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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过得算是有点风平浪静,还是七七他们来了皇城之后过得最平静的两天。
楚玄迟养伤,七七和沐初一起研究四海不归血液里的毒素,无名一天到晚躲在寝房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只有偶尔用晚膳的时候,七七才能见上他一面。
面对如此神神秘秘的无名,本来依七七的好奇心,若换了平时一定会打听个不停。
但现在,找不到师兄,又无法确定她父后身上中的是什么毒,楚玄迟的伤也没有完全痊愈,她哪里有心思去太多?
唯有值得欣慰的是,楚玄迟的伤经过两日的休息,正在神奇地复原中,这男人康复的能力,绝对是七七所见过的病人当中最强悍的。
不过,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因为她很清楚这男人永远都闲不住,只要伤一好,立即又会去挑战新的危险了。
遗憾的是,哪怕你明知道他还要去涉险,想要去阻止却也阻止不来,除非一天十二个时辰时刻守着他。
那夜入睡之前,她就握上他的手,一整夜都没放开过。
:j2u1154他,性情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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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5 他现在是敌是友()
1155他现在是敌是友
第二日清晨,睡得迷迷糊糊之际,七七终于还是把自己的担忧说出:“……别再让我担心,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不要……”
其实人还没有醒来,只是这事在心里叨念了一整夜,天亮的时候便低喃着说了出口。
身边的男人睁着一双墨色的眼眸,盯着她安静的睡容,长指探出,在她眉间轻轻揉了一把,想要把她眉间的愁容揉开,可那两道秀眉却始终拧在一起,那点愁容始终是揉不散。
有些承诺他没办法给,但知道有个小女人在家里时常为他牵肠挂肚的,至少他会对自己的安危多几分在意。
天才刚亮起来,昨夜和沐初研究到大半夜的七七依然睡得深沉,楚玄迟没有吵醒她,自顾下了床收拾好自己,才推门而出。
仿佛知道他这个时候会出来那般,东方溟早在半柱香之前已经守在那里,见他朝院子走去,东方溟明白他的意思,立即亦步亦趋跟随了过去。
直到离寝房足够的远,东方溟才道:“王,将我们那批武器劫去的人确实来自宫中,但似乎不是梦弑月的人。”
楚玄迟薄唇轻抿,迎风而立,晨风吹起他的几缕银丝,深邃的眼眸透着点点斑驳的树影,这淡然的模样,就连跟在他身边这么久的东方溟,也不知道他这一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好一会听不到他说话,东方溟又道:“虽然对方劫了我们的武器,但似乎并无意伤人,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派人混到宫里去?”
“不必。”楚玄迟冷声打断:“赫连夜做的那批长管枪现在还剩下多少?”
“加上之前交给沐将军和乌雅都统那两把,现在我们手上一共还有五把。”
说起这事,东方溟不免有几分心虚,那十把长管枪一直是由他保管的,他知道这武器得来不易,每一把枪都要赫连夜亲自打磨,自己一个人连夜赶制出来。
除了赫连夜本人,这世上还没有第二个人能有这样的手工,做出工艺如此复杂的东西。
但,这么珍贵的武器却在他手中遗失了五把,王没有大发雷霆,一掌劈了他,还能如此冷静地和他说话,已经算是对他足够的仁慈。
东方溟确实自责,却也知道现在一味的自责也于事无补,他只想想办法去补救。
“瑾贵妃那边有没有消息?”楚玄迟忽然话锋一转,问道。
东方溟摇了摇头:“从来了皇城之后便失去了她的消息,我们的人本打算在南王爷身上找到点线索,但可惜每次都被南王爷给甩下来了。”
不见楚玄迟说话,东方溟忍不住问道:“王,南王爷现在到底是怎么样个心思?他到底……”
他顿了顿,不知道到底要不要问下去。
南王爷是王的五皇弟,两个人从小便手足情深,可现在很明显南王爷背叛了他们,与瑾贵妃联手,不知道暗中在筹谋着些什么。
可王却一直不允许他们对南王爷展开大范围的调查,他知道王是不想伤了两兄弟之间的感情,想等南王爷自己开口,但现在他们已经来到皇城,这个时候却是一点差错都不能犯,否则,的人都得陪葬。
南王爷不仅没有开口,甚至那日清晨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这时候,已经没有意义了吧?
“王,属下斗胆,敢问一声,若下回再遇见南王爷,是否可以动手将他带回来?”东方溟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以为凭你们的本事,能将他带回来?”楚玄迟轻轻哼了哼。
东方溟脸色一窘,顿时有几分尴尬:“那……或许可以下药。”
话说到后面,声音已经轻得连自己都听不见了。
跟在王身边这么久,他什么时候教过他们做事用这样的手段,这话说出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得罪王,更何况对象还是他一直宠爱有加的五皇弟……
却不想楚玄迟在沉思片刻之后,忽然颔首:“好,去问沐初多要点蒙汗药,告诉他要对付谁,他自然知道给你好药。下回只要见到五皇弟,务必把他绑回来,除了不能伤到,不管用什么方式都可随意。”
“王……”东方溟抬头看着他,一脸讶异:“此话当真?”
