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道陛下的口谕是什么?”
“那你可有女皇陛下的证物?例如说,盖了印章的圣旨,或者大家都认得的令牌……算了,令牌什么的还是免了,我们都不认得,谁知道是真是假?”七七盯着她,一脸认真:“人家皇帝传召什么的都会拿圣旨来,你把圣旨拿出来我瞧瞧,要不然我怕你是冒认的。”
“胡说什么!”墨竹本来已经打算去拿令牌,虽然对慕容七七这个无礼的要求很是不爽,但她身边高手如云,现在陛下又急需南公子的琴声,只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谁知,这慕容七七竟无礼到要看圣旨!不知道陛下宣人除了用圣旨,还可以口谕吗?
更何况,她墨竹是陛下身边的人,人在陛下身边待了这么多年,整个皇城有谁不知道?
“慕容七七,你若再敢阻拦,那边是抗旨……”
“你别胡说!”七七盯着她,一脸惶恐道:“我对女皇陛下的忠心可是天地日月可鉴,那简直就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你可别血口喷人。”
不给她说下去的机会,她又道:“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我慕容七七有几个长得倾国倾城的夫君,每一个拿出去都足以担当皇城第一美男……”
听到浅咳的声音,她不仅瞪了眼身边这三个男人,也扫了眼远远倚在长廊木柱上看热闹的白衣男子,不理会这些没良心的家伙们,她看着墨竹道:“你现在非要带走我其中一位夫君,还是最纯洁可爱的那个……不是,我的意思是……”
真是说多错多,深吸一口气之后,她看着墨竹,道:“总而言之,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假传圣谕,事实上只将我家南公子带到什么地方去,强行逞那兽行之事?”
这话,虽然明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但还是有人在听了之后脸微微红了。
脸皮薄,天生的。
墨竹已经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没有当场被气得吐血已经是奇迹。
她怒瞪慕容七七:“你……”
“反正我也是小心起见而已,你若想带走我家南公子,那就先出示陛下的圣旨再说,若是没有圣旨,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将他带走的。”七七坚定道。
“七七……”楚江南面有难色,七七是不认得墨竹,可他认得,这话怎么都是说不过去。
“闭嘴,我知道你也愿意为陛下抚琴,但我不敢冒险。”七七瞪了他一眼,走了过去将他一把扯到背后,如同教育孩子一般认真道:“你是不知道外头人心的险恶,万一这人是易容冒充的呢?你这么笨,被人骗光了都不知道。”
“……”楚江南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她明白他今晚是必须去的,但如此固执要将他拦下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owz1189你不知道,外头人心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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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0 杀了他;她就解脱了()
1190杀了他,她就解脱了
虽然不知道七七想做什么,但见她这般固执,楚江南也只好努力挤出一副疑惑的模样,看着墨竹。
他是真没什么演技,但正因为太真太纯,反倒不管做什么,都不会让人轻易去怀疑。
看到他这眼神,墨竹胸臆间血气一阵翻涌,这会真要憋不住吐血了。
血腥味儿已经来到唇角,心门处还有黑衣男子的剑尖一直在指着,她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将怒火压下去,盯着楚江南不悦道:“就算慕容七七不认得我,难道,你竟也不认得?”
“我与墨竹侍卫见面的次数并不多。”楚江南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他不想撒谎,所以,不回答就对了。
七七对他的表现简直满意到极点。
墨竹又气又急,但在这几个人或是冰冷或是淡漠或是困惑或是怀疑的目光下,最终,只能一跺脚转身离开,回去拿圣旨去了。
但慕容七七这个仇,她是记住了!
人走远了,七七才侧头看了楚江南一眼,再扫了眼长剑刚回鞘的无名,最终目光定格在依然盯着地面瞧个不停的楚玄迟脸上:“能……去开个会么?”
……
此时的梦弑月确实很不好受,但她更不好受的是男人一如过去依旧无所谓的目光。
出去一趟,她费劲的精力去寻找,他竟无声无息就这样回到他的醉梦殿里,回来之后就连一个消息都没有差人去送给她她依然在外头拼了命在四处搜刮。
她是一国之君,可在他面前,她几时有过一国之君的威严?
胸臆间那股血气越聚越浓,越涌越烈,到了最后,几乎已到自己无法压制的地步。
那魔琴实在是厉害,不过是修炼了短短数次,竟已经让她沉迷若此,竟像是陷入了魔障那般。
但这两日出门,神元却分明比过去轻快不少……
对修炼有用,但却越来越依赖,这便是那位南公子最初的目的么?
同生共死,生死不离……
梦弑月压下翻涌的血气,冷冷一笑,他当真以为她会就这样受他牵制?那个清透美好又执念如牛的小家伙,却不知她早就已经想好了与他同生共死的法子。
只要不死就成,他难道不知,要一个人永远活着,却绝对妨碍不到自己,她有的是办法?
