忽然很想看看高墙之外等候她的是什么人,但又似乎已经知晓。
玄王爷的人……除了他的人,还有谁敢大半夜将七公主接走?
过去对她的是不是太少了些?原来,她和玄王爷已经有过那么多的交集……
“少主,今夜你帮了慕容七七。”铁生就站在他身后,与他一起看着七七从远处的高墙翻出去。
直看到马车消失在视线里头,才看着安静坐在屋顶上的主子,眼底闪过复杂的光芒。
他不是在责备主子,他也没有资格,只是,主子今夜所做的事情真的让他很不安。
慕容七七对他的影响已经到了这地步,他不得不防!
“少主今夜的事情,主上一定会知道,若是少主还要一意孤行,主上定会有所行动。”
“就如同对待楚江南一样?”沐初的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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