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人,怎么说都是更为,至于父亲大人,他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会明白她今日的苦衷。
终有一日,她一定会回来将他带走
申屠浩深深看了她一眼,又回头看了看那巨大的晶石柱,最后才点头道:“好。”
……外头的脚步声远去,楚玄迟才收回目光,垂眸看着坐在梦苍云和四海不归身旁不远处的楚定北,眼底终于寻回了点点笑意:“不怕死?”
“怕。”这世上有谁真的不怕死?若有人这么说,他楚定北第一个跳出来质疑。
但,有些事情却是比死还要可怕,例如,一辈子的悔恨,一辈子的不安,所以,他只是权衡了下,选了没那么怕的一件事而已。
回头看了依然在入定中的梦苍云和四海不归一眼,楚定北眼底始终还有着几许遗憾。
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一个这么好的师父,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缘尽于此。
“那女魔头是不是已经在赶回来了?”他没有抬头看楚玄迟,只是垂下眸,淡淡问道。
“也许。”楚玄迟没有给他正面的答复,抬起头,再次看向头顶上方那幅模糊不清的画卷。
“四皇兄,沐先生说过,你不能再看那东西。”楚定北见他抬头,顿时心头一慌,人急得跳了起来,就要动手去阻拦。
他怎么都没有忘记上一次四皇兄入魔时那恐怖的一幕幕,如果不是他道最后时刻清醒了过来,他们一定都已经死在他的掌下了
“无妨。”楚玄迟大掌一申挡在他面前,淡言道:“布阵之人只怕已经被我魔功伤了心脉,短时期内无法作恶了。”
“布阵之人?”他四皇兄何时离开过这个皇陵,甚至用魔功去伤人?还有,布阵之人是谁?
楚玄迟没有解释,只淡淡道:“自己看看,是不是可以不再被画卷的力量禁锢?”
楚定北有点半信半疑,这东西诡异得很,上回自己迷失了过去,差点就窒息而忙,若是再来一次……
但见四皇兄如此气定神闲,又似乎真的没感觉的样子,终于,他还是在自己的犹犹豫豫间,抬头望去。
就是一副普通的画卷,且还是模糊不清的,看了许久没有一点点不舒服的感觉,楚定北忍不住问道:“四皇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布阵的人又是谁?”
楚玄迟瞟了他一眼,又在看了眼模糊的画卷,半晌,才抿唇道:“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次,司马妍姬和申屠浩还是晚了一步,他们才刚才地下密室赶出去,便见大批士兵已经从原来他们所驻守的地方一拥而入。
的火把被带进来之后,皇陵外头的山谷顿时便亮堂了起来,看到苦奴们竟在皇陵石壁上攀着以树皮临时做成的粗绳往上头爬去,士兵们个个手执武器,怒吼着向四处的苦奴追了过去。
司马妍姬和申屠浩同时看了对方一眼,根本没有思索的余地,足下轻点,便立即迎了过去,与赫连夜和郭飞一起夺下对方士兵的长剑,长剑一扬,立即与士兵们奋战了起来。
梦一念也没闲着,护着苦奴们,督促大家赶紧逃命。
尽管如此,却因为士兵们人多势众,他们始终是无力抵抗,不少苦奴因为走得太慢,被士兵们截了下来,转眼间已血溅在山涧中。
司马妍姬和申屠浩他们也被逼得节节败退,很快便被困在战圈中央,上千名士兵将他们团团围住,读得水泄不通,这模样,简直插翅难飞。
至于其他人,那些苦奴尸遍地,能跑的都跑了,跑不掉的便全都倒在了血泊里。
司马妍姬他们五人还在顽强抵挡着,但战圈却越缩越小,很快五人就已经几乎变成背贴着背的阵型。
不知道什么时候,混乱中忽然听到一阵高呼:“出不去了,我们被困死了”
已经把司马妍姬他们逼成一团的士兵们顿时一慌,回头望去,只见他们的兄弟想要在进来的地方出去,竟一个个都被逼了回来,这模样弄得他们顿时也心慌意乱的。
就连正要往里头闯进来的士兵们都在瞬间慌了神,再不敢往前半步。
这断陵谷诡异得很,除了那几个出口,其他地方全都只能进不能出,若是连整几个进口都成了死门,大家进去之后就只能在里头等死,也许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士兵们心里一晃,阵型立马就乱成一团。
司马妍姬和申屠浩他们想趁乱闯出去,但可惜梦弑月这些人马一个个也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心乱也只是片刻,如今强敌在前,只能将敌人先除去了再说。
所以,很快战圈又被拉小,五人身上伤痕累累,已经快到完全无法抵抗的地步。
楚玄迟若此时还在晶石柱里,根本察觉不到外头的情形,也不知道这里的紧急,更何况,就算他知道,区区一人之力只怕也救不了大家。
此时此刻,还有谁能将他们解救出去?