眉心微拧,霍地侧头,梦弑月盯着还在抚琴,脸庞却更显清寒的绝色男子,勾唇道:“原来师兄也会有心乱的一刻,这一刻的心乱,却是谁?”
四海不归淡淡看了她一眼,才收回目光,修长如玉的十指在琴弦上跳动。
琴声依旧那么美好,却让梦弑月瞬间烦躁到极点。
“别弹了!”大掌一拂,只听到“啪”的一声,琴弦绷断,一丝丝刺痛也从四海不归指尖升起。
四海不归连看都没有看指尖一眼,只淡淡看着她:“既然陛下不想听曲,那我……”
他眸光只是微沉,修长的身躯已经被梦弑月逼到不远处的雕花大柱前,被她扣在五指间的颈脖脆弱得如同随时会断掉一般。
现在的他,在她面前确实脆弱不堪,渺小得如同蝼蚁,只要她轻轻扣一下指尖,他就会立即命丧当场。
可他却如过去二十年一样,眼底没有半点畏惧,甚至,根本就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他真的不怕她对他下手,而自己,却又该死的果真下不了手。
“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解释?”梦弑月眯起眼眸,冷眸盯着他如没有半点风吹过的湖面一般平静的脸。
“陛下想说什么?”四海不归问道,没有刻意的忤逆,也没有存心想惹她生气,他只是安静看着她,仿佛真的不知道她到底在气些什么。
他是真的不知道,不是仿佛。
该死的无辜!
梦弑月深吸一口气,慢慢自己的呼吸,若不能维持自己的冷静,早晚有一日,她真的会忍不住亲手杀了他。
杀了他,她就解脱了!
“那女人将你带到何处?她与你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她怒问,明明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小气,可他自回来之后就躲在自己寝房里看书,就连她收到消息后回宫看他,他也一直称不作声,她不问,他从不开口。
出去一趟,回来时就不能对她稍作几声交代?
若换了是梦苍云呢?如果是那女人,他是不是已经迫不及待将一切告诉她,以免她心里胡思乱想不高兴了?
为何待遇竟是相差得如此遥远?二十年的相处,比不得他们当初那短短一年的光阴么?
不,她与他之间岂止只有二十年?他们已经相处了三十多年!
“说话!”梦弑月怒道,一旦动怒,胸臆间那股血气又涌上了几分。
四海不归依然用平静无波的目光看着她,淡然道:“师姐……”
“她不是你的师姐!她已经被师父逐出师门!”她怒吼。
四海不归没有半点异议,声音依旧淡漠如凉风:“莫忧将我带到皇宫西侧后山一处荒林,随后她伤重不支,在林中找了一处地方静修,一晃便是一日。”
他不习惯说谎,若对象不是七七和她的夫君们,这个谎,他真会不屑于去撒。
此时想起那几个小家伙们,眼底不由得浮起了点点难以察觉的愉悦光亮,他道:“后来的事,我不想说。”
是真的不想说,却不想眼中那点逃不过梦弑月双目的愉悦气息,以及那句“我不想说”的话,在她心里顿时翻起了滔天巨浪。
他和莫忧那老女人之间的一切,有那么让人回味么?他竟回味道连唇1190杀了他,她就解脱了
角都忍不住在发笑!
“你……”这一刻,她指尖在发抖,真的……真的很想就这样将他掐死算了!
他死了,一切的痛苦都结束了,只要指尖收紧,只要一动腕,只要闭上眼狠心掐下去。
梦弑月闭上了眼,一直一直在挣扎,胸口也一直一直在激烈地起伏,四海不归不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脸色还是没有变化。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有风吹过,但,无法让躁动的人彻底安静下来。
这次,她真的有了很强烈、强烈到几乎要成真的冲动,想要杀了他……
“陛下!”不知何时赶回来的墨竹一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吓得脸色巨变,大步迈了过去,情急之下,五指落在梦弑月手腕上,将她手腕紧扣:“陛下,不可!”
梦弑月倏地睁开眼眸,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你对朕动手?”
墨竹呼吸意乱,终于寻回自己的意识,忙要收手道:“属下不……”
“该死!”墨竹的五指还没有收回去,梦弑月已经瞳孔一收,一扬手,强悍的力量迅速将她震飞了出去。
墨竹的身子如同羽箭一般,以闪电之势撞上墙壁,“轰”的一声,墙壁被撞出一个巨大的窟窿,她也被弹飞了回来,重重摔落在地上。
张嘴便是一口郁血,哪怕还在吐血,人伤得连爬都爬不起来,她却还是抬头看着梦弑月,哑声道:“陛……下,不……可。”
梦弑月那一掌不仅重创了她,也震得被她压在木柱前的四海不归血气翻涌,看到猩红的血从他唇角滑落,墨竹心头一痛,急道:“陛下,若是……若是伤了梦君大人,陛下会……会痛苦……”
梦弑月刚才那一掌也不过是在发泄,发泄过后,人也就冷静下来了。
看到四海不归唇角的血丝,她才蓦地清醒那般,立即执起自己的袖子,小心翼翼给他将血迹拭去。
待那张好看到让人轻易心碎的脸上再没有半点血污之后,她才吐了一口气,温言问道:“如何?身子是不是还难受?我让御医来给你瞧瞧可好?”
