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就连他也没有多少困意,所以在房中待了一会,便提了剑,走到后院练剑去了。
至于七七,还真的被无名说中了,洗过澡,又让自己换过一身肤色之后,她立即换好衣裳,兴冲冲出了门,就连楚玄迟和沐初都没去看一眼,便直接往四海不归的寝房赶去。
看到里头烛火灭了,整个房间安安静静的,她小心翼翼放轻脚步来到窗旁,安静凝听了片刻,待确定她父后睡得正香,才满足地在长廊里慢步了起来。
想着去膳房给他准备早膳,又怕自己这时候过去,时间似乎太早了些。
想着要不要去找莫忧问几个问题,但想到自己在林中时所下的重针,又知道要她醒来至少是好几个时辰之后,快则晌午过后,若是慢些,只怕得要到傍晚时分。
想来想去,想不到该做的事,又兴奋得完全无法入睡,在长廊徘徊了片刻,她忽然一转身,朝后院去了。
今夜的月色确实不差,看着东方,哪怕还没有曙光,却也知道再过一个多时辰天就会亮,既然这般,先去后院练会剑,打发一下时间也好。
她不能过早到膳房给她父后做早餐,毕竟他这时候才回来,天亮之后总得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只是七七没想到,自己一路嘀咕着来到后院,抬眼竟看到后院中那抹矫健的身影。
他舞动在风中,淡淡的月光洒在他身上,那一袭黑衣永远都是那么单调,可穿在他身上,却始终好看得叫人移不开目光。
身边几个男人,一个个都是人间极品,绝美倾城,就连无名也都一样,早在当初他无意中闯入自己尚未开张的药房时,她便发现了这男人的绝色。
现在回想起来,初相识时那一幕似乎还历历在目,他受了重伤,她只是秉承身为医者的仁慈,才会在明知道他是通缉犯的份上,还出手救了他,之后那家伙居然动不动就来找她疗伤了。
有些相识的过程实在很神奇,以至于自己事后想起,也都会忍不住感叹一声,这万千世界真的无奇不有,有些缘分大概是冥冥之中早注定的。
不仅是与无名相识,还有阿初,师兄以及玄迟,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越想越有一种置身在梦幻中里头的感觉。
看着那抹矫健的身影不断在舞动,她忽然薄唇一勾,刷的一声,从天地镯里取出寒月刀,一步跃起,迅速向他扑了过去。
无名其实早就知道她站在那里,只是她没有靠近,也没有喊自己,所以,他便当看不到她的存在,练他的剑。
不想这丫头居然一直站在那里看自己舞剑,迟迟未曾走开,就在他正要收剑的时候,更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那丫头竟要与他切磋。
目光柔柔的,唇角也扬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在七七那一刀劈来之际,他挥手提剑迎了过去,一身功力藏了起来,剑法只是有型,却不带半点真气,生怕伤到对方。
七七皱了下眉,暗筹他是瞧不起自己,一声爆喝,手里的寒月刀带着凌厉的刀风,迅速便向他袭去。
起初无名还能应对一二,时间一久,竟应对得有几分吃力了。
七七却越打越起劲,眉目轻挑,不屑道:“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吗?只用剑招,不用内力,想要打赢我,想得美。”
说罢,指尖一紧,寒月刀刀风更为凌厉,又是刷的一声,直朝着他的面门猛烈地划了出去。
无名再不敢轻敌,手中长剑瞬间凝聚起真气,以七成的功力与她对抗了起来。
这会儿两个人的打斗都有几分用心了,双方竟越打越兴奋,到了后来刀光剑影,竟连房间里那两个男人也吸引了过来。
无名淡漠的目光扫过树梢上两人,忽然薄唇一勾,一剑逼开七七的寒月刀,手腕一转,剑气如虹,迅速向两人扫去。
想看戏,哪有这么简单,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吧,谁允许他们置身事外?