眼看一把长剑在混乱中穿过司马妍姬剑气的防守,转眼间已离她背门不到半尺的距离,申屠浩瞳孔一收,急道:“冬璃,当心”
司马妍姬不是没注意到危险在靠近,却只是眼前的攻击尚未化去,背后的偷袭,她完全无能为力。
千钧一之际,司马妍姬只觉得肩头一紧,人已经在转眼间被推开。
来不及回头,心已经拧痛了起来,就算不回头看,也知晓身后生了什么事。
她……早说过那一切都已经过去,既然过去,就不要再提起了。
他们早已没有关系,他也不再欠她什么,何必如此?
今日他若自己身亡,以后,她岂能安心一人独活下去?
死寂的气息瞬间涌至,偷袭的士兵手里那把长剑,剑尖已到申屠浩的胸口,血珠,随着锋利的剑气慢慢渗出……
死亡的阴影,顷刻间笼罩了整个大地……
忽然,只听到锵的一声,一阵琴音凭空而起,紧接着,琴音在瞬间从悠扬变得凌厉了起来。
锵锵锵音律越弹越快,琴音也越来越响亮,断陵谷中的士兵们,忽然一个个脸色巨变,手一抖,就连手中长剑也几乎脱手而出。
锋利的剑尖割破申屠浩的衣裳,在他胸口划开一道血痕,然后,还不算太深
一怔之后,司马妍姬回手一挑,立即将士兵手中的长剑震飞出去。
经过生死劫难,两人互视一眼,竟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无力感。
再看周围的士兵,只见大伙抱着头,脸上竟开始浮上了几分痛苦的神色,就连梦一念也皱紧眉心,手落在心门上,有几分承受不过来。
赫连夜大掌落在她肩头上,一道醇厚的内力迅渗入到她体重。
梦一念在这些人里头武功最弱,这掌力渗进来之后,胸臆之间那股气闷终于缓缓散去了些。
回头看了赫连夜一眼,她一边喘着气一边道:“……谢谢。”
赫连夜没说话,事实上给梦一念运功之后,他自己抵抗的能力变弱了不少,南王爷的琴音不是那么好应付的,此时再分神,他怕自己也抵挡不来。
“快走。”申屠浩看了他们一眼,率先从士兵的队伍中闯了出去。
赫连夜和梦一念也疾步跟上,赫连夜也跟在他们身后。
士兵们人数虽多,闯入山谷中的至少有两千多人,可此时听着琴音,一个个虽然还不至于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可胸臆间气闷难抒,战斗力却已弱了一大截。
眼睁睁看着那五个人从队伍里闯出去,竟也无力阻挡。
很快五人便从人群中闯了出去,迅往山壁间掠去。
可就在他们来到楚江南身后,打算从石壁上离开之际,忽然,一把杂夹着醇厚内力的冰冷声音在山谷上响了起来:“宵小之辈,谁敢闯我皇陵斗胆如此将朕玩弄于鼓掌之中,今日,朕定要让你们全都葬身于此,一个都不许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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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3 她;太诡异()
低沉的声音,以醇厚的内力混合其中,声音随风而来,却像是无数的利剑那般,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将琴声撕成一片片。
“锵”的一声,最后一声琴音闯出之后,楚江南袖长的十指落下,啪的一声,双手落在琴弦上,竟再也无法弹奏了。
“南王爷”赫连夜见他脸色不佳,正急着要过去。
却见楚江南忽然眉头一皱,薄唇一抖,竟“哇”的一声吐了一口猩红的血。
落在琴弦上的十指紧了又紧,看得出他正在拼尽全力想要将天涯琴弹起来,但,那绷紧的十指竟像是彻底被禁锢住了一样,又扛了一会,他嘴一张,竟是第二口浊血狂涌而出。
申屠浩和司马妍姬立即赶了过来,大掌落在楚江南肩头上,同时运功。
但,尽管合三人之力,竟也完全无法将天涯再次弹响。
“你设计将朕引来,人却是来了此地,与这几个乱臣贼子混在一起。”那道身影就像是从天而降那般,踩着夜色而来,断陵古中这么多人,竟无一人能看清她迈出的每一步。
人仿佛是轻飘飘过来的,又像是慢步走过来,总之,等你看清楚她的身影时,她已经离你很近很近了。
强悍的内力瞬间铺天盖地而来,不仅是楚江南,就连司马妍姬和申屠浩也在转眼间脸色剧变,胸臆间血气不翻涌,申屠浩一口气缓不过来,竟也和楚江南一样,“哇”的一声,张嘴便是一口鲜血。
“退”司马妍姬掌心搭在楚江南肩头上,脚下轻点,已带着两人迅撤离。
身后的梦一念早已气血翻涌多时,若不是还有赫连夜和郭飞在,就凭她那点功力,此时不准已经吐血不止。
六人一琴急退数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再看周围,谷中的苦奴们竟是一个活口都没有了。
刚才没有死在士兵们剑下的,这时候也都倒地不起,一个个七孔流血,死状可怕至极
梦弑月已经安然站在军队面前,两千多人立即在她身后跪了下去,齐声呼道:“参见女皇陛下。”
梦弑月一摆手,人全都站了起来,步伐整齐地退后两步,谁也不敢上前半步,玷污了女皇陛下的威风。