见他浓眉微凝,东方溟忙颔首道:“属下明白,属下这就传令下去,只要见到南王爷,务必将他带回来,不过……”
东方溟又悄悄抬起眉眼看了他一眼,王还是一脸淡然,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他始终想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小心翼翼琢磨着自己说的话会不会惹他不高兴,他想了想,还是不知道要怎么问出口。
倒是楚玄迟见他这般,开始有点不耐烦了:“你何时变得如此娘炮?”
东方溟微愣,满眼困惑,这又是从慕容七七身上学来的新词吗?
“就是像个娘们一样。”楚玄迟瞟了他一眼,他不说话,他才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
见他有离开的意思,东方溟再不敢耽搁,立即将自己心底的疑问问出:“王,那……如今南王爷对我们来说究竟……究竟是敌是友?”
瑾贵妃伤了他们几个兄弟,与他们很明显不是一路人,如今南王爷要与她在一起,那……他还是他们自己人吗?
楚玄迟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分明只是很淡很淡的一眼,却又顿时让东方溟冷汗吟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话惹他不高兴了。
但楚玄迟却真的只是单纯看他一眼,并没有其他意思。
“自己人,只是偶尔……有点不太听话。”丢下这两句,他迈步往前院走去。1155他现在是敌是友
东方溟跟在他身后走了数步,便听到他道:“叫萧然来前院凉亭找我,他若不来沐如画把自己的舌头准备好,给我端上来。”
东方溟愣了好一会,直到他走远了,才一边琢磨着那话的意思,一边往东厢那边走去了。
……天色依然有几分昏沉,初阳刚起,阳光还没来得及将空气中的薄雾给驱散。
往时通常这个时候,沐五小姐都会睡得像猪一样,又香又甜,可今日,却破天荒地天还没亮透,她就已经正襟危坐于椅子上了。
现在的她,左手拿了面镜子,右手拿了把短刀,迟迟疑疑的,好几回把短刀抬起来又放回去,继而又拿镜子照照自己一张脸,始终是下不定决心。
真要把这舌头给割了,以后就再也不能说话了……让她这辈子不开口说半句话,非得要把她憋死不可。
但,做人就得要守信用,她既然承诺过,做不到答应要做的事,就只能接受惩罚。
可她现在真的很后悔,那时候为什么不跟慕容七七说,要是做不到就把一根手指头砍下来给她?
只是一根手指头也没什么,不管怎么说,她有十根手指,少一根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可若是没了舌头……她一脸沮丧,把刀柄举了起来,在自己脑袋上用力磕了几下。
她真蠢,真是蠢死了,为什么会这么冲动?
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这么严重的话都敢说出口,现在害怕了吧?后悔了吧?可这世上什么都不缺,最缺的便是这后悔药。
怎么办?当真要把舌头给割下来吗?怎么办?
把镜子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好角度,她对着镜子把自己的舌头伸了出来,短刀拿起来,停在舌头边,只要手起刀落,她就不会丢了她沐家的脸。
可是,这舌头又粉又嫩,怎么看怎么可爱,越看越漂亮,简直是天底下最美好最珍贵最漂亮的东西,她怎么舍得把它给割下来?
沐如画哭丧着一张脸,短刀停在舌头边,就是不敢用力割下去。
应该会很疼的吧?有没有人告诉她割舌头会有多疼?可是,被割舌头的人都说不出话来了,哪里还能告诉她这些?
怎么办?她能不能去求慕容七七放过她?或者换另一种方式去惩罚?
可是,那家伙一定会笑她,还会讽刺她,说她丢了沐家的脸。
这事要是被她娘知道,回头非要把她吊起来毒打一顿不可。
就在沐如画一脸哀伤,举棋不定的时候,忽然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沐如画心头一怔,心想一定是慕容七七的人来找她了,在听到有人急匆匆推门而入的声音,她心里一慌,手一抖,那锋利的刀口竟真的在舌头上划下了一道。
一阵刺痛传来,猩红的血顿时涌出,沐如画惨叫了一声,手一抖,短刀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舌尖上一股猩红的血正在不断溢出,沿着唇角淌下,看起来,这画面简直是触目惊心。
萧然怎么都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准备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他也从未想过要她来承受这些。
这女人……昨夜不知道给他吃了些什么,弄得他在刚入夜的时候便昏睡了过去,凌晨时辰醒来,人已经在城门不远处的某个角落里。
她……宁愿不要自己的舌头,也要将他送走……
看着她唇角溢出的鲜血,萧然一时之间,心痛得连呼吸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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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6 你不知道那男人的脾气()
1156你不知道那男人的脾气
沐如画让清怜带萧然离开的,打算天一亮开了城门之后就让他出城,叫他远走高飞,再也不要回去。
因为沐如画知道,就算她把舌头割下来,楚玄迟还是会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去逼萧然说出他要的信息。
玄王做事怎么可能会半途而废?一条舌头,只是能换他两天时间来逃生罢了。
清怜并不知道沐如画和慕容七七之间那些约定,只是听从她小姐的意思,将这男人安全送出城门。
可听萧然这么一说之后,清怜便立即吓得心惊胆战地调转马头,驾着马车迅速往庭院返回。
在她眼里萧然还真不过是个阶下囚,哪里比得上她小姐一条舌头金贵?