七七也在瞬间领悟了他的所想,寒月刀一转,与他一起,一刀向离她最近的沐初挥去。
树上两个男人眼底闪过一点愉悦的光芒,身形未动,只是脚步微移,轻易便躲过了1168切磋,岂能旁观
这两招毫无杀气的攻击,但这一躲,却让他们也都卷入了战圈之中。
四道身影在后院纠缠了起来,从一开始的剑招,到后来竟比起了内力。
如今的七七与他们比起来竟也不相伯仲,不比剑招对她来说反倒更有利。
她这一身内力是沐红邑几十年的修行所留下来的,再加上她本身那股强悍只是不懂控制的真气,如今的她内力深厚到完全不逊色在场的几个人。
比起内力来,倒是无名显得略逊一筹,他注重剑法,可离开剑法,光比内力,比起其他三人便吃亏了不少。
七七瞧见他额角渗出的汗迹,便忍不住取笑了起来:“原来你比我……”
话语戛然而止,她脸色一变,立即收敛心神,应对起来自身旁两侧压下的真气。
倒是沐初瞥了她一眼,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轻敌是最为致命的错误,如果不是刚才你男人手下留情,你现在早已心脉受损而伤。”
七七冷冷哼了哼,不理会他,抬眼看了看站在对面的无名,她无暇理会脸上渗出的汗迹,深吸一口气,忽然道:“那家伙扛不住了,我们收手吧。”
无名却扯开唇角,忍不住笑道:“我是扛不住了,收手吧。”
四道真气这才同时收了回来,七七后退了两步,掌心落在胸口上,转身背对着他们,轻轻揉了起来。
刚才扛不住的可不止无名一个,尤其那家伙才刚收回内力,看起来立马就比她轻松自在太多,这对比,还真叫人沮丧。
她是真的不能分神,体内那股强悍的内力还不能运用自如,沐红邑给她的真气虽然强悍,但毕竟不是全部百分之百给了她,总有损耗,所以这次比试下来,她气息已经乱了。
无名低喘了两口气,轻易便将自己的气息平复了下来,看了楚玄迟和沐初一眼,他淡言道:“没想到你们两个比我想象的厉害,佩服。”
“若你用起剑来,我倒不一定能敌得过你。”沐初回视着他,不是谦虚,他说的只是实话。
楚玄迟只是目光柔柔地看着七七,不理会他们,大步走了过去,大掌落在她背上,一股醇厚的内力立即渗入到她体内。
没过多久,就连七七也彻底平复了过来,一抹额角上的汗迹,她回身看着他们,笑问:“怎么样?我现在是不是也可以算是一个绝顶高手了?若以后我们离开梦都,由我来保护我父后,总该有资格了吧?”
可她这话才刚出口,三个男人便立即难以察觉地变了变脸。
还是楚玄迟头一个回过神来,颔首道:“有。不是想去给你父后做点吃的吗?还不赶紧去。”
七七顿时惊呼了起来,这才想起自己一开始的打算,这下一看天色,天快要亮了,这下再也顾不上其他,迈步就往膳房奔去。
可才走了两步,又蓦地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楚玄迟,讶异道:“你怎知……”
“你的心思何时能瞒得过我?”
七七撇了撇嘴,不再理他,转身走远了。
直到她离开了这一方,沐初才看着楚玄迟道:“她还是一心想要把她父后带走。”
他不是不想让她得偿所愿,只是现在不适宜,四海不归还得要回宫的,但这话如何能在她面前说起?
无名也是紧抿薄唇,不说话,一整个夜晚的喜悦,到此时终于是散尽了。
带四海不归出来与她一聚,是他冲动了,眼前这情形,四海不归想要离开皇城,谈何容易?
楚玄迟看着七七离开的方向,半响才淡言道:“无妨,她比你想象的要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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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9 简简单单;却让人动容()
1169简简单单,却让人动容
七七在膳房里折腾了半个时辰,只是想做点简单的早点,但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八字与膳房这个地方不合,折腾了那么久,弄得自己从头到脚全是面粉屑,做出来的东西那模样却是连狗都会嫌弃的。
别人蒸糕点蒸出来都是合在一起,再以小刀切成各种形状,而她的糕点,别说拿小刀切开,就是拿筷子都不一定能夹得起来。
至于膳房里的下人们,一看到锅里的东西,更是人人一脸嫌弃,全部退到一旁。
七七一双眉目盯着周围的人,想要找个人来尝一尝她的手艺,可他们一个个躲得那么狠,看着她时就像看到鬼一样,有这么恐怖吗?
虽说形象不怎么好,但好歹不会有毒,至于这样?
直到那份熟悉的感觉飘然而至,回头对上楚玄迟淡然的眉眼,她才终于忍不住抱怨了起来:“我自己尝过,味道不差,是他们……他们太瞧不起人。”
楚玄迟淡淡看了膳房里头那五六个下人一眼,五六个人立即个个低垂头颅,大气不敢透一口。
和姑娘还敢说笑几句,可这位玄公子一来,整个膳房的气压顿时便降低了,沉甸甸的,压得人连透气都觉得困难。
楚玄迟却没理会,走了过去,往锅里的蒸笼看了一眼,随后面无表情地夹起一块,往口中送去。
七七心头微微惊了一把,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
叫其他人来尝倒也没什么,可是楚玄迟来吃……不知道为什么,就连她也开始觉得心里有点虚虚的。
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一国王爷,后来还拥兵成王,直接就是玄王了,这么尊贵的人,怎么可以让他来尝她做出来那些连狗都要嫌弃的东西?
“味道重了点,下次少放点盐巴。”楚玄迟放下筷子,回头看着她:“爹身子看起来不怎么好,你确定要亲自做膳食去伺候他?”