“你一个是朕想要将江山拱手相送的义女,一个是朕最信任的侍卫都统,你们就如此义无反顾地背叛朕,要上朕的心吗?”利眸盯着脸色苍白的梦一念,以及哪怕看起来还面不改、但实际上也已经受了内伤的司马妍姬,她淡淡问道。
梦一念张了张嘴,想说话,却不想一口气缓不过来,张嘴便开始吐起了浊血。
“不要被她刺激到,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站在她身旁的赫连夜沉声道。
梦一念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不敢再乱说话了,小心翼翼将自己的气息收敛,也努力将心头那份怒气给压下去,不想,不气,不理会,否则,她一定会心脉大乱而亡。
“她气息不对。”司马妍姬紧盯着梦弑月的脸,忽然轻声道。
申屠浩没说话,只是侧头看了她一眼。
司马妍姬依然紧盯着梦弑月的脸,面无表情地道:“来的时候她分明还受着伤,可此时她脸色在迅好转,似乎有越来越好的迹象。”
梦弑月不是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可她还是淡若地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人往那处一站,果然就有大将的风范。
能一步一步爬到现在这个位置,除了足够的心狠手辣,谋略和胆识也必然是过人,抛开她的处事不说,梦弑月总算是个人物。
好不容易跟上来的红玉在她身旁站住,气息还没有彻底平缓过来,女皇陛下走得太快,她完全跟不上她的脚程。
此时见司马妍姬与敌人站在一起,她眼底立即染上笑意,看着梦弑月道:“陛下料事如神,司马妍姬果然包藏祸心,属下已听从陛下的,将死士们带来了。”
司马妍姬脸一沉,真没想到梦弑月表面上信任自己,但背后里竟还有这一招。
如果不是无名来找她,她绝不会造反,可梦弑月做事却一直小心翼翼,如此双重保障,不管她反不反,她也早已做好准备,一旦现她有那么一点点异心,她是不是就要将自己困死在这里?
以过往自己对她的忠心,陛下不让跟随进皇陵,她自然不会进去,也不可能现里头的秘密,但,梦弑月自己却始终在心虚,否则,何必让红玉尾随在他们身后?
梦弑月不说话,红玉立即回头,一扬手,那些死士从四面八方一跃而下,人数并不多,可转眼间便站在各个位置上,将司马妍姬和楚江南他们紧紧围住。
这些人一个个面无表情,武功绝对不弱,更恐怖的是他们眼中没有光泽,很明显已经被驯养得足够的乖巧,只听梦弑月一人的命令,哪怕梦弑月让他们去死,他们只怕也不会有半分迟疑。
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武功人,而是这种连命都可以随意不要的疯子。
梦弑月不知耍了什么手段,竟养出来这么多已经完全没有灵活没有思想的死士,但现在,不是考虑这种事的时候。
楚江南依然在慢慢吐纳,总算感觉心头的气闷散去了些,他才缓缓抬起眼眸,看着梦弑月,平静道:“杀了我,你心脉也会彻底被毁,今日我定要护他们,你若不怕,那便尽管下手。”
绷紧的十指一点一点弯曲了起来,就像是在不断费力挣脱将他禁锢住的那份内力一般,慢慢地指尖落下,锵的一声,琴声不算太响亮,但琴弦总算又被他拨动了。
梦弑月看着他,眼底似有几分笑意:“你跟随朕修炼多时,与朕的命格本来连在一起,你若身亡,朕哪怕不死,却也一定会心脉尽碎。让你乖乖活下去,皇陵里头有那么一片位置,它本该是留给你的,可现在,或许已经用不着了。”
长臂随意一抬,一股凌厉的掌风立即向楚江南袭去。
司马妍姬和申屠浩已经早有防备,却还是难以抵挡,三人连同那把天海古琴瞬间被掌风扫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地上。
“她如今……好奇怪。”司马妍姬终于还是扛不住,鲜血从唇角滑落。
她吃力地爬了起来,看着同样挣扎着起来的两人,哑声道:“她来了这个地方之后功力大增,这个地方的气息与她身上魔功相融,时间越长,对她越为有利。”
她已经看出来了,梦弑月来了之后,受损的经脉不仅在迅恢复,就连她的功力也似在短短的片刻之间突飞猛进。
这还未曾皇陵,一旦进了皇陵,她的魔功会不会更为疯狂?
她不知道这个皇陵到底有什么怪异之处,竟能让她如此,但现在的梦弑月对他们来说,简直是恐怖的存在,根本不是他们能抵挡的。
楚江南执起衣袖拭去唇角的血迹,本以为自己能将她骗过,却不想她已经看出自己身上的魔性几乎被彻底被除净
现在两人的命格早已生变化,他们的命也不再是连在一起了。
梦弑月再看他们一眼,似乎已无心再与他们纠缠下去,迈开步子,举步便向前头的皇陵走去。
她身后有两千多名士兵,周围死士无数,以眼前这几人现在的情况,她根本不担心让他们逃脱。
今日她要找的人不是他们
见她要走进皇陵,楚江南心头一紧,在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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