幸亏马车走得足够的快,萧然在最关键的时候赶回来了,要不然这辈子他一定会恨死自己,他怎么能让这女人救他,如此伤害自己。
可现在见她唇角在溢血,萧然心头还是一阵紧张,她大步跨了过去,大掌扣上沐如画的腕,将她拉了起来就要往外头走去。
沐如画想说话,无奈舌头又麻又痛,只能唔唔地叫着,这叫声更让萧然吓得快疯掉了,要是这辈子她再也说不出话,他一定会内疚得恨不得把自己给杀死。
正要拉着她去找沐初给她救治,不料刚出门,两人便碰上刚赶过来的东方溟。
看到他们,东方溟立即笑盈盈道:“我家主子想请萧然到前院凉亭聚聚,他还说如果萧然不去,那……”
“怎么样?”萧然盯着他,又急又气。
沐如画都已经伤成这般了,他居然还笑得这么开怀。
被他以怨恨的目光盯着,东方溟有点摸不着头脑,他抿唇道:“主子说,若是你不过去,那就请五小姐把舌头端给他。”
瞥见沐如画唇角滑下的血迹,他心头一紧,顿时惊呼了起来:“沐五小姐,你不会真的把自己的舌头给割了吧?”
主子那话不是玩笑话吗?她……她居然当真了。
“我会去找他,到时候他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现在,先让我带她去找沐先生,晚了就来不及了!”萧然慌忙推开挡了路的东方溟,牵着沐如画就要往主屋的方向赶去。
什么价值不价值,意义不意义,忠心不忠心,他管不着了,现在对他来说,最的是治好沐如画的舌头,要是她舌头治不好,以后再也不能说话,那他……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沐如画受了伤,萧然要带她去找沐初,东方溟自然不会阻拦,但王那边他也得要交待,所以,他决定跟过去,等将沐如画丢给沐初之后,便带萧然去见王。
一路上,还能听到走在前头的萧然焦急痛心的声音传来:“你是傻的么?你连问都未曾问过我,就知道我不肯配合你了?你竟还自作主张想要将我送走,你……”
他很气,真的很生气,其这个女人太笨,也气她的自以为是。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骂人,他从来没有过骂人的经验!最终,他只能气呼呼道:“就是要送我走,不给我解开穴道就这样将我丢出去,和亲手杀了我有什么区别?”
“唔唔……”
“我有说过我要走吗?你哪只耳朵听到过?”更让他生气的是,这两天以来她真的从头到尾没有问过他半句!
以为她自负到就算不开口问都知道他一定会配合,他自己也在内心挣扎了好久,只要她说点好听的话,也许……也许他就顺从了。
可她……不问!直接安排他跑路!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蠢得……叫人心疼……
“自以为是!”萧然又骂了句。
被骂的女人依然吱吱唔唔地,好不容易换过一口气,执起袖子一抹唇边的血迹,她怒道:“是谁自以为是?你这混蛋,你给我把话说清楚!谁自以为是了?”
萧然不想跟她纠缠下去,她舌头能不能治好还是未知之数,万一治不好呢?
“先去找沐先生给你看了再说。”他依然紧扣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前头走去。
沐如画又怒道:“刚才说的话还没跟我说清楚呢,骂了人就想这样离开,当我沐如画是什么?随随便便可以让你欺负的人吗?”
萧然又急又气,忍不住道:“自己受了伤怎么一点都意?万一以后不能……”
忽然,他住了步,垂眸怔怔看着她,沐如画嘴角还沾了一点点血丝,但已经没有鲜血往外淌了。
他皱了下浓眉,忍不住道:“把你舌头给我看看。”
“有什么?”沐如画虽然不情不愿,却还是把舌头伸了出来。
舌尖上确实受了伤,很明显是刚才被割到的,但伤口并不大,流了点血,现在便只残余一点血丝在外溢了,似乎没有他想象伤得那么严重。
萧然狠狠松了一口气,正要说什么,沐如画已经把舌尖收回去,瞪着他怒道:“我让你走,你回来做什么?回来找死吗?你赶紧走。”
不,现在……现在走不了了,东方溟就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她心头一紧,一步跨到萧然跟前,把他拽到自己身后,一副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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