四海不归摇头,不说话。
“我不是故意……可你,太伤我的心。”有外人在这里,她不愿与他说太多让自己看起来太过于无奈的话语,收回目光看着依然倒在地上的墨竹,眼神在瞬间变冷,她冷声道:“人呢?”
还有她肩头上那伤,到底怎么回事?去请个人,竟还让自己带着一身伤回来!
“陛下,慕容七七抗旨不遵,非要属下带上圣旨,否则不许属下将南公子带回。”墨竹沉声道,气息打乱,依然无法爬起来。
“所以,你身上这伤是慕容七七下的手?”梦弑月挑起了冷眉,没注意到身旁的男子目光起了些许变故。
墨竹本要摇头,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就算不是慕容七七下的手,但,出手的人是她的其中一位夫君,那与她亲自下手并没什么区别。
府里的男人犯了事,身为慕容府的主子,她岂能推卸得了责任?
“竟敢……”
梦弑月的话尚未说完,身边的男子那低醇磁性的目光已然响起:“慕容府中的男子个个出色如仙,怕是那位慕容姑娘生怕你是江湖术士假冒,才会如此慎重。”
梦弑月和墨竹心头猛地一震,同时抬眼盯着他。
这是她们在说正事的时候,他头一回主动开口插话,过去这么多年,他何时如何多事过?
慕容七七?
梦弑月冷眸微微眯起,回头直盯他的脸庞,心头,一点疑惑:“你和慕容七七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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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1 不说;我陪你去()
1191不说,我陪你去
和慕容七七是不是很熟……
一个问题,听着像是随意,但,了解梦弑月的人都知道,这问题所产生的后果,绝不简单。
就连依然倒在地上的墨竹都在一瞬不瞬盯着四海不归,想要看看他脸上神色有什么变化。
但可惜,他那张好看到几乎每夜里都会在她梦中出现好几回的俊颜上,一点波动都没有。
唇角的血迹被拭去,但那两片薄唇却还残余着一点猩红的光泽,不妖艳,却勾得房内两个女人彻底心醉。
他只是淡淡看着梦弑月,那双眼眸一如过去,不仅没有半点风浪,甚至在他看着你的时候,你还会怀疑他眼中映着的到底是谁的模样。
梦弑月闭上眼,慢慢好自己的呼吸,才道:“回去吧,今夜早点歇息,至于送你回来的玄公子,我自会另行赏赐。”
四海不归却似没有听到她的话那般,只是默不作声往门外走去,没有逃过一劫的放松,也没有急于逃脱的不安,就是这么平静淡若,总是让人以为自己可以将他看透,但却是这么多年来,根本看不透半分。
看着这样的他,梦弑月越来越觉得无力。
一个要不得,杀不得,恨不得,也忘不得的男人,她一辈子的心狠,一辈子的手段,在他面前,从来没有作用。
唯一的用处,就是还能将他困在自己身边,不允许他随风而去。
墨竹用力拭去唇角的血迹,默默看着四海不归走远的身影,直到他出了门,她才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站起来。
“圣旨是不是?”对于慕容七七的放肆,梦弑月这一刻倒是不放在心上了,应该说,她现在,有更迫切的事情要做。
回身走到案几后,在空白圣旨上随意书写了了几行字,印章一盖,她沉声唤道:“红玉。”
……
今晚的月亮一直躲在云层里整个天地越来越昏暗。
看着外头昏昏沉沉的夜幕,七七的心情也似这夜色,完全明朗不起来。
她收回目光,盯着坐在不远处的白衣男子:“既然不愿意说,那,今夜我陪你一起去。”
问了大半个时辰,他还是不愿意开口说话,她很清楚,今晚不管她再怎么问,他不会将事情缘由说清楚了。
她无奈,只能退步:“告诉她,我是你的师妹,天涯海角一起,力量远超天涯数倍。”
“不可!”楚江南吓了一跳,猛地抬头看她:“七七,这事非同小可,岂能儿戏?”
“荒谬!我岂会做儿戏的事?”她冷笑,既然他不愿意说,这就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让她眼睁睁看着师兄独自一人深入敌营,她做不到。
楚江南却不看她,转而看着坐在她身旁不远处椅子上的楚玄迟:“你说说她。”
“说不动。”楚玄迟连头都没抬,只淡淡丢出这么一句。
“四皇兄……”
“你该清楚我从不喜欢说笑。”
一句话,堵得楚江南立即哑口无言,五指一紧,知道自己这一刻说什么都没用,他忽然站了起来,举步往门外走去。
“天涯海角本是一对,两把古琴一起弹奏的威力,世上难有别的神兵利器可比。”身后,女子不紧不慢的声音依然清楚传来:“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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