那一声“爹”,他不知道自己喊起来的时候有多顺口,说者无意,听者却是有心,七七心头一暖,立马就被他的称呼给感动了。
从前真是做梦都不敢想她可以有个爹,而她的男人会随她一般跟着喊一声爹,这种感觉又美又不真实她完全把握不住。
楚玄迟却回身来到她跟前,伸手为她把粘在刘海上的面粉屑弄去,他道:“他身子确实不怎么好,我知道你想为他尽一份心意,不过,我若是他,会宁愿吃一点正常的伙食。”
七七唇角一抽,虽然这话有那么一点让人泄气,不过也是实话。
再瞟了一眼锅里那四不像糕点,她呶唇道:“我以为我可以做好……”
偷偷看了他平静无波的面容,她终于是死心了:“我去给他准备一些药膳,命人给他熬一些补身子的羹汤。”
这才是她拿手的,她也就只会弄点羹汤了,炒菜和糕点之类的,确实没那个天赋。
楚玄迟点了点头,回头扫了众人一眼:“既然做了也不好浪费,先放着吧。”
七七浅吐了一口气,回瞪了周围几个拼命忍着笑意,却又不敢笑出声的下人,才举步往外头走去。
放着做什么?横竖不会有人吃,放着还占地方,早晚还不是要被他们扔掉?
可是,玄王的话,谁敢反驳?
楚玄迟走在她身后,一路上并未多说,经过长廊的时候,见东方溟站在院中等他,他立即瞥了七七一眼,转身离开。
七七知道东方溟找他定是有要事,她并未在长廊上多作停留,迅速回了房。
弄来浴汤将自己从头到脚收拾了一遍,确定身上不再有面粉屑了,她才换了一身衣裳出门。
刚出面便看到沐初沉着脸,一边在思索着什么,一边朝这边而来。
“阿初。”七七轻唤了一声。
沐初眸光微闪,迎上她道:“楚玄迟有些要事刚出了门我与你说一声。”
“你什么时候和他变得这么好了?还让你代为传话?”七七挑了挑眉,讶异道。
这两个家伙最近确实时常眉来眼去的,那腻歪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个人之间暗生了什么情愫。
沐初瞅了她一眼,轻轻哼了哼:“就知道胡说八道,我只是顺道过来找你,正巧与他遇见……”
“不用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谁不知道你们这些日子好得紧,几乎已经好到可以同床共枕的地步了。”
“吃这醋是为他还是为我?若是为我,那我可以告诉你,这醋吃得毫无价值。”同床共枕,亏她说得出口,女子的矜持呢?
七七才不与他贫嘴,回身把房门再次打开,重新踏入寝房。
沐初跟在她身后,随手将房门关上。
来到桌旁坐下,七七抬眼看着他:“有什么紧要的事?”
“你父后身上的毒……”
不等他说完,七七已急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已经研究出来了?到底是什么毒?要如何救治?”
沐初摇了摇头,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些瓶瓶罐罐在桌上摆开,向她一一解释道:“我曾用过几十种药物来检测,但却只能找到相似的几种,并没有哪一种与它完全一致。”
见她一脸愁容,他本不想说得太严重,但这事连他都没有把握,便只能如实相告道:“我怀疑你父后身上被下的不是毒。”
“不是毒?”七七挑眉,忙问道:“那是什么?蛊?”
见他点头,七七顿时心头一紧,掌心被握得紧紧的,连呼吸都有几分急促:“你确定是蛊吗?”
“不确定,你父后不愿意让我为他把脉,他似乎有意在掩藏些什么。”
七七没说1169简简单单,却让人动容
话,修长的睫毛垂下,将她闪烁的目光掩去。
其实,沐初不是第一个发现这事的,早在宫里的时候,她便已经发现每当梦弑月说要让御医来给四海不归诊治,四海不归都会下意识抗拒。
难道他真的在掩饰些什么?那他身上这蛊……也许并没那么简单。
“我需要做些什么?”她又抬起眉眼看着沐初问道。
“我不知他是不信任我,还是拒绝一切的大夫,但既然你是他的女儿,也许有些事情他会愿意与你分享,他若是不愿,我想你也必定能想到办法劝服他我好好看看。”
“我明白了。”
虽然明白,但心头还是难免有几分忧愁。
如果父后身上被下了蛊……她实在不忍心再想下去。
父后一身命运多舛,本就过得这么凄凉,为何还要他遭受这么多的罪?
她只想让他过得快乐,却只是,光想怜他爱他,可却无法给他做些什么。
他最大的心愿是要见她的母皇,是不是?可是,她连母皇在哪里都不知道……
“何必如此担忧,他现在不已经在你身边了吗?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沐初将瓶瓶罐罐重新收起,看着她道:“这时候他该要醒来了,难得人就在身边,不该抓紧时间与他好好叙叙旧吗?”
“好。”七七没有半点迟疑,许多话在宫里的时候无法与他述说,来了自己的地方,若还不能放纵一下,又如何对得起自己?
其实,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具身体的父母如此在意,明明她不是真正的慕容七七,可是,来了三年,她却已经真的将自己彻底融入到这个角色去了。
渴望见到父后,渴望见到母皇,那份心情与渴望见到她的亲生爹娘完全没有区别。
见到四海不归时,心底的激动也彻底出乎了她的意料,那感觉,就如同当初她和慕容逸风那份兄妹情那般。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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